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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凶器(玄幻灵异)——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4-14 13:50:54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他正将落灰赶到树荫下去,却不料冬日的午后来得过猛,刺得他“哎哟”一声扔掉竹节,急忙去遮捂住眼,却只见指缝之间泄入天边阵阵金光……
  重断正立于一处山脉的云端,早早施下障眼法罩住自身,托出锦盒中的小蛟,任他在自己掌心化作人形。
  容千戟醒的时候正靠在重断的怀里,他一愣神,睁眼环视了四周,险些跌落出去,“这里……”
  这是往年他来人间入口的山巅,曾经他与重断策马并辔过了仙山万座,才赶来到此处,两个人目及四海, 找了许久的路,才寻到皇城集市的入口,而这么费尽周折,只为了容千戟一句“人间的小孩儿都有平安锁”。
  那年重断不懂烟火,变不出几两钱财,取了腰间的三生佩石,交予铸锁的掌柜。
  那枚三生佩石做出的平安锁,至今都在容千戟的枕边,牢牢地锁着,这一见了故时之景,恍惚间,容千戟有千万个欣喜,莫不是重断原谅他了?
  容千戟难得拨见了希望,抬眸问他:“你为何带我来这一处?”
  “……”重断一时说不上理由来,他完完全全就是凭借着对人间的直觉,盲着摸索过来,望见这一处山巅,觉得累,便驻足停下,让容千戟在此处昭布天下。
  “你说,”容千戟急了,“你是不是忘了这一处?”
  “忘了。”
  重断几乎是不思索地答,腰间斩龙戟又铮铮作响起来,他望着眼前一片大好河山,眼底有了倦意,再加上近日因小龙王之事心烦意乱,不免催促他道:“人间都跪下了,你出面罢。”
  嗜血的气息吞噬了他身上的仙气,重断一身玄甲,映得容千戟刺眼非常。
  他听完这席话,心中一窒,不再作别的言语,呼气驭力,吞吐出一朵天边的云。
  容千戟双脚着在云端,还有些许不适应,心下的疑问不减,陪自己来人间昭告的不是唐翦么?怎么是重断?
  再说……重断如今取了天宫圣位,应当借此机会向人间宣布天宫易主,何必再让他这前朝余孽来此布施人间,积福积德?
  容千戟知时间紧迫,催动神力,以龙珠为轴,映射了漫天金光,将真龙神形更加尽力地化到最大。
  腰拴紫檀珠串的主持从庙里踱步而出,手里还握着香烛的人们纷纷大喜过望,跟着趴在庙里窗边叫喊:“龙王!是龙王!”
  “久旱逢甘霖!这是要布施恩露了!”
  人间可不知龙王姓甚名谁,只认他们的保护神,天宫主宰,倘若有人细看过容千戟的神像,便会发现如今天边这条龙,并无龙翼与角。
  天边波涛翻卷,龙形隐没在万里云间,它口旁须髯近乎透明,颔下明珠泛光,喉间几片赤血逆鳞已长到羊脂玉般的身躯里去,后肢交叉盘旋于龙尾,摆动些许,便扇动开了山间清风。
  龙王现世,人间匍匐,万物称臣。
  禽鸟惊掠,飞雨时鸣,天际风疾似涛,骤雨洗刷过千岩浓翠,没过几时,崖边积雨已沾湿苍苔,容千戟收了手,天边再次破出万里日光。
  重断从头到尾,不过是位旁观者,他冷眼对着这一切,他曾唾弃的可笑世间。
  他暴戾,恨天神主宰了所有,恨他一族上百人被屠杀了满门,他不记得自己曾有过情爱的瞬间,不记得往年每逢梅雨时节,小龙王会为他捧一抔人间的雨。
  这个对他态度出乎意料的小龙王,如今立在云雨之中,水色栽眉,远山入鬓,皮相是他在蒿里山闭关受罪时都未曾见过的好,特别是那双眼……
  里面是他今生未曾见过的情潮。
  容千戟步下了龙形图腾在天上,大约能维持一个时辰,脚下的山峦河川被雨淋得通透清新,他不禁闭了闭眼。
  “你为何不杀了他们?你如此憎恨三界条约,憎恨皇权神势,你可有想过灭了这三界?”容千戟问道。
  重断低下头的一瞬间瞧见他睫毛上坠落的雨雾,怔愣半晌,应道:“我只恨天神。”
  容千戟当作未听见这句,自顾自地说:“你可见过天宫供佛的祈殿落雨,一到晨起,满庭风露……”
  你打了一把伞,立在雨中,说宿雨未收,叫我一同去看。
  可是论谁都知道,天宫上神,怎会挨淋,连雨都不会落到我们身上去。
  重断听他忽地不接言语,便侧过眼瞧他一眼,容千戟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可与长安城媲美。”
  “是么,”重断理他了,“三界常言天宫之物乃世间之最,可我倒觉得,人间甚美,天宫比不得。”
  容千戟知他对天宫深恶痛绝,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
  重断冷笑一声:“表面越是干净之地,反倒藏了越深的污垢,你们上神个个金制玉造,却是都带了层面具,永远不知心。”
  那日布施之后,雨后初晴,容千戟被重断带着隐身前往了一趟天宫庙。
  重创过后,他的龙形坚持不了太久,全程都在重断的庇护之下,二人自然挨得近,容千戟大气不敢出,满身,满心,都是重断的仙魔之气,混杂在一起,竟意外地勾人。
  他望着天宫庙上自己的塑像,是许久未新修缮过了,还是那个满脸稚气的少年,神韵颇像,眼下那颗朱砂痣点得浓烈,倒真有那么些真人就立在那处的意味。
  重断也在看小龙王的塑像,看久了越发觉得眼熟,再看看容千戟,他没由来地觉得,小的那个塑像,反倒更加让他觉得亲密些。
  “果然是上神,”重断道,“皮相都是天界之最,这三界还有谁能与你相比。”
  容千戟忽然挨了夸,从前的重断也是这般爱夸他,但分明少年时的重断也是那般丰神俊朗,快意潇洒,常有小妖混进天界来看他,惹得容千戟气了好几次,有一次气得重了,跑走的时候绊了跤,他慌张着爬起来,不敢让人看着他这般丢人的模样!
