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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盘根(古代架空)——子慕予兮

时间:2018-04-18 11:24:53  作者:子慕予兮

   《老树盘根》作者:子慕予兮

  文案:
  《采青》的那个万年坑番外。
  不看《采青》也没关系……
  就是一个大坏蛋和一个小混蛋的故事。
 
 
 
  白年从小到大在意的只有俩人,一个是已经驾鹤西归的老爹,一个是离家出走的小师弟。
  老爹好歹还能对着教中祠堂的牌位缅怀一下,对他那任性的小师弟,就完全没辙了。
  他并不是找不到他,实际上,白年也干过偷偷摸摸窥视别人的勾当,但是说到底,这行径实在不符合他作为白衣教教主的光辉形象,于是被他无耻地从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抠了出去。
  白衣教就是那种公认的武林毒瘤,杀千刀的邪教,只要是个自称正道的家伙就敢跑出来践踏两脚,但是等邪教真正露面,又会吓得脚底抹油。
  其实,我们当真是邪教呐……
  白年默默地站立在祠堂前,仰起头。
  十多个牌位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眼前,上面皆工整地铭刻着历代教主的名字,而距离他最近的,就是自家老爹的牌位。
  白年掏出手帕,拭了拭上面的浮尘,低声道:“爹,您好生看着。”
  祠堂中烛火无风自动,仿佛是有魂魄听到他的话语,也应答过了,白年抿唇一笑,上了一炷香。
  白衣教上下以白为尊,白年却不喜欢,只是一身青衣,身上就算溅了血,也看不出脏污。
  他解下外袍,上面已经饱浸鲜血,沉甸甸地提在手中,仍是有许多血珠子顺着手腕往下滴。
  白年抹了抹脸上的血,一道伤痕从他的左眼角直划到右嘴角,虽然不甚深,但是伤在面部,却是疼得进了骨子里。
  他把袍子与一支火把一同丢在地上,大火顺风而起,瞬间吞噬了漫山尸骸。
  不论是白衣教众,还是武林正道之人,都会随着这一把大火归于尘土。他面向大火,冷冷一笑。
  这一战,两败俱伤,他到底是输了。
  燕珍初出茅庐,却不是个傻小子。
  他出身天都山,是个真正修仙问道的地方,虽然燕珍从来不信什么见鬼的修仙,但是在他师父的威逼利诱下,小小年纪就出了家,挽起发髻,成了个小道童。
  修仙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执着。
  燕珍别的地方也许没什么出息,执着这一门功夫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说好听点叫坚韧不拔不畏艰难,说难听点就是犟驴子一条道走到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因此,他的修道生涯其实是充满矛盾的。一者,他认定了鬼神之说都是子虚乌有,修道完全是放狗屁,再者,师父们对他又寄予厚望,似乎把自己不能羽化登仙的遗憾完全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烦不胜烦……
  燕珍平生最大的爱好是习武,幸好天都山虽然是个修道的地方,也兼备习武功能,而且因为道家也讲究以武修身,燕珍如鱼得水,这才没做成叛出师门的逆徒,安安分分地在山上清修。
  得益于他的执着,燕珍是个彻彻底底的武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习武,再加上他根骨清奇,是个绝佳的人才,小小年纪就打遍天都山无敌手。
  二师父被燕珍一掌拍开二尺远,扭头暗自垂泪。
  大师父叹道:“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了,那我们几个老骨头也……”
  就这样,燕珍被几个师父以历练为由,赶下了山。
  如果他还不走,那天都山几代积攒的基业,也就彻底毁了吧……
  几个师父静立在歪了一半的三清大殿前,一起垂泪。
  燕珍虽然不谙世事,但是他很聪明,学习能力极强,更善于举一反三,在山下徘徊了数月,就成功从一个土包子变身花花公子,除了每天雷打不动要练武,其他时候都沉湎在俗世红尘中,把师父给的银票一把把不要命地往外洒。
  可以预见,大手大脚地花钱,带来的结果只有一个。
