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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少年(近代现代)——逢凉生

时间:2018-03-09 09:13:00  作者:逢凉生
  门外响起了哐哐哐的敲门声,赵译在外头急的直跺脚:“赵小刀你给我出来,我尿急要上厕所!”
  我又看了一会儿镜子,拿着赵译的皮带在身上比了比,觉得好像不太合适。
  赵译在外头:“赵小刀!我给你最后十秒钟!你再不出来我扒了你的皮!”
  我又换了一条皮带上去,赵译的皮带对我来说有点儿大,但勉强能用,想想还是红色的比较好看,跟红毛衣更相配。
  外头赵译憋的不行,最后敲门声音也小了点:“小祖宗你出来吧,哥要尿外头了。”
  早这样说不就得了,我这才开门,说了一声:“好了。”
  赵译看我一愣,夸张道:“哎呦喂这是谁啊?不会是听见大哥要回来就穿上新衣服了吧,这才小学三年级就学会暗恋人家了以后可得了哇。”
  我一听“暗恋”两个字有些生气,说:“我是男孩。”
  赵译撇撇嘴:“哦?你还知道自己是男的啊?那你穿的这么嘚瑟给谁看呢?”
  我嘟着嘴巴出去没有理他。
  赵译这人坏透了,说话也坏透了。
  我站在弄堂口等赵程,不一会儿赵叔叔的车开了进来,然后一个修长的身影下了车,我赶紧跑过去,叫了声大哥哥。
  大哥哥看着我笑,摸了摸我的头说我长大了。我拉着赵程的手进了家门。
  赵译上完厕所出来看见我这副德行摇头:“啧啧,哥,你要再不回来,家里卫生间就能改成化妆室了。”
  “啊?”赵程没懂,赵译双手叠在胸前靠在门边儿看我:“赵小刀,你作业做完了么就过来等人?”
  我瘪着嘴巴不理他,赵程摸我的头:“寒假作业没做完?正好大哥回来了,帮你写。”
  我一听开心的不得了,赵译在旁边道:“哥,你不能这么惯着她,早晚这小子能上天。”
  胡妈妈从厨房出来:“赵译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紧了?过来搭把手。”
  看着赵译被胡阿姨叫进厨房我开心了,赶紧拉着赵程去餐桌。
  今天有大哥哥最爱吃的狮子头,不过刚才被赵译偷吃了两个,就剩下三个了,好不容易从赵译嘴巴里抢了下来,趁赵译不在赶紧让大哥哥吃了才好。
  赵程呵呵直笑,等胡妈妈和赵叔叔都上桌了,我赶紧夹给赵程一个狮子头,半路却被赵译劫了下来,一口吞进肚子里。
  我气的牙痒痒,赶紧又夹了一个狮子头给赵程,赵程笑着说:“小译爱吃这个,我不爱吃。”
  然后最后三个狮子头也被赵译那家伙吃掉了,我就坐在那里生闷气,赵程摸我的头:“我又不爱吃。”
  赵译翻了个白眼:“就是,你大哥哥根本不爱吃这东西,你瞎操什么心。”
  赵程拿筷子拍了赵译一下:“天天欺负小刀,你就没做哥哥的样子。”
  赵译直喊冤枉:“那是大哥你不在家不知道,这小子越来越胆大,在家的时候嚣张的很,我不去学校他就不去学校,天天把我给烦的不行不行的。”
  胡阿姨去厨房下饺子,其实南方人不怎么吃饺子这种东西的,但据说赵叔叔是从东北来的,所以小年夜是一定要吃饺子的,而且饺子里总是会放颗糖块或者放一枚硬币,这也成了家里的习俗。
  不一会儿饺子上桌了,我早就已经蓄势待发,据说吃到糖块或者硬币的人以后这一年都有好运气,去年就是赵译吃到了带钱币的饺子,有一天放学路上他就捡了一百块钱,从那以后我就非常相信这个传说。
  赵译貌似也看出来我的意图,饺子一上桌我和他就开始搜刮起来,把赵叔叔和胡阿姨吓了一跳,赵程乐呵呵的看我们闹。
  我吃到小肚子溜圆,可惜最后我也没有吃到任何东西,糖块被赵译吃到了,钱币被赵程吃到了。
  晚上因为大家都吃多了,胡阿姨给我们煮梨汤喝,我又喝了一大碗,这回彻底走不动道了。
  不知道是谁家开始放烟花,赵译和赵程也到院子里去放了,胡阿姨在洗碗,赵叔叔在看电视,我因为肚子胀的不行就趴在窗户那里看。
  弄堂被烟花照的五彩缤纷,赵程把烟花摆正了,赵译开始点火儿,火线顺着烟花烧去,不一会儿,天空被赵家的烟花点缀的五彩斑斓,照亮了整个夜空。
  我捧着梨汤透着窗户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想哭。
  哪怕是在亲生父母旁边,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温暖。
  就让我这么一直下去吧,当赵家的第三个孩子,假装自己就出生在这个地方。
  这么想着我忽然开心了,放下梨汤,穿上棉鞋跑了出去,跟赵译一起放烟花,赵译就拿二踢脚吓我,我躲在赵程身后,然后看他们闹着,笑得像傻子一样。
  
