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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尧商

时间:2018-04-10 10:53:01  作者:尧商
  “做贼心虚?”长铭大惑不解。
  逸景起身,握着他的双手,半蹲在他勉强,仰望他的双眼,又别开视线,沉声解释道:“你去了一个月,小鱼总是在我耳边言说许多,我自己为了伪装也少不了那些……虽然并非我肺腑之言,我也知道你来信告知无事我便不需要担心,可我总是会……”
  “我知道了。”长铭回握了他的掌心。
  “长铭!”逸景害怕他多有误会,慌忙说道:“那些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我当真没有那些想法,我也知道不该说着爱你却将你无故贬官,文书我已拟好了,你将担负新晋武官选拔训练……”
  不等他继续解释,长铭便手上发力,将他一把拉起,再环抱腰间,直到逸景平复,才缓声说道:“你不用同我解释这些,你不会受他人唆使。”
  逸景怔了怔,迟钝地抬手揽住长铭肩头。
  “我会遇上很多人,可再也不会遇上第二个逸景了。”
  有人以爱为名索取掠夺,有人因爱一字隐忍退让。
  “我此番归来,也是希望同你说一件事……”长铭抱紧了逸景,踌躇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分房而眠?”
  逸景诧异之下便要将他推开,可长铭抱得未曾半分松懈,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问道:“为什么?你担心我……”
  “不是你,我是担心我自己。”长铭窘迫打断道:“我当真做不到对着心中爱慕之人……毫无念头……可这样又耽误七营长应该处置的大小事务,我担心长此以往……”
  话音刚落,便听得逸景在他耳边一声长叹,险些要将方才所说言语一并收回,几番克制之后,才改口道:“你可以常来的!或者我去你房里!”
  “我明白”,逸景以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我都明白。我今晚搬去书房。”
  “今晚?”长铭跺脚道:“你生气了吗?这么着急!我才回来啊!”
  逸景宽慰笑道:“我没有生气,就像你没有因为我那点小心思生气一样。只是今晚不动作,以后我更不愿意搬走了。”
  长铭只好恋恋不舍地推开逸景,嗫嚅道:“那我……我今晚整理国试武举期间事务,早日上报。”
  “才负了伤,早些休息,我明天来你这儿。”
  长铭听得此言,双眼亮了一亮,笑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逸景仍旧令他做好,正待解开鞋袜查看,突然听得有人叩门,回头便见得行晟倚在门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怎么了?”逸景问他。
  “无事,我来告知,戏也该做足了,我这便送小鱼返回甘标宅院。”言罢简单行礼告退。
  长铭看着他消失在门外,悄声问逸景:“他最近似乎一直无精打采,是为了营副一事?”
  “不然还能有什么?”逸景反问。
  逸景心里苦,本来想着借令军侯来推动甘标扶持行晟作营副,万万没想到皇帝给了令军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能看着鞭长莫及把小鱼丢回去。
  胡莽德昭王卿,就是之前在台词中打了好几次酱油的谦则公主,皇家绛元,和花辞树早年定情,逸景送了一对青玉表示祝福,但是后来对胡莽的战争失利,皇家派遣谦则公主远赴和亲,同花辞树生离死别,皇帝心中有愧于花辞树,所以对他特别,满朝文武撕逼打架的时候花辞树不下水都能安然无恙,可谓是最有分量的武官。
 
 
第99章 第九十五章 下车作威
  长铭:装逼王我当定了!
  武举放榜,兵部分配,南荣行朝的成绩不上不下,可比起那个勉强上榜的兄长要好得太多,一切如同逸景所言,将他划为花辞树部署。
  行晟与辰盈携儿女回家庆贺,第二天便又要送父君母卿去。
  “母卿也要去吗?”行朝依依不舍地问道。
  “在家中许久,也该出门活动一番了”,万山泉笑笑答道,“家中一切自有管家代为打理。你到了安戊之后,莫要忘记虚怀若谷,多加礼重,别再如同往日那般没规没矩了。”
  行朝吐了吐舌头,忙不迭点头道:“好了母卿,这般耳提面命,我理会得!倒是你们出门在外,要多加照顾自己才好,哪天回了王城,定要来信同我明说。”
  “知道了知道了,唠叨得没完没了。”万山泉不耐烦地戳他脑袋,行晟在旁浅浅一笑,自背后取下包裹,双手递给面前的南荣俊聪,“这里还有些银两银票,父君与母卿带着,眼下家中拮据,可也不要委屈将就,若是还有需要,来信同我说明就好。”
  “别”,南荣俊聪伸手一挡,将行晟双手推了回去,“眼下你营中尚且在商议再立营副,你留着这些,大有可用,我们只有分寸,也吃了不什么苦头。”
  万山泉亦在一旁连连点头,可行晟只是风轻云淡地说道:“无妨,也未必用得上这许多,父君尽数拿去吧。”
  南荣俊聪徐徐放下手,双目注视着行晟,对他道:“你若是想离开宁武,前往安戊,父君亦可答应你。”
  行朝不明所以,自顾自欣喜道:“那就让大哥他们一并过来吧!我在安戊陌生得很!”
