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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凶器(玄幻灵异)——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4-14 13:50:54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重断这一张脸无可挑剔,眉心却撕裂过,有着淡淡的裂痕,旁边长好的皮肉像是被什么覆盖过一般,平平整整,几乎快要痊愈。
  容千戟记起来,这是他的龙鳞。
  他只当是重断淘气,顶着白虎原身去外游荡一圈回来受了额间的裂伤,可到底是为何,重断的肉身,这一处也有伤疤?
  为何白日,见不着重断颈项间的玉雕龙,见不着这一处裂痕?
  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浑身的触觉都像被挤迫到了一处去,一动不动地盯着慢慢睁眼的人……
  难道,白虎真与重断灵肉分离,再不可重合?
  可那人睁眼之后,里面仍旧带着兽类的嗜杀之光,未通灵识,只是带了些柔软,回头来看他。
  容千戟心下明了。
  竟是这白虎渐通人性,估计……估计是看了自己脱衣,一不小心,化了人形。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我是何人?”
  化了人形的白虎就是重断本身,现下在夜里却是魂魄分离,谁也不识得,只是冷着脸不答话,可容千戟一抬手,他又慢慢走过去,蹲下身来,任由容千戟的指尖穿插过他的发。
  容千戟又问一遍:“我是何人?”
  重断不解,喉间传出虎啸,根本说不出人话来,忽然想起他叼上来的那莲花银盆,便想俯身去用嘴取,容千戟急忙伸手去替他拿了,盯着他的脸,认真道:“你可以用,爪子,明白吗?”
  他的掌心忽然被重断拱着,用鼻尖轻蹭了蹭。
  重断再慢吞吞地,用手去取那莲花银盆,伸手去拨弄那瑶池的水。
  水已经凉了。
  掌心的触感让容千戟一愣,唇角一颤,险些掉出泪来。
  他看着重断,却像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重断,你这个断字,改得上好。”
 
 
第十五章 
  晨起,云浪鳞鳞,原处天边隐约一声刺耳剑鸣。
  天界上下震动,看方向是从小龙王寝宫那边传来的,在金銮殿上候着的众人不知那边的主子又出了何等状况,个个颔首低眉,静默不得语。
  本应清晨在寝宫伺候着小龙王的鲟鱼精,如今正在殿前,染了一身雾气,几乎快要跌摔在白玉台阶之下,趴伏地面,对着立于众妖魔之首的唐翦喊道:“心神大人,您快,您快……”
  唐翦正闭目养神,未被那异象影响。
  但他还没想到能惊动那边的人大胆到来金銮殿搬救兵,皱眉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是,是将军……他,今日晨起……”
  鲟鱼精头发粘得湿润,喘着气扫了一眼殿上众人,心知不得在这里说下去,连忙跪得更低了,“心神可否借一步说话?”
  还未等鲟鱼精继续开口,唐翦催动法力看清了她内心所想,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重断也能有今天?真是可笑天道好轮回,终于挨了栽!
  他跟随鲟鱼精赶到时,夜里被派来夜夜镇守龙王寝宫的十二魔君皆跪成了一片,面面相觑,不知如何面对大将军高涨的怒气。
  唐翦摇着他的骨扇,掩嘴一笑,这重断活了几千年难得发这么大的火,居然是……
  今日晨起,发现自己衣不蔽体,睡在了那小龙王的身边。
  他微微一闭眼,便望见了那景象——
  天际旭日东升,渐看蟾彩,重断身上裹了一床红锦团丝薄被,昏沉着头起身来,朦胧间,发现这儿又是龙床之上,自己寸缕未着,而旁边,躺了根本就没盖被褥,衣衫完整,呼吸浅浅的容千戟。
  才成年不久的小龙王,面对重断躺着,紧闭了那藏匿辰星的双眸,唇色殷红,鼻息平稳缓慢,像是难得睡得如此踏实。
  一只白净的手还紧攥着重断的被角,弓起身,睡相是一万分的依赖。
  唐翦睁开眼。
  这小龙王,连被褥都舍得给重断盖……现下他本就是体寒的蛟,倒是不怕自己着了凉。
  而此时,容千戟十分沉静地坐在床沿,重断面色铁青,大敞开龙王寝宫的门,未与容千戟交谈半字,倒是一腔怒火,全给撒在了守夜的十二魔君身上。
  他是完全不知状况,一把剑抽出来搭上首领的肩头,厉声道:“十二个人,八方镇守!”
  但下一句“我是如何进来的”,他竟不知怎么说得出口!
