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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岁(近代现代)——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3-30 10:52:12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训练场里边儿全是男生,个个人高马大,队服穿在身上露一截胳膊,大冬天地穿得跟三伏天差不多,远远望去,不同的大概就是背后的号数,以及脚上踩的鞋。
  但还真就是隔了这么远,宁玺拿了瓶水坐在观众席边,一眼就看到了在投球的行骋。
  行骋背后号码是一个“1”,老远看过去还挺扎眼。
  宁玺问过他为什么选个“1”,行骋捏他后脖颈一把,垂下眼咬他耳朵,“谁让你老考第一名?”
  没由来的,宁玺想起他跟行骋谈恋爱之前还在闹别扭的那一段时间,把行骋气得不行,说心里边儿只有他一位,但宁玺又何尝不是。
  行骋在场上跑得来来回回,又打小前锋又去跳板抢球,一时间出尽了风头,宁玺旁边儿校队替补席的学弟们扯着嗓子挥毛巾,撕心裂肺地吼,差点儿把训练馆的顶儿都给掀了!
  “行骋!别走神!”教练吹了哨子,手里拿着棍子去指挥篮下卡位。
  结果行骋一回身勾手上篮,中了个二加一,扭过头来,对着他哥的方向做了个枪的手势,枪毙了一下。
  男朋友的指尖像是上了火星儿,猛地一点,枪毙动作结束。
  击得宁玺愣了会儿,回过神来,咬着牙骂:“是不能好好打球了么?”
  替补席的小男生个个不知道状况,也没想那么多,跟着一顿瞎吼:“骋哥mvp!”
  “安静!”
  教练要被行骋这煽动氛围的能耐劲儿给折腾崩溃,吹着哨子骂:“行骋你这么能耐!选秀打cba去!走什么体考啊,你这可以直接安排啦啦队了!”
  行骋一边儿跑一边儿躲着被教练拿棍子追,朗声道:“不用了教练,我有啦啦队!”
  这句话说完,他还朝他哥那边看一眼,宁玺简直无语了,把干净毛巾搭脸上,等会儿不给他送了,这臭屁样儿。
  他们约了应与臣等会儿一起吃饭,上午他才从医院熬了一个通宵回来,现在都还犯着困。
  一声哨响,下半场训练结束,教练领着一堆球员开始收拾场边滚得到处都是的篮球,汗巾,宁玺也跟着站起来,去捡地上散落的矿泉水瓶子,行骋那边儿刚打下场,嘴里还含着口香糖,粗着嗓子喊:“你坐下!”
  宁玺一愣神的功夫,旁边替补席的几个小学弟立刻起身,开始十分利落地捡地上的矿泉水瓶,伺候得他跟什么似的。
  末了,还有两三个趁行骋没注意,要了宁玺的号码,说学习上有问题以后想请教。
  还真是……可爱。
  宁玺忽然好像回到了当初他在校队当副队长的那段时光,也是这么每天带着行骋他们高一的小学弟收拾场地,外出迎战,关门苦练,篮球打破了又去拿,小学弟们也是满满的激情,从来没喊过半声累了。
  大概,沉浸在自己的爱好与热血中,万事艰难也能化作畅通无阻。
  而爱情,也是同样的道理。
  午饭时间,场馆内都关了,行骋收拾得慢悠悠,拎着换下来的战靴走得也慢悠悠,鞋带儿一甩一甩,笑得坏气,寸头边汗淌下来,在暗处隐约发亮。
  宁玺扯下肩膀上搭的毛巾,看准了扔过去,“快点,别磨蹭。”
  行骋一伸手臂就抓到了,在手里揉过去绕过来,抹了一把额间脖颈的汗水,咧着嘴笑:“慌什么,应与臣不是说他堵车了吗?”
  “他堵什么车?他就是出门晚了,”宁玺套上外衣站起来,“明明还在家里,还说在路上了……”
  他话音未落,站都没站稳,行骋往他身上一扑,压到观众席的凳子上,低头去嗅他颈窝的味儿,“哥,你好香啊。”
  “你不香,”宁玺扭着头去抵他,“这在外面,别乱发情。”
  行骋一听这话不爽了:“我还搁更衣室里喷了东西的!”
  他这么一说完,宁玺皱着眉靠近了些闻,好像没有什么汗味,倒是有一股陌生的香,冷杉松木,是喷了东西。
  “打个篮球还臭美,无聊不无聊。”
  宁玺这句刚说完,行骋一只手就撩了他后背的毛衣钻进来,张嘴咬他的下唇,少年有力的臂膀紧搂着他往观众席凳子上压!
  这训练场是人走空了没错,看这样也不像有摄像头,宁玺躲都躲不过,被亲得头脑发昏,最后让行骋面对面抱起来搂着脖子啃,实在喘不过气来了,直接伸手去掐他嘴巴:“等会儿应与臣来了!”
