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夏回过来吻他,他并不怎么会亲吻,嘴唇在他的脸上胡乱蹭来蹭去。
沈思捏住他的下巴,挡住他带着口水的吻:“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永夏没说话,脸埋在沈思的颈窝里,他能闻到他身上不太浓的香味,不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只是一种淡淡的水果甜香。
沈思抽插的动作幅度变大了些,永夏顿时就被激的泪眼朦胧。
“有没有想我。”沈思表情已经染上了情欲,男人这种时候说话是做不得数的,他只是还是在固执的问。
永夏伏在沈思身上,凑着他的耳朵,呜咽道:“有。”
“有多想呢?”他还是坚持在问,沈思那张白净的脸沾染上情欲就有一种春情懵动的意味。
永夏喉结吞咽着,他此时已经放松了些,吃的住他的动作了。只是看着沈思那张脸,他又觉得有些困惑。他好好的问这些是做什么?他对自己到底是有意思没意思。他们现在这样,是不是能够得上点什么了?
沈思低吟着,似乎已经快要到极致了。
他把永夏推倒在沙发一侧,压在永夏身上,又反复抽插数回,最后泄了。
沈思额头上有汗水,永夏也面色潮红,大声不断的喘着粗气,他刚刚几乎和他同时射的。
“沈思……”永夏叫他。
“嗯?”他抬起眼睛去看他,那种情欲上头的潮红逐渐消退,那眼神里面百无聊赖的情绪就逐渐爬了上来。
“沈思,我……喜欢……你。”
“二哥!”永夏刚刚说出口,还不等沈思反应,便就听到在玄关处沈谊喊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但很刺耳。
看样子显然是沈谊刚刚跟沈裕一起出去过。
整个气氛凝重起来,只有沈裕还在不紧不慢的打趣儿笑道:“可以啊,沈思。”
沈思喘着气从永夏身上爬起来,没穿衣服也没理会沈裕,便一个人上楼冲澡了。
只有永夏还躺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沈裕走过来,他匆匆的把内裤拉上去,然后再赶紧从地上捡起来衬衫,不分正反的套在身上,手指颤抖慌乱的扣纽扣。
沈裕避开目光,取笑道:“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嗯?是我让底下人找你跟沈思过生日的。沈思脾气就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不过……”
永夏微微抬起头,便垂了下来,咬着嘴唇没说话。
“不过,我们家人花钱都不计较,后面你还有得赚。”沈裕评价道
永夏从地上捡起牛仔裤,站起来,背对着沈裕穿裤子。
“喜欢他是没有用的。过去我也看到有人试过。”沈裕忽然说。
永夏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觉得你还是谋算一些别的东西比较好。”沈裕叹了口气,显然也已经看出来永夏并不想说什么,便岔开话题道:“沈思性格不亲近人。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我十七岁的时候,他才进我们家门。我还记得是暑假,他那个时候才十岁,但拒绝跟我爸之外的任何人讲话。他那个时候喜欢养鸟,很多人想要讨好他,就从外面搜罗了各种各样的鸟送给他。有多少呢?那个时候我们住的房子大概比这一幢大个五六倍吧,一到早上,不管你在家里什么地方,都能听见连绵不断的鸟叫。你说多不多?”
