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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和混蛋(近代现代)——一管日光灯/哼一生/沧海一声哼

时间:2018-03-30 10:46:30  作者:一管日光灯/哼一生/沧海一声哼
  他话也来不及说,连忙冲进厨房里随手拿盆接了凉水又冲回来,把谢以名微微肿起的手放进盆里,颇为恨铁不成钢道:“看你也想个精英人物,怎么傻子似的?”
  谢以名眼珠子定定地瞧着他,又问一遍,“你是谁?”
  “我是活雷锋。”小保安委屈巴巴地吸吸鼻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哦。”谢以名点点头,不说话了,他脸色原是苍白的,此刻出了病态的红润,明明烧糊涂了,眼中却显得清明起来。
  小保安看的发瘆,“你别吓我,怎么感觉病得很严重啊,要不我送佛送到西把你送医院?”
  “不去。”谢以名缓缓摇头,垂下眼时睫毛映下一片扇形小影,看起来很乖,“医院臭。”
  小保安愈发瘆,这人该不会烧坏了脑子要像小说里那样失个忆或者失个智吧?
  谢以名的视线转到床头柜上,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失神望了会儿,突然低声道,“我想喝粥。”
  “喝个脑壳子粥啊?”小保安见了鬼似的瞪大眼,这上层人士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天都要黑了我上哪儿给你找粥?”
  谢以名动了动舌尖,“粥里记得加点奶。”
  小保安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在心里默念“不能动手大病人”十遍后,他睁开眼语重心长道:“大哥,你清醒一点。”
  谢以名抬起右手指了指扔在床边的钱包,语气听起来很清醒,“那个钱包里的钱都给你,我要喝粥。”
  “诶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小保安不好意思地咧咧嘴,移开了眼,“要几碗你说。”
  谢以名却没应,眼睛眨得越来越慢,仿佛下一秒就不会再睁开。
  “你先别晕啊!”小保安慌乱起身,“先撑住我再去冲碗退烧药,吃完药我就给你找粥去。”
  赶在谢以名再次失去意识的当口,小保安可算是把药给他喂下去。既然已经答应买粥自然不好食言,可恨这个高级住宅地价贵得离谱,周围根本没有小粥铺,除了买粥还要买烫伤药,小保安打开钱包看了眼毛爷爷的厚度,原本颓然的背脊瞬间挺直,充满力量地出门而去。
  离开前他换了盆凉水把谢以名的手泡进去,帮他盖好被子关了灯,细致体贴到觉得自己可以试试从安保行业转战家政。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大半,华灯初上,下班的车辆渐渐多起来,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银灰轿车穿越车流急驰直奔一个房间。
  方启连停车位也顾不上找直接跑上楼,手机一直贴在耳边。他没想到刘奇这样难缠,等到合同板上钉钉,他几乎是强硬地推掉刘总的晚饭邀请,连忙回去找谢以名。可体育馆空无一人,他又向刘奇要来谢以名的电话,怎么打都是关机。
  慌张与懊恼啃噬着他的心脏,这条路有多快就有多蠢,他此刻就有多后悔,如果谢以名出事了……
  他不敢想。
  钥匙因为他指尖的颤抖迟迟插不进去,方启咬牙低骂一声,“咯哒”开了锁,他直接摸黑跑向卧室,在心里高高捧着那一线希望。
  灯突然亮起,刺到谢以名的眼,他在床上捂住眼不适地哼了一声。
  这一声于方启再动听不过,他一颗心终于放下来,所有的疲惫刹那间冲上身体。方启几乎是跪趴在床边,眼神炽热得像在查看失而复得的宝物。
  手刚触及到谢以名的脸就被他灼人的热度烫到,方才的喜悦瞬间一扫而空,方启呼吸一滞伸手要去抱谢以名。
  谢以名条件反射地躲开伸进被窝的手,他恍惚睁眼,看清方启后随即清醒,裂口的苍白双唇上下一碰,“滚。”
  方启身子一僵,执拗地要带他下床,“先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谢以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是手上通红的烫伤让方启愣住。
  “算我求你,”谢以名盯着他缓缓说道,“滚。”
  “以名。”方启跪着唤他。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外面开门的动静,小保安一开门就看见多了个男人跪在床边,看样子也是个上层人士,但寸头和轮廓分明的侧脸又有几分痞气,看向谢以名的眼神十分暧昧,他登时愣在门口。
  方启没想到会有人进来,谢以名的高烧让他心头急躁,转头拧眉质问,“你谁?”