 
 
第5章 第 5 章
  
  一声刺耳的闹铃声,让我突然醒了过来。
  “Mark,你觉得怎么样?”一个长相很帅气的男人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块毛巾。
  我环顾四周,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哦,是了,我在加州诊所。
  我摇头低笑,接过毛巾擦了擦汗:“谢谢,道格医生。”
  道格医生,加州诊所的合伙人,我的医生,也是我的老师。
  “你睡了很久Mark先生,能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吗?”
  我皱眉:“还是同一个梦,但又有些不同。”
  道格先生递给我一杯红茶:“其实很多人都会连续做梦,很多梦都会连成故事。”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这几次的梦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道格先生问我如何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了想:“每次在梦里的那个家里,格局摆设都是一模一样的,抽屉里的糖果,床头柜上的书,客厅里的画……非常逼真,但我想我是有能力做到意识结构中的细节记忆,所以还好,但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上次赵译因为玩球额头上碰伤了,这次我再次进入梦里,赵译的额头已经全部好了,只留下浅显的疤痕。”
  “你是说你的梦境是循序渐进的?”
  我点头:“没错,道格先生。”
  道格先生:“也就是说,每次你的梦里,你看到的客厅摆设,学校,见到的人,都是在不变的基础上进行细节上的变化,对吗?”
  我点点头:“没错。”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似乎有些期待:“你,记得梦里的人,他们的样子吗?”
  我说:“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我在梦里清晰的记得他们的一颦一笑,但出了梦境,就变得非常模糊,仿佛只是一个身影。”
  道格先生笑了:“Mark先生,或许你可以试一试考个执照,做一名真正的催眠师。”
  理那顿·道格曾经是是一位加州出名的催眠师,我在三个月前受了惊吓,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各式各样的尸体摆在我的面前,阴暗的屋子,潮冷的空气,死不瞑目的眼神,向我走来的灵魂……
  这样的梦困扰我很久,管家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精神萎靡,所以想到了理疗的办法。
  管家就把道格先生请到了家里,每星期来家中,或者我去加州诊所,让他给我做一次催眠,消除我内心的恐惧。
  道格先生用训练我的方法来治疗我的恐惧,他说如果你想离开阴暗的地方,那么就要为自己建造一座阳光大楼,就必须储备建筑材料、进行装修设计,还要学习建筑技能,要有指挥管理技能,学会控制自己的梦,学会了控制,就不会惧怕。
  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所以就每次运用他的办法主动的催眠自己。
  但在一个月前,我总是在他的催眠下做着同样一种梦,梦见我被陈叔叔带到了中国,陈叔叔被警察抓走了,而我被抛弃在一个地窖中,后来被一个姓胡的阿姨收养,带回了家里。
  这样的梦持续了一个月,我愈发觉得不可思议,就好像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是怎么可能呢?我从小出生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我记得我有我自己的亲生父母,我的母亲很漂亮也很温柔,跟梦里那个坠楼的疯女人完全不一样,我的父亲很爱我,每次出门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
  只是后来他们工作忙,很少回到家里……说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我对中国的印象少之又少,但因为母亲是台湾人,所以小时候母亲带着我去过台湾呆过两年,基本上都是与外公一起住,外公英语很好,所以在家里也不怎么学汉语,所以汉语我尽管多多少少会一些,但绝不可能像在梦里那样运用大量汉语与别人交流的程度,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我把这样的情况告诉道格先生,他让我别太在意,人的潜意识是非常神秘的,都是我自己不能认知或没有认知到的部分,或许两年的台湾生活让我对汉语很感兴趣,所以在梦里我选择用汉语与别人交流。
  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因为尽管在梦里我是在学习汉语,但我对汉语的认知少的可怜,如果让我现实生活中真的与一个中国人沟通,我是没有办法的。
  学习催眠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道格先生说我很有天赋,短短三个月就可以让自己的梦境具有发展性,具有发展性是梦境比肩真实的重要途径,我想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的梦可以有持续不断的故事的原因。
  慢慢的,甜蜜的梦境确实让我忘记了噩梦,我被噩梦惊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但这样持续发展的梦让我产生了依赖性。
  每次见到道格先生我都会很开心,不仅因为他人长得帅气,因为我知道我又能看到赵家一家子人。
  我期待梦里发生的一件一件小事,甚至有些期待梦里的赵程和赵译长大后的样子。
  从加州诊所出来,外头已经开始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我从便利
  店买了一把伞走在谷迩道上,忽然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或许梦里的世界是真实的,而我现在却是在做梦呢?
  道格先生说,如果我幸运,或许我可以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
  知道自己在做梦,或许这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我的家里没有人,诺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一个,我总问管家父母什么时候回来,管家都和蔼可亲的说:“快了,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我有种从出生我就是一个人住在这个房子里的感觉。
  我觉得哪里不对,但每天都有一个管家来给我送吃的,周遭的人都很热情,我也没去细想。
  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每天晚上我被恶梦缠身,精神变的愈发萎靡,管家让我吃药,别去上学了,我听了他的话在家修养,但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那些镇定剂成了我身体的负担。
  再见到道格先生是一个月后,他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Mark先生,你怎么瘦了?”
  我苦不堪言:“想必没有了你,我会继续瘦下去。道格先生。”
  道格先生摇摇头:“梦也是有依赖性的,一场好梦就像一个美丽的愿望,让你生活在另外一个幻想中的世界,但那并不是真的,你还是要回到现实的,Mark先生。”
  我躺在了梦寐以求的沙发里,道格先生将窗帘紧闭,我闭上眼睛,听着道格先生的指引,慢慢走进我梦寐以求的梦中。
  那是一个雨夜,赵译和我快速跑回家,见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外面围着一小圈的人,包括隔壁的李婶儿,都打着伞在外头张望,貌似看见我和赵译有点惊讶,但所有人都默默的,没有说话。
  赵译皱眉:“老爸走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吗?怎么比我还糊涂?”
  进了院子,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有点类似小时候玩的炮仗,但味道更浓重。
  赵叔叔的车在院子里,前面车头被撞了,车牌斜斜挂在上面,赵译眉头更紧了:“这车怎么撞了?”
  门是敞开着的,赵译抓着我的手推开大门,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天崩地裂一般。
  客厅里有一具尸体,面色惨白,穿着我常见的那件鹅黄色格子连衣裙,胸口一片红色,是胡阿姨。
  我腿软的跪在门口,看着赵译疯了一样的摇晃胡阿姨,外头的警车鸣笛声音越来越近,我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醒来,道格先生问我:“看见你美丽的梦了吗?”
  我摸一摸眼角,全是泪痕,苦笑一声:“我想我不会再做噩梦了。”
  因为刚才的梦比任何噩梦都恐怖。
  
