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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猎人(玄幻灵异)——浊河刑铭

时间:2018-04-06 10:26:45  作者:浊河刑铭
  一个人若是重病,碰见带红十字的救援队不应该是件高兴事儿吗?怎么这些人看见他们一个个龇目咬牙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杨湛他们面面相觑,看着队长等他拿主意。一票“生瓜蛋子”们组成的救援队只有队长陈悫是特种兵出身的军医,在他参与过的救援行动中,有些难民的确会有抵触情绪,但像这种极端畏惧抵抗的情况还有头一次见。
  陈悫举起双手示意没有进攻的意思,向着他们小心地慢慢靠近:“你们是从泽林过来的?你们中有人生病吗?我们有药品可以提供治疗。”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几个人中挤出来,摸摸自己半秃的脑袋,谨慎地问:“你们真的有药?”
  “当然!”陈悫点点头,半蹲下来把随身的急救箱放在地上,对着他们打开箱盖:“你看,这里有药品可以稳定你们的病情。大批的救援队马上就到,我们这二十几个人算是先锋。”
  小个子男人左右看着陈悫不像是说谎,又回头瞧了眼依旧是神色紧张的同伴,犹豫地舔舔干裂的嘴唇:“你不是来抓我们回去的?我没有那吓人的怪病,只是有点拉肚子,你给我些止泻药就行。”
  逃出来的病人如此惧怕回去,可见瘟疫已经控制不住,疫区的情况只会比通知的更加混乱,杨湛攥紧急救箱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陈悫到底是经验丰富,把难民的心理摸得透彻,好话说完,脸色一变异常严肃地说:“泽林附近已经被封锁了,向外没有通行车辆,你们或多或少都有病在身,目前身体透支严重,向前还有八百公里的路肯定是走出不去的。泽林要被建成防疫中心,到时候会有大量的专家来会诊,军科院针对这次瘟疫的疫苗也已经研制出来,很快就能够被投放在泽林免费为你们注射。现在出去谁给你们看病?普通医院的医生要是都能治好,泽林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我们不会回去的!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身体相对壮硕的男人一把将小个子拖回去,大方脸被涨得黑红,手里揽着晕厥的孕妇瞪起眼睛,粗声粗气地怒吼:“我们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去。泽林现在是人吃人的地狱!”
  被他们抓伤咬伤可不是开玩笑的,整支救援队也不过二十个人,硬碰硬显然不明智。虽说这次的主要任务是送抗体,但要放这些病人出去极有可能会导致疫情扩大,陈悫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除了郑家树,所有人每隔两天轮值做陈悫的副手,今明两天正好是常赟赟当班。护送抗体的任务只对陈悫和郑家树两个人公开,他自然是不知情,看着队长犹豫不定,提议道:“我们车小一下子也容不了那么多人,原地待命请求增援吧!”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悫浅叹口气,朝身后的队员挥挥手:“原地救助,暂时在此地滞留。我现在向泽林请求支援。”
  病人听到他们不强行拉自己上车松下口气,对带着黑色口罩的小伙子们也放下不少戒心,原地坐下来,配合他们的检查。
  车上的无线信号似乎被群山阻断了,连着呼叫几次,对面都只有丝丝的电波声。要是联系不到中心就麻烦了,陈悫皱着眉头又一次按下紧急呼叫,终于有了动静,但两声短促的“嘟嘟”声后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也不知接通了没有,他硬着头皮握住话筒大声说:“军科院救援一队于西南滇沛公路距离泽林五百里处接受八位疫区病患,请求上峰支援。重复一遍,军科院救援一队于西南滇沛公路距离泽林五百里处接受八位疫区病患,请求上峰支援。求助人救援一队队长陈悫编号QX130721。”
  依旧是没有一点儿反应,陈悫颇是无奈地放下话筒,手指刚停留在重拨按键上,就听见一直留在车尾的郑家树开口,刻意压低的声音尾调上扬,透着一股子的不耐烦:“你真要停下来啊!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护送疫苗,过两天上头有贵族要用的,我们必须保证它准时、安全的送到!一旦有偏差你当得起那个责任吗?”
  陈悫的嘴角抿成一线,沉默片刻道:“那些贵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但如果放他们离开极有可能扩大疫情,到时候会有更多人受灾!再说这里距离泽林只有五百公里,能出什么状况?”
  “几个平民而已”,郑家树鼻腔里轻哼了一声,装着疫苗的密码箱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军队是贵族的统治机器,你的立场不太对啊!”
  郑家树自己也是平民出身,却时刻把贵族至上的理论挂在嘴边,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除了能讨某些领导欢心,实在是让旁人觉得和他说话都劳心费神。陈悫冷笑一声:“平民都没有了,贵族又能给谁当贵族?”
