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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发小反攻我(玄幻灵异)——一羊假寐

时间:2018-03-14 10:34:57  作者:一羊假寐
  倪岩点了点头,说当时才下晚自习,正好是丁教授补课,他就多待了会儿。后来,他独自走回宿舍,忽然看见了视频中的那个女孩。
  “绝对错不了,她们长得一样,是那么……惨白。”他哆嗦了一下,“她进学校后,就朝仁心湖走去了。”
  我问他有没有追上去。他说刚走到了仁心湖,女孩就消失了。
  之后,我没再提这件事。倪岩开始自言自语,说等周瑞好了要带他去看烟花。他一提起烟花,我突然记起火灾那晚,女孩也消失在了学校附近,多半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学校。
  如果是这样的话,“嗜血狂魔”很有可能就是学校的人,不排除是恐怖社的成员。
  倪岩似乎好多了,他说要去陪周瑞。我跟他道别后,乘电梯去看我妈。
  我妈吊着腿,怪我终于想起来看她一眼。我说还有两天就开学,要买点东西,时间很紧。
  她一直打量我:“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学校又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说没有,避开了周瑞,告诉她昨晚在外面和朋友喝了酒,同学喝多了来医院输液。
  我妈以为是阿真。我说她干儿子没这么容易被放倒。
  我妈哼了一声,继而跟我展望未来,说她出院了要在家里弄个花棚,然后种满各种鲜花,好招蜂引蝶。
  我无语极了,告诉她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不像你爸。”她笑了起来,“唯独像他的乐观,什么都不操心。”
  我倒是很操心一个人,就是阿真。这小子似乎也很担心我,特别是关于我产生幻觉的事。
  我瞥了我妈一眼,她还在王婆卖瓜,说追她的老总都排满了长城。趁她掉以轻心,我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出车祸那天,看见了一只鞋子……”
  这话引起了某种效应。
  我妈的表情明显慌了,她立马打住话头,问我:“干儿子这么跟你说的?”
  我说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这下更不得了,我妈就这么愣愣地看着我,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她扭过头去,说:“那只鞋子是你当时穿在脚上的,被车撞飞了。”
  她的演技可不如阿真。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并且阿真也知道。
  她说没有,还一副自欺欺人的样子。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但看在她断腿的份上,我便配合她演出,说:“对,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的鞋子。”
  最后,我给她买了晚饭,直到阿姨来了,我才回家。
  “阿真,你吃饭了吗?”我掏出钥匙,“我给你带了份外卖。”
  开门后,我瞬间就懵了。家里黑乎乎的,客厅还有人影在动,应该是他。
  我摁亮客厅的灯。这小子居然坐在地上,背影还在颤抖。
  我急忙走了过去,问他在干嘛。他扭头看着我,嘴唇一抖,继而趴在我怀里嚎啕大哭:“顾文,兔姐死了!”
  “啊!”我抱着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兔姐。兔姐瞪着红红的眼睛,毛茸茸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而阿真一直在不停地重复:“我哥哥会杀了我的!”
 
 
第30章 约定
  阿真这一哭,让我不知所措。
  照理说,躺在地上的兔姐更凉。但我只想温暖他,便抱着他,尽量转移话题:“兔姐是你哥哥给你的吗?”
  他一吸鼻子,说兔姐是他哥哥养的宠物,他只是帮忙照看。
  “我在网上给兔姐买的衣服。”他指了指旁边的盒子,“呜呜,我刚下楼拿了快递,兔姐就不行了!”
  我放开他,把印有“萌宠商店”的快递拆开,里面是条粉裙子。在我看来,可爱得有些过分了。
  阿真说他担心兔姐越来越瘦,怕兔姐被自己丑死,就买了漂亮的裙子,结果公主裙还没来得及穿……
  “它就真的被丑死了!”说罢,他继续嗷嗷大哭。
  我说兔姐是老死的,不是丑死的。他不听,一个劲在那儿瞎嚷嚷,说兔姐对颜值的要求很高。
  我没再和他争论,追问他是哪个哥哥。我记得阿真和他哥哥们的关系都不好。何止是不好,简直不共戴天。
  他没回答,哭声一浪高过一浪。
  “呃,是不是送你兰博基尼的那个哥哥?”我试探了一句。
  他点了点头,终于不闹了,还问我该怎么办,说他不想被哥哥骂死。
  “哪有这么夸张。”我哄他,“你实在害怕,我可以给兔姐开死亡证明。”
  他噙着泪,在我怀里抽泣。我继续安慰他,说兔姐没病没痛,走得安详。比起饭馆的肉兔和实验室的小白兔,兔姐要幸福得多,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处于人生巅峰。
  他眨了眨眼:“那我还要笑吗?”
