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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盘根(古代架空)——子慕予兮

时间:2018-04-18 11:24:53  作者:子慕予兮
  燕珍叹口气,他这是被圈禁了吧,也不知那个人到底要如何处置自己。
  他胡思乱想着,却没注意白年已经站在廊前看了他许久。
  白年慢慢走过来,轻声道:“我明日要起身赶往河间,你便留在此地安心习武吧。”
  燕珍缓缓抬头。
  白年带着伤疤的面容背着光,看不清神色如何。
  “我想跟着你。”燕珍小心翼翼地抓他的衣摆:“好不好。”
  白年淡淡一笑:“燕珍,你那点小心思,趁早收起来吧。”他伸手,抚摸了下燕珍柔顺的发髻:“乖乖在这里,我办完事就回来。”
  燕珍皱眉:“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白年冷笑:“你啊,你把教中的犯人都救走了,如果叫长老们知道了,不剥了你的皮才怪,我这是为了你好。”
  他转过身,道:“至于你说谎的那些,我念在从前的三日之缘,就不再与你计较,至于以后,你就在我身边,纵使你是孙猴子,也得有个紧箍咒圈着才不会出大错。”
  燕珍呆滞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你想把我关起来?”
  白年弯起嘴角:“有我养着你,把你做弟弟对待,好吃好喝伺候着,有什么不好?”
  燕珍不满道:“我又不是你媳妇,干嘛要你养!”
  白年一愣。
  他昨晚心软,没有杀了燕珍,只是在他经脉中下了一道禁制,已是完全违背了他的本意。
  养虎为患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此时他居然亲手饲养起了一头幼虎。
  也许……是因为他尤其像自己从小疼爱的师弟吧,所以会忍不住心软,会忍不住对他好一点,会舍不得让这样一个人消失。
  既然留不住本人,那留下个影子做念想也好啊……
  白年神色复杂地盯着燕珍秀美的眉眼,道:“我把你做弟弟养,也一样的。以后你要娶媳妇,我也一起养着,如何?”
  燕珍大叫:“你疯了!”
  白年扭过脸,树荫之间倾泻而下的星星点点光斑在他面颊上来回跳跃:“燕珍,也只是你,我才没有杀了你。”
  他转头,对上燕珍充满怨愤的目光:“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看不到今日的太阳了。”
  燕珍愣愣地仰着头,似乎是不明白白年的心思。
  白年也不愿再与他多讲,匆匆离开。
  燕珍坐在树下良久,托着腮,直到夕阳西沉,才神色恍惚地飘回屋里。
  白年没有等他一起用饭,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在面前。
  燕珍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就命人撤了。
  这一晚,白年也没有来他房中看他,只叫人来传话说,任他自便。
  燕珍从未把白年当成白衣教的教主来看。从他第一次见白年,那个人就一身药气,形容憔悴,即便后来得知他其人如何,燕珍仍是无法将他与喜怒无常的白教主联系起来。
  起码,白年没有与他当面发火,生气的样子在燕珍看来,也多是无奈。因此,当燕珍偷偷跟着白年出来,看到他盛怒之下挥手便结果了一人的性命,还是略觉诧异。
  杀人倒是不算什么,可他在人前全然没有人气,阴郁鬼森,加上脸上狰狞的伤疤,活生生可以去做吓唬小孩的魔鬼。
  若是他这样对着自己……
  燕珍默默想,似乎也挺有趣。
  白年一行轻车简从,只带了四五个手下,连夜策马赶往河间,燕珍一路跟随,也不故意隐藏行迹,第二天就被白年从房梁上捉了下来,嬉皮笑脸地扑到白年怀里道:“我没有杀你的人,只是打晕了,我想跟着你。”
  白年顿感头痛,忍着怒气道:“你这是找死!”
  燕珍无赖道:“死在你手下我也甘愿了!”
  白年恼怒,果真不留情面地挥掌将燕珍打到墙壁上。
  燕珍小小的身板重重地砸在墙上,然后滑到地上,抽搐了几下,脑袋歪在了一边。
  白年看也不看,冷笑道:“别耍这些小把戏,你死不了。”
  燕珍觉得无趣,爬起来抹掉刚才咬伤舌头才吐出来的血,失望道:“万一我真的被你打死了你……”
  “死了再说。”白年掸了掸衣袖,端起茶盏道:“我废了你的功夫把你送回甘肃,或者你乖乖地滚远点,自己选吧。”
  燕珍立刻回答:“求你废了我的功夫,把我养在身边吧!”
