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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瓶人格(近代现代)——四十九盏灯

时间:2018-03-30 10:48:38  作者:四十九盏灯
  萧进沉默着,似乎是默认了丁穆炎的指责,又似乎在无言抗拒。
  “你想证明什么?是证明你多么精于算计,还是证明我在阴谋面前无能为力?我们不做恋人就必须要做仇人吗?”
  “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马上让你身边所有的事恢复原样。”萧进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话说得何等骄傲霸气,仿佛他是万能的造物主,只要他开口,时间会停止,海水会倒流,世间一切他一手掌握。
  但他唯独掌握不了丁穆炎的心。
  “不可能。”丁穆炎断然,“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任何事!”
  “好,那我提醒你,现在才刚刚开始。”萧进态度强硬,说完挂掉了电话。
  丁穆炎沉着脸把手机塞进口袋,路过的医生朝他打招呼,他生硬地点头,插在口袋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那边,萧进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在一份文件上签下大名,递给站在面前助理。
  他面无表情道:“提醒林艺,我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延误一周了!不要跟我说是别人耽误他的工作,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我需要看到结果!如果他有困难,可以直接来找我沟通,不要过了死线再来给我找理由!我不认可他这种工作方式!我再给他两天时间,如果他拿不出能让我满意的成果,让人事通知他走人!”
  助理战战兢兢地接过文件,连声称是。
  “出去吧。”萧进挥了挥手,重重地往沙发椅上一靠。
  今天他穿了黑色的西装三件套,脱掉外套露出黑夜一般的衬衫,马甲服帖地收紧他的胸和腰,凌厉中释放出强烈的侵略性。紧绷的面部线条透出冷酷的意味,微敛的眼眸似乎在酝酿什么更大的风暴。
  “生什么气啊。”姜辰懒洋洋地坐在他对面。
  姜辰亲眼见证他情绪的变化,几分钟前,他还心情愉悦地跟自己说说笑笑,签几分并不太重要的文件,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把工作一推,接起了电话,几分钟后,暴雨骤降,连累助理和不知道哪个没及时完成任务的倒霉蛋。
  姜辰一直在玩他的钢笔,看他心情不好,钢笔也不玩了,清了清嗓子道:“丁穆炎这人性子倔,你针对他能拿到什么好处?反正你玩也玩过了,新鲜也尝过了,差不多收手吧。你不是说萧叔最近身体不太好吗?不如多花点时间陪陪他。”
  萧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姜辰不乐意了:“喂,你瞪我干什么?我可是好心劝你,这姓丁的也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人。话说回来不是你自己说没意思了吗?现在来这出算什么?出气?没必要吧。”
  “你和韶军什么时候去岛上住?”
  “我订了后天的飞机。”姜辰气道,“都怪你啊,本来我跟韶军早就回去了,都因为你搞出来的事,耽搁了那么多天。”
  “你赶紧带他走。”
  姜辰眼珠子一转:“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想对丁穆炎做什么?哎哟,我求求你别闹了好吗?这要是让韶军知道了,他又要生气了,他要是再头痛,我找你算账!”
  “所以我不是让你赶紧带他走嘛。”
  “你当那里与世隔绝啊?丁穆炎一个电话打过去,韶军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会去麻烦韶军的。”萧进道。他太了解丁穆炎了,如果韩韶军身体健康,他可能还不敢太张扬,但现在韩韶军重伤未愈,身为医者的丁穆炎哪怕自己扛到死,都绝对不会累韩韶军担忧。
  姜辰疑惑地盯着萧进半晌,迟疑地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为什么人人都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萧进不耐烦:“我刚才电话里不是跟他说了吗?他乖乖回来跟我和好,我立刻收手。”
  “不是……”姜辰迷惑了,“你这算是,真喜欢上他了?”
  “你在说什么?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我放他走,他才能走!我还没有完全腻,他休想把我甩开,我逼都要把他逼回来!”
  “你认为他能服你?”
  “他是骨头硬,但人总有软肋。”
  姜辰焦虑地把钢笔擦得一点指纹都没有:“你等等,我觉得这事你做得不太对劲。”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无法准确地抓住,总觉萧进身上什么东西在渐渐偏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失控的方向狂奔。
  “没有什么不对的。”萧进坚定不移,“只要你把韶军带走就对了!”
  “我认为你最好跟韶军聊聊,让他给你出出主意。”
  “不需要!他不需要知道!他现在养病最重要!”
