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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春深(三国玄亮同人)——艾草

时间:2018-02-07 09:29:43  作者:艾草
“我怎么…”刘备气得正要回嘴,又见刘巴病中形容疲倦,脸色灰败,他心中一疼,终究不忍再责问他。又想刘巴贵为尚书令,却愿意为了侍中甘受皇帝责备。可心中终是担忧,便低声问:“你给朕说说,他怎么能没事。朕又怎么帮他了。”
“季常此计,首在以情打动诸葛子瑜,使其放松戒备,带着他假道南通武陵,以行假途灭虢之计。陛下方才险些要了诸葛子瑜的命,又扭伤了他手腕。而季常性情温柔,善抚人心,陛下此举便使得季常之计能更好的施展。若骗得过诸葛子瑜,这计谋就成功了一半。届时季常弄来吴国通行关文,入武陵自是易如反掌。”
“……”刘备怔然。
刘巴又道:“臣方才看着陛下之举,心下便窃喜。不想陛下与季常心有灵犀,季常虽未与陛下言说他的计划,但陛下无意中已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
刘备急得在帐内踱步,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子,又来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焦虑地问:“季常真能无事?”
“臣愿以性命担保。”
“……”刘备一时无言以对。子初季常的谋略自是高出他数倍。刘巴说得肯定,那马良必然会平安抵达武陵。可只带两个侍卫…凭着他武人的直觉,就是觉得不妥。他不禁回想起昨晚季常怎么说也只说去了武陵之后该如何招抚五溪蛮,如何领军出桂阳,零陵,然后直捣长沙。可当自己问起他怎么率军入武陵时,他却笑而不言。刘备其时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马良当时望着他的目光中比平日更多了几番流连,甚至有几分诀别前的依依不舍…原来竟然是为了今日的不告而别!…季常!你为了我与三军甘冒此大险,朕当如何承受你此情此义!
 