  白年的一口茶差点儿都喷出来。
  “求你了。”燕珍蹭到他面前:“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白年生气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摔,顺手点了燕珍的穴位,手脚用牛筋绳捆缚严实了,堵好了嘴巴,丢在客栈的床上,竟是带着人连夜赶路了。
  “教主,要不要属下把那人直接……”
  白年冷哼:“就你?也还动不了他。”
  那手下立刻噤声。
  白年想了想,道:“也罢,一路小心着些,再遇到那人,就杀了吧。”
  手下跟随白年良久,自是懂得他的话中意,如此紧赶慢赶,居然只用了四天三夜便赶到了河间。
  先前巫伤命传来的消息有点蹊跷,一场瘟疫引起了武林人中的关注,而经过有心人查证,瘟疫的源头竟是来自西域的胡蔓草。
  胡蔓草一直掌握在白衣教手中,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会想到是白衣教做的好事。
  白年听闻后,心中冷笑。
  如此拙劣的伎俩,也能叫许多人深信不疑,可见武林盟这一群蠢货,最终一定是自己蠢死的。
  再细想大刀门之后,接二连三遭受神秘屠戮的几个武林门派,其杀人手法无不模仿白衣教的行事风格,斩草除根,狠辣血腥,引得群情激奋,誓要铲除白衣教。
  白年可以当做不在意,但白衣教却不能白白担了名头。
  赶赴曲阳城那日,巫伤命正要离去,他依旧是从前的邋遢模样,只是神色间带了十分的倦意,蹲在在义庄门口打盹,脸上包着厚厚的白布,很是滑稽。
  白年心知不能大意了,也如他一般掩住口鼻才敢接近义庄,巫伤命又在他们身上洒了药粉,才放他们进去。
  “这里都是能找到的,最早的尸首,天气太热,开膛了几个,勉强能看出些许眉目。”
  白年皱眉看了几个,尸体早已坏得看不出面貌,便放下白布,一起出来。
  即便是在义庄外,也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道。
  “方圆十里都是死人,处处都在焚尸,呵。”巫伤命摇摇头。
  “是谁查出……是胡蔓草的?”白年问道。
  “其余人不知,我也是看那些人的死状不似寻常瘟疫,才想要探查,但是……我才知晓不几日,竟有风声传出,是胡蔓草导致的瘟疫,想来,是早有预谋的。”
  白年沉吟不语。
  “这件事,要不要跟他说明白?”巫伤命促狭一笑:“那人如今可是住在我那里。”
  白年仿佛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无动于衷道:“你随意,早晚也瞒不住他。”
  他揉了揉鼻头,道:“反正他知晓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白衣教与他,已然没有任何干系了。你叫他走得远远的,莫管闲事。”说完这句话,他似是放下什么重担,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松了一些。
  “如此就好。”巫伤命道:“我晌午后就启程回去,你呢?”
  白年道:“有人下了圈套,等君入瓮,我若不出现,岂不浪费了他们的心意?”
  巫伤命了然一笑。
  “既然如此,就此别过,珍重。”巫伤命随意抱拳,把他那破败的背篓背起来,便轻快地走了。
  白年目送他离开,抬头,今日天气晴好,但却隐隐有灰败之意萦绕云端。
  “平静太久了,那些老东西也蠢蠢欲动,想找死。”
  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站久了,活人仿佛也去了半条命,连走到郁郁葱葱的城外,也恍若梦境。
  果然,在城门外有许多人架起火堆烧尸。天气炎热,瘟疫蔓延极快,即便是已有良方,但死去的人仍是不得留全尸。
  才走出那死人地,一名白衣使徒便挥鞭驰来,见了白年忙跳下马背,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
  “教主,京城分舵有信传来。”
  白年看过了,吩咐道:“今夜便在曲阳城休息了。”
  可说的容易,想要在这遍地死人的地方找间客栈难上加难,他们只得捡了一户看起来干净的人家借宿。
  入夜,白年挑灯夜读教中密信,忽听得屋顶瓦片轻响,手指不由地动了一下。那人似是不刻意隐藏行迹,故意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叫屋里人听到。
  白年的手下早就听到动静,跃上房顶与那人缠斗起来。
  白年心思一转,便猜到那根甩不掉的尾巴是谁,可他实在不想与他多纠缠,便放任他们打斗,即便是踩得房梁上不断地坠下灰尘,也不为所动,专心地查看信件。
  一封信尚未看完,头顶传来呼喝:“救命!不要杀我!”撕心裂肺好似宰猪,可不就是燕珍的声音。
  白年顿感头疼,信也看不下去,摔在桌上,几步跨出门去,一跃上了房顶。
  燕珍一边上蹿下跳地躲开白衣教众的攻击,一面冲着脚下大喊救命。
  教众们招招凌厉带风,但燕珍每次都避让得恰到好处,风掠过他的衣襟与发梢,堪堪避开要害,看似狼狈不堪处于下风,实际上那群人根本连他的毫毛都没有伤到,大半夜得被他当猴子耍着玩。
  “燕珍!”白年又气又好笑,这个小混蛋,到底要怎样!