  “笨蛋,不用了!”我忍不住凶他。
  这下好了,他又开始哭。我只好继续哄他,喂他吃饭,帮他洗澡,最后把他赶去卧室睡觉。看着他躺在床上流泪的样子,我说一会儿再来陪他,便转身回了客厅。
  我原本想把兔姐装进快递盒里,但盒子不仅皱巴巴的,还很破旧。我突然想起阿真的卧室有许多盒子,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全新的纸盒。
  “你怎么有这么多空盒?”我闷闷地说,“害我以为你就是波波。”
  他说都是搬家用的盒子。至于礼品盒,则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他拆封后,就随手扔进了大盒子里。
  “这种盒子哪儿都有。”他坐了起来,“你怎么不说波波是礼品店的人?”
  我说我没怀疑他了,只是随口问问。他冲出卧室,继而坐在兔姐旁边,期间一直看我忙活。
  给兔姐穿上公主裙后,我把它放进纸盒,还在旁边放了两根胡萝卜。
  我把盒子抱上桌,又扫了个地,刚回到阿真身边,瞧见他在往盒子里塞保时捷模型……
  “你在干嘛?”
  他硬要把跑车塞进去,还说:“我要让兔姐成为阴间最帅的兔子!”
  我笑了,提醒他兔姐是妹纸。话音刚落,他就拖着跑车朝卧室走去,边走边哭:“那还是不让它去撩汉了,免得遇到你这种坏人。”
  我翻了个白眼,最后看了兔姐一眼,轻轻盖上了盒盖。
  我寻思着必须尽早埋掉,免得尸体腐烂产生细菌。我对兔姐也有感情,虽然不及阿真,但也不想看着它变成苍蝇的大餐。
  忽然,一阵晚风从阳台吹了进来,掀飞了盒盖。我立马扶住盒身,不让兔姐摔出来。兔姐滑了一下,歪着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我的手背上。
  我有种错觉,以为它会咬我……
  愣了几秒,我才理了理系在兔姐脖子上的蝴蝶结。而它,至始至终,一动不动,红红的眼睛开始起雾。
  我叹了口气,转身朝卧室走去。阿真忽然安静了下来,我以为他没哭了。当我推开门,才发现他正缩在床脚,握着手机默默流泪。
  现在的他,与之前的哭声不同,这是一种压抑且无助的宣泄。
  我唤了他一声,继而抚上他的肩头,说:“我也很难过。这样吧,我再给你买一只。”
  他抬起红肿的眼睛,回瞪着我:“不要,兔姐是独一无二的。”
  我知道他很在乎兔姐,但没想到他对兔姐的爱,就像我爱他这么深。随即,我赞同了他的观点,问他养了兔姐几年?
  “我养了两年。”他淡淡地说,“当时兔姐已经8岁了。”
  我说兔子能活到10岁已经很了不起了。他说他知道日子快到了,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有点舍不得。
  我心想他刚才还那么凄惨,现在终于平静了下来。当我提议把兔姐埋了的时候,他二话没说,起身开始更衣。
  我看了下表,快11点半了。我知道学校附近有个公园,弄完回家,差不多就可以睡了。
  “我准备好了。”他抖了抖黑衬衫,“我要回墨县,就今晚。”
  “为什么?”我弹了起来。
  他说兔姐是在墨县出生的,应该落叶归根。我说后天就开学了。他说开夜车回去,往返就8个小时。
  我坚决不同意:“晚上开高速太危险了。”我宁愿牺牲冰箱,把兔姐放进去待一晚,等天亮了再走,大不了后天请假,都比开夜车安全,“别忘了现在还有个波波在搞鬼!”
  他盯着我,眼神幽怨:“兔姐怕冷。它都死了,你还要折磨它?”