  训练馆不大,就一个全场篮球场,四面都是墙,关了灯更显得黑暗,一颗球滚在篮球架边……
  应与臣开了点儿缝隙站在大门口,瞪着观众席上纠缠成一团的两个人,头脑发懵,乍一下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点儿害羞,眼睛一闭,话都不敢说。
  他害怕行骋一颗篮球砸过来,他得归西。
  宁玺看着门口开了条缝,漏了光进来,下意识搂住行骋的头一躲,行骋停下来,用自己的背把宁玺整个人挡住往外看,笑一声:“来了不打招呼?”
  “应与臣,你这小兄弟们关着灯干嘛呢?”
  忽然一个陌生男音从应与臣背后传来,跟着门缝边儿趴了个看年龄也不过就二十一二的男人,压着应与臣脑袋,揪他耳朵:“你别挡着我!”
  行骋一听这声音就不对劲,不是认识的人,猛地回过头去看,这他妈谁啊!
  宁玺一张脸给臊得不行,下意识想踹行骋一脚,为爱又强忍住了,也朝那边看,那脸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应与臣愣在门口,看观众席上两位兄弟已收拾完毕,自己嫂子也在旁边大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喉头一哽咽,“嫂子,这是我同学,宁玺,和,行骋。”
  真的是大型尴尬现场。
  贺情耿直得不行,眯眼一笑:“上边那个还是下边那个?”
  小孩子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几乎三个人同时沉默:“……”
  应与臣率先打破沉默,对着行骋和宁玺站直了身子,手心朝上,对着贺情那边儿一示意:“兄弟,这我嫂子,贺情。”
  别问他为什么跟着来了,他从北京回来,今天心想这那么久没见着他们俩了,睡醒了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贺情估计是怀疑他谈恋爱了,开着车跟了一路,没想到跟到篮球训练馆外来,停了车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贺情最开始一脸紧张,“小二,如果你喜欢的是个男生,问题不大的,你别藏着躲着,因为我是肯定会跟你哥说的……”
  应与臣头都大了:“我来找我哥们儿,两个,在训练馆打球。”
  紧接着,一个疑神疑鬼,一个不走夜路不怕鬼敲门,推开训练场的门,没想到撞到这么一幕。
  应与臣忽然有点儿庆幸他嫂子跟着来了,不然,他一个人碰到这场面,估计得想钻到地缝里去。
  
 
第四十九章
  从训练场出来,行骋一眼就看到贺情开来的那辆车,是他曾经在街球场上见过的奔驰大G,脑子里回忆起第一次见应与臣他哥的场景。
  那会儿他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到现在都没忘,也一定会去实现。
  好不容易见一次应与臣的同学,贺情自然少不了一顿八卦。
  他得知有不少女生喜欢应与臣,但是人小孩儿都觉得还不错之后,忍不住一叹气,这花心随了谁啊?
  贺情冬天也只穿一件毛衣,脖子上围巾缠得乱糟糟的,鼻子冻得通红,“应与臣,你看人行骋比你年纪小,还比你高这么多,你一北方的,丢不丢人啊。”
  应与臣从出了训练馆就被说了一路,捂着脸喊:“我该长的身高都被长到我哥身上去了!”
  贺情眼睛一瞪,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去:“你少让你哥背锅!”
  “算了,你们先去吃饭,”
  贺情没搭理抱着头满脸委屈的应与臣,在兜里摸车钥匙,“我出门还没跟你哥说。”
  他摸了半天没摸到钥匙,伸手去掏应与臣的兜,掏得应与臣一激灵:“嫂,嫂,嫂子,你就跟我哥打个电话让他中午自己吃呗,你跟我们去玩儿……”
  贺情笑得欢,伸手掐应与臣的脸:“饱暖思那什么你明白吗?你哥没了我活不了。”
  他目光扫向一边儿站着的宁玺和行骋,眼瞧着这俩小朋友还靠在一起取暖呢,高的那个把手放到矮的那个衣领里去,差点儿没换来一巴掌,忍不住感叹一句,年轻就是好。
  虽然贺情这会儿完全没考虑到他明明就只大了宁玺十天而已。
  贺情拿钥匙出来开了车门,行骋和宁玺就这么站在路边儿看着应与臣给他嫂子开车门、关车门,那样子乖得很,完全不像以前曾经有过过节。
  贺情踩刹车轰了油,把窗户放下来:“应与臣,哪三个地方不许单独去?”
  应与臣喉咙一哽,老老实实道:“酒吧,洗浴中心,金港赛道。”
  贺情又问:“去了呢?”
  应与臣乖巧地答:“我找不到对象,导航找不着路,年年挂科,月月挨骂,日日爆胎。”
  “妥当!”