  唐翦眼看着这一场,倒像看闹剧,觉得精彩。
  重断往日化虎从容千戟的龙床上醒来,都是衣衫完好,头脑清醒,可不知为何今日与从前不同……连带着自己的心境,似乎也发生了变化。
  睁眼之时,目光完全被容千戟的睡颜锁了去,再往下看,枕边还有几颗深褐色的丹药。
  重断捻了两颗,闻嗅过后,发现还有几丝甜气。
  也不知是何物。
  “千戟,”唐翦挽袖朝前走了几步,踩到门槛之上,笑盈盈地,“发生了何事?”
  重断如今在气头上,那就是谁都不制不了他,唐翦与他熟识多年,再清楚不过,只得找容千戟询问,不料他这一问,容千戟倒是回答地爽快:“你什么都看得通透,又何须问我?”
  “的确如此,但这视角,其实大大不同……”
  唐翦笑道,他还未想过容千戟如此乖戾,是有些脾气。
  容千戟不太爱与外人交谈,如今众叛亲离,一人独守朝中,更是闭塞,他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全被昨日,他的白虎搅乱了心神!
  本来他几乎已近绝望,那白虎又何必再学会化人形来招惹他!
  容千戟忍声道:“是将军自己进的屋,赖不得我,更赖不得守夜的魔君。”
  重断虽站在屋外,却听见了他这一句话,猛地一回头来,像是冷静了许多。
  也是,小龙王如今身上这点神力,又被守着禁了足,哪还有能力把他从自己的寝殿给抬到龙王寝宫中来……
  “各领二十杖,”重断对着跪趴一片的十二魔君命令道,“立即执行。”
  他心中乱撞的怒气无处宣泄,如芒在背,心知是那小龙王一直看着自己,那眼神也越发越通透……无论如何,他定要查清楚,究竟这一段时日,为何总在小龙王的床榻之上醒来!
  自己进来的?荒谬至极。
  如今晨时已过,重断发完了火,惩戒了“玩忽职守”的部下,见天边莹皓,飞萤明灭,心道是那本该在夏日出现的虫儿,又乱了季节。
  近日三界愈发得乱,黑白颠倒,冬夏秋春,四时万物皆崩坏无章。
  重断占着这天界一方,无非只为了手刃了老龙王,报仇雪恨。
  在他对往后千万年的计划中,待老龙王身死那日,家仇国恨了结,即是他魂飞魄散之时。
  他的记忆,近日以为常去灌愁海内修补斩龙戟,渐渐有了些儿时的印象。
  有一日,仙姑予他一壶桂花酒,问他:“这风月如何?”
  重断皱眉,心中烦郁,不存任何风月有关之事,只道:“不过尔尔。”
  仙姑心下了然,指尖搭上重断的脉搏,道:“将军并无情根,不必再饮这壶酒。”
  他对从前的印象,只残存着往日在天界武场之上,他为青涩少年,心性尚且胆大气盛,飞跨上马,耳畔金鼓喧阗,手执一把栓了天帝嘉奖绸带的三尺青锋,朗声道:“我白虎一族,头彩纳入,英雄出辈,世代永昌!”
  天帝大喜,允重断为监兵神君,白虎一族众人朝拜,山呼万岁。
  可他的印象中,没有那日在树下,兴奋得差点儿显了原形,露出龙尾,喜笑颜开的小龙太子,容千戟。
  重断与父亲,在金銮殿之上,对着座上的老龙王,双双跪拜。
  也只有那时的重断心知,他的那一跪,是对着他以为往后数千年能相伴一生的小龙太子。
  记忆中,除了那些与容千戟无关的片段,还有他在蒿里山被五方鬼帝在无数次撕裂之难后,拼凑成“重断”。
  近乎是重生的他,立于冥界鬼门关之前,以一把利刃劈开了通往天界的大门。
  自此,三界纷争,再无安息。
  唐翦仍旧记得,他第一次在冥界见到重断时,目眦欲裂的少年,眸中凶光暗藏,狠声道:“我尊过,敬过,奈何这世间万物不渡我。”
  不渡我。
 
 
第十六章 
  晨间一场闹剧散罢,重断的无名怒火倒是来得快散得也快,但仍旧免不了一张臭脸。
  他坐到玉石凳上,执剑一挥,眼前铺摊开近日三界军事要图,几路兵马已在下界打成一片,火列星屯,战火纷飞,如若他白虎战神还不插手,恐怕这把火烧得过旺,覆水难收。
  唐翦与他关系甚密,一想起今早的事就忍俊不禁,低声道:“你也是好笑,因果都未弄个清楚,倒先发起火来!”
  “看战局图。”重断一皱眉,不是很想再提晨起之事。
  越见他这逃避的模样,唐翦倒是越来了劲:“你不愿让我查查?嗳,你明知我擅长洞察人心,为何不问问我,那小龙王到底骗你没有?”