  郑家树才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接着反问:“如果滞留到明天还不能联系到上峰,你打算怎么办?原地待命?你不会想着能说动那些个难民自己回泽林吧?我告诉你,要是明日晚间八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只能向上峰报告你善做主张,贻误指令。”
  “郑家树你自己把东西护好就行,病患的事儿不牢你操心。”陈悫甩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下去。
  狭长的滇沛公路空荡荡的,好在西南多山多树,投下的阴影能挡住些许阳光。杨湛他们把担架平放在道路两边组成临时病床,八个病患略显不安地躺下等待进一步详细检查。
  陈悫走到最先与他们说话的小个子男人身边,拍拍常赟赟的后背问:“他情况怎么样?”
  常赟赟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拉住陈悫往外退开几步,面色凝重:“不好!表征症状有类似疟疾的低烧、腹泻,同时伴随呼吸绵长沉重,每两次间有明显的阻滞,和那边报过来的瘟疫第一阶段症状有□□分相似,应该能够初步判断为早期病毒携带者。早期患者虽然传染性不强,但是这种病毒恶化速度很快,再有个三五天可能就会进入二期强传染性阶段……”
  常赟赟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见吕熙一声惊呼。原本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孕妇忽然醒过来,眼睛睁得溜圆,浑身肌肉抽搐,离她不远的方脸男人一把推开刘岩,翻身从“担架病床”上爬起来,扑到孕妇的身上,哭丧着声音叨念:“孩子他妈,你醒醒,你醒醒……”
  看着平时油嘴滑舌挺机灵,遇到点事儿就像木鸡一样傻愣的吕熙,陈悫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照屁股上就是一脚,怒道:“别傻愣着!常赟赟准备镇定剂和气管插管手术,防治她呼吸道痉挛窒息,刘岩和那个男的压住孕妇的手脚,杨湛固定她的脑袋,你用翘舌板把她的嘴撑开,别让牙齿咬断舌头!”
  不知道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劲儿,三个大男人压着,还在那死命折腾。红血丝布满眼白,眼珠子绷得好像时刻想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一口发黄的牙齿咬得桀桀作响,苹果肌抽在一块儿说不出的狰狞。
  吕熙这家伙就是个只擅长考试的水货,平时做个老鼠实验都下不了手,看见疯成这样的大活人手抖了两下压舌板都没敢靠近女人的嘴皮。陈悫和常赟赟去准备插管手术器械了,杨湛看着吕熙着急上火,急声说:“你压住她的头,我用压舌板撬她的嘴。”
  吕熙连忙点头,扶住女人的脑袋把压舌板递给杨湛。杨湛在大院是学药物分析的,紧急救援也只在出发前才跟着刘岩恶补了一些,他左手捏住孕妇的下颚往喉咙处压,右手的压舌板顺着齿缝向里推。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的孕妇似是受了极大刺激,疯狂地甩动脑袋,鼻孔大张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两方正相持不下,孕妇忽然张嘴“啊”的一声大叫出来,精神极度紧张的吕熙吓了一跳,两手一僵叫人挣脱开。杨湛一手按住女人的额头势力将人压回去,一手趁势把压舌板伸进她的嘴里。
  “准备好了?”陈悫把手术器械推到孕妇身边,常赟赟麻利地抓住女人的手,一针镇定剂后,发了半天狂的人终于消停下来。
  杨湛松下口气,甩甩手站起来,这才发觉指尖刺痛,心里暗叫声坏了,他抬手果然发现自己右手的乳胶手套被撕开了个大口子,中指上两个牙印正在往外渗血。
 
 
第3章 第三章 救命针
  抽搐狂躁属于的典型第二阶段中后期症状,孕妇的唾液按理讲具有强传染性。抱着一丝侥幸,杨湛取些酒精只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来不及担心自己就匆匆换了双手套,跟刘岩跑到另一个病患跟前做心肺复苏,中午饭也不过简单扒拉几口,直到做完全员检查,才算是松下口气。
  忙活一下午,杨湛站起身,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刘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看着他脸色发白,问:“是不是中暑了?”
  “嗯”,脑袋晕沉沉的,杨湛胡乱应了一声,硬撑着走到路边,背靠大树瘫坐下来,稍一消停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开始加强,尤其是强烈的恶心感刺激着肠胃,中午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争先恐后被呕吐出来,吐到最后只有淡黄色的胃酸。
  杨湛就是神经再粗,也反应过来自己绝不会什么中暑,而是被感染了。他看看手表下午四点半,距离被咬伤整整过去了六个小时,明显的病毒进化,早期症状的表现时间缩短了,这也就是说疫苗的二十四小时限制也可能被提前。
  早晨还说着要是刘岩染病的他如何如何,现在位置调转变自己成了那个倒霉蛋。遥远的贵族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醉生梦死,生机近在眼前,凭什么要他放弃,义无返顾地把小命搭进去。就因为是平民?因为是所谓的统治机器?杨湛沉下口气,撑起膝盖站起来,换到面对车门的位置坐下,他铁下心,无论如何他要为自己赌上一把。
  忙活到七点才开饭,刘岩看杨湛坐在树下没有动弹,考虑到他可能是“中暑”身体不适,特意端了碗米汤送过去。杨湛的情况让他大为吃惊,一张脸惨白的如纸,嘴唇发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赶忙放下手里的食物,指尖刚要碰到却被人躲开。
  杨湛无力笑笑:“岩哥,别碰我。”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素来皮实,以前的训练怎样艰苦也没见到他虚弱成这样,刘岩收回手,蹙起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杨湛摇了摇头,费力地把手套脱下来,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是兄弟就不要声张。”
  手指尖的牙印分明,伤口上结了薄薄一层肉粉色的痂。眼下所谓的救治不过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针对瘟疫的有效药物目前还没有研发出来,一旦感染除非马上注射疫苗,否则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刘岩倒吸一口凉气,脱口道:“你被咬了?”
