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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近代现代)——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3-30 10:52:12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从医院回来就犯困,他还是每天都会去石中跟行骋碰个面,偶尔给他带点饮料,行骋会高兴,说能找到一点儿当初,我追你的感觉。
  行骋现在胆儿又养肥了,捏他脸:“追你追得窗户都快被我翻塌了,我当时就在想,你怎么还不喜欢我?”
  宁玺毫不留情地呲儿他:“因为你傻逼。”
  是傻逼,傻逼到连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都不知道!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很快,大年二十九,行骋从二楼往一楼飞奔下来,忙着去敲宁玺的门儿,一打开,行骋拎着宁玺转了一圈儿,看上看下,“今天一看就讨我爸妈喜欢!”
  “怎么了?”宁玺还有点儿懵,“叔叔阿姨怎么了?”
  行骋在楼道里,把灯吼亮了,去捏他卫衣袖口下藏的指尖,说:“我爸妈让你上楼吃团圆饭。”
  “好,”宁玺一下就紧张了,任行骋捏他,“但明天才是除夕啊。”
  行骋试探性地问道:“明天你要去医院陪阿姨吧?”
  宁玺点点头,怕行骋想跟他一起去,迅速换鞋,被拖着就上了楼。
  行骋的家里边儿他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落了座就端端正正坐在板凳上,看行骋爸爸喝大碗茶,一五一十地回答问题,大多都是关于大学生活的。
  四个人凑了圆桌,行骋妈妈端碗给宁玺盛米汤,笑容还是宁玺记忆里那般,“你小时候就爱喝,行骋爱显摆,有点儿好吃的就在外边啃,招人恨!”
  她说完,宁玺把米汤接了过来,笑着说:“行骋长大了也很优秀,招人羡慕。”
  饭吃了一半,桌上宁玺帮着摆盘又夹菜的,看得行骋胸口堵得慌,他抬眼去看他哥的表情,分明就是完全放下了平时的“架子”,卸掉那层保护膜,认认真真地想要靠近。
  “啪”地一声儿筷子碰碗壁的响,行骋爸爸紧皱着眉,不吭声,而宁玺几乎是同时间,喊了声“行叔叔”。
  他的生活中,与长辈打交道的时刻屈指可数,更别说“叔叔”“阿姨”说之类对他来说算是亲密的用词,他现在在乎起行骋父母的态度了,落了碗筷在桌上,不敢再动那些菜盘,行骋妈妈和行骋也停下了。
  “吃不下了,”行骋爸爸仰头干完了大碗里的茶水,他站起身取下衣架上的厚棉衣,“走。”
  他站直了身子,一挥手,“行骋,我们带宁玺去外面吃更好的。”
  冬日的夜,难得有此间澄明晚景,天淡如水,月亮挂了梢头,被城市的霓虹倒映出晕染开的紫红。
  行骋爸爸开的悍马h2平缓地驶过往日他们最爱骑车过的滨江东路,行骋偏过头去看府南河,宁玺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河面波光粼粼,有几盏路灯不太亮。
  前边儿还坐着爸妈,行骋把宁玺的手心儿拖过来,用指尖在上面写字。
  全程宁玺闭着眼没有睡着,心思全到了手心上,在感受行骋比划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最后得出结论,就三个字:又一年。
  后来,都已很多年匆匆而过,每逢除夕,成都不再下过雪,宁玺还记得他和行骋最开始的那两年,疯狂、迷惘,那会儿还是最年轻的他与他。
  那年去过医院后的宁玺,疲惫地回到家。
  也就是大年初一一大早,行骋或许是还记得小时候干过的那些蠢事儿,抱了一小束花,站在宁玺家门口给他,“这花语叫勿忘我。”
  宁玺精神了点儿:“你就这点出息?”
  行骋不知道从哪里变了朵黑玫瑰出来,插到那束花的最中间,说:“这叫只有我一个。”
  独一无二的一,万里挑一的一。
  
 
第四十七章
  到了屋内,灯光亮堂些了,宁玺才看清楚,那黑玫瑰是行骋拿纸扎的,细看歪歪扭扭不成样子,花瓣下包了跟金丝条,扎得乱七八糟一团浆糊。
  刚才感动了一秒,这会儿就想把花插行骋头上,天天玩儿个翻天覆地的,还考不考大学了。
  “给你闲的。”
  宁玺把花攥在手里,想塞回去又想自己收着,翻过来拿花杆儿屁股往行骋头上一敲,“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这下倒是戳中了行骋的痛处,他板起一张脸,声色俱厉道:“做题这种事看缘分,今天黄历说宜搞对象忌写试卷,那我跟它们就是有缘无份,等有缘了再写。”
  “别贫!”宁玺下巴一抬,指挥他,“试卷写不了,那你写作文。”
  行骋被推搡着出门,回过头来想抱他哥,“那对象还搞吗?”