  燕珍被青楼扫地出门,在大街上流浪了几天后,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行色匆匆,头戴一顶斗笠,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下,燕珍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他身上。
  鼻孔里钻进了浓重的血腥气与药草的苦味。
  燕珍忍不住惊讶,“咦”了一声。
  被自己撞的那个人头也不抬,把燕珍推到一旁,自顾自地继续走了。
  燕珍还没被人这样无视过,哪怕他穷得叮当响被老鸨子赶出来,也是恭恭敬敬地喊着“客官下次再来”满脸赔笑地关门的。
  燕珍倔脾气一上来,登时就拧上了,一步追上去,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你这人,怎么被我撞了道歉也不接受就走人了呢?”
  白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一身绫罗,打扮得跟花蝴蝶一样,人又长得一副小痞子样,哪里有他家师弟一分风采,于是更加不客气,长袖甩出。
  按理说,白年这一下,普通人都扛不住,肯定得滚得远远的,可是眼前这个小白脸只是后退几步,就稳住身形,一脸倔强地瞪着白年。
  白年心道:“看不出,竟然是个少年好手。”随即收起几分不耐烦,侧头道:“没关系。”
  燕珍一怔,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接受自己道歉了,不知怎地,好像自己被人当猴儿耍了一样,脸上腾地一下红了。
  白年不欲多招事端,白衣教分舵在此处出了些乱子,他只能简单包扎了下身上的伤口,就急匆匆地赶过去,不想被这个少年给缠上了。
  燕珍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跟着,满口嚷道:“你真是个好人,虽然打了我一下,但是功夫很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再比划比划?”
  白年耐心用尽,用力把自己的袖子撤回来,身形一隐,眨眼间从燕珍眼前消失。
  燕珍瞠目结舌,这是才醒悟到自己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不由地愈加兴奋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燕珍学着典当了一些身上挂着的珍宝,请了一群小乞丐吃了几顿好的,自己乐呵呵地蹲在乞丐大本营里当老大,没多久,就听到了那个神秘男人的消息。
  燕珍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就单枪匹马去闯了白衣教分舵。
  一面往里冲,一面把前头拦路的踢飞,喊道:“叫那个戴帽子的出来!”
  白年正往面上涂药,听到外头熙攘,就问了一句。
  下头人无奈道:“教主,一个小孩闹着要找您,我们也不好把他怎么样。”
  白年停下动作,回头一想,原来是那天路遇的少年,于是抬了抬眉毛道:“带他进来吧。”
  他几下涂完药,重新用布条缠住伤口,只留下一张嘴还露在外面。
  燕珍一见他,就吓了一跳,指着他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你,你的脸……”
  白年歪了歪头,道:“怎的?”
  “你是鬼吗?!”
  “……”
  听着他明显惊奇多过害怕的语气,白年手一抖。
  “这就难怪了,你是鬼,所以才会那样忽然消失,我怎样也找不到你了!”少年得意地说。
  白年不可置否地坐下,继续听他瞎掰。
  燕珍一双笑眼弯弯的,本就年岁显小的脸庞更加稚气,说着如孩童一样天真的话,倒是十分可爱。
  白年招招手,见燕珍毫不畏惧地走过来,故作冷淡道:“你知道我是鬼,那怕不怕?”
  燕珍嘻嘻一笑:“我最喜欢功夫比我好的人,哪怕你是鬼也喜欢。”
  “哦?”
  白年脸上不便做出笑容,只好抬起手,摸了摸燕珍的发顶。
  他身量尚未长足,十三四岁的年纪,比殷承煜还小四五岁的样子,然而嬉皮笑脸的模样,与那个混小子有几分神似。
  白年对殷承煜牵挂极深,此时颇有触动,也不免移情,对燕珍上了心,于是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家是哪里?”
  燕珍道:“我叫燕珍,父亲是锦官城富商,我偷偷溜出来玩的,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哦,你功夫不错,师承何处?”