  “至少你跟丁穆炎好好沟通沟通吧,别动不动就上手段,弄不好……”
  “那也要他肯跟我沟通吧!”萧进突然一声暴吼。紧缚在马甲中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眼角暴出一根根血丝,他是只被激怒的豹子,只等撕碎猎物,吮吸新鲜血液,完全听不进任何劝说,但又似乎是一只困兽,徒有尖利的爪牙,在牢笼里焦躁地咆哮,找不到破除监.禁的途径。
  “好好,我不说,算我怕了你了。”姜辰起身向后退,双手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别发火,我不跟你争了,你爱怎样怎样吧。我回家了,韶军还在等我呢。”
  萧进克制住满腔的怒意,将视线转向窗外。
  姜辰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别弄得局面不可收拾,到时候……到时候……”姜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尴尬:“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你快走吧。”萧进固执地下逐客令。
  姜辰摇了摇头,离开办公室。
 
 
第52章 
  之后数日, 丁穆炎过上了连轴转的日子,下了手术台查房,查完房出门诊, 看完门诊还去临市开了个会, 更重要的是,朱院长要接受调查, 他作为评标人也在调查范围内,有许多相关工作需要配合。
  错过了午饭时间, 他刚刚应付糊弄了午餐, 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穆炎, 今晚能回家吗?”丁母说话特别温柔,有种心灵受到慰藉的力量。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也是父亲盼了好久的日子。“能, 只要没有紧急事件。”
  那头丁母叹了一声,放低了声音:“能早点来就早点,这几天你爸爸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必然的,丁穆炎闻言心里不太好受。
  下班后丁穆炎特意赶了个早提着礼物回家,父亲在母亲面前依然是喜气洋洋, 老夫老妻了还情话不断, 塞了丁穆炎满嘴的狗粮。但吃完饭, 父亲把丁穆炎叫到书房, 一张脸便沉了下来。
  他问了很多关于医院采购的细节, 具体是如何与供应商接触的,谈判是如何进展的, 产品又是如何,丁穆炎事无巨细一一说明。
  这次招标医院被上级部门批评明招暗定,有明显的品牌倾向性,要派人彻查是否有违规行为。招标制度本身就有不太完善的地方,医院的采购又有极强的专业性,丁穆炎见识广博,对于医疗设备尤其是高端器械这块非常了解,知道谁家有真正的好货,SQ提供的产品多项指标领先同行,要说倾向性还真不能完全算是抹黑。薛楚卫的目标也很明确,他希望能抢占市场,将此次合作立为标杆,向其他医院推广,同时又抱了点上不了台面的心思,给出的标价也偏低。又便宜又好的东西,谁不想买?若是以前可能平安无事,偏偏上级部门在抓采购工作,医院这回撞在了枪口上。
  丁建宇问明白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提醒丁穆炎谨言慎行,便让他出去陪母亲,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丁母端了切好的水果过来,朝书房是示意:“他跟你聊什么?”
  丁穆炎拿起一片苹果:“就问设备采购的事。”
  “难得回家,你怎么不多陪他聊一会儿呢?”丁母责备道。
  丁建宇要他来陪母亲,母亲要他去陪丁建宇,丁穆炎也很为难:“没事,今天是您生日我陪您,他每次来我们医院我不都陪着吗。”
  “能一样吗?”丁母嘀咕了一句,“你爸这回大概是走到头了。”
  丁穆炎心头一紧:“是说我爸那边换届吗?医院的事牵连到他了?”