*  *  *
 
马良与诸葛瑾并肩坐在车上,双手交握,笑而注视对方。彷佛要把阔别十年未曾相见的,都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看足了。最后诸葛瑾终于笑道:“季常,你眉毛全都白了。幸好头上尚未生白发。我记得季常今年,才只三十五岁。”
马良笑道:“兄长,你老啦。可生出了好多白发!”
诸葛瑾笑骂了一声放肆。两人都笑了起来。末了诸葛瑾叹道:“年已半百,安能不老。”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抵如此。可以相逢一笑成知交,也可以成日对面不投机。当年诸葛亮在荆州与马良同窗共学时,诸葛瑾在江东,每得了休沐假期,就往荆州去探望弟妹。虽是大半年才得见一次,可自从小小的马良在隆中草庐外一头撞入诸葛瑾怀中,误认他为自家兄长开始,两人就结下了不解之缘。每逢诸葛瑾到了隆中,马良必定也要过来,缠他缠得没完没了。弄得最后诸葛瑾倒是陪着他的时间比较多。年方十三岁的马良拉着诸葛大哥满襄阳城的逛,说个不停,告诉给他襄阳城各处风景名胜,故事传奇。其中不少江湖逸事,是诸葛瑾都没听过的。他不禁心想,这个孩子到底读进了多少书,怎尽把时间花在收集这些民间逸闻上了。
于是诸葛瑾存着考较这孩子的心,拿经典问他。马良倒也一一答来,只是细节之处均不深究,答不上来还一撇嘴:“读那么详细有什么用?咬文嚼字,与兴邦立国毫无关系!”
…所以就把时间花在市井逸闻,神怪传说上了?诸葛瑾哭笑不得。小马良这口气完全就是从诸葛亮那儿学来的。敢情都是自家二弟带坏了这孩子!
大街小巷走着走着,不觉有哪里不对。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笙管丝竹声声入耳。当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马良竟把他带来秦楼楚馆,烟花之地了。小小的少年还兀自言道:“听说京城有章台路,丝竹管弦,盛极一时。兄长一定去过,可能给良说说那里的盛况?”
“……”
见诸葛瑾不言语,小马良又自己唱了起来:“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
唱得真是极好。诸葛瑾心想。小小年纪唱得有模有样,又有着如此好的歌喉。可他还是忍不住皱眉:“阿良,你平日就学这些?”
“可惜学得不全。”小马良哀声叹息,一双明亮眼睛眨了眨,看着诸葛瑾,哀求似地:“听说这秦楼楚馆,多有妙曲。可我年纪太小,他们不让我进去。兄长你带我进去嘛~我就想听曲子…”
“…………”诸葛瑾很是凌乱了一阵,才蹲下来,对着马良温声道:“阿良,这些曲子不学也罢。你若喜欢音乐,可听过吴地小曲?吴地村镇,水网纵横,烟雨中如诗如画。撑篙女子用那吴侬软语唱起小调,可好听了。”
马良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兄长,快唱给我听!”
于是那一夜,诸葛瑾在隆中草庐外给马良唱了一晚上吴地小曲。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诸葛亮带着诸葛钧与马谡在一边习琴,看着那边唱歌的一大一小,当真无奈。马良从他习琴已有小成,又在他这儿把齐鲁歌谣都学全了,却嫌那梁父吟是送葬歌曲太过无趣,便总要学那些郑卫之风,乃至淫辞艳曲一概想听。如今得了诸葛瑾教他吴地歌谣,可是得遂心愿。
虽说诸葛亮与马良同窗共学,教学相长,少年交好,但在一起多是嬉闹拌嘴。至于诸葛瑾,便总是温厚的兄长那样爱护着他。每逢离别,马良就拉着诸葛瑾的袖子,含泪依依不舍。
后来马良出使东吴,孙权每回都派诸葛瑾去迎接并且送别马良。两人每每含泪而别,诸葛瑾总要问一句:阿良愿不愿随我留在江东呢?
马良笑着说:“良的父母兄长都在荆州,我怎好抛下他们?”
此时一路上两人沉默了一阵,诸葛瑾方问:“乔儿…可还好?”
“兄长总算还记得自家亲儿。”马良取笑道:“还是老样子。身子骨弱,时好时坏。秉儿也还是一样,没事了就往他那儿跑。两人比亲兄弟还亲…”
诸葛瑾叹息:“他得了这样一个狠心父亲,把他千里迢迢送去远方,必然怨我了。”
“…兄长怎么这样说。乔儿…很想念你。”
且不说诸葛瑾与马良甚是投缘,堪称一见而成忘年知交。这份温厚的情谊也延续到了他们的下一代。当时诸葛亮因无子,求乔为饲。诸葛乔年方八岁,初来荆州,时常思念亲生父母,闷闷不乐。诸葛亮见此,便与马良商量,让马秉来陪伴诸葛乔。两个孩子朝夕相伴,亲爱有如兄弟,可比当年的诸葛瑾与马良。诸葛乔也日渐开朗起来,稚嫩小脸上有了笑容,整日价牵着马家弟弟到处跑。只看得诸葛亮与马良皆笑而叹息。
“孔明…也有四十二岁了。我多年没见他…不知他可生了白发?”诸葛瑾又问。
“说起尊兄,”马良摇头,笑望诸葛瑾:“尊兄很想念兄长…他闲暇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读读兄长的家书,给兄长写长长的回信…自从去年十月,尊兄迟迟没收到兄长家书,他还着急得总问家仆,兄长怎么没回信呢,老担忧你是不是生病了。”
“……”
“过不久他得知你从吕蒙袭荆州,尊兄三夜没有睡好,连连叹息。就是那时候良发现尊兄开始生白发了…”
“我…对不住孔明。”诸葛瑾叹息。
“兄长,你可把我与尊兄都忘了。”马良半是埋怨地道:“孙将军与兄长再亲,能够亲过我们么?陛下也不计前嫌,央兄长来归。良恐兄长不能明白…”
“阿良,你不明白。”诸葛瑾忽然打断他:“至尊…就像我另一个弟弟一样。”
马良怔然望着诸葛瑾,眼神中略带困惑。诸葛瑾见此,便微微一笑:“当时至尊兄长新亡,至尊尚年幼,只拉着我哭泣。那个模样…与小时候的孔明那么像…谁知张子布一把拉过他,说这不是哭的时候,便把他推上马,让他巡视军营去了…这么多年过去,至尊早不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孩子了。即便成了一代雄主,我还放心不下他…”
“…怪不得。良听说,孙将军性格固执,有时百官谁劝也不听。唯独会听兄长婉言劝说…”
诸葛瑾摇了摇头:“阿良说我狠心。却也不是冤枉了我。孔明都这样说过我呢…”
“哎?”马良笑问:“尊兄那样温良克制的人,也会埋怨兄长?”
“怎么不会。”诸葛瑾笑着回忆:“当年他出使江东,至尊对他喜欢得不得了,非要我留住他。我知道以孔明性子他绝对不肯。也给至尊说了这事情我办不到。可拗不过至尊再三央求,我还是去给孔明稍微提了一下。没想到,孔明当即给我拗起了脾气…你们外头都听孔明说什么“能贤亮而不能尽亮”,那都是借口。他真对着我,哪里说这种敷衍的话。”
“…尊兄怎么对兄长发脾气的?”马良笑问:“他都没告诉我!”
“那么丢人的事情他怎么会告诉你…”诸葛瑾笑道:“他一拉下脸来,就说:何其岁月荏苒,物是人非。小时候他跟我要天上的星星,我说没法摘给他。现在啊,至尊成了央我摘星星的孩子。他自己成了那天上星辰…”
“哈哈哈…”
马良明白诸葛亮此言,可谓一语双关。士子之心,明如天上星辰,除非殒落,否则绝不会来投江东。
眼见前方驿站已到,趁着人马歇息饮水之际,诸葛瑾紧握着马良之手,含泪不舍道:“阿良,回去吧!好自珍重!替我照顾好孔明。”
马良默默不言,环顾四周,见树下草叶,便去采下一片,折起后便凑到嘴边吹奏起来。倾刻尖锐哀伤的曲调响彻旷野。诸葛瑾听得明白,那正是苏武李陵赠别之曲…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
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
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
“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商。
昔者长相近,邈若胡与秦。
惟念当离别,恩情日以新。”
“鹿鸣思野草,可以喻嘉宾。
我有一樽酒,欲以赠远人。
愿子留斟酌,叙此平生亲…”
离歌三迭,一重比一重更是缠绵凄恻。诸葛瑾忍不住相和而歌。随行的东吴侍卫与随马良而来的两位羽林郎皆是看怔了。惊讶于一小片叶子,竟能吹奏出如此动人曲调。二人彷佛回到了少年时期在隆中草庐外歌唱的时节。在旁人看来,此情此景,仿若回到旷古的北方草原,古人挚友远别,长歌当泣,远望当归,岂不催人泪下。
一曲方歇,诸葛瑾含泪笑道:“阿良,一片叶子竟也可让你吹出如许曲调,莫不也是孔明教你的。孔明那一双巧手,朽木在他手上,也能成为好用的器物。一片叶子,也可奏胡笳之声…”
马良笑道:“不然兄长以为,我与尊兄少时乡间嬉游,都做什么去了。”说罢,他黯然低叹:“我与尊兄可日日相见。但与兄长,一别不觉十年!这一生还有多少会面之日?良拼却回去受陛下责罚,也要与兄长再相聚片刻…”
“兄长,请容良再送你一程吧…!”
 