  杨湛把手套戴上,眼睛死死盯着车上的人影,轻声道:“岩哥,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最后拼一回。这种事有去无回,我不能求你帮忙,但好歹你替我保守秘密。”
  不管能不能成功,一旦出手就等于自己把前路掐断了。死了是抗命击毙,活着是通缉犯,再没有见阳光的一天。原以为早上的话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刘岩想不到杨湛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反问:“你要对他出手?”
  “不然呢?我又不是郑家树那条摇尾巴狗,不会为个连鬼影都见不着的贵族就献上贱命”,杨湛自嘲的笑笑,盘腿仰头看着刘岩:“岩哥,兄弟要是挂了,你记得每年清明给我外婆烧几张纸。”
  “愚蠢、谬误、罪恶、贪婪,
  占据着蚁后的灵魂,却折磨着工蚁的肉体。
  工蚁哺育着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犹如向烈焰中投入木柴,
  膨胀永无满足,”上午看过的几句诗在脑子里反复滚动,疯狂的念头被挑了起来。刘岩沉下眸子没搭理他,闷着脸半天蹲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杨湛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只安剖瓶,声音压得极低:“上午从常赟赟那里顺的镇定剂。郑家树一直在车上没有下来,晚些我给他送饭上去。”
  “就你和郑家树水火不容的关系,送饭上去难免不引人注意”,刘岩利落地把安剖瓶夺到手中,压住杨湛的膝盖说:“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出现意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一会儿我端饭上去给他,胃肠道吸收较慢,药效达到峰值需要2个小时左右,晚上九点我们动手。”
  说完刘岩站起身,衣角却被轻轻扯住,杨湛冷着脸,动动嘴唇:“哥,没有退路。”
  “废话多!”刘岩低声骂了一句,把盛了米汤的饭碗推到杨湛手边。
  救援队的成员是从不同专业抽过来的,大家也就在研一上过几次集体大课,多数人间并不熟悉,勉强能打个招呼混个脸熟。吕熙是个“油皮”见人七分熟,杨湛、刘岩和郑家树是第一军医大学的同学彼此知根知底,常赟赟从江南军医大学考过来与他们本无多少交集。
  杨湛除了皮相好些,论学习成绩、实验能力、体能训练在同届生中都只能算是中上,尤其是又有郑家树那么一位闪闪发光的同学衬着,就更加不显眼,但一次偶然的上课发言后,常赟赟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把视线往他身上落。搞不清楚那种难以抑制的情绪算什么,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暗中看过几个心理医生都表示心理素质杠杠过硬,更有甚者公然同他解释同性间的爱情也是很正常,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三年里,常赟赟渐渐也开始习惯,就那么远远看着从不曾想过去打扰。
  但今天杨湛的表现实在异常,一定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强烈的不安感逼得他有些焦躁。常赟赟笑呵呵地拉住往杨湛那边凑过去的吕熙:“人家俩的二人世界,你就不过去破坏气氛了呗!”
  “你果然好好这口啊!”吕熙用手肘碰碰常赟赟,挤眉弄眼道:“我们是哥们,今天多亏阿湛才搞定那女的,这不得了空咱特意去谢谢他。赟赟,一路上你偷瞄他我都看见了,说实在的杨湛这家伙长得不错,绝对属于帅哥类!”
  像是被人戳到了软肋,常赟赟瞬间涨红脸:“怎么说话呢!你要去就去,往我身上拉扯什么!有本事你现在过去提上午的事儿,看那家伙不扑上来揍你!连个压舌板都不会用,你是来救援队打酱油的吗?”
  “怎么啦!”吕熙扯着喉咙拉住常赟赟不撒手,很有点泼皮耍赖的架势:“我是学细菌微生物的,本来专业就不是医疗救援,赶鸭子上架还是我错了?”
  常赟赟斜眼瞟过低着头似乎正在商讨什么的两个人,一面有意大声与吕熙扯皮吸引人的目光,一面拉着这家伙往人多的地方走。
  八点半左右,天色完全黑下来,空荡荡的滇沛公路上只有两盏车灯亮着,陈悫担心会有病人抹黑逃走,特意将所有救援人员组织起来巡查看护。
  “啊!”病患中又有人开始惨叫,陈悫赶忙指挥大家把人往车灯前搬,凭着一点光亮,扑上来的人七手八脚地把抽搐的男人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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