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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少年(近代现代)——逢凉生

时间:2018-03-09 09:13:00  作者:逢凉生
  我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如此慌张的声音,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但我无计可施。
  仇旭轻笑了一下:“你儿子的命只值五百万么?”
  父亲喊:“你要多少,开个价!”
  仇旭说:“我要你亲自来中国一趟,将你的儿子接走,你敢来吗?”
  父亲忽然沉默了,我也很惊讶。
  一般绑匪都是冲着钱去的,但仇旭竟然要父亲来中国。
  时间过了十几秒,父亲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仇旭也不着急,而后父亲的声音传来:“我和你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认识我吗?”
  仇旭扯动了一下嘴角:“再熟悉不过了,Ross先生。”
  “你是谁?”
  仇旭没有回答他,挂断了电话,然后一根手指划过我的脸上,说:“小刀,很高兴再见到你,我是赵译。”
  我震惊到无法诉说。
  赵译?我梦里的赵译?他怎么会活在现实生活里?
  “这怎么可能?那只是我的梦。”我无意识的说。
  他像小时候一样乱揉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这件事让我震惊了很久,直到一个姑娘进来,手里端着一些面包和牛奶,作势要喂我,我将脸侧开,她笑着说:“你还是吃些吧,你已经昏迷了20个小时,再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
  言语中充满关心,但她的眼神冷漠的让我害怕。
  我问:“他真的叫做赵译?”
  她点点头:“当然。”
  “你又是谁?”
  女孩笑着说:“我是他的妹妹。”
  我仔细看了这女孩,她长得很漂亮,长长的褐色头发,面容白皙干净。
  “赵译没有妹妹。”
  女孩听到我这么说,眼睛更冰冷了些,但还是对我说:“我是他捡来的妹妹,我和他相依为命。”
  “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我小心的问着。
  女孩点点头:“对,叫做赵程。”
  我此时终于相信了。
  我和山城大叔的对话中,我从没有提过赵程的名字,所以他的一切并非是哄骗我的玩笑话。
  我的梦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叫做赵译,他的哥哥叫做赵程。
  我的梦境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小时候确实在中国待过,也真的住进了赵家。
  我忽然觉得脑袋疼,不由自主的疼。
  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就是说我父亲对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并不是得了什么病导致精神错乱,而是他要我忘记我在中国的这段事情。
  但是,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赵译,多年不见的哥哥,他为什么一见面就要绑架我,为什么执意要父亲亲自来这里?
  女孩看着我慌张的样子,笑着说:“你别着急,哥哥会将一切都会告诉你的。”
  我虚弱的问:“你怎么知道?”
  女孩笑了:“谁会去隐瞒一个将死之人呢?”
  
 
 