  待他起了身,重断从转角奔出来,抱他,问他摔疼了何处,容千戟闹,说摔得心疼,重断握了他的手。
  “容千戟,心疼的是我。”
  回忆点到为止,容千戟点莲花灯的手微微颤了些,偷偷去瞥重断的面庞,说:“你那时,也这般好看的。”
  “我?”重断说来讽刺,不愿再提,只道:“撕过数次的皮相,何来好看之说。”
  容千戟见他面色阴郁起来,不敢再多问,他在天宫庙的祭坛上重新施法过后,从空中抽出一缎红绸曳于地面,莲花灯下还压了纸笺,容千戟将两物绑在一处,交予重断。
  重断拿着这俗世凡物,不免皱眉道:“作何用?”
  “祈福,你想要什么,就写在上面。”容千戟低头,执了狼毫。
  重断不屑道:“我就是神,我向谁索求?”
  他嘴上是这么说,见容千戟正在认认真真写字,终是也拿起那笔,蘸了墨,往纸笺上添了二字。
  容千戟颔首,将“愿君平安”四字写了一遍又一遍。
  倘若真的有那一天……倘若真有那一天,他倒希望能把一切都结束得果断一些。
  重断也落了二字,是为“解脱”。
 
 
第十四章 
  人间天宫庙镇乱一事,容千戟出过了面,藏匿于人界仙山之中的众神众仙再坐不住。
  已有些胆子大的,虽自知抵不过重断任何一招,仍旧因所谓“赤胆忠心”,前来南天门,要求觐见小龙王。
  明逍自从上次重断不在天宫对小龙王施以私刑之后,被罚去离恨天之上修补斩龙戟,哪知那斩龙戟根本离不得重断的身,稍稍远了几丈,便如何也抓不住,自使御剑之术一般,朝着重断所在之处飞去。
  是重断在离恨天的出口等着明逍的,水神无骨,化了涓涓细流淌于重断脚边,重断一低头见这水光泛了淡紫,心道明逍是化了毒。
  自容千戟化蛟之后,重断整日心烦意燥,带他去了趟人间回来,更是日日不得安生。
  南天门削龙为蛟一事,天宫传了个遍,重断领了明逍到大殿之上,派他带人继续去三界寻老龙王的踪迹,未寻得,就不可再返天宫。
  明逍乃白虎将军麾下重臣,此诏令一出,为重断效力的精怪妖魔皆为惊讶,满堂哗然。
  跟随重断已久,明逍早已料到是此结果,行至殿内遥遥跪下。
  霎时间,众妖魔匍匐于地,通通静默不得语。
  重断抽出腰侧那一把斩龙戟,飞至金銮宝殿中央,以斩龙戟的利刃,在殿内划过一条金线,将殿堂一分为二,跃过了那根线的众妖魔纷纷被神力击得朝后倒退数步!
  只重断一人站在一边,另一边却是挤满了他麾下将士。
  “枉顾谁,抹杀谁,天地方寸,皆要遵从我的意思。”
  那日重断背负过手,雕刀镌刻过一般的轮廓愈发凌厉,眉眼见迸发出足以吞噬天地的煞气,“从今以后,谁若越此线半步……”
  斩龙戟一震,铮铮作响,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再是裂开的征兆,整个器身笼罩上重断给予的凶煞之气,隐约泛起了夺目红光。
  “弥罗宫、宝光殿、玉明宫,以及……”
  重断声色俱厉,像是对着在场警告一般,“龙王寝宫。”
  众妖魔惧震,不敢言语。
  重断话音刚落,那根金线绽出巨大屏障,将整个殿内包裹起来。
  “何人作乱南天门。”他面色一沉。
  唐翦领着三军破殿而入,天宫跪伏。
  见此情景,重断倒是迎战数次,镇定非常,提上那把凶器,朗声道:“迎战!”
