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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穿越重生)——无敌国外患者

时间:2018-02-18 11:32:01  作者:无敌国外患者
  高承没撑到那天就已经死了,云莅眼里毫无怜悯。国舅爷瞪着她道:“疯驹子,你不去看看!”
  云莅笑道:“我看了就能活过来么?”
  她平素惯会哄人,极少用这种语气讲话,国舅爷心里有火,和端王商量正事时的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国师这会该肯出关了。皇上说没就没,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先让国师看看,也好做法事超度一下,宫里再加排查。这么安排,王爷意下如何?”
  端王抚须笑道:“本王自然没意见。”他眯起眼睛,拿眼角打量着云莅,意味深长地道:“就是不知皇后肯不肯哪。”
  国舅爷脸色一变,望向云莅,她却一时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片刻,最终弯了弯嘴角:“随意。”
  另一头,太常寺上下已经焦头烂额。自古巫医不分家,太常寺主业是祭祀占卜,也管抢救皇上,皇上眼看要崩了国师还八风不动地安坐闭关,可能吗?太常寺架子端这么高,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交不出人,国师不在,总不能变一个出来吧?
  太祝手忙脚乱地点了两个将送去,勉强算是应付过一波,下一波难题又在路上了:老皇帝挂了,要国师去验尸加超度。验尸还好说,超度是非国师不可的,国师不超度老皇帝的灵魂就不得安宁,就不能和祖神肩并肩,就不能下葬。好歹是个皇上,冻起来自然不妥,可暖室里停几天老皇帝都臭了,这成什么样子?说来说去,还是得要国师,而且是现在立刻马上。
  太祝都快急出眼泪了,一叠声地问下面人:“国师到哪了?”下面人掏出地图,从嶷山到邺城的路线已经被用朱笔勾出,邺城远郊处画了个圈:“前天飞讯已经到这儿了,昨天夜里下雪也许耽误脚程,今日总该到了。”
  太祝心下稍安,一边绞尽脑汁地编借口糊弄清宁宫的人,一边把情况之危急大加渲染地写在信里传给国师。我们要扛不住了,祖神保佑,您可赶紧回来主持大局吧。
  太常寺不知道的是,收到飞讯那天,一支队伍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入了邺城。彼时已近黄昏,风冷而硬,刀子一样割着脸,人们呼出白气,飘远变成霜。风掀起雪沫子往人脸上撞,空气闻起来像铁和灰尘。城前卫士像往常一样盘查着过往行人,这是邺城最偏的一个门,城墙爬着枯死的藤蔓,斑斑驳驳。已经快要到落锁的时候了,行人稀稀拉拉,卫士们跺一跺冻麻了的脚,小声讨论着过会去哪里喝酒,一切都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远处隐约的黑影。那抹黑影转眼近了,是十余个骑手护送着一辆马车,骑手皆着黑袍,宽大的衣角在风中猎猎翻飞,远望如同飘来一片黑云。
  卫士们本能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对视一眼,为首者踏前一步,高声道:“什么人,可有文牒?”
  最前面的骑手听见勒了勒缰绳,打个手势示意后头放慢速度,黑袍一掀露出头脸:眉目干净还带点羞涩,文文静静姑娘一样。卫士警惕稍松,只道;“进城做什么,文牒拿出来。”
  骑手手伸到怀里,笑道:“太常寺的人也要文牒么?”
  卫士上下打量他一遍,讶然道:“你?太常——”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消失在了风里,而刀比风还快。他的血一流出就冻成了冰。卫士看到最后的画面是天地倒转,旭日东升,浩茫天域直直撞到他眼前,那颗头颅跌落雪中,却误以为自己是升天。
  杀人者连头都未偏,收刀回鞘,双腿一夹马腹,一骑当先;身后一行骑手紧随,亦无声无息。天地寂寂,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只有马蹄在雪地上印出点点落红。
 
 
第十二章 。
  也许是不惯被搂着,冯陵意做梦了。
  他梦见潮湿闷热的夏天,地上像着了火,吸口气都觉得又闷又浊。周围黄蒙蒙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但知道自己要跑。太热了,动一动就一身汗,他跑不几步就汗流浃背了,刚打算歇口气,斜刺里竟窜出条狗,一口咬住他的腿死命撕扯。冯陵意痛得眼前发黑,不意竟被兜头套了个竹环,男人的声音兴奋地响起:“哇,我套中了!”
