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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独角兽(玄幻灵异)——matthia

时间:2018-03-04 09:29:23  作者:matthia
  说完之后,他爬到床铺最中间,用欣赏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哈木扎。
  哈木扎全裸着,阿内斯仍然裹着大披肩,气氛足够暧昧,哈木扎却不知道怎么开始才合适。
  阿内斯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一点。开始之前,我叮嘱你一些事。”
  哈木扎听话地爬过去,跪在阿内斯面前。阿内斯的腿藏在丝绸里,只露出修长漂亮的双足和脚踝,那双脚挨着哈木扎的手腕,让哈木扎一时有些恍惚。
  阿内斯说:“我之所以没直接脱光衣服,是想给你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你说你第一次和男人做,我怕你接受不了。有些人光是看到男人的裸体就感到恶心。”
  “我不会。”哈木扎说。
  阿内斯笑了笑:“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身上有很多伤疤。你在楼下看到了不少姑娘小伙儿吧,他们的皮肤都像琥珀一样光滑,但我不太一样。现在我已经不接待客人了,即使是从前的老熟人也不接待,不光我不愿意,他们也对我没兴趣。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看,你别吓到。”
  “怎么会呢……”哈木扎本来想说的是,怎么会呢,隔着衣服我也能看出你的身材,你的身体怎么会不好看……但他没有这么说。他说:“我是靠战斗谋生的,我怎么会怕伤痕。”
  “那好吧。”阿内斯满意地点点头。他换成跪坐姿势,抖掉了身上的丝绸。
  虽然做了思想准备,哈木扎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阿内斯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痕了,怪不得他穿着小立领长袍,领口扣得严严实实。
  他的锁骨上有两块狰狞的疤痕,像是肩膀曾被撕裂、刺穿过,他的胸腹上散布着鞭痕和大小不一的烫伤,估计背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些伤痕一直延续到双腿,连私处也未能幸免。
  哈木扎见过很多伤,并且能够从中隐约推测出刑具的模样,阿内斯身上有好几种鞭伤,其中最显眼的伤都是专用刑鞭留下的。那东西可不是贵族的情趣小皮鞭,它粗糙而沉重,一鞭就能撕裂皮肉。看到这种鞭子,最强壮的硬汉也会瑟瑟发抖。曾经有个角斗奴隶伤害了主人,并且试图逃跑,他被抓回囚室之后,没过多久就被这东西活活打死了。
  阿内斯瘦高修长,骨架纤细,完全不是战士的体格。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样的酷刑中活下来的。
  看到哈木扎的眼神,阿内斯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倒胃口,我们再熄掉几根蜡烛吧……或者都熄掉。”
  他想起身,哈木扎却拉住了他的手腕。床铺太软,他跌倒在暗玫色绸布上,正好躺在哈木扎身边。
  哈木扎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真像滴在玫瑰花瓣上的蜂蜜。
  “那我们开始吧。”阿内斯微笑着,伸手到哈木扎脑后,轻柔地引导他俯身,“按照你的习惯来,不用想太多。”
  哈木扎顺势靠近他,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哈木扎察觉到自己心跳速度太快,不知阿内斯是否也能感觉到。
  “你不教我那位大人的偏好吗?”
  阿内斯说:“第一次先不用,我先试试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我唠唠叨叨,万一你的兴致起不来,将来可就麻烦了。将来我们还要交流很多次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间屋子太安静了。哈木扎听不到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连楼下的乐曲和笑声也听不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床上织物摩擦的细小声音。
  月亮升到中天时,云层逐渐厚了起来。蜡烛越来越短,直到烧尽也没人去换。没有烛火和月光的房间越来越暗,与整个城市一起陷入了沉眠之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哈木扎醒了。他每天都这时候醒,即使昨天睡得晚也不例外。醒来后,他脑子里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阿内斯身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侧头看向阿内斯,阿内斯抱了一只垫子趴着睡,遍布伤痕的背部露在被单外。昨天的整个过程中哈木扎都没问过伤痕的事。阿内斯没有主动讲,那他就不该问。
