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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穿越重生)——无敌国外患者

时间:2018-02-18 11:32:01  作者:无敌国外患者
  墙就是墙。稳稳当当,冷冷看着他折腾。
  不自量力,真的是不自量力。
  他是可以冲,在墙上磕得粉身碎骨,但除了感动自己毫无用处。崽子怎么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能死,而且得活着,活得好好的。
  他怀着恨,却不打算报仇,起码不是现在。墙不倒,他就乘凉;墙要倒了,他也推一把。
  他是投机者,不是撞墙的人。
  高棣没提白貂毛的事,提了也没用,还扫兴。他也禁止自己往坏处想,他知道自己疑心病重,闷着不说只会越想越偏。
  但这事就像在焖肉里发现一只死苍蝇。不管肉多香多好吃,死苍蝇总会时不时从心头一闪而过,你想到这只苍蝇活着的时候嗡嗡振翅,它阴冷的复眼,它肥胖的肚子,它腿上的茸毛。它在肉上爬来爬去,茸毛蹭着肉,它伸出口器,贪婪地吮吸肉汁,它死了,尸体飘在肉汤里,还要倒你的胃口。
  就像现在抱着冯陵意的高棣,突然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这块肉他不想吃了。
  是,不怪肉,是苍蝇要来叮他,是高棣没护好,让苍蝇得手了。
  但肉毕竟不能称之为一块好肉了。甚至连素也不如。
  高棣没素可吃,他只能强迫自己忘记苍蝇。
  今天冯陵意对他还挺热络。高棣可以抱,也可以亲,他的嘴唇软得很,男人的嘴唇居然这么软。他的舌头也很软。高棣满足地亲着,苍蝇来了:他怎么这么热情,是不是心里有愧?
  高棣把这个念头捻灭,像捻熄火星子,但它还是窥伺着,准备死灰复燃。
  它又烧起来了。高棣用撒娇的口气道:“老师,我的小老虎呢?”
  小老虎是一只布做的老虎玩偶。高棣属虎,昭妃就给他缝了一个挂脖子上,里面塞了护身符,高棣戴了十多年,只有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后来就送给冯陵意了,那是他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他说,小老虎就是我,让他贴着你心口,保护你。
  但高棣这时候提起来却不是想看老虎。他想看看冯陵意的脖子上有没有吻痕。
  冯陵意没防备。他拉开一点衣领,露出颈子上的红绳,因为刚亲完,说话还带着点鼻音:“这呢。”
  高棣快速扫了扫,没有新的,心里舒服了一点。他把脸埋进冯陵意颈窝,挨挨蹭蹭,手不老实地往他衣服里钻。
  冯陵意低低“嗯……”了一声,伸手挡了一下,却也并没很抗拒。高棣在他耳边呢喃:“老师,我想摸小老虎……”他一手把冯陵意的手拉到背后,扣住手腕不让他挣扎,一手去找软绵绵的布老虎。
  高棣摸了半天,手指净在人身上打转儿,一圈又一圈,激起微微战栗。最后终于摸到了,高棣不敢碰的地方,就用小老虎身上的刺绣使坏地蹭。刺绣是昭妃亲手绣的,色彩斑斓,威风神气,神气的小老虎替他咬着冯陵意奶头,咬得两粒都硬起来了。冯陵意弓起身子躲,但躲不掉,小老虎咬住就不松口,冲他摇头晃脑。
  冯陵意低低喘息,他喘得高棣也想咬。他爬到冯陵意身上,胯下早就硬得不行了,龌龊地顶着身下的人,高棣还有点小得意,他故意地蹭来蹭去,让冯陵意感受他的尺寸。今天的高棣很受宠,冯陵意给亲了,也给摸了,就剩最后一步。而身经百战的经验告诉他,冯陵意这个状态是可以干坏事的,他已经被摸得动情了,接下来就是为所欲为,予取予求。
  可老天就非要坏他的好事。
  窗户突然被吹开,窗框撞在墙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寒风夹着雪暴涌进来。
  暧昧气氛一扫而空。高棣很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认命地下床关窗。今天风确实极大,凄厉呼啸,撞得窗簌簌作响,漫天的雪像沸水响边,滚在风里。
  窗栓断了,高棣就找了支笔凑合。关窗的时候,他随意往下一瞟,举城皆暗,唯有一处灯影幢幢。
  他回来跟冯陵意说了。冯陵意道:“也许哪家宴宾客。”
  高棣笑道:“这等风雪天赴宴,委实情深。”
  丽春院,顾文章也注意到了远处的亮光。他刚核好了人和钱,靠窗边抽根烟歇歇,就看见那一片在黑漆漆里发亮。他开始还以为着火了,细看才发现是一个个小亮点在移动。他值过夜,立刻想到了那是什么。
  火把。
  他心里咯噔一声。明秀说走之前想跟熟识的和尚们道别,他想想是人之常情,也就没拦着。但火光勾起了他很不好的回忆,顾文章想起大羌扫寺庙的时候,拿着火把的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大和尚被连踢带打地拖出来,袈裟沾着血和尘土,撕烂的经书、砸碎的法器横尸遍地,佛头在人脚下滚来滚去。
  明秀……应该没事吧?都还俗了,见个面而已,又犯什么忌讳了?
