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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穿越重生)——皮卡茂

时间:2018-01-29 11:58:42  作者:皮卡茂
  风青桐轻瞪他一眼,“又想去冷寕宫了不是。”微顿,淡淡道:“为师陪你一道去安王府。”
  阴风飒飒。
  森白的月光沉寂寂地笼罩着城郊破庙,月影下,山非山,树非树,只一片幽冷墨色的绿,像极了地狱黄泉乱舞的幽灵魅影;虬枝盘曲的老树上,昏鸦兀然一声怪啼,扑翅而去,惊落的羽毛盘旋坠地,袅袅绕绕的落在崖边老树下,那个拿着糖葫芦的锦衣孩童身上。
  澄澈无暇的双眸凝起一片透明纯净的光,慕璟昭噘起肉嘟嘟的小嘴,慢慢靠近慕璟炎,问他:“昭儿藏在这里,要是皇兄找不到昭儿怎么办?”
  “不会的。”
  山风阴冷,慕璟炎动作轻柔地替他拢好敞开的衣襟,嘴角绽开一丝温和而扭曲的笑意,轻声道:“我已经派人送信给你皇兄了,他很快就会找来这里的。”浅笑间,慢条斯理地剥开糖葫芦,塞一颗到他嘴里,道:“皇兄就快来了,昭儿快点藏起来吧。”
  不染纤尘地双眸迸出一丝惊喜的光芒,慕璟昭歪着头朝那荒草丛生的石板路遥遥一望,开心点头。
  “知道藏在哪儿吗?”
  慕璟炎一如既往地笑着,温和,阴戾,冰冷。
  明亮的眼珠子机灵一转,慕璟昭扬起胖乎乎的小手往悬崖边的残桥上一指,“那里。”
  “真聪明。”慕璟炎很满意的一笑,“快去吧。”
  慕璟昭一点头,扬着半截糖葫芦蹦蹦哒哒地往残桥上走去。
  那残桥横卧在两座悬崖峭壁之间,底下是寒气霾霾的幽泉深涧,四周是山峦叠嶂的嶙峋怪石,这里本是钟灵毓秀的奇山圣地,但因寺庙荒废而人烟罕至;那吊桥常年累月地经日晒雨淋,无人修葺,如今已是铁腐绳断,残破不堪。
  黑云暗涌,掩住一大片森白的月光;慕璟昭睁大眼睛,模模糊糊地踏着桥板,步子不稳,晃晃跌跌地摔了一跤,裙裾勾住锯齿断木,“哧”地一声响,划破了。小家伙瘪了瘪嘴,吧唧两下,嘴里的糖汁流出来,顺着桥面的窟窿滴了下去。
  一双绿油油的大眼豁然睁开,蠕动着,盘起脸盆大的身子,“瑟瑟”吐信,饿极了似的沿着桥索爬了上去。
  慕璟昭伸出手,凭空挥舞两下,摸索着,抓住一条柔软冰凉的什物,挣挣地爬起来,“咯咯”笑了两声,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
  悬崖边上。
  慕璟炎玩味似地看着残桥上的慕璟昭,悠闲而惬意;突然,眼中冷光一凛,露出狡黠的笑容,因为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昭儿,快回来!”
  慕千尘喘着粗气驻足悬崖,颤栗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慕璟昭身上,对近在咫尺的“仇敌”视若无睹。
  “怎么,不敢过去啊。”慕璟炎挑衅地看着他,笑道:“他可是在跟你玩捉迷藏,等着你过去找他呢。”
  “慕璟炎,你这个混账东西,昭儿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慕千尘咬着牙,双目赤红。
  慕璟炎气定神闲,凝声冷笑,“若是你现在就冲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顿了一顿,不紧不慢地道:“噢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桥残破不堪,只要你一踏上去,“嗖”地一下就会坍塌,然后摔得……粉,身,碎,骨。”
  慕千尘剑眉一挑,阴戾的眸色杀意顿起,咬牙道:“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说罢,气沉丹田,凛然抬臂,却在出掌之时骨软筋麻地颓然瘫倒,浑身上下再使不出半分力气,须臾,全身肌肉都轻微地痉挛起来。
  “千尘!”