  哈木扎很久没做过这个了。对他来说,昨晚可谓是难得的酣畅良宵。现在仔细一想,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做的时候他当然不这么想,但事情结束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某些不妥。
  很久以前,在坎塔里边境的时候,哈木扎认识一个矿工奴隶,那人结过两次婚,第一个老婆病死了很多年,第二个被带到种植园里当奴工,夫妇俩好几个月没见面……他经常给身边的小伙子讲些男女之事,因此获得了大家的莫名尊敬。他教小伙子们如何勾引和征服处女,还给他们讲自己新婚时的一堆糗事。哈木扎不怎么参与聊天,但他每次都听得挺认真。他有过一点经验,和人做过几次露水夫妻,但那充其量只能算是两个落魄鬼在互相发泄,和新婚情趣什么的完全沾不上边。
  老矿工讲过该怎样对待处女,如何让首次欢好的妻子沉迷其中欲罢不能……昨晚,哈木扎想起了那些所谓技巧,并尽量照做。但事情不如他预料的顺利,因为人在激动时会忘掉很多东西。一开始他还能尽力去表现,后来就逐渐头脑发热,忘乎所以了。而且,昨天他睡的是个男人,男人和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弄疼阿内斯,更不知道阿内斯最后舒服了没有。
  哈木扎平躺着胡思乱想,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平时的这时间,他已经吃过早饭出去操练了。现在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阿内斯仍然睡得很熟,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哈木扎蹑手蹑脚爬下床,在矮桌上找到了一碟水果和一壶青柠水。
  待到阳光洒满露台时,终于有人送来了像样的食物。来送食物的是个小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缺了一边耳朵,脸上坑坑洼洼,鼻子扁平得只剩下两个孔。
  他有点害怕哈木扎,放下托盘就匆匆离开了,托盘里是烤饼、蜂蜜、杏仁和一点腌肉,每样都有两份,量不大,看上去吃不饱,香味倒是相当诱人。
  等哈木扎吃完自己那份食物,阿内斯终于起床了,他看了一眼盘子,哈欠连天地走进了浴室。
  哈木扎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和阿内斯说话。
  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烦恼是多余的。从浴室走出来的阿内斯恢复了昨晚的神采,他一边吃东西一边与哈木扎闲谈,从烤饼的味道说到了偷运香料……阿内斯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让一切对话都发生得自然而然。
  他俩就像交情深厚的好友一样,在矮桌旁席地而坐,聊着没什么意义的话题,守着一肘之外露台上的阳光。
  下午,阿内斯要处理一堆采买和账目上的问题,他叫哈木扎可以随意去做点什么,只要晚上别回来太晚就好,因为晚上他们还有“下一堂课”。
  直到这时,阿内斯才第一次提起昨晚的事,但他并未对哈木扎的表现做出评价。哈木扎也没问,他习惯了服从,习惯了不多嘴好奇。
  整个下午到傍晚,哈木扎没离开房间一步。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露台上锻炼身体,把浴室里的长柄刷当做武器,反复练习战斗动作。这样也许很愚蠢,不过反正没人会看到。
  傍晚时,客人陆续来到金枝旅店,白天寂静的庭院渐渐热闹了起来。哈木扎去浴室洗掉了一天的汗味,吃了侍童端来的晚饭,阿内斯却迟迟不回来。他俩作息时间完全不一样,哈木扎每天吃过晚饭后不久就睡觉了,而阿内斯的夜晚从这时才刚刚开始。
  到了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阿内斯终于回来了。他说平时不需要这么晚,最近他在教一个新来的外国女孩,教起来十分麻烦,她不太会说玻拉语言,个性又十分倔强,所以他又要教她取悦客人,又要充当语言老师。
  哈木扎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她做这个?”
  阿内斯靠在一堆软垫里,慵懒地端着甜酒:“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果不做这个,她就只能去死了。确实,有的人宁可去死……但如果她不想死,想活,那就只能这么活。”
  “不能让她做仆人的活儿吗?。”
  阿内斯笑起来:“你是看到拉夫了吧?就是那个缺一边耳朵的丑孩子。如果你仔细看看就懂了,在这里做粗活的都是拉夫那样的人,不是有缺陷,就是奇丑无比,要么就是老得满脸皱纹。难道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哈木扎摇摇头。阿内斯说:“如果让漂亮的美人去做仆人,那她最后的命运和做妓女也没区别……甚至可能还不如妓女。那些男孩女孩不仅要学伺候人,还要学歌舞魔术之类,只要客人能赏识,他们就能少吃点苦,多赚点甜头。而仆人呢?如果仆人顶着一张好看的脸,他只会被人白白折腾一晚上,遇上通情达理的客人,也许会丢点小钱给他。与其这样,还不如来和我学唱歌跳舞伺候人呢。”
  哈木扎半天没说话。阿内斯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阿内斯喝光了杯中的甜酒,爬下床来,坐在哈木扎面前说:“好了,不说那些了,我还有正事跟你谈。”
  听到这句话,哈木扎不自觉地坐得更直了一些。阿内斯看在眼里,不禁偷笑。