  小保安看不透这个场面,被这人的气势一震呆呆如实应道,“我陈烁阳。”
  “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谢以名松开手,看着小保安嘴角微翘,却是说给方启听,“陈烁阳,我前男友,之前转到外地当警察,我受不了和他异地就分手了,今天刚转回来就来找我,给我买粥去了。”
  陈烁阳听得一愣一愣的差点自己都信了,再看谢以名锐利带光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一钱包的毛爷爷还在他口袋里,鲁迅说得好,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
  保安服和警察服相去甚远,陈烁阳心虚地捏紧了塑料袋,万般情绪麻痹了方启的神经,他没有再多看这个“前男友”一眼,又唤了一声“以名”,尾音微微颤抖。
  谢以名置若罔闻,冲陈烁阳微微一笑,嘶哑的声音里灌入所有的温柔。
  “阳阳你快点,我饿坏了。”
  谢以名一声“阳阳”叫得陈烁阳浑身一哆嗦,上一个这样喊自己的还是自己苦了一辈子的老父亲。他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忽略掉旁边那位男士能吃人的眼神走到谢以名身边,“我,我买了皮蛋瘦肉粥。”
  谢以名满足地弯了弯眼,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陈烁阳,陈烁阳也傻愣愣地看着他,直到谢以名咬了咬下唇他才会过意来——这是等着他喂。
  陈烁阳急急忙忙地拆袋子拿粥,谢以名又笑,“不急。”
  他的视线施恩般终于落到方启身上,依旧含着笑,声音却失去温度,“你是想看他喂我吃粥还是看到我们接吻还是看到我们上床?”
  方启的手深深陷在床垫里,骨节苍白,他眼眶红得骇人,里面装着失神的一双眼。他垂眼避开谢以名刀子似的笑,许多的话哽在喉间,最后起身艰难地挤出一句。
  “皮蛋瘦肉粥太咸,明天给他换白粥吧,最好加点奶。”
  陈烁阳的反射弧在屋里滚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自己说,慌慌张张点头弯腰,“哦,哦,好。”
  方启沉稳地颔首,似乎还是风度翩翩的样,可身形一晃,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发颤。
 
 
第37章 
  陈烁阳咽了口唾沫,心里砰砰打鼓,愣是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把袋子解成了死结,仍在扣弄袋口。
  谢以名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吃了。”
  “啊?”陈烁阳惊得直接撕开袋子,这才发觉自己一惊一乍有点神经,清清嗓子试图找回点理智,“那个,不好意思啊,只剩这个粥了。”
  “没事,”谢以名困倦地眨了眨眼,“是我没胃口了。”
  陈烁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乖乖应一声“哦”。皮蛋瘦肉粥的香味丝丝穿透饭盒,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的陈烁阳怯怯抬眼瞧他,“那我能吃么?”
  他小心翼翼的湿润眼神就像只小流浪狗,谢以名抿了抿唇点头,“吃吧,再倒杯水给我。”
  陈烁阳乐呵呵地应下,“好咧!”
  他看起来也就比谢以名小个四五岁,但他身上的活力让谢以名清晰感受到自己已经踏上年轻的下坡路,年轻的爱意该随年轻一起死去,从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什么幻想。
  谢以名脑袋里转过许多,最后吐出一句,“包养该找你这样的才对。”
  养什么狼狗,回头还狠狠咬了自己一口。
  这话差点让陈烁阳崴了脚,他扶着门框哭笑不得地回头,“哥你别吓我,我不搞基。”
  谢以名扯扯嘴角,笑得有点勉强。
  陈烁阳把热水倒给谢以名后就站在床边吃粥,直接捧着碗边喝,很粗犷的吃法,咕嘟咕嘟吃了一半才想起谢以名手上的烫伤,连忙放下粥去拿药,谢以名一眼不发地任他处理。
  陈烁阳小心地瞥着他的脸色以免弄疼他,刚刚那个痞气的精英男走掉后谢以名就一直很清醒,明明脸色憔悴得吓人,眼中却越发清明。他看了一眼陈烁阳身上深蓝色的保安服,沉声道:“你别当保安了,来我公司给我当保镖。”
  “啊?”陈烁阳停了包扎纱布的手,他安保事业的终极梦想就是当大佬的保镖,这突然的消息让他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谢以名很认真地解释,“你现在是我前男友。”
  陈烁阳今晚惊魂惊得都快麻木了,他嘴巴一瘪十分委屈,“那不就是逢场作个作戏么哥,我真不搞基,我喜欢大姑娘,给钱也不从。”
  “是,”谢以名果断点头,“我现在要出钱加时。”
  “不要,”陈烁阳果断拒绝,他觉得自己肯定打不过刚刚那个,头摇得像拨浪鼓,“你们基佬太吓人了。”
  “给我当保镖,我出你现在工资的五倍。”
  “五……”陈烁阳瞪圆了眼吓圆了嘴,“五”到最后出来一句,“我撑同志反歧视,什么时候上班?”
  谢以名弯了弯嘴角,“不急,我要歇歇。”
  陈烁阳心里还在加减乘除算工资,又想到刚刚那位,小心措辞问道:“在公司不会遇到你刚刚那个……前男友么?”
