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认识你之前的事…」赵以沐分了点心思去拉松Nick的领带，还想解衬衫扣子，但不知道是灯光太晦暗还是手太抖，左右解不开，干脆一扯，衬衫零乱地搭在胳膊上，锁骨曝/露出来，浅浅的凹窝盛满月光，他下低头，虔诚地尝了一口。
真他妈的太甜了。
Nick被推倒在沙发上时还心疼自己的衬衫，咬着牙关控诉这位正压着他猛亲的人，「赵律师…你衣冠禽兽啊…」
「嗯？」赵以沐抬起头瞧他，眼神里全是野性的欲/望，邪邪一笑，「担了这个名，我可不能让你失望。」
赵以沐麻利地在一分钟内扒光两人身上的衣物，他想拥抱太阳，融化在光与热之中。他想放下道德理智跟恐惧，用最原始最赤/坦最千古不变的方式表达爱。
Nick到后来哼哼唧唧话不成句，只能低喘/呻/吟，大口呼吸的时候胸骨肋脊在皮肤下起起伏伏，一层薄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是爱情的蜜露。
在极度快感的冲刺过后，赵以沐抵着Nick的肩膀喘息，一颗汗水沿着下颚滑落，滴在Nick脸上。
Nick用手拭去那滴汗水，含进嘴里，眉眼弯弯地笑：好咸。
「你笑起来真好看，」赵以沐俯下/身去吻他，「真的，我第一次看你笑就觉得好看。」
这话很受用，Nick又嘻嘻笑了几下，透露秘诀：「因为我只有真心快乐的时候才笑。」
「我看见你总是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想把后面的文章修一修顺一顺，停更一天，周二见
第43章 CH 43
星期一又是忙碌一周的开始，赵以沐拿着咖啡快步走进办公室，经过专利部门时瞥见林综培已经在座位上处理请假期间堆积如山的文件，头发好像变长了，低头时垂在额前，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综培应该已经知道他跟筱培分手的事了吧？
虽然迟早都会知道，但赵以沐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也许早点说开来比较舒坦。
赵以沐带着咖啡走回自己的部门，打开计算机开始工作，今天晚上他跟Nick约好了要碰面，得把握时间赶紧把几个案件处理完。
果然临近中午的时候，林综培走到他桌边敲了敲，问：「赶案子啊？有时间一起去吃饭吗？」
他们这公司是洋派作风，中午没有固定休息时间，想什么时候去吃饭都可以，只要该做的事情做好，主管不会有意见。
赵以沐心里想着「来了」，果决地阖上计算机站起来，揽了林综培的肩，说：「走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们去一间时常光顾的面店，在人声鼎沸的店铺里找到一张角落的桌子边坐下，坐定之后赵以沐正面瞧了瞧林综培的脸色，发现不只是不修边幅，几乎可以说是憔悴了，一点也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带孩子不容易吧？你看起来好像很累。」赵以沐拿起纸巾把俩人的碗筷擦拭干净。
「带孩子倒还好，我妈早请好了保姆在家里照顾。」林综培的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蔫蔫的好像老了好几岁，「主要是可真，生完孩子像变了个人，成天以泪洗面，看到孩子就哭，我多问两句她就生气。本来我也体谅她，好声好气地哄着劝着，但她脾气越来越大，昨晚还把我赶出房间说什么不想看到我，你说这是啥情形？」
赵以沐茫然地摇头：「女孩子的事情我哪懂，你有没有往产后忧郁的方面想过？」
「有啊，我也说了要陪她看医生，但她不肯我能有什么办法？」林综培烦躁地拉扒额前的头发，斜眼瞥了下赵以沐，语气冷了几分：「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跟我妹分手？她说是她想分的，真是这样吗？」
「我们…聊了很多，发现没有办法跟对方共组家庭，」赵以沐用一种很理性的讲法来表达他们并不是意气用事而分手的，「不是谁的问题，只是不适合而已。」
「我看你们挺好的啊？哪里不适合？」林综培的眉间拧了结，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别看筱培脾气好就欺负她，你不要占她便宜！」
「我真没有，要是明明知道不合适还硬要结婚，那才是欺负她！」赵以沐被他讲得有点激动，不禁提高音量给自己辩护。
「那…是因为我妈？」林综培冷静下来但眉结还是深锁，「她是意见很多又不好相处，但不影响…」
还没讲完赵以沐就打断他的话，「综培，这是我们跟筱培之间的问题，和其他人无关。如果我们真的想结婚，你妈再难搞我们都会结。」
气氛一下陷入尴尬，好在餐点适时送了上来，两人不发一语的开始吃面，直到把面吃完都没有再讲任何话，成为热闹餐馆里最安静的一桌。
走回公司的路上还是综培先开口:「刚刚…不好意思啊，讲话有点冲。」他长吐一口气：「我只是担心我妹这种闷不吭声的个性会吃亏。」
赵以沐拍拍他的肩，不计前嫌，「我早知道你是妹控了，不会怪你。」
林综培嗤笑一声，「知道我是妹控还跟我妹分手，看来是快友尽了。」他也拍拍赵以沐，算是言归于好。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专利部门前，林综培要转进办公室前突然又叫住他:「以沐。」
「嗯？」赵以沐停下脚步。