  我瞧了他一眼,不再试着去改变一个主人的心态,便抱起盒子,说陪他去,好帮他看路。他不许,说如果我妈知道我回了墨县,会气得发疯。
  “我不能丢下你,你情绪不稳,我妈没疯前我已经疯了。”
  他说他不会出事。我说他再跟我犟的话,我这就把兔姐丢进冰箱去体验南极的生活。
  “好吧,快去快回。”他抓起车钥匙,“把驾照带上,我累了你来换我。”
  敢不敢开他的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原则被狗吃了。
  他抱着盒子走在前面。自从进了车库,我就一直有种预感,恐怕还没轮到波波下手,我妈就已经要了我的命。
  我叫阿真千万别告诉我妈。他似乎比我更担心,还叫我别说漏了嘴。
  我远远地望见了兰博基尼,这才确定,我们是真的要回一起长大的墨县了,顿时五味陈杂。
  阿真走到车边,却没停下。我叫了他一声,他才示意我继续朝前走。
  最后,我跟在他身后,站在了一辆白色的SUV前面……
  “你还有辆奥迪Q7?”我惊讶极了,“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坐进驾驶座。我坐在他身边,直到系好安全带,都没回过神来。
  他点燃火,握着方向盘,毫无声调地说:“我一直都有两辆车,这辆平时没用。今晚跑高速,我想低调点。况且,你也能驾驭这种车。”
  我点了点头,心想Q7虽然不如兰博基尼拉风,但也是好车呀,稳得一逼。我瞥了阿真一眼,琢磨着他什么时候又开始装低调了,感觉他真的浑身都是谜。
  出发前,他扭头看了眼盒子,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确定兔姐也系好了安全带,他才开出车库,在黑夜下奔驰。
  晚上真的不适合想事情。我突然就来了情绪,问他:“阿真,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他平视前方,拐上了内环。
  我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直接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为什么有人会在他卧室的墙上写字,还不能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许我进他的房间,还不能让我吻他?
  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为什么总让我猜不透他……
  他笑了,说:“你为什么猜不透我?这个问题,你该去问爱情。”
  “我就问你。”我扭头看向他,“不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他瞄了我一眼,继而盯着前方。
  我以为他又要矢口否认,没想到他却说:“我答应你,等忙完兔姐的事,我就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这算是男人之间的约定吗?
  他扬了下嘴角,说:“我说到做到,反正也瞒不下去。”
  我顿时来了精神,随即拿出手机,滑开导航。
  就算是逾市这种交通拥堵的一线城市,晚上的车也不多。我们很快到了收费站,碰巧遇上ETC通道检修,只好去普通车道排队。
  排队的时候,阿真叫我关了导航,陪他说说话。我把周瑞的情况汇报了一遍,还说他和乔寐一样无辜,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周瑞对谁都很热情,我和他只是在宾馆有些误会。”
  “顾文,你要搞清楚一点。”他往前挪了挪,“我相信你,但波波并不这么认为。”
  这时,右边的货车专用通道,驶来了一辆商品运输车。它拉着长长的架子,上面有两排新车。
  我漫不经心地朝下面一辆宝马看去,随即两腿一蹬,发现空车里居然有颗人头,还戴着头盔!
  “车里有人!”我拽了下阿真。
  他扭头瞧了瞧:“拖到4S店的车,怎么会有人?”
  没等我再说什么,那颗人头突然向前移动!随着一阵浪音,他躲过了护栏,冲进了收费站,消失在视野里。
  “是辆摩托。”阿真哼了一声,“躲在运输车旁边,找准机会就过去了。”
  我觉得那人好像是车车。我告诉阿真这个可能后,听见收费员在抱怨,说摩托车不许上高速,简直是找死。
  刷卡上了高速后,阿真默默地开着车,问我怎么不吱声。
  我暂时不去想车车的事,鬼知道他又在干嘛,要不就是看错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阿真:“我在电梯口收到手链后就回了家,你明明看见我拿在手里的绿盒子了,怎么没问我是什么?”
  阿真悲鸣了一声,说我简直是在考他的智商。
  “我没考你,让你回忆罢了。”
  他皱了下眉,问我当时手里还拿着什么。我想起当时被他赶去买烟,手里拿了包天子,他一看见就抢走了……
  “这下你懂了吧,烟瘾犯了的人对一切都会视而不见。”他撅起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我咽了口唾沫,提醒他左一寒就是在这条高速路上出的事。
  他没吭声,死死盯着前方。没一会儿,他冷冷地说:“顾文,我想给你讲个鬼故事。”
  “什么?”我吓了一跳,没懂他干嘛要说这个,难道他被兔姐鬼上身了?
  “故事很短。”他瞄了眼后视镜,“只有一句话。”
  “呃,那你说吧。”
  他看了我一眼,说:“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笨蛋,你怎么不早说!”我扭头朝后望去,确实有一辆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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