  贺情满意了,叼上根烟,挑眉看向行骋和宁玺,眼神徘徊了会儿,把烟散了根给行骋,没想到应与臣在旁边煞风景地插一句:“嫂子,行骋不抽,宁玺要抽。”
  这两个同学,贺情略有耳闻,没想到优等生要抽烟,学习差点儿的反而不抽,想起自己读书那会儿作天作地成绩又差坏习惯又多,有点儿无地自容。
  “以后你俩在北京有什么事儿,尽管跟应与臣说就行,”贺情去系安全带,“那我就先回去了,他哥还在家里等我。”
  “行,谢谢,”
  行骋那声“嫂子”喊得还有点不习惯,但他这就应该跟着应与臣一块儿喊,“谢谢嫂子。”
  宁玺也乖乖地跟了一句,贺情开心得很,他就觉得宁玺看着最顺眼,比应与臣和行骋俩捣蛋小孩儿顺眼多了!
  行骋他是第一次见,但是听应与臣讲过好多次,估计这小子高中的违`纪经验可以和当初的自己一拼高下。
  油门轰鸣,应与臣看着车开远了,吊着的一口气放下来,顺了顺胸口:“吓死我了,我还说下午带你俩去洗浴中心放松放松……”
  “得了,我下午还得训练,”
  行骋一只手毫不避讳地牵着宁玺的手,望着应与臣,“快走,等会儿来不及了。”
  三个人跑校门口的饭馆狠搓一顿,宁玺就不吭声吃饭,听他俩一唱一和地讲他离开这半年多一来,身边发生的一些好玩儿的事,听得想笑,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爱憋着,弯着眼笑出来,看得行骋一愣一愣的。
  告别过后,下午行骋照常回队里训练,眼神时不时往观众席上瞟,但都没有瞟到他想见的人。
  宁玺有空就得去医院,一直忙到晚上九十点了才回来,又回家趴在窗户边儿写本子,就是他在北京写的那些笔记本,全是给行骋整理的高考要点。
  我的手机  20:53:44
  其实一翻,每两页都有留言,全是加油的话。
  行骋拿到这本儿的时候,兴奋得不行,但还是装着酷塞回家里,晚上等宁玺睡着了,再上楼挑灯夜战,一口气刷一张卷子,有什么不会的,再去对照着笔记本上查。
  宁玺写的字很小,工工整整,留在一道历史解析题的下面:这一页看完了,再翻到第三十四页。
  行骋掐着书页去翻到第三十四页,又看到页脚一个小小的:笨蛋。
  这一下子就让他做个题看个书跟冒险似的,兴趣来了,头一回这么乖地写到凌晨,趴桌上睡着,还是爸爸半夜起床看他屋里灯都没关,才进来把他叫醒,洗漱完上床休息去了。
  大年十五来得很快,这边儿有逛庙会的习惯,布置盛大的节日公园也设在市中心,行骋校队那天放了半天的假期,中午训练结束就让各自回家过节去了。
  他最近训练得厉害,身子虚,怕冷,一出训练场就套了很厚的棉服,边跑边打电话,还没闹明白他家里今晚上怎么安排的。
  一个电话过去,宁玺在那边儿说,我跟你爸妈在一起。
  说是行骋爸妈买了些用品和水果,跟着宁玺一起去了医院,这会儿还在那边,准备回来了。
  而此时此刻,宁玺站在病房里,手藏在外套遮盖的地方,把掌心儿掐得通红,他太难受。
  自己妈妈的邻里关系他清楚得很,如今行骋妈妈倒是不计前嫌,把一大堆送来的东西摆在病床边,大姨欢天喜地地拆,病床上妈妈半睁着眼,抬起胳膊,要去握宁玺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蹲到病床边儿,回握住了。
  “宁玺算是我和行骋他妈妈看着长大的,以后我们家会帮着照顾,你就放心,安生养病。”
  行骋爸爸说话的声音很轻,又很重,重到足以砸向宁玺的耳膜,又飘忽似的,让他觉得不可置信。
  行骋妈妈今天没怎么打扮,拢了外套在身上,手放到宁玺的双肩,笑道:“对的,你就好好养身体,身体好了比什么都重要,你儿子那么有出息,你以后还要享福嘛。”
  病房里的气氛已经够低迷,说再多乐观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宁玺被夹在中间,直挺挺的,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在场的人应该心里都很清楚,照顾了那么久,他和妈妈的话还是很少,不是因为心存芥蒂……
  而是因为,本来就没有怎么再参与过彼此的生活。
  好像从十多岁之后,宁玺就活成了一个单独的个体,直到他与行骋十指相扣的那一天,他一颗冰冷的心,才重新又有了温度。
  那天行骋没有去医院跟着一起,而是先回家,按照他爸妈的吩咐把汤圆煮了四碗,老老实实地等着他爸妈把他哥带回家来。
  差不多到了晚上九十点,他爸妈才带着宁玺回了家。
  爸爸脱下外套递给妈妈,宁玺再去接过妈妈手上的口袋和手包,挂在衣架上,取下围巾,妈妈又接过来给他叠好,栓在衣柜门把手上……
  行骋家装修偏中式,雕花灯打得亮敞,电视机也开着,正在播元宵晚会,白玉桌上四碗芝麻馅儿汤圆软糯香甜,汤碗还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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