  “你很不错,你是伊尔法易大人喜欢的类型,”阿内斯说,“我昨天不指导你,是因为我想先了解你本人喜欢怎么做。你得维持自己的风格,在这基础上注意伊尔法易的喜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维持真实的自己,然后在细节上动心思,这样他才会喜欢。如果你浑身上下什么都是装的,他能看出来。”
  哈木扎想了想:“我昨天,是不是太……”
  “太粗暴?其实没有,”阿内斯说,“你的状态很好。有点害羞,有点小小的担忧,但是又很急切,很主动。这样就对了。你想象自己是第一次娶妻的男人,迎娶到了爱慕多年的女人,新婚之夜时,你心里又没底,又对她热情似火。”
  哈木扎似懂非懂地点头。昨晚他真的感觉自己是新婚之夜的男人,早晨他还刚刚想过这个例子。
  阿内斯说:“伊尔法易就喜欢你这样的。眼中有点迷茫,有点狠劲儿,既想快点按着他办事,又想照顾到他的感受,下半身可以适当粗暴,上半身要充满爱慕……你要保持这个状态。”
  哈木扎喃喃着:“我还以为,地位崇高的贵族更喜欢别人完全服从……”
  “不是,比起服从,他更想要激烈的爱。对了,我说可以粗暴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乱来,你要看起来很激动,但在心里默默谨记着他的喜好,这样事情才能顺其自然。我会慢慢教你的。”
  TBC
  3---
  今晚他们没有做爱。阿内斯描述了一下伊尔法易的外貌,还详细讲述了曾经自己是如何伺候伊尔法易的。
  伊尔法易大约四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他和大多数玻拉人一样是黑发绿眼,有着堪比公主的幼嫩皮肤和纤细双手。他比阿内斯矮小,可以正好把脸埋在阿内斯的颈窝里,他喜欢依偎在阿内斯怀里,阿内斯会亲吻他的发顶,然后是额头、眉骨和鼻梁……亲他的时候,阿内斯会闭上眼,表现得既珍爱怀里的人,又害怕直视他的眼睛。这些细碎的吻会游移到面颊和耳垂,却独独避开嘴唇,唇上的吻代表最诚挚的爱,如果没有伊尔法易的允许,阿内斯不敢随意吻上去。
  那时阿内斯身上没有这么多伤痕,他会先脱去自己的衣服,不急于剥光主人,直到他们一起滚倒在榻上,伊尔法易身上还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丝绸长衫。
  阿内斯的技巧非常纯熟,完全不缺耐心和温柔,据说在与女性欢好时,他可以让初尝情事的少女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但对着伊尔法易时,他要适当展现出失控的一面。
  他会把主人困在柔软的垫子里,双手紧紧禁锢主人的手腕,他在主人身上适当留下吻痕,保证每个痕迹都在衣服能覆盖的范围内。他用的是一种松香色的膏油。它气味清淡,质地滑腻,和金枝旅店内那些香甜的膏油不一样。这种香膏不带任何催情效果,不会让人沉沦得太快。伊尔法易不喜欢被药物左右。
  某种意义上说,伊尔法易并不难伺候,他不介意性事中偶尔的疼痛,不会轻易为这种事发怒。但这不代表床伴可以对他无所顾忌,有几件事情是别人绝不能做的:不可以用轻薄的言语挑逗他,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深情而认真,绝不可露出促狭戏谑的模样;握住他双手的时间不可过长,当他真想动弹时,你就必须放开他,而且要动作自然,不显尴尬;你要装作自己是他的爱人,而非前来服务的男妓;你不可以直白地请主人下令指示,只能先摸清他的脾气,然后在欢爱过程中随机应变。你要装作痴迷于他,哪怕只是痴迷于他的身体也勉强可以。
  服务伊尔法易的时候,阿内斯一直细心地设计着所有过程:他会先用情欲的火焰灼伤主人,再将主人浸入没顶的温柔之中,他把自己的身体变成蜜糖,一点点用甘甜填满主人的身心,他表现得绝望而虔诚,每次都像想把灵魂留在主人身上一样。
  某年的地母神节那天,皇宫外广场上空绽放着灿烂的烟火。那是阿内斯最后一次伺候伊尔法易,伊尔法易得身体像醉酒一样柔软,他哭了出来,还小声咕哝着求饶,阿内斯很了解主人,他知道伊尔法易的眼泪只是因为愉快,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阿内斯经常看到他这样的一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次之后,阿内斯卷进了一些事情,惹上了挺大的麻烦,麻烦平息后,他也没有再伺候过伊尔法易了。
  作为替代,阿内斯给伊尔法易推荐了其他爱人,每个都是被阿内斯亲手调教出来的。
  “为什么他不找你了?”听到这,哈木扎第一次提出疑问,“是因为你身上的伤痕吗?”
  “是。”阿内斯很赞赏哈木扎这一点:他只问是不是因为伤痕,却不问伤痕到底从何而来。
  哈木扎说:“但我身上也有伤痕,也不完美。他会接受吗?”
  “他会的。你的伤无伤大雅,而且也不算太多……它们只会让你更有魅力。我可不一样,没人会愿意近距离盯着这样的皮肤。”
  其实哈木扎就会的……昨天他一直盯着阿内斯颈上的汗水,看着它们慢慢滚落,滑过锁骨和胸膛上的瘢痕。
  听阿内斯讲完之后,哈木扎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昨天阿内斯确实没觉得舒服。他的汗水是因为室温和生理反应,除此之外,他没有颤抖或呻吟,没有叙述中的伊尔法易那样的失态,他全程寂静无声,一直保持着冷静,对侵入和抚摸已习以为常。
  讲完前面那些后,阿内斯又给哈木扎展示了几样新鲜物件,它们都是用在床笫之间的,哈木扎从前完全没见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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