「那个…我问最后一次，以后就不提这事儿了，」林综培盯着他看，像是要望进他心里，「你真的是因为不合适所以跟筱培分手？…没有别的原因？」
赵以沐不知怎的心跳慌了两拍，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例如什么原因？」
「我随便问问而已，没有就好。」林综培扯一下嘴角，笑了笑：「哪天再一起出来喝酒，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我随时奉陪，你别被可真骂就好。」赵以沐笑着向他摆了摆手，迈步往并购部走去，「回去工作啦，别胡思乱想。」
口头上叫林综培不要胡思乱想，但赵以沐自己却反而心神不宁起来，虽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筱培
的事，但刚刚综培的态度让他有种愧疚感。
「也许该换个工作」
赵以沐坐回位子上的时候心头窜起这个想法，以免哪天他跟Nick的事情曝光，还得跟林综培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多尴尬？
傍晚下班前Nick给他发了个位置，可能是带客户看房的地点，尖峰时间交通拥塞，赵以沐把车子从大街转进巷子时，在一户小区门口看见Nick倚着墙，正和另外两个人聊天，神色轻松露齿而笑。
赵以沐把车子停在Nick前面时就认出那两个人，是陈亦生跟刘安。
「杜小翩，专人专车接送啊。」赵以沐一下车就听到陈亦生这句调侃。
「下班一起吃个饭而已，」Nick面子薄，脸皮立刻发烫想换个话题，他转头对赵以沐说：「今天看房的客户竟然是亦生跟刘安，你还记得他们吧？」
「当然记得，」赵以沐站到Nick身旁，对着陈亦生跟刘安说：「两位的婚礼让我印象深刻。」
「你那天在台上的演唱才让我们印象深刻，」刘安挤眉弄眼地笑着，「这么深情，简直赢过我们两个新人的风采。」
当时还没跟Nick互表心意，在台上是作戏，却也唱出了他的真心。
那天晚上，他从陈亦生跟刘安的婚礼中理解了同性之间的爱情，从连诀亮的出现得知自己对Nick不想放手，在牧山池的熠熠星光下，他决定去爱。
想来陈亦生跟刘安也算是媒人了。
「一起吃个晚餐？这附近有间卖港式点心的馆子，我带大家去尝尝。」赵以沐说。
刘安一听，立马拧眉故作沉痛纠结状:「啊…太可惜了，今晚已经跟亮哥约好要一起吃饭。」
「这么巧？哪天不约就刚好约了今天？」Nick斜眼瞧着他们两个，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们俩是不是在搞什么鬼？」
「没有搞鬼，只是亮哥知道我们要找你看房，想说看看能不能四个人聚一下，」陈亦生解释道：「他也知道你不会想要私下见他。」
「那你们问问他，多带一个人行不行？」Nick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笑。
「谁啊？」刘安满脸疑惑。
「我男朋友。」Nick用胳膊捅捅赵以沐问：「一起来吧？」
「那有什么问题，」赵以沐笑了，顺手就揽住Nick的肩：「我也该宣示一下主权了。」
当连诀亮看见赵以沐跟着另外三人一起走进餐厅时，长年刻画出皱折的眉心拧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成泰然的态度，拉起嘴角展现出笑容。
「我以为是咱们四个兄弟吃个便饭叙旧，就选了以前大伙常来的餐厅，如果知道赵先生也要来，应该请您去更好的餐厅。」连诀亮站起来招呼大家入座，这话虽然表面听起来得体，却又把内外亲疏表达得很清楚。
这是浓厚的示警意味啊，赵以沐想。既然如此，他也来个客客气气的回答。
「论辈份也该我们请连先生，您是Nick的哥哥嘛。」赵以沐脸上挂着对待客户专用的笑容，并拉着Nick坐在连诀亮的对面，陈亦生跟刘安坐在连诀亮的旁边。
「哥，我跟你正式介绍一下，上次在亦生哥结婚派对见过面的，」Nick像在秉告什么大事一样，坐得直挺挺的，语气认真：「他是我男朋友，叫赵以沐。」
「嗯，我知道了。」连诀亮平静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他把菜单翻开递过去：「先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饿了饿了，我什么都吃，」刘安害怕场子没人说话就会陷入一种坐立难安的沉默，热切地问赵以沐：「赵哥，你有没有什么不吃的？这家店是老字号价格也不高，我们学生那时没什么钱，偶尔想吃好的就跑来这儿，说真的，这店里每道菜我们都吃过。」
「我都吃，你们点吧。」赵以沐笑了笑。
「那亮哥你点吧，以前每次来也都是你负责点餐。」陈亦生给大家的杯子里添茶。
连诀亮没看菜单，直接把服务生招来，随口就讲了一连串的菜名：「酸萝卜牛百叶、鳕鱼粉丝、清炒四季豆、红烧肉、生菜虾松，再来一锅老母鸡汤吧。」
「不能这样偏心吧？这全是杜小翩喜欢的菜色。」刘安是个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主儿，讲话没经过脑子就出口，陈亦生恨的牙痒，在桌下踩他一脚，低声说：「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没有偏心，我也喜欢这些菜色。」连诀亮垂着眼低头喝茶：「我这人喜欢的东西不会变，这些菜色我从高中就爱吃。」他把茶杯放下，看着刘安像是对他解释道：「到现在仍然很喜欢。」