永夏转过脸,没说话,显然是听进去了。
沈裕又道:“开始还好,时间长了,我变得很烦那些鸟。爸也是一样,只是我们三个里面,他最喜欢沈思,从来不跟他计较这些事情。沈思很喜欢那些鸟, 每天早上自己给鸟喂食换水,忙的不亦乐乎,不管什么样的鸟,名贵的不名贵的,他都自己亲手喂,还给他们取名字。你恐怕是想不到,他对那些扁毛畜生比对人用心。我明里暗里跟沈思说过几次,家里这么多鸟非常吵,而且非常烦。老爷子也在,没说话。沈思也没说话,就我一个人自说自话。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相当尴尬。
“然后呢?”永夏扬起脸。
“因为太尴尬了,也许是因为老爷子没有偏向我,我很想也刺激一下沈思。一天,我半夜出去给那些鸟放生,光是开鸟笼子,放鸟出去,我就放了两个小时。放完之后,我就上楼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我醒的很早。不对,与其说是醒得早,不如说是兴奋的睡不着。我等着早上看沈思痛苦流涕,一个十岁小孩没了宠物,应该是种什么有趣的情景呢?那个时候的我是这样想的。”
沈裕说着,叹了口气:“可是到了第二天,我没等到沈思痛哭流涕,他显然很失落,但是却没有沮丧。他去打听了每一个能打听的人,问这些鸟是怎么没的。又去求爸,让人给他看监控录像。然后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就发现是我做的了。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在客厅假装看书,实际上就等着他来找我。我倒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是我的兄弟,但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沈谊也是我的兄弟,我们也不是一个母亲。血缘这个东西说起来很奇怪,我们家人似乎都不怎么在意这种东西。”
“你把他养的鸟放走了,他没有生气到跟你吵架吗?”永夏问。
“吵架吗?没有。我们打了一架。沈思疯起来谁都制不住,他扑过来就跟我扭打在一起。按道理我是很有优势的,我比他大七岁,他才十岁,能有多大能耐。不过打架这种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优势再大也怕不要命的,我只有掐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踹到我。然后呢?他伸手就捉住一边的玻璃花瓶,敲在我的头上。力气不大,但是我一时没站稳,他抓着玻璃碎渣就往我眼睛上扎,我只有挡着他的手。”沈裕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仿佛眼前真的有块要扎过来的碎玻璃一样。
“家里的佣人都在拉,没用。他们都非常会看我爸的脸色,我说了,我们三个里面,他最喜欢沈思。因为他跟他长得最像,做事的风格也最像。察言观色,讷言敏行。如果没有一下弄死他,他就会冷不防的来一手让你受不了。家里那些佣人不敢强拉沈思,怕伤到他不好交代。我们两个就在那个碎玻璃那里僵持着。我也不知道僵持了几分钟,我爸总算听到声音过来了。他从沈思背后,抽手就是一耳光。沈思没料到,被那一耳光抽的滚到一旁地上去了。那一刻我几乎笑出声来了。沈思显然不服气,还想辩解,只要他一张口,就会迎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一耳光。我被人扶起来,就在旁边看着沈思挨耳光。他被打到嘴角鼻孔都是血,最终学乖了,一言不发。然后我爸才开始和颜悦色的问他怎么跟我打起来的。沈思满脸是血,也那么笑着告诉他,是他自己不好,不懂长幼尊卑,应该受罚,还谢谢爸。”
永夏没有说话,手绞着衬衫一角,轻声问道:“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了。那件事情看起来好像我占了便宜。其实没有,是我输了。在老爷子眼里,我跟沈谊都不如沈思,做事不如沈思机灵,有些时候也不如他果断。沈思就像是克隆他克隆出来的一样,说实话,我跟沈谊几乎没见过二妈,沈思也没怎么见过,就跟没这个人一样。说到底,沈思就是怪物。”
沈裕说到“怪物”的时候鼻尖微皱,自然流露出了一种嫌恶:“所以,你好端端的何苦去喜欢沈思?沈谊有他的原因,你想不开是做什么?”
永夏转过脸:“我没喜欢他。”
沈裕骇笑讥讽道:“你刚刚不是跟他说你喜欢他吗?原来现在小明星的手段已经高到这一步了,你在拍哪部戏?方便告知吗?你演技这么好,一定火的起来。有钱大家赚,不如我去投一点。”
永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干脆闭上了。
“他听见了。”沈裕笑道:“我跟沈谊都能听见,你说沈思离你那么近,他能不能听见?”
“他……他分心了。”永夏辩解道。
“得了吧。”沈裕脸上笑容更盛:“一个人要是被揭穿了,还能自己骗自己,那就太可笑了。”
“……”
“喜欢一个人有很多办法。你要是去喜欢沈思,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你站的跟他一样高,你有和他一样的资本。不过我看你应该是不行。”沈裕停顿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我还知道一条路。”
永夏抬起头看着沈裕:“什么?”
