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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盘根(古代架空)——子慕予兮

时间:2018-04-18 11:24:53  作者:子慕予兮
  舵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教主恕罪。”
  白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慢慢道:“罢了,此时正是用人之时,你且将功赎罪,若再有疏忽,莫怪本座不念旧情。”
  舵主心知捡了一条命回来,此时也不敢多呆,赶忙退下。
  白年思索片刻,提笔书信两封,一封命人交予巫伤命,务必稳住殷承煜,切勿轻举妄动,另一封则是责令他人彻查殷承煜身边跟着的人。
  尽管他不愿怀疑殷承煜,可事关教中大事,不得不小心。殷承煜的身边人鱼龙混杂,当初他粗略查过后遣散了一些,还有一些有些才能的都留在教中另有他用。
  如今看来,此举太过冒险了。
  夏日的京城酷暑难耐,也只有夜深时分才会有丝丝凉意,然而白年却坐在炉火边,拿着一根竹筒出神,半晌才拆开,将里面的白色绢帛取出,在炉火上烤了一盏茶的时间,原本空无一物的绢帛上慢慢浮现出浅褐色的字迹。
  绢帛上书写的是殷承煜手下所有人的身世行踪,他以各种手段收拢来的美少年,还有他多年来笼络的属下,一一记录详尽。
  白年看完后,剔除一些知根知底的,另外圈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一个他还有点印象。
  若是没有记错,这个叫卓琅的,好像就是那夜谷中忽然跑来通风报信的人。
  白年眯起眼,当时形势紧急,他挂念殷承煜,不疑有他,放过了这个人,现在想来,他那举动,更像是要救下要逃跑的那小子。
  卓琅,无锡卓家人。
  有意思,卓琅虽是卓家的弃子,不为父亲所喜,可卓家却是武林盟的财神爷之一,多年来与正道走得极近。
  卓琅能在殷承煜身边潜伏这样久,若不是他真心实意的,那此人的心思可谓深沉隐忍。
  最为可疑的是,在白年驱逐殷承煜的男宠们时,卓琅逆来顺受,没有强求留下或者强求离开,白年说什么他就乖乖地听什么。白年因对他的身世颇有顾忌,不愿留他,可又知如果杀了殷承煜的人,殷承煜必定要闹脾气,他权衡之下,将卓琅放逐南海荒蛮之地,此后他便再无音信。
  白年心中疑虑更深,不禁自责自己一遇殷承煜便容易心软的毛病万万要不得,提笔蘸取密墨,在一张白绢上写了几行字,待得墨迹干掉,白绢上仍是干干净净的空无一字,只能以火烤后才能显现出字迹来。
  封好了竹筒,白年走到窗前,正要打开笼子取出饲养的信鸽,却觉窗外有异动,随即风声呼啸,快得竟让白年也措手不及,忙抬手以竹筒抵抗,
  只见刀锋带着凛然寒意欺面而来,生生逼得白年后退一步,当即一掌挥出,化解对方刀力,眨眼间在方寸之地已然过了数十招。白年隐隐心惊,此人的小巧挪转之术极为厉害,自己武功以大开大合为主,与他对招时才发觉对方好似专门修习了克制自己的功法,竟是四处受制。
  白年心知拖延不得,十指一抓,指骨隐隐发青,已是使出了白衣教独门爪功,手臂暴长,直取对方咽喉要害。
  手指刚要抓住对方柔软的脖颈,那人却像浑身抹油的泥鳅一样,从他爪下灵巧避开,白年反手又抓,可不知为何手上劲力忽然一滞。
  高手间过招,不过一息便足以颠覆胜负。
  也就是这一滞,对方刀锋已然夺面而来。
  电光火石间,白年侧头一让,可那人竟以诡异之极的身法移到他身后,接着,白年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低一笑,应声针刺一样的痛楚从后颈窜上头颅,接着白年发觉自己全身竟然东也不能动,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呆立在了原地,连张口也张不得,口舌完全僵直。
  他心中一冷,行走江湖这么久,第一次着了道,只是不知这人是何目的,转瞬间,心里已经有了千百种心思。
  那人故意压低了喉咙,笑说:“白大教主,跟我走一趟吧。”声音中满是愉悦。
  白年正忙于冲破穴位,岂料真气撞上后脑,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饶是他功力深厚,也难以抵抗,眼前一黑。
  那人走上前,环抱住白年的腰,双手一用力,把比他还高的男人扛在肩上。
  临行时还不忘把白年写好的那根竹筒丢到火堆里,细细整理好了两人打斗时翻倒的桌椅,最后吹熄烛火关好窗户,从从容容扬长而去。
  次日,当舵主数次敲门无人应答,不得不闯门进入时,才发现他们的教主竟然失去踪迹。可如今谁敢将此事传扬出去,只能暗中查访。
  可惜查了一个月,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舵主不得不回禀总坛,可在他等候总坛消息时,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殷承煜。
  这厢白衣教内鸡飞狗跳,那边白年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燕珍,也就是那个把他掳来的小混蛋,居然胆大包天地把白年连夜送出了京城,一直到海津渡口。此地早已备好一只船,燕珍把动弹不得的白年塞进去,假惺惺地关心:“你不晕船吧?”