 
 
第6章 第 6 章
  
  我从来没有想过第一次来中国是如此的狼狈。
  我的行李落在了出租车上,打了N次电话,出租车司机都说没有看到,旁边一个一同坐飞机的阿姨对我说,但凡行李里有现金的情况下,大多是找不到丢失物品的了。
  还好我来之前已经预约了酒店,躺在酒店的床上,我忽然笑了起来。
  多么疯狂啊,我跑了半个地球,只为一个梦。
  因为我那光怪陆离的梦,使我对中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让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好像一个晚上就做出了决定,第二天就买了机票,直飞到了北京。
  我骗管家说我去参加夏令营,多么可笑的理由,但或许是我曾经生过病,管家对我的健康格外关注,所以我的要求他大多都会答应。
  服务生过来送餐,给我介绍几款有名的北京小吃,我细细的听着,似懂非懂的点了一碗混沌,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现在没有钱,没有第二套换洗的衣服,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比我更狼狈的人了吗?
  或许在顺遂的环境中呆的太久,这样的疯狂与狼狈竟然激发了我心里潜在的猎奇因子,我竟然不觉得害怕,只是要想办法脱离这种困境。
  刚才进这家酒店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个人的行李箱跟我的行李箱一摸一样。
  那是GFK的牌子,但墨绿色的箱子是限量版,但我无法确定那就是我的箱子,那个女人穿的很是得体,有一头美丽的波浪长发,我实在无法想象那是个贼。
  无论如何我都要亲眼看一下那个箱子才行。
  第二天我守在酒店大堂,直到下午才看到那人出门,我使了一个花招,趁着服务生打扫的时候趁机溜了进去试了一下行李箱,试了几次密码后终于确定这不是我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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