  “不会,他不是我公司的。”谢以名抬眼,漆黑的眼珠里滚过一抹生机勃勃的光,“而且我会让他没有公司可待。”
  敢情是情场商场双崩盘?陈烁阳在心底小声感叹,知识分子基佬真可怕。
  床上的知识分子基佬像是盘算完什么重大决定般,脸上隐隐显出笑意,金丝眼镜衣冠楚楚,语气也比之前轻松许多。
  “第一个工作,明天帮我找人换锁。”
 
 
第38章 
  陈烁阳向楼下门卫大哥打听换锁公司的时候直接被门卫大哥扼住手腕,门卫大哥看他驮个人进来的时候就在怀疑,现在差点直接把他归为不法分子。
  陈烁阳可怜巴巴解释半天,又被门卫大哥拉着八卦半天,终于联系上换锁公司。
  换锁公司的服务人员语气颇为不待见,说是现在没有空闲工人,得排到明早。陈烁阳如实告诉谢以名,顺便暗示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却得到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
  “加一倍钱。”
  二十分钟后就有两个工人带着工具箱站在了谢以名家门口。
  谢以名下床监工,披着黑色外套脸色苍白如鬼魅,工人们麻利地干活话都不敢说。陈烁阳看着他们利落拆锁,回想起下午半天的奇遇,第一次靠自己的脑袋悟出个道理——生活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个事儿。
  他乐呵呵和启蒙者谢以名分享,挺起胸脯觉得自己视野都宽阔许多,以后应该更乐观对待生活,谢以名看着他能干的憨样抿唇一笑。
  “是,问题是你没钱。”
  陈烁阳被噎得没话说,灰溜溜地垂下头,却还不甘心地瞪他一眼,知识分子基佬是真的烦。
  锁很快就换好了,谢以名终于放他回家,还给了把备用钥匙。陈烁阳很客气地拒绝了,讲道理虽然明天起这个人就是自己的老板了但自己不是很想再回到这个地方,那个精斑点点的床单他实在难以忘怀。
  奈何谢以名不是和他客气,锐利的目光透过金丝镜片扫过来,“我给钱你办事,让你拿你就拿。”
  陈烁阳颤巍巍把钥匙放进裤子后口袋时谢以名又追加一句,“号码给我,手机随时保持联系。”
  小保安谨慎地捂住屁股,犹豫着为金钱折腰是不是不太好。
  第二天早上陈烁阳被手机铃声从梦里生生拽出来的时候终于明白谢以名要求保持联系是件多恐怖的事。
  “现在起床,买份白粥给我送来,加奶,穿帅点,可以买衣服我报销。”
  陈烁阳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谢以名已经挂了电话,他眉头一皱缓缓拿开手机眼睛眯开条缝看了看时间。
  凌晨六点。
  他探身掀开四格窗上用塑料红绳挂着的小花布,小心翼翼得看一眼外面,天都还没亮透。
  “不行。”陈烁阳捂着眼倒回床上,铁床嘎吱嘎吱作响,在心中冷静地咆哮,“他不是人,我要辞职。”
  *** ***
  谢以名看见许多人,是一群少年少女,他们年轻的脸庞上写满憎恶,用最幼稚也最直白的脏话往他身上砸。他很慌,很怕,却不肯跑,怯怯地在等待着什么,人头涌动,他踮着脚四处找,有毛茸茸的头始终低垂,一言不发。谢以名张嘴想喊,可发不出声音。那头缓缓抬起,是十七岁的方启。
  方启也看见了他,缓缓动身,拨开人群跑过来,每跑一步那张脸成熟一分,熟悉又陌生。所有的骂声都不再重要,谢以名喜悦地扬起嘴角,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迎接他,方启站到他面前时笑得阳光爽朗,四手相执,他突然将谢以名反扣在地,用绳子绑他,谢以名疯狂挣扎,从梦中惊醒。
  他大口喘着粗气,头脑仍是发涨。
  外面隐隐响起钥匙声,谢以名几乎瞬间清醒,转头看向卧室门,耳朵里仔细抓着这细微的动静。
  钥匙磕在铜锁上,撞了许多下才停。
  对不上的钥匙,是方启。
  谢以名眼中闪过短暂的无措,外面没有了声音,他一把抓起手机打光,下床连鞋也不穿踮着脚走向门口,如果没人,说明方启碰壁灰溜溜地离开了,如果有人,就可以看见方启狼狈的模样,无论哪一种都值得一看。
  走到玄关外面依旧没有半点声响,谢以名不自觉地眉头微蹙,他正欲再跨一步到猫眼前,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捏紧手机没忍住爆了句“操”。
  方启在门外挂掉电话,谢以名离他很近,他迫切地贴近门低声道,“以名,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声音很哑,许是抽烟抽的许是喝酒喝的,听起来方启倒更像病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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