  白年连点头摇头的动作也做不得,只能闭眼不理。
  燕珍自说自话道:“反正,就算你晕船也由不得你啦。”
  说完,他脱掉上衣,赤膊扬起风帆,熟练地操纵着小船朝大海深处驶去。
  海浪颠簸中,白年闻着浓重海腥味的海风,脸色泛白。
  没错,他一个西域人,不畏惧水已然难得,在这海上摇曳,当然晕船!
  可惜因为那古怪的点穴手法,他已经两日没有办法进食,只能靠燕珍喂他一些清水度日,此时就算再晕,也吐不出一点东西。
  这样昏昏沉沉被折磨了三天后,燕珍的小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燕珍把白年打横抱起,他个子比白年矮不少,但抱起他却丝毫不费力气,一脸的理所应当。
  白年被他抱着,又怒又恨,可却无可奈何,强撑着睁开被晕船与日光折磨得红肿的眼打量四周。
  燕珍瞧见他的小动作,笑道:“莫急莫急,咱们先休息休息,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一起来逛逛天都岛。”
  白年垂着眼皮,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燕珍笑吟吟地补充道:“以后咱们就在这里习武练功,好好切磋切磋,以后……”见白年的眼皮一跳,脸色由白变青,燕珍识相地吞下了后半句话。
  ——以后一起双修,再一决高下,我肯定比你强,到时候想亲你就亲你,想摸你就摸你。
  想到此处,燕珍在船上被晃软了的腿更轻盈了几分,走起路来更是飘飘欲仙。
  所谓的天都岛,不过就是个方圆四五里的荒岛,岛上林木稀疏,山石耸峙,只有一座不高的石头山,山下被燕珍弄出来一间屋子,外面看起来甚是粗糙,里面却另有乾坤。
  白年冷眼旁观,原来屋内地下已经全被掏空,上层住人,只一榻一桌,下层却不知用作何处。燕珍把白年放在床上,转身点燃了房中的火盆。
  见白年不屑地挑眉,燕珍笑着解释:“这里风冷潮气重,你初来乍到,怕是受不住。”
  白年自然不会搭理他。
  燕珍也不觉尴尬,架炉烧水,要出门时还不忘嘱咐白年:“别等急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白年不做声,燕珍便掩住门快步走了。
  再一次尝试冲破穴位未果,反而因内力反噬冲击得经脉隐隐作痛,白年只得暂停。
  燕珍用的手法十分奇特,恰好拿捏住了白衣教内功的法门,好像专门针对他的弱点而设计。
  既然如此,燕珍必定筹谋已久,甚至年幼时与他的相遇也……
  白年越想越是心惊,心中竟是止不住的愤怒,然而他更气的是,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放过了那个小混蛋。
  小小年纪,当真可怕!
  燕珍拎着一条收拾好的海鱼钻进屋里来时,白年闭目仿佛已经睡着,燕珍更是蹑手蹑脚,动作放得极轻,不一会儿,火炉上已经飘来浓郁的鱼汤香味。
  燕珍盛好一碗,端到白年鼻下:“我知道你没睡着,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来喝一口汤。”
  可惜白年腹中虽饿,仍不为所动,微微扬起一点眼皮,瞥他一眼:“你到底有何目的?”
  燕珍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白年面前,拿勺子舀起一口汤送到他嘴边:“谁让你赶我走,可是我又不想离开你,所以只能把你带走。”
  白年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燕珍叹口气:“来吃一口好不好?”言辞间不乏……宠溺,仿佛是在哄着白年吃。
  白年不禁浑身汗毛倒竖。
  一勺鱼汤从冒热气,一直到凉透,稳稳地横在白年嘴边,白年只当是没看到,闭目养神。燕珍也不恼,端着碗去盛了另一碗温热的回来,笑道:“你这般别扭,是想我喂你罢!也好。”
  白年眉毛一动,尚未反应过他是何用意,下巴已经被紧紧捏住,接着牙关一酸,嘴巴便不由自主张开,白年睁开眼,只见燕珍那张秀美难言的面孔倏地压了上来,一条软而灵活的舌头带着鲜美微烫的汤汁钻进了他的嘴里。
  “唔!”