刘安对连诀亮认真的解释不知怎么反应，随口答道：「您真是…专情啊…」
然后又被陈亦生踩了一脚。
「我以前也爱挑食，只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但后来开始旅行，觉得很多味道是因为没遇到所以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有时候没准儿一试就爱上了。」Nick歪了歪头，特别真诚地对连诀亮说：「哥，你可以吃看看不同的餐馆，也许会有让你惊艳的味道。」
「不需要，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这家，」连诀亮直盯着Nick，笃定的眼神像在讲一句誓言，讲的话字字清晰：「不想也没有必要换。」
「随便你…」Nick愣了一下便撤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被热水烫地嘶了一声。
「这茶烫口，小心点。」赵以沐脸面上体贴温柔地递手帕给Nick擦一擦，却把Nick那瞬间一愣的表情还有掩饰慌乱的动作看进心里。连诀亮似乎总能用几句话把他拉回过往，那时在派对上也是这样。
赵以沐在桌下抓住Nick的手，带着安抚意味地捏了捏，也不知道是安抚Nick还是安抚自己。
「上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坐在这里，是十年前的事了吧？」店里的桌椅跟摆设没什么改变，只是跟他们一样添了年岁，与故友共访旧地，陈亦生不禁有些感叹。
「我记得没错的话，最后一次是高考后去湖边露营玩回来，在回家之前我们四个人来这边吃饭，对吧？」刘安用手支着脑袋在回想。
「是，后来回家以后就各自跟父母出柜。」连诀亮说。
「结果真是一个惨烈啊…」陈亦生摇头苦笑，「是要说我们那时候太年轻，还是要说咱们的脑袋根本进水了？」
「是既年轻而且脑子进水，」刘安立刻给出结论，叹了口气，「后来亮哥就被家里送出国，咱们四个再也没机会合体。」
「那时候你突然就没来学校，我们也连络不上你，后来就听说你出国了。」陈亦生看着连诀亮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爸妈逼你出国？」
「逼？」连诀亮从鼻子里哼笑一声，「我觉得这个说法太客气了。」他把毛衣的领子往下拉了拉，有条十公分左右的疤痕，弯曲浮起，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脖颈根部。
「他们是就算我死，也要把我送出国。」
第44章 CH 44
这条狰狞丑陋的伤疤，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被你爸打的？」刘安凑进看了看，伤疤因为年代久远已褪为与肤色相同，但微凸又不规则地像条蜈蚣似的爬在脖子上，很是吓人。
「不是，这是我逃跑失败的杰作。」连诀亮用手指在疤痕上摩挲，用云淡风清的语调说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时候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我爸亲自上阵，公司也不去，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断问我出柜的对象是谁，我不讲就不准出门不准打电话。」
「我整个星期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躺在床上想着要怎么逃出去怎么跟你们连络。我知道他们打算把我送出国，也许一个月内又或许一个星期内，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做以退为进，做事情都是凭着热血硬干，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某天晚上我趁着他们不在，翻出所有从小到大积蓄的零用钱，好像二千都不到，大半夜里从房间的窗户爬出去。」
「爬出去？我记得你家在五楼还是六楼？」刘安不可置信地喊着。
「六楼，但也没别的方法，算是背水一战吧。」连诀亮说，「结果不知道是在四楼还是三楼时踩断一根水管，一路劈哩啪啦跌到一楼的花园里，身上好几个地方骨裂挫伤，脖子被破掉的遮雨棚划了长长一道，鲜血泊泊流出，我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觉得自由的代价真高。」
「不过没有死就算是我命大了。」连诀亮淡淡一笑，「后来我昏死过去，因为撞到脑袋，在医院醒来时又疼又晕，爸妈也不顾医院的意见，推着轮椅就把我连夜送出国了。」
服务生陆续把菜都上齐，摆了满桌，腾腾冒着热气白烟，但没有人动筷子。
「不讲了，大家开动吧，」连诀亮率先拿起筷子夹了肉吃，「再讲下去都倒胃口了。」
「想来咱们还是比较幸运的，」刘安扒了满嘴饭，口齿不清地说:「我那时挨一顿打，父母哭着喊着拜托我改，我说我也想改，但改了这一辈子只能孤孤单单，我不想形婚去害别的女孩子，他们听了我这么说，哭得跟丧子一样。不过最后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慢慢接受了。」
33/44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