  俊聪转眼过来看着小儿子,却拍了拍大儿子的手背,语重心长道:“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也该明白,各人自有归途,无论到了哪处,都是难免许多不顺,是走是留,个人抉择,无论你们希望如何,父君都将满怀欣慰。”
  行朝黯然敛起欣喜之色,低声问道:“父君怎么说起这些了?”
  “没什么,父君老了,多唠叨几句而已。”说着自袖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行晟:“这其中是一颗百年灵芝,你且收着,或有用处。”
  “是。”行晟捧过盒子,收在手中。
  送得二老远去,行朝倒是颇为感伤地回头看了看家中宅院,莫名觉得心头失落。
  “别想了,父君与母卿过些时候就会回来了。”
  “以前父君为生意奔走,母卿便坐镇家中,如今谁都不在,我倒是心绪寥寥。”行朝低头摸摸淑泽的头发,淑泽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只是偏头看着他。
  “离着前往安戊报到的时候还有些日子,但是大哥也不能常住家中,不如你同我到宁武去小住几天,闲暇便陪着淑泽淑雅,如何?”
  “可以这样吗?”行朝惊喜地问道。
  “多一个人而已,无甚关系,大小家务你也知晓,不必费心什么。”
  “好,我这就回房中收拾一下。”行朝乐得答应,才往前蹦跶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轻声问行晟:“大哥,近日在军中可是有什么事情令你烦心?”
  行晟安稳道:“没有什么事让大哥心烦,你莫要担心了。”
  兄弟两人拖家带口返回涧河谷之时,包环正在四处找寻行晟,说是柳叶东因劳成疾,已经病倒了,蓝莫早已赶去了。
  “什么病症?”行晟并未动容,倒是镇定自若地问道。
  “神情恍惚,终夜失眠,闾丘大夫正在开药呢。”
  行晟也不等安顿行朝,直接带着人一并去了,到了柳叶东屋子,就听得蓝莫与闾丘尔阳正在好言安慰,令他好好休息,莫要再想军中之事,行晟上前行礼,也一并装模作样地附和两句。
  “我那处正有一块灵芝,可安神补气,不知可否帮忙?”行晟问闾丘尔阳道。
  “有灵芝自然是好,那就恳请大人割爱了。”闾丘尔阳也并未客气。
  众人也不多做打扰,纷纷告辞离去,让柳叶东好生休息。而行晟才出门去,就为包环拉拖到一边,疑惑问道:“那颗灵芝可是好物,你怎么就这么给了柳叶东?”
  行晟慷慨道:“他亦是为营长分担而至于此,既然大家为军中兄弟,今后同生共死,我又何必计较斤两,能治病救人,也是功德一件。”
  包环无奈地摇头:“你还真是好人。”
  送走包环,行朝又诧异地凑上前来:“父君这当真是料事如神,才给你一颗灵芝,回了军中就派上用场。”
  “你想到哪里去了”,行晟瞥他一眼,“父君是担心我早晚思虑过多,也跟着积劳成疾,才给那块灵芝让我服用。”
  “哪里能怨行朝多想,是我自己失策”,逸景将面前文书挥手扫道一边,扼腕痛惜道:“我知道胡莽内乱,圣上定会注意,也知道侯爷当年驱逐胡莽,立有大功,却没料到即便侯爷早已远离官场,还是被圣上谴往西北探查动静!当日做戏,不过是为了令甘标因花辞树阻拦,拉拢行朝不成,转而拉拢行晟,亲近令军侯。可如今令军侯远赴西北,鞭长莫及,甘标哪里还愿意为行晟升官铺路!”
  长铭忙起身为他斟满茶水,劝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算万算,变故难算,至少我们令甘标自鸣得意,放松警惕,今后更好下手处置洛江红等人,你莫要再想了。”
  饶是逸景也只能认命点头,恨恨道:“这几日见了南荣行晟,他也总是无精打采,即便你我为他百般思量,又有何用?”
