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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身主义(近代现代)——心知杜明

时间:2018-03-09 09:16:58  作者:心知杜明
  难怪眉目那么像。贺季青看着老人重新坐回床边,心疼的摸着林舒的头发。
  “林舒刚出过车祸,半年都不到。”林海说。
  贺季青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林海也有点气了。
  贺季青笑的凄凉。
  林海不语,他也明白,人一旦感情用事,就会做出很多错事。他想起江世然。
  助理手机响起,他出去接电话。听起来是副导演打过来的。
  林海问贺季青:“我的剧本怎么办?”
  “抱歉,可能要往后拖延了。”贺季青望着床上的林舒。
  林海拍他肩膀:“好,我只能给你一周时间。”
  “谢谢。”贺季青很感激。
  助理接完电话回来,跟林海说:“现场差不多了。副导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林海跟林舒舅舅打过招呼,跟着助理往外走,经过贺季青时,他冲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想,有伤害说明还在深爱。他在心底祝两人好运。
  林舒下午醒来的。
  他的舅妈也来了,汤汤水水带了一堆。送她来的是林舒的表姐。
  亲人们围着林舒,用闽南话询问交谈。林舒简单的回应着,声音虚弱。贺季青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听不懂他说的。
  但是他的舅舅渐渐变得激动,他指着林舒,拔高音调说了一堆。
  林舒垂着眼,并不回应。
  他的表姐出声:“爸,你别说了!”
  她回头扫了眼贺季青。贺季青撞上她的视线,他冲她微微点头。表姐翻了个白眼。
  他们围着林舒,继续用闽南语说话。舅舅和舅妈轮流说,表姐偶尔插一句,林舒单字单字的应着。
  贺季青听多了,慢慢能够分辨那些单字的意思,大多都是在应“好”,摇头表示不好。
  林舒的眼神,始终避着他。
  舅舅再次变得激动,冲林舒说了一堆后,突然回头指着贺季青恶狠狠地骂:“畜生,变态!”
  半躺在床上的林舒直身坐起,大声的反驳:“他不是!”
  贺季青终于对上了他主动递过来的视线,他轻轻的喊:“林舒——”
  林舒眼睛一闭,落下两行泪。贺季青难过的往前大跨两步,还未靠近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向病床上的林舒伸出手。
  舅舅瞪着他骂:“不要脸!”
  林舒睁眼,看着贺季青一步一步越走越近。他转头看着他气愤的舅舅,慢慢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舅舅愣住,贺季青停在病床前方。
  舅舅回过神来,气得踢翻椅子,夺门而去。舅妈跟着追了出去。
  林舒垂下眼皮,又是两行泪。贺季青弯腰将舅舅踢翻的椅子扶起,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马上拥抱林舒的冲动。
  表姐递纸巾给林舒,“你不要怪他,老人家,思想总是古板的。再加上,你现在又——”
  她深深的望了眼贺季青,话未说完。
  贺季青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林舒用埋着针头的手,擦着眼泪。他的眼神太深情,表姐默默叹气。
  “小舒啊,这里是我妈熬了一上午的大骨汤,你趁热喝了。”表姐说。
  林舒轻轻应着:“好。”
  “你,要养好身体。”表姐隔着薄被轻拍他的腿。
  林舒点头。贺季青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
  表姐喊贺季青:“喂——”
  贺季青才将目光转向她。
  表姐想要说点什么,可是看到他脸上的红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她跟林舒说了再见就走了。是个大方的女子。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贺季青看着林舒,林舒看着他。四目交缠,原本汹涌的情绪,竟好像被风拂过一般,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贺季青要问的话很多,竟一句也不想问了。
  林舒问他:“你疼吗?”