  卫计委换届选举,丁建宇与另一位同僚在争取同一个副主任的位置,可临到关键时刻身边的人出了状况,被抓了典型,朱院长与丁建宇关系密切,儿子也牵涉其中,而且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的经济问题,虽然还没有最后定论,但风波已起,就算最后查明真相,还众人清白,但监督不严已成事实。丁建宇在年龄上没什么优势,这次选不上,确实走到头了。
  丁建宇年轻时个性叛逆,他的父亲也就是丁穆炎的爷爷是胸外科医生,当然希望子承父业,但丁建宇选了神经外科,为此父子俩吵了一架,丁穆炎出生后父子俩斗争更加激烈,一个整天塞心胸模型玩具,一个在房间里贴大脑神经元图片,最后当然以丁建宇的胜利告终,对于这个结局他很是得意了一番。再后来在丁建宇的行医生涯中总觉受到掣肘,于是萌生了自上而下改变医疗行业的念头,做了几年院长和医学院校长后进了卫计委,完全离开了手术台,为此父子俩又大吵一架,丁穆炎的爷爷直批他追名逐利。但丁建宇仍然认为他一个人能救的人有限,不如努力改善大环境,让更多的医生能安心治病,让更多的病人能安心看病。
  “其实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争不上就算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丁母道,“主要是他今天听了点关于你们医院的闲话,所以心情不好。”
  人言可畏,哪怕人家一句“听说你儿子医院设备采购被叫停了”都是诛心的。
  其实丁建宇的性格并不适合从政,一路走来非常辛苦,丁穆炎始终看在眼里,认为自己能成为一名驰名中外的医者就是对父亲最大的助力,但没想到反而拖了后腿。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丁穆炎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做错什么,今天人家不抓你这个错,也会抓那个错,别给自己背上包袱。”
  朱院长那边也是如此。上级部门调查的重点对象是朱院长,他是个知识分子,多少有些清高,红包都不碰,哪受得了被人说收受供应商的贿赂,调查人员来一次便是一次羞辱。
  这些日子只要听到朱院长叹气,丁穆炎就揪心,跑去说对不起,朱院长也是一句:“跟你没关系,是有人在整我。”
  彭致诚这个八卦精从美国打听来消息,爆出薛楚卫性向的是他妻子的出轨对象,手里捏了几张他与一金发碧眼的男生亲密接触的照片,说薛楚卫的妻子要跟他离婚,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这还在预料之内,但据说他公司有反同人士在他办公室门上喷了“go to hell”,甚至还朝他泼咖啡,虽然后来那人被开除了,可还是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丁穆炎沉默着,并不认为有什么可幸灾乐祸的,彭致诚安慰道:“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没关系。”
  丁穆炎身处在旋涡之中,却又被彻底得抽离。与他亲近的人都遇到了大麻烦,他找不到萧进在背后动作的痕迹,同样的,他们也不约而同地认为与丁穆炎没关系。但是丁穆炎知道是有关系的,而且是有直接关系,是萧进在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丁穆炎平生最不愿意麻烦人,可现在活活成了一个罪魁祸首。仿佛为了突出丁穆炎的特殊,萧进将他小心地保护了起来,这在丁穆炎看来简直是一种露骨到狂傲的示威,在嚣张地证明自己能为所欲为、操控全局,时时刻刻提醒他快来向我屈服。
  “跟他竞争的是个经济学博士,能说会道的,可会做人了,你爸这方面本来就不如人,又出了这档子事……”丁母把果盘塞到丁穆炎手里,“去,给你送进去。”
  丁穆炎推开门看见里面烟雾缭绕,父亲居然在里面抽烟——他以前从来不抽的。
  丁建宇连忙按灭香烟,尴尬地咳了几声:“别让你妈知道。”
  丁穆炎将水果放在书桌上,将窗户开了半扇通风。
  下雪了,片片雪花簌簌飘落,整个世界被抹上了一层白霜,下雪的夜里格外安静,窗下空无一人。连空气都是冷的,丁穆炎打了个哆嗦,退后几步回到桌前,忽然之间,他发现父亲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了一大片。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丁穆炎穿少了,瑟缩在大衣里,把半张脸埋在衣领里加快脚步。
  可在家门口一步远处,他听了下来,因为他看见地上摆着一个包裹。
  他最近没有网购过别的东西,曾经被死老鼠恐吓过的丁穆炎心悬了起来。
  是谁?
  手机响了,丁穆炎一看,是萧进。
  “捡起来。”萧进道。
  “是你?”
  “送你的。”
  黑暗中,萧进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只有屏幕幽幽的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看见丁穆炎拿着手机东张西望,然后捡起了包裹开门。
  “是什么东西?”他问。
  人进屋,萧进看见不了,只恨当初没在他家里也装几个摄像头。“你拆开来看看。”
  手机里传来丁穆炎拆包装的声音。
  “手套?”
  丁穆炎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这让萧进心情愉悦:“天冷了,别冻着,你的手那么好看,那么珍贵,需要好好保护。”
  那边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明天会戴着吗?”萧进不自觉地有些急切。
  “应该不会。”忽然屏幕上门又开了,丁穆炎出现在画面中,随手把包裹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丢进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然后关门回屋。
  刚刚浮现在萧进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别动我父亲。”丁穆炎冷声道。
  “你在乎?”萧进的声音很低,有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是无法挽回的。”
  萧进的表情是近乎漠然的空白:“能不能挽回,取决于你的态度。”
  “接下来,你的目标是谁?陆老师?彭致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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