  看着他哥闷着脸站在门口,伸手去关门了,行骋又扒着门边儿哄他:“哥,我给你写情书吧?对象搞了作文也写了。”
  宁玺憋着笑想骂他。
  又想亲他。
  行骋飞奔下楼,一头扎进房间里翻寒假作业。
  其实他都做了一大半儿了,二十张试卷,还剩几张政`治的,可惜他实在没有那个觉悟,做这种题纯靠编,说些流`氓话,净挨老师骂。
  作业才找出来给压平了,行骋摁了两支笔出来,想了会儿又塞了一只回笔筒里。
  正纠结着,就看到妈妈站在房间门口,手里的罐儿里还拌着酱瓜,“嗳,儿子?你倒腾什么呢?”
  她不等行骋回答,抬了抬手里的罐儿,“喏,给宁玺拿点儿去,我看他读个大学都瘦了,心疼得我……”
  行骋看了他妈妈手里的罐子,皱眉问道:“这个?”
  行骋妈妈把罐子一放,抽出手去推一把行骋,涂了甲油的手朝厨房灶上煲汤锅里指,“你想什么呢?那儿锅里大骨头汤,我熬了一晚上,味道香得你爸半夜都起来了!快,你端上去。”
  “妈,我怎么没闻到,”行骋站起来,乐得很,“您对我哥怎么这么好啊。”
  她也跟着乐,眼神转着弯在儿子身上打量,嘴上也不饶了他:“你这种小孩儿,招人嫌,宁玺那种,就招人疼。”
  “您不是老在家里念叨么,宁玺要是是我儿子就好了,行骋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德行!”
  行骋学他妈妈说话,被擀面杖拿着敲了脑袋,边躲边笑,“这下真成你儿子了。”
  本地女人说话声儿难免带些嗲气,倒是要被儿子给气得想笑,开启了一波行骋无法反驳的攻击:“你想得倒挺美?你考得上北京么,你那个成绩,念周边吧?每个周骑你小破三轮儿去北大找人宁玺,小心他同学往你箩筐里扔废品!”
  “得,我说不过,走为上策。”行骋被说得头疼,半个字也不敢堵回去,抓着试卷去开家门。
  妈妈把盛了大碗骨头汤的保温碗用保鲜膜覆了,拎袋子递过去,“你今晚还回来住吗?”
  行骋一听这话,跟被幸福砸晕了头一样,傻了,“我还能不回来?”
  “对,你下去睡,让宁玺上来住。”
  “……”
  大门被妈妈关上的时候,行骋听他妈妈咬牙切齿地讲:“你翻窗户不是挺厉害?继续折腾,摔断腿了看你怎么考试!”
  他虽然大冬天一早就被亲妈给关在了门外守班儿,但心里头却是暖得热乎。
  昨晚除夕,奶奶回县城里了,他趁着今年家里就他一家三口吃团年饭,跟爸妈说了宁玺家里的事儿,三个人沉默一阵,谁也没说话,行骋倒也安静,等他爸开金口。
  行骋爸爸点了根烟,往里边儿加上沉香,满屋子闷得熏人。
  家里书架上还摆着合照,上面是小时候院里经常一起出来玩儿游戏的小孩儿们,年龄从三岁到十三岁的都有,身高落差大,行骋年纪小但蹿得高,直接抢了最中间的位置站。
  宁玺十岁的样子,眉眼跟如今不太像,温软许多,但表情仍是冷冷的,靠在最边角的树旁,浓荫投下一层阴影,就在要按快门的时候,那会儿才七岁的行骋,扭过头去,看向了那棵树。
  后来爸妈问他为什么往后看的,小行骋只说是想看那棵树,结果了没,叶儿落了多少……
  现在如若爸妈还要问起,行骋特别想说,结果了,也落了叶。
  年后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年初二习俗上说是得回娘家,行骋一大早爬起来跑去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果篮,也没跟宁玺打招呼,到小区单元楼下等着宁玺,跟着一块儿去了医院。
  再次见到宁玺妈妈,行骋都有点记忆模糊了,似乎他记忆中那个蛮横刻薄的女人,不应该像这般躺在病榻上,戴着帽子,憔悴不已。
  她连拿个苹果手都发着抖,抬眼一看是行骋,眼里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喊了一声,行骋来了啊。
  大年初三的晚上,宁玺被行骋看着早早就入睡,说是春节风俗,别瞪,你得按着来。
  其实宁玺心里明镜似的,他是白天在医院照顾了妈妈一天,行骋担心他太累。
  初五倒是轻松了些,大姨那边过完年回来帮着照看妈妈了,宁玺破例在家里一觉睡到中午,等阳光都从窗户外进来晒屁股了,才听到行骋站在他一搂的窗户边,手里提了两瓶汽水。
  宁玺趴到窗边儿,睡眼惺忪,几乎又要困得睡了。
  他七点自然醒了一次,洗漱完又钻回去睡回笼觉,这下彻底醒了,但还是困倦,回来待这段时间,人都开始犯懒。
  阳光洒到宁玺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行骋看得呆愣。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是带他去吃饭的,把手里两瓶饮料举起来,“哥,这牌子出了新的口味,青柠的,我一个买了一瓶,你要哪个?”