  冯陵意循声望去,说话者作帝王打扮,该生着面孔的地方却是平滑一片。他身边还有许多无脸男女,衣着妖艳,手持竹环跃跃欲试:“臣也来!”
  皇帝大笑道:“你们玩赖,他都不动弹,这也太好套了吧!”他说着招呼冯陵意,“快跑啊老师!他们都要套你,我要输了!”
  那恶犬疯了似的扑他,冯陵意也不知哪来的一股狠劲,一脚踹在它鼻子上。狗鼻子最为娇弱,那狗被踢得呜咽一声松了口,冯陵意拖着伤腿掉头就跑。见他开始跑动,那群人狂呼乱叫起来,赛着劲儿地用竹环丢他,偶尔套中就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狗还在身后紧追,冯陵意疲于奔命越跑越慢,皇上大声抱怨道:“老东西,倒是快跑啊,磨磨蹭蹭做什么!”
  男女们娇声道:“他定然是犯懒,存心不给我们快活!皇上再放几条狗咬他,看他敢不跑!”
  冯陵意脑子昏昏沉沉就要晕倒,腿上冷不丁被狗狠咬了一口,生生撕下一块肉来。他要故技重施踢它鼻子,另一条腿也被扑住了,然后是腰,背。数不清的狗涌上来撕咬他,狗脸狞厉,气势汹汹。冯陵意很快被狗拖倒,一条狗扑上来咬他的喉咙,他要认命地闭上眼,狗头突然诡异地拧了一百八十度,露出后脑勺上的人脸来。那人脸他熟悉极了,俏皮地笑着:“老师今日真好看。”
  冯陵意心头一软,狗头已拧回来,在他胸膛上狠狠一口。人脸兀自笑道:“老师最疼我了,是不是?”
  所有狗头后的人脸都开口附和,成百上千张脸对他撒娇:“老师你明明就喜欢我。”狗头狂吠着撕咬,而人脸深情款款地说着情话,皇帝和那群男女不知何时已经公然交媾起来,淫声浪语不绝于耳,狗吠和人声重重交叠,声浪越来越高,竟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老师……老师?……老师!”
  冯陵意骤然睁眼,厉声道:“别叫我老师!”
  梦魇景象如潮水般褪去,眼前日光清明,高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冯陵意知道自己吓着他了,闭眼缓了缓,低声道:“不是说你。”
  高棣眨眨眼,懂事地跳过这茬,殷勤道:“老师,粥好了,给你端一碗吧?”
  只有转瞬的失态,冯陵意很快又成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嗯了一声。
  两人安静对坐喝粥,高棣从头到尾都没提要冯陵意帮忙,只自顾说点趣事哄他开心,他使出浑身解数,冯陵意唇边才终于带出点笑影儿。看先生吃完了,高棣起来收拾桌子,冯陵意道:“不用洗碗了。”
  高棣听话地道:“是。”
  “过会我跟你去殿前司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你去弄两身宦官的衣裳。”
  高棣心底欢叫一声,脸上却还要装一装,很惊讶的模样:“老师……”
  冯陵意瞟他一眼:“快去吧。”
  高棣本以为殿前司定然戒备森严,他俩也就在外头转转,没想到门口竟然颇为热闹,人声鼎沸,菜市场一样。走近一看,殿前司大门都被推了,守卫彻底瘫痪,一群人踩着门板在那里吵吵嚷嚷,场面混乱之极。高棣蹲得远远地偷窥了一会,扭头小声对冯陵意说:“老师,看衣着好像是太常寺和殿前司吵起来了。”他琢磨着,脸色有点不好看,“难不成国师已经发现父皇死得蹊跷,来殿前司要人了?”
