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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一刻(近代现代)——台风五号

时间:2018-02-02 12:38:07  作者:台风五号
  「别净讲这些糟心事,吃饭吧你。」陈亦生给刘安夹了一筷子菜,想要转个气氛,话锋一转,「对了,上次我朋友新开了一间音乐酒吧,问我们这周末有没有空去玩,上台唱几首歌。杜小翩,你六日哪天有空?」
  Nick没有反应,垂着眼发愣也没夹菜,无神的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
  「亦生在问你话呢。」赵以沐给他夹了红烧肉,又添了一些四季豆,他很想捏捏Nick的脸,但大庭广众之下只能拍拍他的肩说:「净吃白饭做什么?」
  「嗯?什么?」Nick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歉然:「抱歉,我刚没听清楚。」
  「我问你周末有没有空来玩一下乐团,恍神呢你。」陈亦生敲他脑袋一下。
  「哎,没空啊。」Nick揉了揉,表情特委屈:「周末可忙呢,看房都排整天的,约会都快没时间了还玩乐团。」
  「重色忘友啊!」刘安捶胸顿足,「算了算了,赚钱去吧约会去吧。」
  「这不用你说我也会做,」Nick咧嘴嘻嘻一笑,把红烧肉大口扒进嘴里,「你们乐团有练新歌吗?等我有空的时候帮你们写一首吧。」
  话题转到乐团和音乐上面气氛就轻松许多,刘安打开话匣子,把从学生时代组团的糗事讲得口沫横飞,陈亦生时不时从旁默默插上一句,很有冷面笑将的效果。连诀亮大多不说话,但偶尔会提起几句「那时我跟翩翩啊…」,然后用一种「你知道的」眼神看着Nick。Nick听着少年事笑得很开心,目光一次也不跟连诀亮碰上。
  赵以沐就是个吃瓜群众,只能安静听着那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往,虽然不至于吃醋,但还是觉得有些落寞与无奈。
  「音乐其实也算是一种语言,但又超越语言,之前旅行的时候我会随身带只口琴,有了音乐,很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去年圣诞夜我在印度的餐厅里吹奇异恩典(Amazing Grace),博得全场满堂彩呢!」话题不知怎么得扯到旅行上,Nick捅了捅赵以沐的胳膊,也用一种「你知道的」眼神看着他,晶亮含光五彩生辉,「你还记得去年平安夜吧?」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很难忘的平安夜。」赵以沐的笑容里带着回忆。
  「对了,你那时还气喘发作!」Nick激动地脸都红了,「你们知道当时情况有多惊恐多危急吗?」他绘声绘影地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
  赵以沐看着Nick讲话时活灵活现的表情和笑颜,突然释怀了,Nick跟他们有属于他们的过往,跟自己也有属于两人之间的回忆,重要的是他们若能一直走下去,还会创造更多更多属于他们的回忆。
  吃完饭离开餐厅前赵以沐去了趟卫生间,凭良心讲这间店菜色不错,但浓油赤酱加上大火快炒,整个空间里都是挥之不去的油烟味,他不喜欢衣服沾染味道,也不喜欢手上留有酱料或食物的残香,每次用完餐都会去卫生间洗手。
  赵以沐走出卫生间,一推开门就看见连诀亮靠着墙站在外面,不像是要用卫生间的样子,那肯定是有话要找他讲了。
  「有事吗?」赵以沐拿出手帕来擦擦手。
  「我只有一个问题。」连诀亮单刀直入地开口:「你家里人知道你的对象是个同性吗?」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会找时机说清楚。」赵以沐回答得非常坦然。
  「你长这么大,家人还不知道你喜欢同性?」连诀亮笑了起来,像是破解什么谜团一样自信又狡黠,「那我大胆假设,你根本没跟同□□往过。」
  赵以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以前交往的对象是同性异性我不在意,」连诀亮略带鄙夷地哼了一声,「你们家会怎么反应我也不难想象,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请不要牵连到翩翩。就这样。」
  连诀亮讲完便转身用一种疾促的脚步离开,连一秒也不想多待似的,答答答的皮鞋声敲在他心上。
  今晚Nick要去电台值班,赵以沐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连诀亮给他的警告,跟家里出柜这一关,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还难,而他毫无对策。