  夜里,白虎又来一回。
  它这次倒是比往日聪慧不少,叼的盆是莲花纹亮银的,足有小半个龙床般大,容千戟不知它何处来的法力,竟将瑶池的水引到盆中,伸了兽爪去试水,再以头部去拱那银盆,再刨几下,低吼出声声虎啸。
  容千戟站起身来,围着那银盆走了几圈,略有些不解,见白虎暴躁起来,蹲下身子,伸出手去安抚它:“你想要我做何事?”
  白虎被容千戟触碰到的一瞬间温顺下来,躺倒在一旁的织锦毯上,打滚儿翻转,露了雪白的肚皮,虎尾去勾容千戟的手腕,拽着他往水里去。
  容千戟明白过来,脸一红,这是要让他进盆内洗澡?
  虽然说重断以为虎兽,但终究是他的原身,况且近日这大白虎已渐通了人识,嬉笑怒骂都听得懂了,容千戟从不怕它当畜生看,只觉得这便是重断。
  他爱极,难以分割昼夜,只将这受过伤的白虎与白日不识得他的大将军都看作他的重断。
  白虎见他不动,又低吼一声,容千戟盯着他,不敢动作,今夜里白虎的眼神太过锋利,锋利得他几乎就要以为,这是通了人识的煞神凶兽……
  一虎一人,互相对着,瑶池里引来的水冒起热雾,一股潮湿之气绕在房内。
  借着水雾间的朦胧之色,容千戟瞧见白虎的耳朵动了动,讨好般地朝他勾起虎尾,去取那桌案上的蟠桃。
  这颗蟠桃,还是前些日子,白虎连根拔来的那株桃树之上的……守桃的仙君早已下了界,不然以那洞察之力,还不得闹得个鸡飞狗跳?
  容千戟一颗心被上千百年的情愫包裹得晕晕乎乎,眉头一皱,妥协道:“我先化作蛟,再入水,可否?”
  白虎不解,虎尾甩出波浪的形状,学着吼了一声龙吟,那声音如何听如何别扭,但容千戟还是听懂了,道:“我暂时已化不了龙身……”
  他长袍被拎起一点,白净的脚踝上还留有撕去鳞片的疤口,如今的鳞片与龙鳞不同,浅青暗淡,白虎猛扑至跟前,张嘴叼他的衣摆,惊得容千戟险些没站稳,只得扶住它的兽首。
  白虎在他脚踝处趴伏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未起身,容千戟去捏它一对柔软虎耳,不料白虎粗砺的舌却舔了上他的伤口。
  他心间一震,不敢动作,想起当年他淘气,上了仙山捕鹤,父皇派人来捉他,冲得最前面的便是重断,重断率先拎了他离开仙山,见他摔跌于石峦之上,受了些皮肉伤,便采了草药,一点点地给他抹。
  那会儿重断的手不似现在这般,看着就冰,反倒热乎得紧,一抹上来,容千戟都不觉得疼。
  他低头看这头白虎,叹一口气,没忍住又去捏它的耳,道:“我化了蛟的模样,未免太过丑陋,你允我使障眼法,我便可以人形入水。”
  容千戟内心小小纠结,怕白虎跟他闹脾气,便添一句:“待我好了,再化龙与你看。”
  白虎应了,容千戟只当它如同大猫般,去揉他的兽爪,笑道:“你倒是真好。”
  比你本人好多了,你可知道?
  重断这几日拦了唐翦来探他,南天门也不让他去,哪怕是像往日那般由神兵看守,也不行,容千戟隐约察觉有要事发生,但苦于白日里见不到重断,自己的灵力也早已被封锁一部分,根本难能得知天宫之事。
  白虎见那瑶池之水都快凉了大盆,催促着容千戟,自己也如在水里一般,兴奋不已,看得容千戟连连叹气,果真是兽类,他怎么不记得重断如此好水,从前邀他下玉泉汤池,重断总是面色一红,说不便去。
  容千戟捻起衣袍,褪了半边,施下障眼法,朦胧间,便只能见得他的面容,脖颈,以及肩头……
  还未来得及脱下里层的内裳,容千戟忽然发觉殿内空旷,连忙将障眼法抹了,催力排雾。
  只见白虎已消失不见,瑶池之水洒了一地,而他房内那用以盛水的琅红釉边,躺了一个人。
  容千戟一愣,看清那人面容,呼吸都快要停止,不自觉地坐下来……
  “重靖。”
  容千戟唤他,“重靖?”
  他用一只蜕了青鳞的手,去拨那人潮湿的发缕。
  脸还是那张脸,身躯还是那身躯。
  这人寸缕未着,背肩、鬓侧隐约印了白皮虎纹,如浓墨泼出的眉眼俊朗凌厉,薄唇淡色,脖颈间还戴着一块玉雕龙。
  系玉的红绳,还是他偷偷朝天宫月老求的,那仙儿还叨叨小龙太子情窦开得过早,迟早得让陛下责罚一通。
  不料一语成谶,这一罚,罚得成了敌对,血泪双含,犯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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