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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凶器(玄幻灵异)——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4-14 13:50:54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重断一生半魔半鬼,半神半兽,心未向过佛门,如今见这意念成城之状,并不叩头,只是颔首。
  愿再见时……天帝龙王净无瑕秽,超尘拔俗,收三界于眼底,纳百川与山海,普照光明。
  永怀赤子之心,身心至大至刚。
  愿再见时,你为帝,我为将,须弥山大雪。
  落你我肩上,再以雪白首。
  对二人言,爱是刀口舐蜜,当被其味所诱时,利刃已可割喉。
  重断下跪,容千戟看得浑身疼痛,龙角又开始发烫,眼见着狱神将那捆仙锁一把拴在重断身上,后者被勒得呼吸一窒,身后迸出白虎图腾!
  那图腾上的白虎藏在重断身后,如幻境一般暴涨几丈身形,它的虎纹横亘到眉心之间,因放大而能看清楚一些依稀裂痕,吊睛瞠目,张开大口仰天无声怒吼……
  重断伏着身在前,容千戟愣住神,看那白虎图腾,如投影显现在云端,脑内像是什么神经被刀子拨动了一下,心头一紧,却忽然一口血呕出来!
  紧接着,容千戟紧紧摁住胸腔,却也忍不住低鸣起来,天际传遍龙吟之声。
  “陛下!陛下!”
  旁边的仙侍手忙脚乱地拿绫帕去擦,容千戟失魂落魄般挥开,坐在銮驾之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重断所在的方向。
  天界众人纷纷侧目而视,一拨看向銮驾上呕血的龙王,另一拨看向被押往西天门去的白虎将军!
  重断见容千戟呕血,本就赤红的双目愈发了狠戾之色,纵身暴起,奈何身上捆仙锁压得他背都抬不起来,喉间溢出一阵天际久违的虎啸,与容千戟的龙吟声交错在一起,直破云层,荡气回肠……
  只那一刹,三界的生息似乎停滞住了,全在听这云端传来的龙吟虎啸,是乃绝唱。
  入天界需飞升过三十六重天,南天门为天帝执掌,西天门出去便是佛界,门外有一湖泊,上有一小舟,渡往后退,便是须弥山。
  唐翦见押送的天兵天将个个胆战心惊,压制重断力道用得狠,他虽作为送行之人出现在此处,可好歹如今也是冥界之主,暴怒而起:“都给我轻些!重断今日未出天界半步,就还是白虎战神,今日乃他自愿伏诛,众神众仙在此,还能跑了不成!”
  话音落了,重断明显感觉背上压着他的力道小了,慢慢抬起身来,唐翦伸手去拨他略显凌乱的发,看到他那红成一片的眼,咬牙道:“还看什么看?方才扶他走的天医,是你心腹,我强留下来了,已剔了冥界的鬼籍,你尽可放心。”
  是了,从前容千戟生病,怕他不受冥医诊治,只得让冥医伪装成天医,还以为容千戟看不出来……重断那点小心思,唐翦也早就看透了。
  重断被捆仙锁弄得难受,他的双眼已红得有些看不清楚唐翦的脸了,只道:“他可有恨我?”
  唐翦怒道:“你的人,心有多纯良和善,你不是不知!如今天界重造,百草春回,他要忙的事务多了去,哪儿还分神顾得着你!”
  燃灯佛显形的光晕全灭,罗汉回山,天界瞬间金光万丈,鹤驻云归,普放光明。
  只言世间种种情爱,皆不能带去那无欲无求的地界。
  重断站在西天门外,身上捆仙锁愈发紧了。
  他半步脚踏出了门,紧盯着容千戟退席的方向,又将目光放回唐翦身上,道:“唐翦,你我为将帅千载,如今各有命数,临行前,我只有一事有求于你。”
  唐翦眼也发红了,从不曾落泪的他居然鼻酸起来,“你且快讲!”