  车子停妥在电台门口,一路沉默的两个人似乎都不希望今晚以这种状态收场,一个迟迟不下车,一个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
  「对不起,今天不该找你来这个聚会,听我们那些陈年往事。」Nick低沉的嗓音波动了车内静谧的空气。
  「我不在意这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因为有这些经历所以成为现在的你,」赵以沐收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环抱在胸前,往后一靠,扭头对着Nick笑了笑,「我比较在意的是,你看连诀亮的眼神。」赵以沐用了个很伤脑筋的表情,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吃醋了。」
  「吃醋?」Nick不可置信地重复一遍,笑的既惊奇又俏皮,表情鲜活的不得了,「我没想过你这样的人会吃醋。」
  明明一点妩媚勾引的意思也没有,但赵以沐眼瞳里的欲/火轰地一下就烧起来,他倾身扳住Nick的肩扣住他的后脑,吮住那片爱笑又勾人的唇瓣。
  有很多用言语表达不了的事情,只能用一个吻来诉说。
  赵以沐贪婪地吸吮Nick的唇,缠绵悱撤,极尽占有,可无论怎么吻也平复不了他的渴望还有害怕,那些他无法忽视无法处理的恐惧。他第一次爱上同性,第一次因为爱情不再理智,前途晦暗难行,又有个随时在旁边伺机而动的干哥,他听了连诀亮当年跟家里抗争的往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做得更好,他有什么自信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我不只是吃醋,我还想占有,我也会害怕,」脸红气粗的结束这个吻,红肿的唇瓣上还有水光,赵以沐不愿放开Nick,额头抵着额头,「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喜欢你沈浸在回忆里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们曾有的轰轰烈烈,现在还剩多少残留在你心里。如果可以,我也想当个心胸开阔豁达大度的人,但我他妈的做不到。」
  赵以沐噘起嘴巴在对方唇上啄一下,叹一口气,道尽了所有无奈,「好吧,我也很担心怎么跟家里摊牌,在听完你们血淋淋的例子之后。」
  这隐忧像个陈年老痰梗在他胸肺心口,上不去下不来,嗑得慌。
  Nick听了没讲话,抿着嘴笑一笑,捧着他的脸吻回去,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舔,像小狗小猫咪那样用红红舌尖舔着主人的手指一样,轻轻痒痒地,纯净却很有疗愈的效果,一下一下,抚平他心里的不安。
  「你以为我心思不宁是在怀念往日恋情啊?」Nick从嗓子根里低笑几声,「我其实也很害怕。」
  「害怕?怕什么?」赵以沐不解。
  Nick展臂一搂,低头把眼睛压在他肩上闷声闷气地说话,好像跟神父讲心里最底层的秘密,「你当了快三十年的直男突然弯了,不用说我也知道内心有多么纠结。咱们这种从小就爽快出柜的人是很傻,但傻有傻的好处,再尖锐的事实也能被时间洗炼得圆滑,家人都接受了既定事实。但你不一样,你本来都要看房娶妻的人,人生就要照着SOP走下去,现在这个情况…你妈肯定很难接受吧?」
  Nick贴在他后背的掌心发烫,像是要把勇气注入他体/内似的,「我觉得这事儿急不得,你别一个冲动就跟家里人坦白什么。我说过我的择偶条件很简单,就是爱。不需要真的去领证弄仪式那套,也不用跟别人证明什么,就当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上互相做个伴,遇到困难时咱们一起烦恼一起哭,遇见美景时两个心一起澎湃跳动,在岁月的洪流里相伴走过春夏秋冬,这样就够了。」
  「哎,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两个人一起承担,」Nick坐直身体,黑溜溜的眼珠子里有整片星空,可以帮他指点方向,「我今天听哥讲那段跟家里抗/争的往事,现在想想挺傻的。当时的我们实在太年轻,以为一个人扛下来就是爱,不是这样的。你答应我,发生什么我们都该一起面对。」
  赵以沐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好似有股涌泉从心口喷/发,又热又急,先经过喉头再直冲眼眶,不然为什么他喉头发紧,眼眶发烫?