  风青桐眼疾手快地将他揽住,眸光一凛,转眼怒瞪着慕璟炎,喝叱道:“不想死的话,立刻交出解药。”
  慕璟炎几乎是用垂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风青桐,啖了啖舌,凑近,半晌才将恼人的目光转向慕千尘,呵呵笑道:“如何,料你也想不到,本王会将情花彼岸的毒浸在书信上吧,而这种毒,只要轻轻一嗅,便会散入五脏六腑,哈哈哈……呃!”
  那丑陋的笑声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般突然就死死地噎住了,利如刀锋的叶片深深刺入皮肉,绞出一道猩红的血痕,急涌而出的血液顺着脸颊蜿蜒流淌,刀剐一般的痛,慕璟炎惊惶地瞪大双眼,珠如死鱼,整张脸都难看地扭曲了。
  风青桐冰冷的眸色中极快地掠过一丝绝望,旋即敛去,凝起阴戾的杀意:“你若再不交出解药,那这第二片树叶割破的,将会是你的咽喉。”
  月光投下斑驳的影子,墨绿的叶片泛出比刀剑更加森冷的寒光,慕璟炎嘴脸抽搐着,哆嗦道:“这,这情花彼岸乃异域古毒,根本就……不,这毒,只有我一个人有解药,你若杀了我,慕千尘必,必死无疑。”
  “看来,你当真是不要命了。”风青桐目光一凛,指间的叶片飞之欲出。
  “师……傅……!”慕千尘勉强挤出一丁点儿孱弱的声音:“先去救昭儿,桥,就要断了。”
  “不行。”
  风青桐几乎是决绝地一声断喝,“你的毒很快就会浸入骨血,我要先救你。”
  有一种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慕千尘的胸口,剧毒吞噬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让他无从分辨那温柔的刺痛究竟是什么;紫黑色的唇瓣抽搐翕动,死死挣扎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全身上下好像有几万条毒虫在吸他的血,咬他的骨头,清晰而深刻的噬心之痛;他好想伸手抓住眼前的人,好想再叫他一声师傅,只可惜,那个人的脸越来越模糊,离他越来越遥远,最后,只剩下一片濒死沉寂的黑,漫无边际的袭卷而来。
  与此同时,残桥上。
  慕璟昭似乎听见了慕千尘在叫他,欢腾地蹦哒两下,嘴里叫着“皇兄”咯咯地往回跑,脚下猛地一绊,又摔了个跟头。两腿使力一蹬,撅着屁股爬起来,眼前却被一团幽幽盘起的黑影挡住了,额头凉凉的,有一条软软的东西在舔他。
  小家伙笨拙地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骤然睁大,眨也不眨地盯着盘在他面前的幽灵蓝蛇,好奇地,笨笨地伸出手去,摸着那咧开的血齿獠牙,软软道:“昭儿不怕蛇。”嘻嘻笑了两声,开心的往悬崖边跑。
  绳索断裂,残腐的木屑一片片裂开,晃动着,摇摇欲坠地挂在两座绝壁之间;慕璟昭两脚踩空,“哇”地一声惊哭,掉下悬崖;岂料,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条粗大的尾巴突然巨浪般地袭卷过来将他缠住,并以惊人的速度蠕动着,掠向崖边,灵活的攀上老树虬枝,稳稳的挂在树梢上。残桥坠入深涧,久久地听不到入底地声响。
  那大蛇盘起身子,蠕头伸向慕璟昭,慢慢地凑近,轻嗅,吐信,张开了大嘴;慕璟昭扬起手里的半截糖葫芦,小心翼翼地塞到那獠牙齿缝,湿糯糯的睫毛轻轻一颤,细微微道:“你很饿么,给你吃。”
 
 
第19章 告白
  那双绿油油的大眼泛出一道幽碧的蓝光,头稍稍歪着,微动,状若孩童天真笨拙之态,慢慢地阖上嘴,咬住那半截糖葫芦,窜入草丛,攀上绝壁,将慕璟昭送回崖边老树下,舔了舔他的额头,一摆尾,没入草丛,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须臾,俱寂。