  燕珍其实早就从眼角瞥到白年在,却故意装作没有看到,行云流水似的招式蓦地一滞,露出许多破绽。
  即便白年在侧,他没有发话,那些教众也不能私自停手,正巧抓住这个破绽,一举攻了上去。
  燕珍嘴角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左手臂送上去叫他们砍,完全放弃抵抗。
  白年手掌一握紧,心中一紧,不由地在心中痛骂几声,可还是不由衷地出手相救。
  只要再晚半分,不止燕珍的一只手臂,恐怕大半边身子都要被教众们的刀刃绞成肉酱。
  即便白年出手如电,把燕珍拉入怀中,他的手臂上也还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血涌如泉。
  那些教众见白年出手,十分惊异,连忙停手,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着实摸不清他们的教主到底是什么心思。
  白年皱了皱眉,随手点了止血的穴道,把燕珍踹到一边,一脚踩在他胸口,冷冷道:“你找死。”
  燕珍被他踹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张嘴就有一缕鲜血冒出来,可他只是抓住白年的裤管,死也不松手。
  胸口上的力道更大了一些,燕珍调起真气护住心脉,把心一横,闭着眼大声喊道:“你杀了我,我做鬼也要跟着你。”
  白年低头看他,那雪白的脸庞上挂着神似当初殷承煜反叛出教时的无赖相,心中就是一酸,继而一软。
  但,白年清楚得很,眼前这个来历不明,满嘴谎言的小骗子,根本不是那个他时时刻刻牵挂着的师弟。
  静默片刻,白年松开了脚。
  燕珍终于能喘口气,捂着胳膊上的伤口便费力地咳嗽起来,咳出了许多血沫。
  白年那一脚,当真没有留情面。
  “教主,他该如何处置?”
  白年沉吟片刻,心知燕珍是铁了心思要跟着他,他身上疑点太多。
  眼下白衣教内忧外患,也容不得白年再如何思量了。
  他有了主意,便把燕珍拎在手里,跃下房顶,把他弄到自己屋子里。
  “拿些伤药来。”
  话音才落,几条人影倏忽来去,一会儿工夫,一个手下已经恭敬地托着一只托盘送上来。
  白布烈酒伤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小瓶巫伤命的秘制内伤良药。
  白年命他们回原处待命,转身回到屋中,剥了燕珍的衣服,把一口烈酒喷在他手臂的伤口上,洒了药粉,包扎好,再给燕珍喂了一粒药丸。
  燕珍乖顺地让白年摆弄他,只是在疼极了的时候,才像小猫儿一样哼哼几声,不惹人讨厌,只会引人怜惜。
  完毕,白年打了水,洗净手上血污,还替燕珍也擦了脸上的血。
  燕珍躺在床上,一头油黑的头发散在脑后,脸蛋因为失血更加苍白,还是少年雌雄不显的年纪,这样病歪歪地躺着,更像是个姑娘家。
  忙完一切,白年把少年往床里侧挪了挪,自己和衣睡在外面闭目养神。吐纳方一周天,身侧那少年忽然转了身子,悄悄往自己身上靠。
  白年心头一动,却没有动弹,仍是如旧。
  候了片刻,燕珍似是壮了胆子,大胆地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拉住自己的手臂,缓缓地牵了他的手。
  少年的掌心热乎乎的,还有些微的汗意,有一点颤抖地拉着自己的手指头,但却坚定地不肯松开。
  白年困惑不解,以为燕珍梦魇了,便借着翻身抽出手,谁知自己才刚背向他,燕珍也犹犹豫豫地贴了上来,火热的身躯紧紧靠在白年的后背上,还把脑袋也贴上了白年的脖子。
  热得灼人的呼吸喷在白年的脖子上,让白年不自在地往外挪,燕珍便也亦步亦趋,像块麦芽糖黏着。
  就这样一个退一个进,眨眼就把可怜的白教主挤到了床边,只要再一寸就会被挤下床。
  白年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忍无可忍,一把掀翻欺人太甚的燕珍,把他扔下床去,怒道:“你老实点。”
  燕珍从地上爬起来,黑乎乎地看不清表情,用迷迷糊糊的声音疑惑地问道:“我……我为什么在地上……好痛!”
  白年挥手点亮床头烛台,坐在床边阴晴不定地看着在地上满脸懵懂的少年。
  燕珍被他看得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咬着下嘴唇,拖着残废的胳膊,一寸一寸地往白年脚下凑。
  白年冷眼看他,在燕珍就要抱住他的腿时,一脚踹开他。
  燕珍被他踹得再次吐血,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满嘴血地爬起来,冲白年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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