  他在担心自己家里的事情,而Nick担心着他所担心的事,宽容地给他最大的空间去处理,而且什么都不要,有爱就好。
  赵以沐狠狠地揉了揉Nick的脑袋,感动之余还有更多的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他。
  「我大概能体会连诀亮的心情了。」赵以沐的唇贴在他耳边低语。
  「什么?」Nick蹭了蹭他。
  赵以沐收拢胳膊将他搂紧,坦然说出内心的:「永远不想放手的心情。」
 
 
第45章 CH 45
  十二月底已算是名符其实的隆冬时节,这个城市虽然不常下雪,但每天在个位数徘徊的低温,还是让人对任何滚烫温暖或是窝在一起的事情产生向往,例如把居家服换成毛绒绒的鹅黄色系很温暖的款式,例如煮个热腾腾会啵啵叫的火锅,又例如完成上面两项之后捧着热茶跟爱人窝在沙发一角,两人互相蹭热度,不小心还可能擦/枪/走/火。
  学生时期或许还有去大街上参加跨年活动,跟大家挤一块儿的冲劲。跨年晚会上烟火、人潮、音乐跟倒数算秒,一个都不少。但当赵以沐年纪过二十五之后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这些活动没什么意义,人多混杂又冷的要命,好不容易撑完倒数跨了年,新年度的第一个难关就在眼前,如何在寸步难移的现场找到回家的路,地铁站满出来像蚂蚁的人潮光看就让人绝望,New Year一点儿也不Happy。
  平常每天都忙得脚不落地的Nick在31号当天反而落个清闲,毕竟众人忙着跨年活动,谁会想看房上家教课?他一早传讯息找赵以沐晚上来家里吃饭,很快得到OK的回覆,接着整天嘴角都有些压不下来的情形,怎么抿着憋着还是往上扬,下午在医院里陪妈妈聊天时,削个苹果都能哼起歌来。
  入冬之后杜妈妈犯了几次小感冒,咳嗽断断续续没停过,脑子留在过去比活在当下的时间长的多,叨叨念念总是那几句话:「晚上你爸爸想吃鱼,你去市场找周大爷的摊子选一条。」,不然就是:「别忘了去拿送洗的套装,你明天上台表演要穿的」,但最常讲的还是:「咱们一家三口哪天再去海边兜风?」
  Nick一边削苹果一边喂着吃,嘴里还不忘响应妈妈的话,全部听完一轮之后妈妈突然跟现实接上轨道,捕捉到儿子脸上压不住的幸福感,心如明镜地问道:「什么好事啊?瞧你开心的。」
  「啊?」Nick抬头瞪圆了眼睛眨巴眨巴,原来话题已经回到当下,被这么一问,嘴角越发翘上天际,他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今晚约了朋友吃饭,一个…特别好的朋友。」
  「谈恋爱了嘛这是。」杜妈妈瞇眼一笑带起三道折子,「谁啊?妈认识吗?」
  「妳见过的,之前来过几次,叫欧文。」Nick把皮夹里那张他们的合照拿出来,推到妈妈面前,指着赵以沐说:「就是他。」
  杜妈妈推了推老花眼镜,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我有印象,是个好孩子。」
  Nick噗嗤一声笑出来,「才看过几眼就知道人家是个好孩子了?」
  「那你下次再带来让我多看几眼,我好好打量打量。」杜妈妈拿起绢子擦擦手,把眼镜拿掉,被子往上掖一掖,眼皮懒懒地垂着说:「你回去吧,我睡个午觉,今晚大概医院大概也有些活动,不知道会闹多晚。」
  Nick起身收拾刀子跟果皮,拿去丢了以后洗洗手,回到床边挤了绵羊油轻柔地擦在妈妈脸上,妈妈也没睁眼,只是闭着眼睛笑得跟观音一样慈祥。Nick俯视着她低声问了句:「妈,你新年有没有什么愿望?」