  “红石榴味儿的。”宁玺懒懒地答。
  “我也想要以前的味道,”行骋笑了,“那怎么办啊?”
  宁玺半睁开眼瞅他,低声说:“一起喝啊。”
  行骋不依不饶地:“你要是喝腻了怎么办?”
  喝腻了怎么办?喝腻味这事儿宁玺他就没想过。
  这么甜这么酸,咽下去一口气儿往头上冲,他舍不得这味儿。
  他想起行骋喝它的时候,总有透明发红的汁`水顺着少年滚动的喉结往下滑,从颈项间的沟壑融进胸膛肌肉里。
  想起行骋第一次将这个汽水递给他的时候,微微发红的脸。
  让宁玺无法压抑的心动,几乎是绽放在那一瞬间。
  宁玺瞌睡这下子醒了,抬起一条胳膊,放在行骋的头上,像摸小狗似的哄:“不会腻,傻子。”
  行骋开了一罐儿红的,把易拉罐拉环扣在手心里,仰头灌了一口,“以后你要是跟我喝交杯酒,我们也喝这个!”
  宁玺接过来那一瓶,自己也喝了,垂着眼:“好。”
  行骋学着他,怔怔地跟着说了句:“好。”
  后来宁玺回到房里,又偷偷在备忘录上记了一笔。
  只是一个下午加傍晚,行骋的寒假作业就在宁玺的监督下又写完了三张试卷,两个人弄得腰酸背痛,偷懒睡了三小时,才又爬起来,挑灯夜战。
  最开始宁玺还没搞明白怎么就拿一支笔下来,后边儿行骋伸个懒腰顺势把胳膊揽他肩膀上,去握他捉住笔的手,他才彻底懂了。
  这小子就是来展示脸皮有多厚的。
  试卷写着写着,就写到草稿本上去了,宁玺本来看他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想发火,结果他这会儿正被弟弟圈在臂弯里,一扭头,行骋没等他反应,闭着眼吻了上来。
  又是这间卧室。
  见证了他们相遇、追逐、试探、矛盾,以及情不自禁的卧室。
  这么多年了,宁玺在别人面前就几乎没半个“软”字,到了行骋这里,就好像柔软之处被划拉开一道裂痕,往里面灌上最甜的蜜。
  无所畏惧地疼痛着,也无法无天地幸福着。
  自打跟行骋一块儿之后,宁玺扪心自问,开朗了不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连带效应,似乎互相都在影响着,他能感觉到行骋的成熟与日渐稳重,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门,慢慢地,以一种平和乐观的心态,在对待一些人和事物。
  他也在学着,在别人很热情的情况下,尽量不用“嗯”、或者“好”之类的单字去回复。
  行骋在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对他,仍旧是那个上天入地的大男孩儿,急着把最好的都给他,再急着成长。
  这一路,他用尽了他的力气,去同行骋相互搀扶着成长,前方等待的是什么,他也不想知晓。
  如今身边有所爱之人,锦绣前程,未来可期,总有挑战的意义。
  行骋近乎用力地摁着他,两个人额头抵在一起,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要换做以往,宁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捡,但这会儿被亲得要背过气了,实在缓不过来,两个人又对视着喘气,宁玺被行骋炙热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烫,急匆匆地弯下腰去捡笔。
  “别捡了,”行骋的手挡在了桌角怕他磕到头,“我身上还有一支笔。”
  “你只拿一支出来做什么?”宁玺掌心儿攥了那支笔起身。
  “我回家拿笔的时候,忽然想到,”
  行骋从兜里拿出剩下的一支放在桌上,去捉宁玺握笔的手,“你写字的时候,我可以这样,握着你写。”
  宁玺一愣,掐这个小流`氓的俊脸,“现在这些小心思都这么坦诚了,你不怕我说你幼稚?”
  行骋挑眉,笑得有些犯坏:“哥,你其实每次说我幼稚的时候,心里乐开花了吧?”
  像被拆穿了一部分小心思,宁玺还有点别扭,沉默了会儿,瞪着他:“你讲点儿道理行不行?”
  “我不!”行骋也横,埋下头去拱宁玺的腰。
  宁玺抱着他的头,指尖插`入那硬得扎手的头发中,听到行骋环住他的腰身,闷闷地说。
  “先哄你,我再讲道理。”
  
 
第四十八章
  年才过了一半,石中篮球校训队又提前开了班,叫着一堆即将在五月份参加体考的男生们回到篮球馆,开始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
  学校还没开学,行骋他们几个好苗子,天天在校外训练馆累死累活,各种体能训练都来了个遍,不敢轻易偷懒也不敢动作太大,考前伤着了骨头,撕裂韧带之类的惨剧,不是没人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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