  他语罢,重断咬牙,吃力地抬起手腕,露出那一截红色,继续说:“我一时意气,断了他姻缘,将红线系在了我手上。”
  另外半只脚抬起来了,重断身形有些不稳,唐翦正欲伸手去扶他,只听重断急促道:“尽管如此,往后数千万年,倘若他哪日记起我来,你且告诉他……”
  双脚都踏出了那西天门,重断这如此意气风发过的少年将军,彻底断了天界的根。
  他被押送离开之时,哑声开口,只留轻飘飘四个字,落在唐翦的耳里。
  “莫要等我。”
  也落在了满地将化未化的残雪之中。
  第二日晨起,天宫新事操办得紧锣密鼓,容千戟领了一干新来天宫的小仙入殿,身后跟着当初篡位时被他派下界的老臣,左右跟了仙禽异兽,绕带飞舞,一片和乐景象。
  佛法加持,龙王重拾朝权,众神归位,朝中议事之局还未开,殿前空中便漂浮起一张镀金长轴,铺展开来,纸张透明,结尾处留有赤色佛印。
  这是白虎监兵神君重断于须弥山外,朝四海八荒颁布的《罪己三界诏》。
  三界传闻说,燃灯佛已定了旬日后在须弥山行刑。
  “我以白虎骨血,苟活世间两千余年,少时为躲浩劫,坠入冥界逆反天意,致仙骨入魔,又以邪力迎战八方,认;继,篡权夺位,拨乱二界,只为私仇,认;后,挟天帝,削角缚尾,致其退蛟,认……”
  下一行金字烫手,殿前所有众仙都围成一圈挤上来看,容千戟远坐在龙椅之上,只觉这些话,听得刺耳。
  好奇心驱使着他,便也眯眼去读,读到自己,心中莫名大恸。
  他越发觉得那字迹眼熟,一行行字往下看,却被最后一行吸引了目光。
  “终,忘前尘事,负心上人,误其生世,认。”
 
 
第二十七章 未来佛
  “您如今处境是莲花着水,日月着空,人逢喜事精神爽,区区一根红线没甚了解之意,陛下……嗳,先别急着往我那儿赶,这姻缘簿在冥界没……”
  容千戟猛地一停步子,锦靴蹭过天界铺地的青玉,回过身,差点儿撞上后面紧跟着他的月老,厉声问道:“姻缘簿为何会在冥界?”
  “那是前尘往事!”
  月老生得慈眉善目,身带烟霞,拄杖巾囊,被小龙王这一回身吓得落了手里的红绳,他撒不了谎,只道:“就前些日子被关到须弥山那个神,他把姻缘薄送到冥界去的!”
  容千戟一想到那日灵山认罪,心中疼得发紧,忍不住问道:“他?他送姻缘薄做什么?”
  “他,他,他……”
  月老想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糊弄小龙王,心道这小子从小就聪明,跟上几步正欲辩解,又见容千戟一拍脑袋,道:“我记得了!那日燃灯佛祖给他治罪,不就治了个改什么薄……我倒要看看,他改了谁的!”
  “陛下!哎哟!”月老急得不行,听了小龙王那句“我记得了”吓得一身冷汗,无奈拉不住,便转身想要去搬救兵,又被这小祖宗勾着红绳,一把扯了过来!
  “你一根红绳,我也有一根红绳!只不过我这是刻在手腕上的,我小时候,你可见过?”容千戟质问他。
  这绳,压根儿就未经臣的手,不是臣牵的,您让臣问谁去?!
  见月老一时语塞,容千戟转身又欲走,一袭长袍敞了风,暗道春季回暖得晚,又朝着团圆月下相思树底奔去。
  这几日他在天宫待得实在是憋坏了,月白仙君一回宫先是拉着他一通上看下看,确定无伤无病痛之后才松一口气,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个傻子,惹得容千戟愣道,你们一个二个的,成天盯着我做什么?
  他只记得那日他从寝宫醒来,面前化开一滩水,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迷迭香和血的味道,但明显已有人遮盖过……
  窗外天朗气清,春暮风起,檐边化了雪,成串往下掉。
  来开门的是以前在天宫曾服侍过他的小仙,玉辔红缨,颊边斜一抹浓红,标准的仙女模样,端着宝月瓶进屋给他倒温水,娇俏地笑:“陛下,您总算是回了,人间待得苦闷,还是这里好些!”
  若换作从前,容千戟定是笑着说,天宫有这有那,长生不老,多好?但现下,他不知为何,坐在床沿边发了愣,只闷闷回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人间好些。”
  他现下在天宫待着,每到一处背脊就疼,请了天医来看,对方支支吾吾,只道是睡相不好,磕着了背,给他开些外用的草药膏,便匆匆告退。
  容千戟只觉得那草药膏看着眼熟,持手中把玩一阵,放到床头,竟舍不得扔。
  这一摸那金线枕下,又摸出一块平安锁来,材质明显是三生佩石做的……
  每个神仙入天宫时都只能领到一块,极为珍贵,细看,上面还用不知什么钝物刻了条蛇……还是龙?
  容千戟拿着,心里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拿自己的佩石做了,又翻抽屉看自己的佩石明明就还在!这到底是谁的?
  颈项间也有一只玉睚眦,渗着血,贴身几日都快养成了血玉,容千戟曾试着拿下来,可一伸手去碰绳,那些血就好像流动一般泛光。
  那只睚眦,被容千戟盯一整天,蜷缩着,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对了,还有他醒来时,手里握的那只棕编蚂蚱,做工跟活的……差了挺远,可见这编它的人,手定不如何巧,也不细腻,说不定还是个男人?
  容千戟被自己的想法堵住喉咙,忽然想起来自己那日呕血。
  一鼓作气御风而行至了那相思树下,树冠枝叶茂盛得将今夜天宫的圆月都遮了半分,容千戟一边抬头赏月,一边以目光去搜寻那本小册子,瞥到一嵌玉宫灯边放了个,问道:“这便是姻缘薄?”