  冯陵意不置可否。高棣心里本已打鼓,见他水波不兴的模样,心下稍安,一抬头看见冯陵意已经站起来了。他有点惊讶地问:“老师去做什么?”
  冯陵意看他一眼道:“过去看看。”
  高棣道:“若是被逮住……”
  冯陵意已背对他往门口走,声音平静:“放心。”
  高棣还是跟了上去。果然如冯陵意所说,都忙着吵架根本没人来盘查他们的身份,两人顺利地混入了人群中。离近了才知道两伙人在吵什么,太常寺真的在要人,态度气急败坏,而殿前司软硬不吃,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他们的核心论点是:你说你是太常寺,我们怎么知道真的假的?人可以给,但你得开证明卡公章,手续齐全。贞人们走到哪不是被大爷一样供着,磨了一上午气得肺都要炸了,一怒之下推了殿前司大门,放话说再派小喽啰跟我们废话,殿前司都给你推了。殿前司这才有点着急的意思,赶紧请来了领导,领导又高又瘦,笑起来左边深深一个酒窝:“哎哟,别吵吵啊,来里边坐里边坐,有话好好说。”
  太常寺见来了主事的,调转枪口轰轰开火:“贵司摆得好威风,我等入长明殿都不需手续,到你殿前司却被卡住了!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顾文章也不恼,摸了摸鼻子笑道:“您也知道我们不过是些小鬼,做不得主,又何苦为难呢?”
  太常寺火气一下就起来了:“到底是哪边刁难?!流程一套走下来,少说要十天半个月,届时黄花菜都凉了!求到我处时千依百顺,来提个人就百般推诿,贵国就是如此处事的?”
  “冤枉,还真不是推诿,我们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顾文章摊摊手苦笑,扔了个重磅炸弹,“天师有所不知,诸位是今天来的第三拨贞人了。”
  偷听的高棣愣了,什么情况?贞人们对望一眼,更是满脸问号。顾文章看他们不信,直接引着去了勾押处,高冯二人小心跟在后头,一行人从廊下绕到勾押处门前,接下来的一幕足可载入史册,堪称大羌开国以来最魔幻的一次会面:两伙太常寺的人在庭前拔刀互砍,剩下一伙贞人们傻看着,呆若木鸡。
  顾文章安然观战,在旁边笑眯眯说风凉话:“哎呀,这可怎么分辨,不如我司提供场地,诸位现场斗斗法吧?”
  地上铺了床棉被,殿前司在上头堆满了桃木狗血柳树枝一类的作法材料,三伙人对望一下,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赶鸭子上架的尴尬。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吧,三伙人心一横,豁出脸皮群魔乱舞了起来。有兜头泼一盆狗血上下甩头的,有绕着火盆疯狂嚎叫的,有躺地上蹬腿抽筋的,还有一拍脑门关二爷上身了的。庭前“刀枪不入”“诸神归位”的吼叫此起彼伏,顾文章在屋里美滋滋烤着火看热闹:“我的妈,咣咣撞墙啊,听着都疼。您轻点哎,那墙不结实!”看到新奇处还会激动地拍着察哈台的脑袋,“哟,这个厉害了,大人您快看!”
  察哈台手脚都被捆在太师椅上,外头披上官服权作遮挡。他屈辱极了,又不敢回嘴,只能赌气别过头就是不看。顾文章看出他心里别扭,闲闲道:“大人还是看看吧,毕竟关系到身家性命嘛。”
  察哈台一听“身家性命”,眼睛一下瞪圆了,恐惧地看着对方。顾文章笑着眨眨眼:“知道卑职让他们做法干什么吗?把您给变没喽!”