  重断指着一处灵冥山脉的剑尖轻轻一颤,抬眼闷声道:“未必我还能真自己去了他房内不成。”
  “你晚上做了些什么事,我倒是不知晓,”
  唐翦掩袖一笑,眼色暧昧非常,“你那小龙王,心里边儿想的是何事,我清楚得很。”
  重断微敛眉目,鹰眸煞气化褪一半,冷声道:“何事?”
  他心中是想问又不想问,免不了迟疑,但如今几日心中极易沸动,提到小龙王的事,他都好似存一万分好奇,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竟然你都开尊口问了我,那我便告知与你。”
  听这重断难得好奇的语气,唐翦下了决心要将这“薄情”郎的困惑解开,背对着重断的那一张脸呈平淡之色,摸出腰间折扇一扫,轻笑道:“你是不知,你与那……”
  “报!”
  他还未组织好下一句言语,只见远处飞扑过一猛禽精怪,伏地磕头,飞翼之上带了粘血,几乎是跌在了玉石殿前,颤抖着嗓道:“ 报,报将军,识心神君,前方水神来报,堂庭山巡得,巡得……”
  唐翦瞬间察觉重断周身嗜血之气凝聚一出,正等着那通报小兵下一句——
  “老龙王魂魄与肉身!”
  重断目眦欲裂。
  他寻遍三界,血染了半边天,不惜得耗费神力,最后竟仍然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大仇报不了……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报不了。
  他强忍着体内汹涌翻滚的煞气,双眸通红,哑声问道:“身死,魂魄亦死?”
  “身死,魂魄亦死。”
  那猛禽精在脑内搜索着当时水神明逍催促着通知下来时说的话,“青角金翼,颚下抚须,鳞片靛蓝渐变,生了一对朱红的瞳仁……”
  霎时间,白虎怒吼,吟啸声震破天际,雷声于四野,天边金光万道!
  唐翦飞身而起,以折扇遮了半边脸,挡开一波狂涛云气,猛地看见重断身形外有如幻化了一只巨型白虎,接连重影纷纷,咆哮哀鸣,连云端都快起了火焰……
  “将军!”
  水神明逍不知从何处流淌而来,化作一簇水流绕于唐翦的腿间,幻化成人,情急之下正要往重断的方向冲去,唐翦伸手抓住了他:“现下他正是哀极怒极之时,随他去。”
  唐翦稳住了明逍,心下一叹,那么……小龙王一直未曾骗过将军。
  天边炸开一声惊雷虎啸,容千戟就算是睡得再浅,也已听到了几分。
  他翻身而起,靠在床沿,顿感寝宫震动不已,眉间染上担忧之色,门口的蟹姐儿正捧了吃食进屋,这被吓得一踉跄,拍着胸脯喘道:“真是好险!不知哪儿来的虎,虎,虎……”
  容千戟一记眼刀飞掷而去,敛眉喝道:“不得妄议!”
  他的白虎夜里才化了人形,如今是重断本人受了何等刺激,方才被逼出了体内?
  容千戟被震得有些发懵,他一时间不知是好是坏,他明显感觉到,夜里与他相伴的那只大猫,那个眉眼俊朗而清澈的男人再回不来……
  那是他心中的重断。
  他日日盼着寒夜将至,等入了深幕,寝宫内点一燃香,他的重断还能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自昨晚化了人形之后,好似一切再不受他的想法所行,白虎没了,重断也没了……
  不知今日夜里,他的那个温柔不知事的重断,是否还会再来?
  今日他在龙王寝宫内休息得当,接连服了好多内药才将身体调养好些许,胸膛龙珠逐渐发了热,龙角渐次长了些冒尖儿,鳞片的凉度退却不少,天医觐见,说是他正在蛟化龙形之时,只需多加调养,便无大碍。
  “天医”看似有些局促,一对魔角遮掩不去,容千戟讶异地看着跟在“天医”身后的唐翦,没忍住问道:“此乃天医?”
  小龙王生于天宫长于天宫,是何等一对火眼金睛,唐翦也没闹明白为何重断非要寻一名魔医去化作那天医,这不是让人小龙太子,看了笑话去么!
  唐翦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笑道:“大将军寻的天医,我等小臣,可不敢妄议。”
  待到整个天界混沌散去,边际都快被重断搅了个碎,他的虎身融了体内,一时间支撑不住一般,执剑撑地,嘴角都溢出了血。
  重断哑了嗓,接过明逍递上前的丹药吞入腹中,剑眉紧皱,不再言语。
  一门之隔,他将自己关进天山寒洞,派重兵把守了入口,吩咐两三日事宜与明逍唐翦,不再过问任何。
  唐翦心里明白,确认过老龙王已死,重断大仇报不了,自然是没了多少活头。
  只是不知道那寝宫里的小龙王……重断打算如何处置。
  临行前,重断蓦然回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紧锁在明逍身上,字字咬得紧:“不可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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