  “陛下一生良缘还未遇到,只需何时择良辰吉日,千里姻缘,比翼双飞,长厢厮守……”
  月老拿着木杖追他,喘气儿道,“陛下为天地至尊龙王,定要选个朱雀朝凤或云海圣女……”
  他话音未落,眼瞧着小龙王已拿起姻缘薄翻到自己的名,心下暗暗叫苦,不忍再看般的别过头去,手中红绳掐得死紧,他司职姻缘多年,就未遇到过这般……
  只见容千戟眯起清炯炯一双眼,诧道:“重断?!”
  他的名字,三个字“容千戟”是端端正正地用白纸黑笔亲印上去,而“重断”那两个字却是那丹砂红笔勾画了潦草写在一旁的。
  容千戟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此时相思树上落下一片叶,停在容千戟鼻尖,挠得他痒,挥手拂去,他像是料到又觉心惊,咬牙怒道:“重断逆天改姻缘薄,改的是我和他的?!”
  月老在旁边不敢多话,怕言多必失,眼神上下打量着小龙王的表情。
  如今天界知情人都在瞒着此事,谁都不敢提有过那么一段地盘被侵占的天宫史,更别说他这些对感情孽缘了如指掌的,自是知晓小龙王与那重断的情根深种。
  抽了情根的容千戟不免性子稍回了更年少时些,任性虽是任性,但也雷厉风行,果敢爱恨,唯独心中那处良善和勇敢未有半点改动。
  他立在相思树下,看夜里春风吹过,抖落一地的相思叶,如飞雪般停了他满肩。
  容千戟记起,灵山认罪之后第二日,新任冥界之主唐翦奉令去冥界赴任,临走时脚边一滩他见过的水,慢慢跟着流动。
  唐翦生得一头两面,容千戟也不怕他,只觉得亲切,便亲自差了仙侍随自己去南天门送客,唐翦一路闷声不吭,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句:“陛下,您可还用过那面镜?”
  容千戟一愣,“什么镜?”
  “算了。”
  唐翦叹气,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到了南天门前,拂袖拿了一折扇出来,郑重道:“陛下,有一故人,曾托我转告你……”
  折扇收于腰间,这冥界新主的眉间黑气聚得甚浓:“莫要等他。”
  他说得轻松又认真,却暗自在试探小龙王的内心,发现已不是曾经那般……
  确实已空空荡荡,连心动都无,何谈深爱入骨?
  容千戟注意力全被那折扇吸了去,也在想那面镜子,挑眉笑问:“是谁?”
  唐翦正面也在笑,身边那滩水即可停止滚动,立地成人,阴沉着一张吊梢眼的脸,浑身湿漉漉地,唐突插道:“往后若是有机会,小龙王你自会知道!”
  容千戟被这不善的语气唬得一傻,“小龙王”这个称呼听得他略觉耳熟,刚想再说句什么,却见唐翦召来霞云一片,踏于脚下。
  唐翦朝他拱手作揖,道:“唐翦暂司冥界之主,如若他日天宫有急,冥界定当鼎力相助!”
  容千戟点头,唐翦看出他心中所想,轻笑道:“陛下与我为旧识。”
  语毕,容千戟还未来得及道谢,只见唐翦带了那水化的精怪上了那片云,头也不回。
  但唐翦这个心神……后面的那张脸明显忍着泪。
  容千戟纵然心思再变得快,也不免沉下意念来质问自己,是谁在等我?是丢了什么?
  御风云霞,袅袅带烟,自南天门破盾入三十三重天过人间入冥界。
  在心神唐翦离去之时,容千戟略听得耳边传来一句幽幽人声——
  “他是你的这根红线,是你的郎君。”
  激得容千戟猛喘一口气。
  他体内的龙珠被提到颔下,再缓缓滑动入胸腔,犹如一颗心脏般,剧烈跳动起来。
  旬日,便是十日……如今已过八日有余,那个人,可还安好?
  容千戟也不知为何,没由来就觉得唐翦所言……就是那个天界逆贼。
  那个被三界众生眼瞧着判下天刑的,战神重断。
  如今,团圆月下,相思树底,容千戟捧着那本被强制改过的姻缘薄,那“重断”二字红得刺目,忽觉天地一片血腥,又忽觉灵山春日的华茂飞花吹来了此处。
  像春雨润如酥,将祈殿淋了个通透。
  容千戟是天地之主,对外界传言他凉薄昏庸之事略有耳闻,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如今天界井井有条,佛法加持,又有冥界相佐,他连续处理过几日的事务后,终是落了困倦,躺在龙床之上,迷迷糊糊间,总有些画面窜入他的脑海之中……
  他看着床前那流苏红幔帐,团锦薄被,甚至那燃香的炉,都不觉得这是他一人生活的地方。
  总觉得应当是有第二个人存在过的。
  这天界三十三重天,唯有离恨天最高,人间四百四十病,独独相思病最苦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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