  那厢边。
  晶莹的月光好似一缕薄透的轻纱幽幽垂落下来,疏笼着悬岸边的两个人。
  风青桐惘然地看着慕千尘,用手指轻轻勾勒着他的轮廓,牢牢记下,然后笑着,平静地摸出骨瓷瓶,吞下一粒药丸,慢慢俯下身,吻住那泛黑的唇瓣,掌心相扣,运功过血,许久,将头一歪,吐出一滩腥浓淤黑的血,抚起躺在地上的人,抱住,轻不可闻的叫着他的名字:“千尘……千尘……”
  慕璟炎那厮早不知何时溜之大吉了,慕璟昭晃晃跌跌地跑过来,挥手抹掉风青桐嘴角的毒血,扑进他怀里,撒娇地噘起嘴:“昭儿也要抱抱。”
  风青桐轻轻摩挲着他的小脸,很认真地道:“昭儿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先救他,你可以原谅我么?”
  慕璟昭似是困得不行了,眼睛登时眯成了一条缝,将脸贴在他胸口,迷糊糊地道:“昭儿不怕蛇,不怕的。”
  ***
  湿湿地,软软地,一点点凉,很轻很轻的吻,又像是在用牙咬。慕千尘眉头一皱,抿了抿唇,清醒地意识到有人在吻他,豁然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趴在他身上的慕璟昭。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偷亲我。”
  气鼓鼓地翻身坐起,嫌弃地抹掉嘴角周围的口水,屈辱的瞪着小家伙吼道:“谁许你这么放肆的,你知不知道,这可是我的初吻啊,你赔给我,赔给我啊。”
  慕璟昭哪里听得懂这些,咯咯地笑着又要往他身上扑,嘴里不停地叫着:“昭儿也要亲亲,昭儿也要亲亲嘛。”
  “不许过来听到没有,不然把你扔出去。”
  慕千尘一面闪避着,一面手忙脚乱的穿上袍子,跳下床,见阮淳儿端着早膳乐陶陶地进来,急急道:“昨晚可是师傅送我和老幺回来的?师傅人呢,他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阮淳儿搁下早膳,笑呵呵道:“殿下放心,大人没事,他还特意吩咐奴才早膳准备得清淡一点,说是这样对殿下好。”
  “真的么?”慕千尘喜不胜收,喃喃道:“我就知道,师傅他是关心我的。”
  “那我呢?”
  慕璟轩春风满面的跨步进来,似笑非笑道:“千尘,你是有了师傅,就忘了三哥不是。”
  “怎么会呢。”
  慕千尘嘿嘿一笑,抬手搭在他肩上,靠扰,轻声嘀咕:“你可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三哥,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是不是。”
  顺势拎起抱住他大腿的慕璟昭,往他怀里一塞,道:“从小到大,就数三哥对我最好了,所以,三哥一定会替我把这缠人的小鬼送回凤枭殿的对不对。”微顿,凑到他耳旁悄悄道:“你都不知道,这小子方才居然趴在身上偷亲我,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有模有样的。”
  慕璟轩忍不住一笑,“这几岁大的孩子,见什么学什么,他能那样亲你,定是瞧见过的。”
  慕千尘心下一想,恍然道:“是了,如今这后宫,最得宠的可不就是这小子的母妃么,想必,定是父皇和璇妃亲热时,不小心被他瞧见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语。慕千尘使个了眼色,阮淳儿急忙进来将慕璟昭抱去梳洗用膳,退下了。
  不多时,慕千尘用完早膳,与慕璟轩在园子里信步闲聊,慕璟轩琢磨有顷,道:“前几日,我到宫中走动,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是,你从二哥手里抢了父皇赏赐给皇后的冰弦琴,可有此事?”