  “别怕,卑职问了,还能变回来。”见察哈台吓得脸都僵了,顾文章肉麻地道:“要是再也见不到您刚毅的容颜,卑职整个人生都黯淡无光了呢。”
  高棣和冯陵意一直在外头蹲守。不是不想回去,脚都冻得没知觉了,但高棣的直觉告诉他,今天晚上肯定有动作。顾文章的态度实在微妙,刚开始问人要手续,感觉像是怕担责任;但闹了斗法这一出,耍猴一样,早把人得罪了个透,那他的目的就明显是卡人要价了。三方都不傻,一旦想明白了这一层今晚定然消停不了,届时说不定能从中周旋,最起码不能让真太常寺带走吴玉莲。如果还是被带走了怎么办?他不敢细想,下意识回避掉这种可能:不会的,姆妈吉人天相,定然不至如此。
  考虑得差不多,他把大概想法跟冯陵意一说,冯陵意头都不抬地道:“行。”他正在撕饼,来的时候两人就预计到今天怕是吃不上饭,在怀里揣了几张大饼,那饼又干又硬,咬都咬不动,只能撕成小块慢慢嚼。两人趁庭中斗法时把那床棉被偷了,裹着被瑟瑟发抖地吃饼,高棣冻得直吸鼻涕:“老师跟着我受苦了。”
  冯陵意没接话。吃饱了他俩开始琢磨住在哪,斗法的那伙人已经散了,二人在廊下找了个避风角落窝了起来。天气实在太冷,高棣让冯陵意窝在角落里头,自己坐外头挡风,过不一会就冻得牙齿打颤。冯陵意道:“过来。”高棣还要强撑,冯陵意已经把棉衣解开了,把他搂在怀里用棉衣裹住,再捂上被子。高棣非常不好意思,但冯陵意怀里实在太暖和了,还带着沉凝的木质香气,他实在不舍得钻出去。红肿发痛的耳朵被两只手捂住轻轻地揉,高棣心想又搂又抱的这不是高欢昨天的待遇吗,但我的待遇比他更好了,显见老师还是更疼我的。他心里也觉得自己幼稚,仍忍不住为这点小胜利高兴得摇头晃脑,幸福地又往冯陵意怀里拱了拱。
  冯陵意摸了摸他的脑袋:“小狗一样。”
  高棣撒娇一样汪汪叫了几声,探出头一口叼住冯陵意手腕,做出凶巴巴的表情:“小狗咬你。”那只手僵住了,高棣却没察觉,松开嘴讨好地一口接一口亲它。冯陵意一动不动让他亲,过了会像是回过神了,突然抽开手:“热气都折腾没了。”
  高棣乖乖窝回原来的位置,冯陵意哄小孩般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放空,落在虚不可见的某一点上。高棣很快迷糊起来,他还能睡两个多时辰,夜幕下暗流涌动,一场恶战即将打响。
 
 
第十三章 。
  也不知睡了多久,高棣硬生生被冻醒,扑棱一下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寅时。”冯陵意声音发虚,怀里也没多少热气。高棣愧疚极了,连忙把他棉衣系好,再厚厚盖上被子抱着,小声道:“老师也靠着我睡会儿吧。”
  冯陵意按了按眉心道:“没事。”高棣还要再劝,被他打断:“回去再歇不迟,这时辰该有动作了。”他说着就要推开高棣站起来,膝弯却一软,直直往地上栽,高棣眼疾手快地捞住:“老师!”强行脱去冯陵意鞋袜,高棣才发现他小腿和脚都已冻得红肿,想也不想就撩开中衣,将他赤足贴肉揽在怀里。甫一入怀犹如搂了块冰坨子,冰得高棣一个激灵,他不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焐了好一会冯陵意双脚才有知觉,又痛又痒,他知道是冻伤了,但好歹能走路。高棣看他踉踉跄跄,担心地道:“老师,再焐一会吧,我无妨的。”
  冯陵意瞧他一眼,伸手把人揽过来,被子像披风一样裹住两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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