  但他随即想到,几年前,当和尚也不犯忌讳。
  周容在书房里,听见远处隐隐喧闹。其实动静并不大,若不是寂静如死,原也听不清。他打开窗,人声清晰许多,从东南边传来,伴着的还有火光,嘈杂热闹。
  今晚的宴就设在那边的五味楼,看来是欢饮达旦了。他大概也猜得出宋小书那些人聊什么,无非是针砭时弊,臧否人物,周容看不上其余那些狂生,但在他平生交结中,宋小书实在算得上有趣。
  只可惜,人各有志,不能强融。
  周容关上窗。
  五味楼之外的邺城,只知道那天下了一夜的雪。
 
 
第二十八章 
  高棣破天荒地睡了懒觉。
  不是他想懒,是心头的大石终于卸去,全身发飘。吴玉莲终于不再像只不怀好意的乌鸦一样在他头顶盘旋了,不到十天,他对她的感情就由依恋转为厌烦,高棣也觉得自己太薄情了点。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怀里换了新人,比她有用,比她年轻,比她好看。很快他也将掌握新的权力,老皇帝已经超度,国不可一日无君,登基是早晚的事。哪有一国之君和奶妈厮混的?
  他可以给她封个诰命夫人,她如果有子嗣,也可一并关照享福。不巧她死了,那就厚葬,也算仁至义尽。高棣这么想着,越发觉得冯陵意简直省心极了,不要钱,不要地位,也不会留种。他要是女人,在后宫里给他腾个位置,少不得费一番脑筋;但他是男的,本来也不能娶,所有这些烦心事就全免了。
  啊,真好。柴在火炉里毕剥毕剥烧着,空气干燥温暖,混杂着木头的香气。窗纸上蒙着水雾,光在地上映出窗格的模样,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跳舞。不用躲躲藏藏,无需担惊受怕,无比暖和、惬意的冬日早晨。
  还有人送饭。冯陵意端着托盘进来,在床上支起小几,摆上饭菜。高棣要被甜死了,赶紧坐起来接过,看到冯陵意衣冠整齐,随口道:“老师要出门吗?”
  “开会。”
  莫不是商量登基的事了?高棣飘得忘乎所以,所幸还记得不要露在脸上,只连声道“辛苦”。果盘里鲜切了果子,他夹了一颗,喂给冯陵意:“老师早点回来。”
  冯陵意“嗯”了一声。高棣看他冷冰冰的模样,又想动手动脚了,坏笑着伸手到他胸前乱摸:“我的小老虎呢,带没带?”冯陵意站着不动让他摸,看了一眼那只肆意妄为的手,道:“你喜欢?”
  高棣仰脸笑道:“当然了,老师哪里我都喜欢。”胳膊往下滑,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一搂,“老师也喜欢我,是不是?”
  阳光洒在他脸上,明快的少年神色,近得连脸上细细的茸毛都看得清。那双眼睛里,纯然的欢悦像簇小火苗一样跳动。
  冯陵意没正面回答。他拍拍高棣手背,示意他松手:“吃饭。”
  高棣以为他害羞,乖乖捧碗埋住脸。刨了几口饭,道:“老师,我昨天做了个梦。”
  冯陵意正在穿外衣,没回头,道:“梦见什么。”
  “特别奇怪。我梦见你从结局开始,倒着写一本书。”
  冯陵意动作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他什么也没说,关上门,冽风呼啸,洗去最后一丝暖意。
  周容跟和玉也被叫去开会。路上碰见王府副统领哈阔,挂着黑眼圈,看着很疲惫,和玉就关心了一下。刚说两句,负手走在前面的悉罗桓听见了,回头冷笑:“这是没看见我。”
  和玉没想到他挑理,有点尴尬地道:“没有没有,还没来得及……”
  这句又不知戳痛了哪里,悉罗桓停下不走了,声音拔高:“天天来不及,躲着我呢?”
  他眉生得挑,似笑非笑地一扬:“小世子不喜欢我可以说一声,我不过来碍眼。玩阴的,没意思。”
  后一句显然不是说和玉,指桑骂槐,剐他身边人的骨头。
  周容盯他一眼。和玉赶紧过去扯悉罗桓,竭力打圆场:“没有的事儿,我天天找你好不好?缠着你,烦着你。”
  悉罗桓不让他掺和,把人拉到身后,和周容正面杠:“那王妃的枕边风真要把我吹死了。”
  此话一出,和玉不用看就能想象周容的脸色,一定精彩至极。
  “悉罗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悉罗桓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周容:“行啊,我就想听听你在背后说我什么了,怎么挑拨离间的。”
  和玉急声道:“他真没说!”