*  *  *
 
“阿良,你太任性了。”
这是一个地近夷陵道的驿站客房,咫尺小屋将冬日寒风飘雪隔绝在外,马良正在拨弄炭火,闻此回头笑望诸葛瑾:“我能有尊兄小时候调皮任性么?”
诸葛瑾笑而摇头。马良说是给他送行,却依依不舍地送出了十里又十里,不肯回营。最后眼见天晚了,索性便跟着他来到了驿站,说是歇息一晚,又可同榻共语,待明日再回。
“孔明小时候可听话了。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像你这样。”
“兄长休要唬我。”马良笑道:“尊兄少时,最喜欢捉弄我与幼常。”
“是么?”诸葛瑾笑道:“阿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我好好一个弟弟,是被你带坏了。”
“兄长诬赖人,须得拿出证据。”马良笑着放下火叉,来到诸葛瑾榻下坐着:“良哪有那么大本事,带得出一个大汉丞相来。良能有今日,皆是尊兄所教。”
只见诸葛瑾笑望着他:“我一直不明白。孔明小时候多么听话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变得固执得要命。你与孔明,是谁带坏了谁,真说不好。季常啊,你总劝我去投陛下。我还没跟要跟你要回我那听话的好弟弟呢。”
“……”马良凝望着诸葛瑾。他心想这各为其主,也许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了。若非各为其主,他们本当比兄弟更加亲密。此刻诸葛瑾笑意温然,全然是一个令人不觉想要亲近依靠的,温厚的长兄。可他却为了孙权抛下了诸葛亮与幼弟不顾…如此,遑论异姓的马良?他沉吟片刻,笑道:“想当年,尊兄离开襄阳城,去隆中躬耕。我问他,为什么非要离开呢?他告诉我,是我太调皮啦,缠得他受不了,所以要躲开我,去隆中清净清净。”
“哈哈哈…阿良,莫说孔明。便是我每回只去四五天,都被你缠得受不了!”诸葛瑾笑起来。
马良回忆起少时,不由也含笑继续道:“后来先生给我们布置了作业,让大家回家观星,隔日要在课堂上辩论的。我就找了个借口,城中灯火通明,不好观星。就跑去隆中,找尊兄帮我。”
“我在尊兄处睡了一夜,隔天早上出发回襄阳,可想而知,我迟到了。课堂上同学们正讨论得热烈,说什么帝星失位,天下大乱,天子失势啊。说什么蚩尤旗临空,荆州将有战事啊。先生问我的时候,我照着尊兄吩咐的,什么也没说,就交了一把油纸伞,说:‘
以虚无的星象预测天下大势,都是胡编乱造骗人的!不如预测明日的天气来得实在!’”
“哈哈哈…阿良你好大的胆子!”
“唉。少时不懂事。尊兄怎么教,我就怎么说。可怜我被罚站在门外一个时辰,内心里把尊兄骂了千万遍…不料没多久,天上真开始阴云密布。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许多同学淋着雨回家。而先生撑着我那把油纸伞,亲自送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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