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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人渣(近代现代)——安日天/skyrian123456

时间:2018-01-30 12:11:15  作者:安日天/skyrian123456
  拖鞋还没换,躺在沙发上懒得动弹,过了一小会儿,有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不知道是同学还是客户,伸手接了电话说:“你好,我陈和平,您是?”
  电话对面没有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我问了一句:“您那边不方面么,那我挂电话了?”
  我没来得及挂电话,反倒是听见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畔:“陈和平。”
  是张晨,原来是张晨啊。
  “你好啊,张晨。”我回了这一句,内心也没什么波澜壮阔,像接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同学的电话似的。
  电话对面又沉默了许久,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似的,我放下了手机,按下了免提,又开了录音键,很有耐心地等对方说些什么。
  “陈和平,你过得好么?”
  他憋了很长时间,才说出了这句话来。
  “挺好的啊,”我伸手拿了一个苹果,用小刀开始削皮,“日子过得还不错,你过得也还好吧?”
  果皮一点点下垂到了垃圾桶里,我将苹果的两端用刀子挖了挖,去掉了最后一点皮,再开始切块,等做完了这一切,擦干了刀,还没听到什么他的回答。
  我拿了个苹果块,啃了起来,这苹果对得起它的价钱,挺好吃的。
  “我刚刚回国,我能不能去见你?”
  “不太巧了兄弟,我约了人出去旅游,没办法见你。”
  “你去哪里旅游?”
  “去哪儿还没定,走哪儿算哪儿,有机会再见吧。”
  “恐怕你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
  嗨,都到年底了,为什么非要说些实话呢,他说了实话,我也不太好骗他,也只能说实话。
  “我不想跟你见面,也不想给你找不痛快……”
  “陈和平,”他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打着颤儿,他问我,“你恨我么?”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录音提示闪烁着,我说:“我不恨你,张晨,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没办法把你忘记,恨你太难为自己了,所以我不恨你。”
  “我想见你。”
  “我不想见你。”
  他说得飞快,我也回得飞快,我们之间又在持续那过分漫长的沉默。
  直到他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见面在谈,好不好?”
  “我这边开着录音键,想听你说有什么误会,你说,我听着。”
 
 
第58章 
  我一块接着一块吃着我的苹果,吃完了最后一块苹果,他依旧什么也没说。
  我划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锁屏的手机,开了口:“我不恨你,你也不必感到难过,以后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
  “我做不到,我爱……”
  我按下了挂断键,顺手把这个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想了想觉得太过幼稚,又把人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我开了电脑,挂上耳机,熟稔地翻开了一部喜剧片,看片子去了。
  我名下只有两家店,各有一位会计,为了节约人工费,也是实在太闲,年底的总账索性亲自来做,该缴的税一分不少,过年的红包也包得足,大家都喜气洋洋,吃了团拜饭就放了假。
  离过年也不过三天了,我推着购物车在温市最大的商场里买东西,好巧不巧又遇到了市里的记者街头采访,我有一瞬间想到了李婉婷,但很快回过了神,耐心地接受采访。
  小姑娘问我新年愿望是什么,我笑着说想多赚点钱,换个更大的房子。
  小姑娘又问我有什么新年祝福要分享的,我认真思考,慎重回答说:“祝大家新年吃鸡,大吉大利。”
  她显然很懂这个梗,在镜头外噗地一声笑了。
  我把东西全都塞到了后备箱里,开了车门踩下油门,回了家,把东西拎到楼上,又开始忙不迭地弄腊肠包饺子收拾房间。刚刚到温市第一年,虽然赚了些钱,但我还想着换个大房子,说要去旅游当然是骗张晨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抽风,来温市找我呢?
  我一点也不希望见他,如果我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那憋屈的是我,躲他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万一弄出人命来,那吃亏的还是我。
  我学会了围观那些年轻人沉迷的主播,进个面嫩又帅气的男主播的房间,将手机固定在架子上,按下了电磁炉的电源——天气寒冷,吃个火锅暖胃再好不过。
  人啊,有感时伤悲的时候,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再找点好吃的,一个人的生活除了孤单寂寞,还有自在从容,端看想怎么活。
  男主播是个很风趣幽默的男孩子,聊天的时候有点弟弟的味道,引发很多“姐姐”们的疯狂洒金,有时候我挺喜欢看他下饭的,一来脸长得还可以,二来说话不空,能看出一点底蕴来,偶尔也会刷个礼物,但不沉迷。
  我吃完了火锅里的最后一根面条,关了火,也退出了房间,刷锅的时候,电话响了。看来源自美国手抖了一下,又想起来张晨说他已经回国了,那就不是他了。
  我想如果早些时候,我刚开始在宾馆里没日没夜玩儿消消乐的时候,张晨如果打电话说要见我,我一定做不到多从容淡定,我或许会像个疯子一样,用最狠毒的话语来彰显自身的无能,说真的,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幸好我从那个阶段里走出来了,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新的生活,除了不能实现高贵的人生理想外,一切都很好。
  我把张晨抛出到脑海里,接到了电话覆在耳畔,我听到了特别熟悉的声音:“陈和平,你跟哪儿呢?我正在买机票,你在哪个城市,我就去哪个城市见你,咱哥俩多少年没喝酒了。”
  我的眼眶一热,强行抹了一把脸,笑着骂他:“哟,王胖子,美国混不下去了,这是要回国了?”