  悉罗桓点点头:“你行,还护着他,领着他见太子,见国师,跟王爷呛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小世子?王府上下有人搭理他吗?我烦他,顾文章烦他,人家冯先生也烦他,里挑外撅,谁不烦他?合着我们都有问题,就他受冤枉!”
  和玉还要说什么,被粗暴地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误会,是不是?我误会个屁!昨晚上我领人去五味楼,朝臣扎堆商量怎么对付咱端王府,带头的就是他那个狗屁老师!就这种人,你居然听他的,怀疑我?居然领他见这个见那个,什么都跟他说?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他到底想干吗,你问问他!”
  和玉咬牙道:“……都是我自己要见的!他从来没说要见谁,从来没说!”
  悉罗桓道:“你是真蠢。周公子,你他妈要是个男人,咱就把话挑明了:你拿话点过他没有,装可怜没有,利用他没有?你不是臭清高吗,使这种招骗他,要不要脸?”
  和玉急切地看向周容,他需要看到他否认。
  但周容让他失望了。
  他说:“利用了。”
  跟上次吵架一样。很自然,不愧疚,没什么表情。
  周容说:“至于我见了谁,做了什么,悉罗大人如果好奇,不妨问问小世子。”他看着和玉,笑,“我走到哪,小世子就跟到哪监视,竖着耳朵听我说什么,生怕漏了一句。还装瞌睡,觉得我看不出来,是么?”
  和玉微张着嘴,怔怔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容平静地行礼:“端王府不欢迎我,我一直都知道。这会我开不开也无关紧要,那就先告退了。”他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和玉一眼:“傻东西,你真不傻。”
  和玉没哭,也没追周容,眼神发木。悉罗桓让手下把他送回去,一扭头看见冯陵意了,不出声地在边上站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悉罗桓笑了笑:“冯先生,一起?”
  冯陵意“嗯”了一声。手下识趣地退下,悉罗桓做个请的手势,两人结伴往开会的慎独堂走。
  暴怒潮水般褪得干干净净,悉罗桓冷静得异常,仿佛刚才的激动都是装的。他负手走在冯陵意旁边,笑道:“冯先生,我一直在想,今天是不是给你当枪使了。”
  冯陵意道:“若能除掉他,悉罗大人不是也少了块心病。”
  “恐怕不易,小世子必会百般阻挠。”
  “有外心,早晚会现出形迹。”冯陵意望着绵延积雪,语气平淡,“上次他侥幸被世子保下,不会有第二次了。”
  冯陵意回来的时候,高棣正在削苹果。他实在是不会削,一整个抱在胸前一刀一刀片,像在凌迟。看见人进屋,他放下苹果,眼睛亮了:“老师,怎么样?”
  冯陵意脱下外衣,抖抖雪,挂起来:“没什么。”
  高棣手上沾了苹果汁,用手背揉揉眼,笑道:“那就好,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眼皮总是跳。”他给冯陵意拉开椅子,接着埋头对付苹果:“用刀削还不如我啃掉皮快。老师,你说他们家多有钱,大冬天还有苹果吃,我什么时候都吃不着。”
  冯陵意没说话,坐过去,握着他的手削。冯陵意的手温热而稳,削出来一整条皮不断,高棣非常惊叹,摆弄着苹果皮道:“老师,你经常吃?你也很有钱了。”
  冯陵意没接话茬。他切了一大块,用刀尖扎着喂高棣:“刚才开会,说昨天有个朝臣上书,要求重查先皇死因。”
  高棣嘴里被塞得鼓囊囊的,皱起眉头,含糊地问:“然后呢?”
  “昨晚他和故旧见面,王爷就把他们请到王府坐坐,关照两句。”冯陵意再切一块给他吃,慢慢道,“听说折子写得很凶,不过都是些闲官,也不很要紧。”
  高棣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肯定又是那边捣鬼。这点小事也值得折腾你一趟,搞得紧张兮兮,正事他反而不着急了。”
  冯陵意看他一眼:“你着急了?”
  “也没有……”高棣下意识否认,对上冯陵意的眼睛,尴尬地咳了一声,“呃……有一点点。”
  冯陵意垂眼道:“你那么想当皇上,皇上是做什么的,你知道么?”
  高棣老老实实摇头。“真不知道。但是我不当皇上就会死,而且就算我不当皇上,也不能让高欢当,不能让他压我一头。”
  “还有呢?”
  “住大房子,吃好吃的,有很多很多人围着。喜欢谁就对谁好,不喜欢谁就杀了,不用看人脸色。”高棣笑着叹了口气,“真没追求是不是?我不是明君,我知道。”他看着冯陵意,抿着嘴儿笑,“我就想咱俩好好的。”
  “就咱们俩?”
  “是啊,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高棣也切一块苹果,喂给冯陵意,“老师,我有时候犯驴,惹你生气,但我心里拎得清。别人对我好是利用我,那我也利用他们;你不一样,你什么都不图,只有你真心疼我。”他抬起眼,对着冯陵意坏笑一下,压低声音道,“所以我也真心对你,咱俩合伙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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