  长铭思忖一番,放下手中茶壶,满面忧愁地说道:“我方才回来之时,听闻柳叶东积劳成疾,卧病在床,行晟慷慨激赠其灵芝。不知你是否察觉,柳叶东似乎自蓝莫有意再立营副之后,便日夜勤劳,多加请教,同蓝营长也几番亲密,反而行晟……”
  “并非所有人都喜欢行晟这等部署。深谋远虑,策无遗算,随机应变,勤勉于事,或者说多数人不愿意这样不喜讨好的部署。可反观柳叶东,憨厚老实,奋发图强,言语讨喜,加之他近日在蓝莫面前表现优越,只怕行晟再无还手之力。”
  长铭冷笑道:“既然如此,将行晟还到我七营来如何?我正愿意这样的左膀右臂。”
  “这可不行”,逸景毫不留情地冷冷否决,“本官亦是此意。你还是忙着新晋武官选拔训练去吧。”
  转眼就是该前往宁武大军报到的日子。
  叶襄简单整理了自己衣裳,随同众人一并入了涧河谷,天色尚且朦胧,旭日即将破晓。听闻此番主持训练之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宁武军七营长,此人之传闻可谓不计其数,有人说武艺超群,有人说裙带关系,有人说战功赫赫,有人说军长包庇,正是真假难辨,无论如何,今日可见庐山真面目。
  众人为宁武军士带领送到了聚集之地,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其他身影,周遭都是自己一般黑衣战靴装束的新人,三三两两交谈其中。
  “哎,你可听说了,今遭训练咱们的,可是那个七营长,就是绛元的那个。”
  “我听说过!是不是和这宁武大军长成婚了?”
  “不知道,好像婚礼也被闹了,不知道成没成。我就是好奇这人武艺是不是如传闻一般卓越超群?和大军长成婚才有今天位置,相比传闻不可信!”
  “听说这人心狠手辣!就是不知道宁武大军长同他成婚该是何等心情!”
  “别想着这些有得没得,我倒是关心自己会到哪个营去,我可不想跟着一个绛元营长,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你傻了吧!这个绛元营长可是深得大军长喜欢啊,你要是能让这营长高兴,以后好处少的了你?”
  “那还不如直接去见大军长呢!或许大军长也喜欢你了,就把那个七营长赶出门去,让你做营长!”
  “哈哈,你想的倒是美!”
  叶襄听了许久,终于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正欲抬眼四下环顾,看看这营长如何还未到来,没想一抬眼就看到自己身边一青年人。
  于众人嘈杂中那青年人静立原地,同众人装束无二,虽然个头稍矮,却有面容俊美,身姿挺拔,同这纷纷扰扰放在一处格格不入。
  叶襄略一皱眉,才想着这人有些奇怪,目光忽而落在这人衣裳上。且不说裁剪得体,可大家分明都是前不久通过武举之人,初来乍到,为何这人衣裳却有几处轻微磨损?
  她猛然想到了什么,周身陡然泛起一阵寒意,暖春时节刺得她身形手脚冰凉,原本彼此吵闹的众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好像只等那人一回眸,便将这万里春意化作风雪冰天。
  她随着众人的目光远远望去,一男一女结伴而来,此种样貌何止是风华绝代,胜作天人,无怪乎这凡夫俗子也不敢再出声言语,只可作安静膜拜,若是这两人其中之一便是宁武军七营长,怕是所见者,再无流言蜚语,即便无知者,亦可止流言。
  两人自众人面前站定之后,再不出声。
  叶襄下意识看向方才身边青年,而青年似有感应一般,转头同自己四目相对。
  冷。
  这是叶襄看到那双眼睛后,唯一想说的一件事。其中除去冰冷深邃,她再不曾看到其他情愫,先前那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令她不由得后退一步,撞了身边他人,换来一声轻呼。
  不知道是这个举动是否过于诡异,她不过撞了一人,引得其他人陆续回望,见她目光所示,一人沉静,冷若冰霜,皆是神情呆滞地后退一步,这来去之间,竟然为青年让出一条路来。
  青年目光环视一周,理所应当地沿道缓步而出,到了那一男一女面前才止步停下,所过之处,他人莫不是屏息凝视,。
  “下官见过营长。”容貌昳丽的两人同时行礼问候,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令众人听得分明。
  满场当即一石激起千层浪。惊呼着有之,质疑者有之,悔恨者有之,侥幸者有之。
  七营长目光一凛,当即转身回头。
  不过刹那之间,万物归于寂然,再无一人言语。
  长铭的目光落在方才那姑娘身上——细眉凤眼,皓齿红唇,长发简单束起,衣裳整齐有度,形容端庄,举止文静,比之那些乌鸦聒噪,自有一分超然之道。
  若是所料不差,众人谣言漫天之时,她已然识破自己。
  七营长于半响死寂之后终于开口。
  “本官即为宁武军第七营营长,按照规矩,理当先行祝贺各位武举顺利,得入涧河谷中。”长铭抬脚,与众人面前来回踱步,抬眼看去,无人不是侧目而视,便继续说道:“好话说了,本官也不妨好心再为诸位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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