  「又要过一年啦?这么快?」妈妈困倦地开口,每个字都粘在一块儿,她眼皮向上拉开一条缝,好像是看着Nick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我讲的愿望又不能实现,」妈妈看上去快睡着了,但意识却相当清明,「难道我们还能一家子再去看海?」
  Nick听了心一酸,涂乳液的手顿了几秒,上扬一整天的嘴角蔫了下来,他俯下去抱抱妈妈,头埋在枕头闷声闷气:「妳好好身体,等春天气候暖和了,咱们就去,还去小时候的那个海边。」
  「好。」妈妈温和地答应他,拍拍Nick的背,问:「翩翩,你有什么新年新愿望?」
  「我的愿望还不就是那些,」Nick抬起头来,恢复活力笑盈盈地说:「继续守着妳,守着咱家那间小楼,还有…」他的双眸都染上一层甜甜的笑意,「跟喜欢的人好好过日子。」
  赵以沐趁着午休买咖啡的空挡打电话跟唐青报备晚上有活动,去朋友家参加跨年派对,不一定会回家。
  唐青从话筒另一端传来满满的疑问:「派对?你什么时候对这种活动感兴趣了?多少人啊?派对都玩些什么?」
  妈妈永远把他当成未成年的高中孩子,赵以沐见怪不怪,顺口就回答:「派对我是没什么兴趣,就朋友年年邀我,我次次拒绝也不好意思,总之去看看,大概是放音乐播片子吃大餐之类的吧?那个…妳别等我,天气冷早点睡,知道吗?」
  「去吧去吧,认识新朋友也好,」唐青问,「派对里有女孩子?」
  「嗯…不清楚,大概…是有吧。」赵以沐无意识地抓皱了外套下摆。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别着凉,拜拜。」唐青已经切掉通话几秒钟之后,赵以沐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喝口降了温度的咖啡,满嘴都是苦味。
  下午的办公室早已经是过节的气氛了,很多外国客户都放假去了,工作不多,零食糖果在各桌传来传去,女同事们精心打点妆容,天气冷吱吱仍是咬牙穿上短裙。赵以沐的心思也飞走了,一下打算着要适时给唐青透露一点讯息,以免妈妈成天期待他的新任女友;一下又琢磨晚上吃火锅要不要买瓶酒过去,他记得Nick的酒量不太好,红酒一瓶就够了吧?或许…还得带上一个叫冈本的朋友,以备不时之需。
  赵以沐抱着装了红酒的纸袋,站在小楼门口等Nick开门,冷风似箭穿过层层衣物直达骨髓,他原地蹦了蹦,取暖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是有些迫不及待。
  Nick一身家居服还系着围裙就来给他开门,门打开的瞬间像是裂缝透出的光束,温暖闪亮还有满满的烟火气儿,这感觉实在是让人通体舒畅。跨了快三十次的年他总算体会到,与其跟几万名不相干的群众挤在跨年晚会广场,还不如跟心里所爱的那个人窝在家里吃饭聊天来的幸福跟踏实。
  晚餐气氛很好,食物好对象好环境什么都好,Nick喝红酒还不至于会醉,但脸颊很快就上了颜色,颧骨两片飞红既天真又有媚色,赵以沐瞥上几眼就心猿意马,暗搓搓地摸了摸口袋里小小包的冈本。
  悠悠哉哉地吃完饭收拾好环境,赵以沐洗了澡换上Nick给他准备的同款不同色家居服,两个人蜷在沙发一角,电视上从晚间新闻开始就重复播放世界各地跨年的盛况,先是澳洲悉尼跟新西兰,现在正在播东京跨年,也就是说一小时后他们也要跨年了。
  「今年要过了,欧文哥哥有什么感想?」Nick本来靠在赵以沐肩上,越坐越懒,一股劲儿地往下滑,最后干脆枕在他大腿上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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