  闻言,慕千尘登时怒气上涌,冷哼道:“我真后悔取琴那晚没有一剑杀了那个混账,你知道吗,那个畜生,对我下毒就算了,他竟然连昭儿也不放过。”
  “你中毒了?”慕璟轩脸色大变,急急道:“他竟然对你下毒,服解药了么,可有传太医细诊。”
  “三哥不用担心。”慕千尘缓颜,笑道:“师傅定是逼那厮交出了解药,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么。”
  慕璟轩松了口气,关切地看着他,语气中略带些许责备:“打小你就和二哥过不去,这么多年了,竟是一点儿也没变,这无缘无故的,你去抢他的琴做什么。”
  慕千尘不假思索,高傲地道:“那冰弦琴,除了师傅,谁也不配弹。”
  慕璟轩笑意浅藏的眸光瞬间黯淡了,染上一丝月光的苍白,他静静地立在畔边,看着那道从小就很喜欢的背影,一点点地走远,走远了。
  送慕璟昭回宫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他:“昭儿乖,告诉皇兄,你为什么要那样亲千尘皇兄呢,是不是……有人也那样亲过他,嗯?”
  黑溜溜的眼珠子机灵一转,慕璟昭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嘻嘻笑着,点头。
  慕璟轩的心开始轻轻颤抖,一点点地往下沉,又问:“那个人……是不是千尘皇兄的师父?”
  慕璟昭想了想,突然挥舞起小手蹦了两下,很开心地叫道:“猜对了。”
  心,彻底凉透了,慕璟轩坐在摇摇晃晃地马车里动也不动,眸子里有淡淡的雾,凝成霜,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好冷。
  ***
  远山如墨,天边一抹云,清清淡淡。
  风青桐一袭白纱,静静地立在彼岸花丛,垂眼望着那一片无边的绯红,眸子里,竟也染上相同的颜色。
  相传,此花乃冥界之花,妖红似火地开在黄泉路上,蜿蜒着一直通往忘川河的尽头。倘若,此时他正站在奈何桥下,忘川河边,可有那么一个人,是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忘记的?
  “师傅!”
  听见那个人的喊声,风青桐不由得心神一荡,近乎欣喜地转过身去,看着慕千尘穿着一袭青绫刺花袍,穿过丛丛花蔟,衣袂飘飘地向他跑来。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样的高贵,那样的倨傲,那样的神采飞扬,那样的俊美无俦;刹那间,那一片绯色的彼岸花海宛如流光黯淡、浮云飘散了,他的眼里,只有他。
  “师傅!”
  近了,驻足,两两相望,慕千尘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像个孩子似地,一头扎进风青桐怀里,紧紧抱住他,很轻很柔地道:“师傅,我好想你啊。”
  花影入帘,暧昧的红,清冷的眸子辗转成脉脉情深,剪不断,散不开;风青桐很慢很慢地抬起双臂,抱他,就如那晚的禁室,悬崖,湿热地气息抚过耳鬓,浅浅地唤着他的名字:“千尘……”
  “千尘……”
  风青桐呓语醒来,夏蝉鸣着,晌午的阳光正浓,方才那一切,原来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他竟在书房里睡着了。
  身子微微一斜,青绫刺花袍滑落到地上,那是千尘的衣服。真的是他么?他真的来过?千尘……
  “公子,你醒了。”寄奴满心欢喜的走进来,递上新沏的花茶。
  风青桐很细心地轻拂袍子上的尘絮,其实并没有沾染什么,他只是那样地无措。
  寄奴难掩地笑笑,温声道:“殿下老早就来了,但见公子睡得香沉,就没有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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