  贺季青摇头。
  “都肿了。”林舒说。
  “心疼了?”贺季青半身趴在病床上,身下是林舒的大腿,体温透过薄被,传到他胸口。
  林舒伸出手,踌躇着想要摸他头发。贺季青拉过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过,再放到自己的头上。
  他的头发粗和硬,两天没洗了,并不清爽。林舒毫不嫌弃,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轻轻抚摸他的发根和头皮。是他的温度。
  “我好想你,林舒。”贺季青侧脸靠在他的腿上,由下往上的看着他。他话说完,一行泪从眼头落到鼻梁,又跨过鼻梁,落入另一只眼睛。左眼的泪,模糊了右眼。
  林舒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头,终于,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36章 顾虑
  护士进来给林舒换药,被抱头痛哭的两人吓到,端着药急急忙忙的又退出了病房。
  里面的人,哭声不止。护士等了几分钟,透过观察窗看里面动静,里面的人换了拥抱姿势,漂亮男人小心的抱着她的病人,依旧哭个不停。男人的哭声,和女人不同,克制沉闷,让人难受的压抑。
  护士见过太多人哭,唯独没有见过这种。同性恋人之间的纠葛,并不常见。更何况,其中的一位,真的好像小说里的人物一样。
  最终,护士端着药暂时退回操作间。另外一个年轻些的护士问她:“怎么药没用就回来了?”
  这护士摇头:“暂时不方便。”
  年轻护士八卦心起,故意揶揄她:“怎么不方便?那高个男人太帅了,让你分神?”
  短短半天,贺季青已经成了医生护士之间的红人,将同性伤到住院,外表气质优于常人,不管哪一条,都是最佳的传播素材。
  护士比划两人抱在一起痛哭的姿势,“哭得可难过了,大概真有什么难事了,我还是先别打扰人家了。”
  年轻护士惊讶的张大嘴巴,作势要去看。被护士拉住了,“别去了,这是人家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年轻护士撇撇嘴,她说的也是。
  病房里的两人,沉默的哭了很久。直到贺季青发现怀里的人,常常上气不接下气,气息不匀,他将人放回到床上,捧着他的脸,哑着声音说:“乖,不哭了。”
  他让他不哭,可是自己的眼泪却没有止住。
  林舒抽泣着喊他:“贺季青——”
  他应着:“嗯,我在。”
  “你也不要哭了。”林舒抓住他留在脸上的手,用力的握住。
  “好。”贺季青努力克制着眼泪。
  两人十指交缠,就这样握着,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都知道对方对不起的是什么,林舒先笑,贺季青跟着笑起来。
  护士再次过来换药。
  两人已经擦干眼泪,林舒眼睛也红脸也红,他本身太白,稍微激动便全身发红。
  贺季青更惨,半边脸还肿着。他给护士让出位置。
  护士一边给林舒换药,一边叮嘱贺季青:“药水快打完时,记得叫我。后面还要再打别的。”
  贺季青认真的应着:“好。”
  护士换完药,对林舒说:“你现在不能太激动哦,少哭多睡!”
  林舒瞪着一对红眼默默的看着贺季青,贺季青淡定地应声:“谢谢护士,以后会注意的。”
  护士看着贺季青没好气的笑:“你那个脸,要不要找点消肿的药涂涂?”
  贺季青摇头:“暂时不用。”
  林舒说:“要的。”
  护士看看贺季青,又看看林舒,“听谁的?”
  “我的。”林舒居然说。
  贺季青心中一暖,眼眶又发胀了。他别过头,望着窗户,窗帘拉着,有光透进来。他上前,拉开窗帘,热烈的阳光汹涌而入,带着灼人的温度。
  护士笑嘻嘻的,满意的走了。几分钟后,另一名年轻些的护士送来药膏,开过封的,是她们自己用的,免费赠与贺季青。
  林舒羡慕道:“你还是这样,不管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
  贺季青趴在他身上,看着他下巴上的疤:“我只想受你欢迎。”
  林舒红脸笑。
  “你的疤,医生怎么说?”贺季青问他。
  林舒用未打针的左手摸下巴,上面没有凸起,“已经淡了很多,医生说恢复的好的话,以后会越长越淡的。”
  贺季青用脸蹭他被子下的腿,“那就好。”
  “如果一直在呢?”林舒歪着头,故意问他。
  贺季青也学他,故意皱眉思考,面露为难的说:“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凑合了!”