  “滚吧,”王胖子骂了我一句,丝毫不避讳地说,“这不刚闲下来,想回国看你怎么样,结果你倒好,直接解甲归田了,我这怕你想不开,只能过来给你个厚实的胸膛了。”
  “我在温市呢,已经安定下来,过得还行,你准备买几号的机票,带你老婆么?”
  “不带,孩子还小呢,离不开孩子她妈,等会儿我买到了机票再给你发消息,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就提前备着吧。”
  “成,我等你。”
  “别太激动,你这嗓子都哑了,不是哭了吧?”
  “哪儿能啊,就屋子里温度太高,有点上火了。”
  “行,我挂了,回头再联系。”
  我也挂断了电话,感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多少年了,打那时候王胖子出国,一晃十来年都过去了,早年是没工夫出国看他,他也不能轻易回来,到后来是身上有公职,更不能出去了。原以为还要过很久之后,才能见到他,没想到几天之后,就能重逢了。
  为了招待王胖子,我仔细研究了一圈温市好吃的好玩儿的景点,自己的房子实在太小,等他把飞机航班发过来,就提前在本市最好的酒店里留了房间,王胖子加了我微信,每天沉迷给我过去的微信点赞。
  我那微信不知道荒芜多少年了,王胖子表示信息太少,点赞不够过瘾,我哭笑不得,只好在又煮火锅的时候拍了个火锅的图片,也没加滤镜,直接分享了朋友圈,王胖子给秒赞了一下。
  王胖子动作再快,也没有赶上新年,今年依旧是一个人过,张晨倒是还打了个电话,说了四个字,过年快乐,我也回了一句过年快乐,他就立马挂了电话——我猜他被我挂电话挂出了心理阴影,也想叫我跟他一样不痛快。
  但他现在没那本事让我不痛快了,我买了红底金字的对联,正想回家去取胶带,邻居的大爷大妈却送过来半碗浆糊来。这个小区大多是职工养老房,我一开始和邻居不怎么熟悉,后来有一天在楼底下看大妈一个人拎着个十斤大米,有点艰难,就忍不住凑过去帮了忙,结果上了楼,才发现是对面的邻居,一来二去,到底能说上话了。
  大爷大妈弄了一大碗浆糊,还剩下小半碗,我谢过了老人家,开始在对联的后面涂浆糊。
  这一涂,又忍不住想起了爷爷,我爷爷当了几十年教师和校长,写得一手好字,倒不是多龙飞凤舞,而是很“稳”,每一笔都带着浓郁的书香。他提着笔写着大字,叫我给他弄浆糊,浆糊要用棒子搅均匀了,我干了一会儿,却觉得手酸了,不想再弄。爷爷用厚实的手拍一下我的后脑勺,笑骂说:“你这孩子,玩儿你的去吧。”
  我笑着答应了,开了门,哒哒哒地向下走,屋子里的暖气很快被楼道里的冷风吹走,我越跑越快,心中带着小小的喜悦。
  等跑到了楼下,就看见张晨站在单元门口,跺着脚,仰着下巴,特颐气指使的范儿说:“你可算下来了。”
  “咱不是约的十点钟么,你着什么急,再说你到了,怎么不上楼啊。”
  “我啊,我忘了你家单元门号了。”
  张晨这么说,我也没细想,抓着他的手,就同他买炮仗去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品了品记忆中的快活时光,用棒子搅了搅江湖,抹在了对联的背面,一层又一层,涂得厚厚实实的。
  我已经长得很高了,但还是要拿个小凳子,才能够得到上,贴完了春联,身上还冒了一层细细的汗,我擦了擦额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偏过头看了一眼楼道,楼道空空的,许是我太多疑了。
  我把小板凳挪到了房间里,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捏饺子,面是早就和好的,饺子馅上面洒着一层油光,按理应该站着包饺子,但我实在犯懒,就这么坐着捏,如果一个人分量还不太多,我惦记着过几天王胖子过来,索性多捏了一些。
  饺子下了锅,我低头翻出手机,回了几个店里员工的短信,微信塞满了祝福,我开了群发助手,特地把张晨勾掉了,按下了祝福,推出界面后才发现朋友圈有个红色的数字23,点开之后,想起来那天发朋友圈的照片,果然有很多的赞和评论。
  张晨也写了个留言,但提示的是已删除,我权当没看见了。
  我做了四菜一汤,分量不大,摆好了盘又发了朋友圈,拿筷子就着热闹的春晚夹了吃。供暖公司许是过年心情太好,今晚的暖气给得实在足,身上的衣服很快就穿不住,我特地换了红色的线衣线裤,薄薄远不如家居服厚实,当窝在床里拨手机的时候,才恍然发觉,我竟然又老了一岁。
  人生最好的年华就这么跌宕起伏地过去了。