第8章 第 8 章
  我被困在这里多久了我也记不清了,自从那次赵译来了一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每天给我喂饭的女孩跟我一个名字,叫做Sara,她从来不多话,每次例行公事的喂饭,并没有跟我交谈的想法,每次我想跟她聊聊天,但都被她冷漠的眼神制止了。
  我变得脾气暴躁,有两天甚至开始绝食抗议,但Sara仿佛并不关心我的健康与否,可能在她看来我不过无理取闹。
  但我根本抵抗不了饥饿,最后还是妥协。
  尽管房间里的窗帘遮挡着所有的阳光,但我能感到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害怕的情绪越来越清晰。
  我害怕父亲真的为了救我来到中国,我不知道。
  赵译到底想要什么,但隐隐能感觉到他对父亲的仇恨。
  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我要逃出去,我要想尽办法的逃出去。
  在Sara再次给我送吃的时候,我偷偷藏了一根筷子,我不知道我拿着根筷子要干什么,但我觉得我必须要藏点武器。
  刚来中国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筷子怎么用,但我对这种东西很好奇,慢慢的学会了以后发现这东西实在是好用极了。
  自从藏了那根筷子以后我每天变得有事情可做,我每天都在用地板摩擦那根筷子,我要让它变得尖锐。
  但没等我的武器变得更锋利的时候,噩耗提早到了。
  Sara今天穿着一条雪白色的裙子,捧着一堆看上去很可口的食物放在我面前,对我说:“嘿,我想你今天必须吃的好一点,明天你父亲就到了,到时候哥哥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一定会杀了你们。”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怜悯,这让我很气愤。
  我自认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甚至对于赵译,他就算不承认我是他的弟弟,但至少不应该伤害我。
  我知道我再犹豫不决浪费时间,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既然是最后一顿饭,能不能解开我的手,我想自己吃饭。”
  Sara摇摇头:“不可以。”
  我恳求她:“一只手,解开我的一只手吧,我只想好好的吃完这顿饭。”
  或许是这些日子我看起来很乖顺,除了那两天可笑的绝食,从来没有反抗过她,她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就在她给我解绳子的时候,我用力将手中的筷子插进了她的前胸。
  Sara很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于是她开始反抗,死死的拦住我的手,我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
  眼看她就要掰断那根筷子,于是我只能再次用力将筷子狠狠插进了她的大腿。
  她穿的那件白色的裙子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一片。我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缩回到了床角。
  Sara的伤口一定非常的痛,我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Sara忽然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穿着粗气说:“你真是幼稚,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出去了吗?不信你出去看一看。”
  我抹了一把眼泪,自己解开了另外一只手,然后疯狂的跑出门,但出了门口,我发现这里是一个长廊,我疯狂的朝着长廊的尽头跑去,我相信对面一定有门,只要我轻轻推开它,就能看见光明。
  但我发现我错了,长廊的尽头是门没错,但被紧紧的锁住了,我根本推不开。
  巨大的失落与无力感包围着我,我身体滑倒在了地上。
  我想我只能回去求助Sara,但当我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Sara已经死了。
  那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景象,一个美丽的女孩满身是血,却模样安详,眼睛仿佛随时可能睁开。
  我甚至不敢靠近那具尸体。
  我沿着墙边走到窗子旁边拉开窗帘,我没有见到期待中的阳光,因为窗户后面明明只是一堵墙。
  巨大的恐惧让我感到寒冷,这是一个我无法出去的地方,而我的旁边是一具尸体。
  我就这样呆坐了很久,一动也不敢动,我总害怕我一动了,会惊醒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里阴暗而冰冷,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阵风,让人冷的刺骨,我觉着,这里就是人们常说的地狱。
  我太害怕这个地方了,我无法再在这个房间呆下去,我觉得Sara随时都会睁开眼睛向我扑来,我害怕她变成厉鬼找我报仇。
  我走向长廊,躲在那个大铁门旁边,尽管这里阴风阵阵,但透过门隙我能看到些许微亮,我想这扇门的背后一定有阳光。
  尽管如此我还是时不时的朝那个房间看去,我害怕Sara从门内出来要了我的命,尽管我知道两天了,她已经死透了。
  饥肠辘辘的我不得不返回去吃了她那天留下的食物,喝掉已经有些开始变质的橙汁,但当再也没有东西吃了之后,我忽然觉得尸体并没有那么恐怖了。
  人在及其饥渴的状态下,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恐怖,有时候我返回那间房间,看到Sara身上干涸的血迹,我竟然觉得有些可惜,想去舔干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我开始绝望的时候,我听见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我此时已经没什么力气,我想无论来人是谁,我都会爬向他,只为一口水喝。
  是赵译。
  赵译轻轻将我抱了起来,此时我只想大哭。
  赵译将我放进一个车里,给了我一瓶水让我慢慢喝,又给了我一些吃的,并且温柔的对我说一定要喝慢一点,吃的慢一点,声音温柔的犹如天使。
  他对我说,要带我去见我的父亲。
  我一愣,水洒了一车。
  “我父亲来了?”
  赵译回过头,笑的诡异:“是,你父亲来了,他来找寻你了,小刀,你很快就能跟他见面,你开心吗?”
  现在的我已经不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回到我的父亲身边。
  赵译将车一直开到江边,他说父亲就在那里等着我。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弱弱的问,尽管我知道,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赵译没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不愿意相信我吗?”
  我拉住他的衣角,说:“赵译,我愿意相信你,我愿意的。我父亲他很安全,对吗?”
  赵译忽然失笑出声,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玩味,就像在看这世界最蠢的蠢货。
  这样的笑容让我毛骨悚然,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车子到了江边,我看到一艘大船停泊在岸边,赵译对我说:“就是那艘船,你父亲就在船里。”
  我充满希望的看着那艘船,狂奔过去。
  上了船,船身忽然晃动,我知道是船在开了。
  我大声喊着:“父亲!父亲!你在哪里?”
  但眼前的景象让我顿时血液变冷了,手脚冰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译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枪,而躺在他身边,身上满身是血的,就是我的父亲。
  耳边仿佛还有枪声,鼻孔里仿佛还充斥着火药的味道。
  赵译冷着一张脸说:“你真是不乖。”
  我瘫坐在地上:“赵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赵译冷笑一下:“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吗?”
  “你说过,父亲很安全。”
  赵译冷着一张脸:“他凭什么安全?小刀?”
  我忽然想笑:“如果我手里有一把枪,我会对准你的脑袋,你知道吗?”
  赵译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把他手里的枪递给了我:“小刀,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呆楞的拿起枪对着他,眼泪掉了下来:“小时候你对我很好的,你记得吗?你背着我,下雨的时候,你陪我一起上学,你让别人都不欺负我,你为什么这样……”
  我说的语无伦次,但他仿佛听懂了,笑了一下:“小刀,我在帮你。”
  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看着地上父亲的尸体,我大声叫了起来,拿枪对着赵译,双手都在颤抖。
  这是我最后,记得的一切。
  道格医生用力的晃醒我:“Mark!Mark!醒来!快点醒来!”
  我被道格医生叫醒,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道格医生在旁边说:“这只是个梦,Mark。”
  我瞬间脱了力,躺在沙发椅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哦,只是个梦。
  