  林舒用手指轻轻的触碰他上过药的左脸,“真好,又能看到你了。”
  贺季青闭眼,感受他手指在脸上的移动。这一次是真的,不再是梦。扎在心底的刺,发芽了,开花了,花香四溢。春天来了。
  三天后,林舒出院。他的舅舅再没来过,只有表姐在他出院那天,专程来看过,见贺季青还在,满意的离去了。
  林舒在厦门租房住,住在集美。贺季青送他到集美,进了屋一看,直皱眉头。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但很小,朝阴面,采光不好。大中午,只能看到一线阳光。在这种地方,别说养好身体,怕是还要惹上别的病。
  他一身伤疤,他过得不好。贺季青心口发酸,他恨不得打自己一顿。他有什么资格恨林舒?他更可恶,因为自以为是的懦弱。
  “你养的?”他指着窗台上,一盆小吊兰问他。
  林舒烧着开水,准备泡茶,回头看了一眼,笑着回答:“对啊,在路边捡来的。捡来的时候感觉枯死了,一泡水居然又活了。才两个月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厦门的植物都能长得很好。”
  他细细的说着,语气一如从前,好像两个人从未分开过一样。他没变。贺季青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你家人呢?”他终于问了。
  怀里的人身体瞬间僵硬了,但很快恢复正常。他问他:“你喝什么茶?大红袍,肉桂,还是水仙?我这里也就这些了,还是表姐给我的。”
  “都可以。”贺季青抱紧他。
  他掰他的手:“你这样,我没法拿茶叶啊。”
  贺季青松开他,看着他从冰箱旁边的柜子,翻出一包茶叶,又从书桌下面翻出一个玻璃矮桌,上面一套简易茶具。
  “闽南人的日常生活,少不了茶。”林舒找了个矮凳给他坐。
  贺季青乖乖坐下,看着他拿着烧好的水过来,慢慢的泡茶。他的手法娴熟,贺季青曾经见过。
  他将倒满茶汤的茶杯推到他面前,贺季青捏起茶杯啜饮,茶汤滋味很足,苦中带甜。
  “好喝吗?”林舒问他。
  他说不错,林舒笑了:“我表姐在文化局上班,办公室里都是别人送的好茶。”
  “你表姐人很好。”贺季青说。
  林舒默默点头。
  “你这房间不大。”贺季青环视一周,大概15平。
  “一个人够住。”林舒挺满足的。
  “采光不好。”贺季青又说。
  林舒一边喝茶一边看他。
  “跟我走吧。”贺季青说。
  林舒眼睛睁圆了,看起来很意外。
  “好吗?”贺季青放下茶杯,去抓他的手。
  “我有疤。”林舒说。
  贺季青轻轻摇头:“没关系。”
  “我腿不好。”林舒又说。
  贺季青握紧他的手:“没关系。”
  林舒单手捂住双眼,眼眶干涩,这一年半加上前几天,眼泪差不多流尽了。多少次,在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偷偷地奢望过,贺季青来找他,不顾一切的将他从苦海带走。多少次梦回午夜,做的都是这样的戏码。当这一切变成现实时,他却慌了、怯了。他不再是以前的林舒,他除了爱他,更加的一无是处了。
  他摇头,无法答应。
  贺季青没有继续往下说,他指着茶杯说:“再来一杯吧。”
  苦中带甜的茶,得多喝,才能生津解渴。
  还没到一周,贺季青回到剧组,一同回去的,还有林舒,他是美术组最重要的画师,很多道具制作和场景布置需要他。
  贺季青避开林舒,偷偷见了美术组老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目和善,福州人。他向他询问,林舒是怎么进剧组的。
  老大很爽快的告诉他:“文化局的朋友推荐的。”
  他想,应该是表姐的功劳。
  老大又说:“这孩子活儿好,又听话。大家都喜欢他。”
  贺季青和林舒的关系,已经在剧组传开了。毕竟吃饭那天,多数人都在。
  “他身体不好,还要麻烦您多照顾一些。”这才是贺季青见老大的目的。
  老大很不好意思,连连应着“必须的必须的”。
  贺季青感激不尽。他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总是等着别人靠近他了。这一次,他要主动点,主动的靠近林舒,为他遮风挡雨,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让他,没有理由再离开他。
  贺季青回归剧组后,状态奇好。三天之内,便将改过后的剧本捋顺了。林海拿到改过后的新剧本,差点给他跪下。
  “你可真是,救了我们一大帮人啊。”他说。
  贺季青说:“还有细节需要推敲。”
  剧本顺了,便不会影响后续的拍摄进程。林海卸下心口大石,轻松不少。
  “细节慢慢来。”
  贺季青不置可否,细节边拍边改,是常事。他跟林海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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