  但叹息也只有一瞬,我开了直播间,随便找了个女主播,听她弹钢琴,听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听,或许是耳朵养刁了。
  我关了界面,开了消消乐,新出的十关又轻易地破了,下的新游戏却懒得动弹,手指挪了挪,挪到了微信,点进了朋友圈,略略刷新一下,又看到了张晨的头像。
  他分享了一张照片——石墩子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旁边散落着几瓶洋酒,配字是四个字“我很想你”。
  那石墩子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景山公园门口的。
  小的时候,我们大晚上的不睡觉,溜到门口,看票的大爷挨个摸摸我们的头,把我们放进去,告诉我们玩儿半个钟头就要出来。
  我们蹲在石墩子旁边弹玻璃球,他白白净净的手指染上了灰,却一点也不嫌弃,挪来挪去,有时候还会撞到我的脑门。
  他说:“陈和平,你幼不幼稚?”
  我反驳他说:“都知道幼稚了,你还跟我玩儿?”
  我们玩儿够了,手拉着手迈过高高的门槛儿,景山公园有那么多鬼故事,都不带害怕的。
 
 
第59章 
  我看着这张照片,弯起了嘴角笑了笑,倘若时光回转到十多年前,我必定会忙不迭地拎起外套,出去救他。
  我会焦急地打他的电话,叫他少喝点酒,再冒着凛冽的风、厚实的雪,打车过去救他。
  我会背着他,在白色的雪地里留下一道脚印,会听他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往日不可追,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放下了手机,又想起一样吃食来,切点萝卜丝就着肉馅和面团,能炸两大盆丸子,王胖子肯定喜欢吃的。
  大年初三,我裹得严严实实去了温市机场,举着牌子接到了王胖子,王胖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愧对他的称号,依旧是个白白胖胖活动却很灵活的胖子,他见了我,看了又看,才说:“陈和平?”
  “怎么着,认不出我来了?”
  “你这儿人模狗样的,站在这儿特气派,有点不敢认。”
  我把牌子扔给了他,说:“有几个行李,行李单递给我一下?”
  “俩,你认不出来,我绕出来再说。”
  温市机场也乌央乌央的都是人,我们折腾了两个小时,才上了出租车,王胖子从怀里摸烟,正想点,我伸手拦了拦:“禁烟令下来了,下车再抽。”
  前排的司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想抽就抽。”
  王胖子还是点燃了烟,他刚抽了一口,我就止不住咳嗽了。
  王胖子匆忙地掐了烟,嘲笑我:“你这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是老烟枪啊。”
  “有段时间没抽了,”我翻出纸巾,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估计是闻不了烟味。”
  “那你刚刚不直接说,还扯什么禁烟令啊?”
  “禁烟令是真有,交警看见车里面有人抽烟,谁抽罚款200。”
  “人民币?”
  “你想给美金也成。”
  王胖子尴尬地笑了笑,回我:“孩子学费高,人穷志短。”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王胖子当年出国后又读了三年,学的是金融,这专业原本稳赚不赔的,没想到毕业那年不赶巧,碰上了经济危机,王胖子那段时间过得苦,他也好面,这些事都没跟我们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过来光景好了,专业派上了用场,开始拼命赚钱,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总换老婆,换一个老婆大半身家就给了对方,他再重新赚。前几年喜欢上了个比他大八岁的女人,打电话跟我说是他一生真爱,结果没过多久就遇到了新一轮金融危机,穷得裤子都没了,都这样了,那女人还是愿意嫁给他,据说连婚礼都花的女方的钱,这几年经济形势大好,王胖子也勉强缓过来了,孩子也生了,日子总算重新上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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