 
 
第9章 第 9 章
  
  骤雨初歇,带走了盛夏的热气,我走在满是积水的绿林道上,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旁边有夫妇推着小孩子的推车悠闲的散步,但看在眼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温馨。
  这是去第二监狱最近的一条道,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隔着一扇铁门,两个世界,外头鸟语花香,里头确实沉闷死寂。
  狱警对我已经熟悉了,因为这里关押着我的弟弟,我每星期都来。
  他被关了十年,我就来了十年。
  今天是他刑满出狱的日子,在铁门外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今年我和他都有二十八岁了。
  时间就跟漏了底儿的沙子似的,一转眼就没了,人也老了。
  监狱的医生把我叫了过去,看见我就愁的皱紧眉头。
  “哎,就他这个样子,出去了也什么都干不了。”
  我笑了一下:“我也没想让他干什么,就是在家呆着就好。”
  医生给我倒了杯水,上头放片薄荷装装样子,说:“你可要想好,他是个病人,过去的十年他每天在房间里不是发呆就是做梦。”
  我喝了一口水:“我知道,您之前跟我说过。”
  刘医生盯着我:“但我没跟你说具体的情况,今天你要把他带走了,如果我再不说就是对你不负责任,赵译,他很危险,非常的危险。”
  我笑了一下:“能有多危险?”
  医生说:“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跟其他精神分裂者一样,但我发现他是个罕见的例子,他幻想中的世界跟现实是重合的,你知道吗?”
  我放下杯子:“什么?”
  “过去这十年,他一直在重复他和你小时候的经历,我估计那时候的经历在他的印象里是不错的回忆,所以他自己在牢房里一遍遍重复的演着,我们也没觉得什么,很多患者都这样,追寻小时候的快乐。”
  刘医生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他也是神奇,一直觉得我是他的管家,我每次给他拿药总是要哄着他,说这些药是为了不让他再做噩梦,后来他不怎么相信我了,因为他还是在做着噩梦。”
  我也笑了:“我知道,我每次来看他,他都把我当成他幻想中的心理医生,他在内心深处把小时候的事情当做一场梦。”
  我知道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不认得现实中的我,能作为道格医生的身份跟他说话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后来我查了一下,他在宾尼法尼亚州的家里曾经确实有一位家庭医生叫做道格,也有一个从小陪着他的管家,他们的关系甚至比跟父亲还要亲,或许他的意识混乱不堪,把我和刘医生认作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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