  仅有的声音都被燕珍压回了喉咙里。
  燕珍那双弦月般的笑眼此时已经要成了月牙,接着喂他的功夫,放肆地轻薄了一番,偏偏白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只有一条舌头勉强能战上一战,可几回合下来,更好像是调情般,气得他脸色发白,可惜嘴唇被那个小混蛋蹂躏得通红,不必想也知此时此刻形容十分狼狈,当真是丢尽了白衣教的脸面。
  好容易一碗汤喂完,燕珍满意地松开他的下巴,细细地挑了一碗鱼肉,用筷子一口口喂白年。白年生怕他再那般,硬着头皮吃了。
  燕珍道:“这才好,我很开心。”
  白年心中暗道:“他怕是有病吧。”
  吃过东西,燕珍没再折腾他,给白年擦了手脸,展开被褥让他睡觉,白年也不客气,侧身躺在榻上。窸窣衣响后,燕珍随即贴着他的后背躺了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腰。
  白年浑身一僵,少年柔韧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身后,脸就在他背心那儿,一呼一吸,又湿又热。
  “睡吧。”燕珍的声音闷闷的。
  白年此时倒是倦极,然而此时此刻此景,叫他如何安眠。只是强撑了片刻,许久没有沾过安稳床榻的他,也禁不住周公的诱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幕来临,星月光滑洒遍海面,映照进窗内,竟然有那么一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如此数日,燕珍只是伺候白年吃睡,渐渐地白年觉得自己身上有了点力气,双腿能走得动路时,燕珍就带他在岛上转转,可惜有了力气,内力却不见踪影。
  白年自知现在急也没有用,只能静观其变。
  半月后,燕珍带白年去了脚下那个挖空的房间。
  “这是我从天都山上带回的典籍,还有许多这些年从各地收罗的秘籍,你喜不喜欢?”
  燕珍拉着白年的手,献宝一般地指着墙边一摞一摞的武学秘籍,不无得意地说:“你看这本,那老秃驴死活不肯借我,我便偷偷潜入他那个破庙中,看了一遍书,就记下来了,只怕他到死都不晓得我这里有他的独门武功。”
  燕珍一本本地给他介绍来历,越听白年越是心惊,燕珍这是把大半个武林的武学都收入囊中了吧!
  尤其是当他听到一本白衣教的内功心法时,再也忍不住,道:“这是你从剧家拿到的?”
  “对。”燕珍微笑。
  白年沉默了。
  “这些都是你的。”燕珍拉着白年,让他触摸那些来之不易的典籍。
  一时间,白年五味杂陈。假如他是武痴,此刻只怕是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了。
  天都山数代经营,加上燕珍旁门左道收罗来的这些武学,足以成为武林中最大的一笔财富。然而可惜,他白年并非武痴。
  “你要这些有什么用?”白年问。
  燕珍道:“我们以后可以日日研修这些武学,它们才不至于明珠蒙尘。”
  白年冷冷道:“我不想学,放我走。”
  燕珍又笑了:“你的好师弟怕是不乐意放你走。”
  “什么?!”白年盯着燕珍天真无邪的笑脸,头脑中一阵雷电乱闪。许多从前在燕珍或殷承煜身上想不通的关节,忽然贯通。
  “你们,原来早就勾结在一起。”白年咬牙切齿道。
  “不算勾结,各取所需罢了。”燕珍捡起一卷羊皮,缓缓展开。
  “你看,这是你白衣教的不传之秘,你师弟就是用它跟我交换的你。”
  白年只觉双耳轰隆作响。
  殷承煜啊殷承煜,你好,你很好!
  白衣教内是有一种邪门的功夫,需得一人为另一人做炉鼎,说好听些叫双修,难听些就是淫邪,传言白衣教中曾有个西域来的大喇嘛,精于欢喜佛一道,后来不知是何缘故将这门武功流传下来,可惜后来有心术不正之人用这门功夫残害了不少武林中人,白衣教也自那时落下个邪教的名头,时任教主一怒之下将它锁入禁地不许教中人修习,可还是被殷承煜偷偷学了。
  白年喟叹一句,想到他的师弟,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愤恨。
  若单是要他的教主之位,只要他说一句,又何必费如此周折,他自会拱手相让。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又是从何时生分到如今的地步。
  燕珍见白年愣愣地呆坐着,不禁疑惑地看了看羊皮卷。当时那殷承煜与他做交易时,只是与他说了一些旧事,言道如此这般就能让白年与他一同攀上武学的巅峰,而白年也会从此对他死心塌地,燕珍也不是没有心眼,后来也曾细细研究这门功夫,其中妙处不可言说,这才心动把白年弄了过来。
  只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把白年并不甘愿这事算进去。
  燕珍从小恣意惯了,他的师父并未教他多少行侠仗义的大道理,在江湖上飘零又染上了轻薄冷心的毛病,只晓得自己快活就是快活了,怎么晓得体贴他人心中所想,又怎能感受白年心中凄苦。他只知道如今白年不喜欢,他心中也就不欢喜了,也闷闷不乐起来,却不能理解为何白年不喜欢。
  他是武痴,别人并非全都是武痴。
  白年合眼定了定神,半晌方道:“这是殷承煜送你,交换我的?”
  燕珍忙点头:“自然,这东西若是他不给我,我怎能拿得到?”
  “也罢,不就是一门功夫,我与你练就是。”白年道。
  “真的?!”燕珍乍喜,从地上直接蹦起来,抓住白年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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