“你有看过马戏吗?据说他们就是这样训练从印度、孟加拉国运来的野生老虎的。野生老虎自然不听话,在刚刚运来的时候要被锁在笼子里锁上半年,如果它绝食,就鞭打它。如果它不收起利爪,那么就在其他发情的母虎面前羞辱它。直到它变成一只乖巧听话的老虎。一旦被驯化,这种老虎就不能再回到野外去了,回去了也不会再活下来。不过也无所谓,其实它们被捕获的时候,自由的一生也就彻底结束了。
永夏皱起眉毛:“我没看过马戏。”
沈裕哈哈大笑起来:“下次有人送来票子,我叫人送到你那里去。你真应该看一看驯兽表演,看老虎钻火圈实在是有趣的很。”
“我不想看。”永夏摆弄着牛仔裤上的腰带皮扣,垂着头,不长的指甲断在皮扣缝隙里竟然也没觉出疼来。
“你会想看的。”沈裕笑着走出客厅,顺手把门关上了。
隔着门,永夏听到沈裕大声戏谑调侃道:“沈思!老三现在要是跟你闹上吊,你打算怎么办?嗯?你就不怕把小妈招过来?她要是杀过来,你这回可是要掉层皮……”
云姨把永夏安排去客房休息。说是沈思的意思。客房布置的简洁干净,地上铺着克什米尔羊毛混纺的地毯,踩上去像是踩着云,床上用的床单被罩显然也刚换过,是乳白色的丝绸。摸上去冰凉透彻。
永夏发现这间客房都比上次沈思住的主卧要更大一些。
这么一想,永夏便觉得好奇起来。客房不常用,桌面上的小香炉里还点着檀香,没有燃尽。那显然是用来祛除这房间里无人居住的生人味道的。毛巾和换洗的衣物都放在床上,房间相邻着浴室。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就连浴缸里的泡泡浴粉都打起来泡沫,有两只巴掌大的橡皮鸭子随着水流,在泡沫里自由穿梭游曳。
永夏微微有些走神。
脱掉衣服,慢慢的走进去。蹲下来,水忽然溢出去许多。永夏感觉两腿之间黏黏腻腻的感觉逐渐在消失。
一种失落油然而生。
他自问不是什么驯兽师的材料,没有驯服沈思的能耐。
有谁能做那个驯兽师呢?他的脑海里闪过沈谊,但是很快就略过了。
有的事情想不通干脆不想。永夏开始玩起来飘在鱼缸里面的小鸭子。他把两只橡皮鸭子放在同一水平线,对着两只鸭子猛地吹气,便看见两只鸭子在水面上朝脚趾的方向飘过去。玩了一会儿觉得很有意思,又觉得有点冷。永夏抬头看了一眼鱼缸的各种调节的阀门和按钮,一时看不明白哪个是加热用的,悻悻的结束游戏,从浴缸里起身。
裹上浴袍,推开门去,沈思居然在客房里。
他靠在床上,床边茶几上放着一小碟饼干和一杯牛奶,见永夏出来了,才微笑道:“鸭子好玩吗?”
“还好。”永夏回答。
“云姨跟我说你没吃东西。我来给你送一点。”
“好。”
沈思有些玩味的看着永夏,微笑道“你怎么了?”
“没有。”永夏挤出一点微笑来。
沈思笑着贴过来,搂着永夏搂的很近,永夏感觉沈思的手慢慢的略过他的身体,他听见纸张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一张纸落入了永夏浴袍的口袋。
永夏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纸,沈思微笑着在一旁看着他。
那是一张支票,十万块。他看到沈思利落的有些变了形的签名,忽然觉得眼睛一酸。
“我有朋友是这样付钱的,虽然支票兑现麻烦了点,不过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沈思轻声问。
“谢谢。”永夏把支票收好,捡起丢在地上的牛仔裤,放在口袋里。
沈思点点头,转身要出去了。
永夏忽然张了张嘴,他想起来刚刚在浴室里面已经做好的决定了。
于是他又最后一次鼓着勇气冲他说道:“沈思,我喜欢你,我是真的。”
沈思动作停住了,大约过了几秒钟,沈思才慢慢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依旧没变:“好,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再去写一张支票给你,你看可以吗?”
“我不是想要你的钱。”永夏几乎有些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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