  燕珍又道:“我爹是武当俗家弟子。”心里却说,天都山与武当同出一脉,这样一来也不算骗他。
  白年心想,这样一个小孩,孤零零在外也有点儿可怜,一身好武艺实属难得,就又问道:“那你为何来找我?”
  燕珍咬了咬下唇,道:“你能不能教我功夫?”
  见白年摇头,他连忙说:“不拜师也行,你只要指点我几招就好。”
  这个样子,倒是有点像自己小时候追着父亲学武的样子。
  白年想了一想,点点头道:“只教你三招,让你足以保命,武学之道永无止境,以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燕珍喜不自禁,虽然没能拜师,却还是认认真真地半跪下行了礼。
  燕珍是个好徒弟,但白年不是个好师父。
  虽然白年说只教给燕珍三招,但等他真正出师,已经过了半个月。
  燕珍认真反省了自己,认定浪费这么多时间,错全在白年。
  若不是他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影,就凭自己在武学上的天分和勤奋,三招何苦用十几天!
  只是现在他也只敢腹诽而已,每当他兴冲冲地跑去找白年挑衅时,连袖子都摸不到就被人甩回来,然后附送一个悲悯的眼神。
  “你还太弱了。”
  少年正是最叛逆的时候,被这样激怒自然不领情,于是又会回去努力用功,以期下次交手。
  其实白年对他是很有点头疼的,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么能黏人的!
  且不说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有点眼色的都晓得对他毕恭毕敬,乃至敬而远之,就算是被他捧到掌心里的小师弟,也从小很懂事,虽然顽皮,可也从不会与他胡搅蛮缠。
  教主大人无比后悔,自己怎么会一时心软收了这么个粘糕呢?
  一大早出门被堵了个正着的白年无奈地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燕珍,道:“也罢也罢,只要你能在百招之内把我腰间这枚荷包摘下,那就可以出师了。”
  燕珍一脸谄媚:“好。”果然一整天都对在思量如何偷荷包。
  白年见糊弄住了他,呼了口气,然后施施然赶到书房,继续翻阅新呈上来的文书。
  正邪一役后,他们本该趁着正道元气大伤之际一鼓作气的,但是……
  白年皱了皱眉,把一封信丢到火盆中烧了个干净。
  白衣教从来不是一言堂,教主之下另有几位长老,白年的一意孤行让长老十分不满,近来总坛隐隐有不稳之势。
  白年毕竟年轻,根基尚浅,如此贸然也是大意了。他心中烦躁,便想着出去走一走。
  正走出院子,就见到燕珍认认真真地练习自己教他的一招探月手,把身前一株牡丹祸害得叶残花凋。
  此地舵主是个爱花之人,满园都是难得的珍品,白年几乎能想象明日他老泪纵横地跟自己哭诉心爱的宝贝被人糟蹋的样子,着实头痛。
  眼见燕珍丝毫不觉内疚,继续辣手摧花,白年觉得更头疼了。
  在自己耳朵被人哭聋之前,他果断制止了燕珍:“我要出去走走,一起?”
  燕珍还沉醉于那一招无穷的变化中,恍若未闻,白年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风声乍起,燕珍居然把白年也当成了娇花,攀附而上,擒拿他的手腕,白年自然不是吃素的,信手化解这一招后,鬼魅一般握住他的手掌,笑道:“这么用功,可苦了这些花儿了。”
  燕珍被他擒住,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道:“我爹也嫌我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经常责罚我。”
  白年道:“你这个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无伤大雅。”说着松开他。
  燕珍兴冲冲地黏上来问道:“我们是要去哪里?”
  白年好笑地看他:“燕小公子挥金如土,把本地的青楼酒馆都耍了个遍,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去哪里吗?”
  燕珍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嗫嚅道:“你怎么知道。”
  白年轻描淡写道:“自然是去查了查。”既然把一个陌生人留到白衣教分舵,这种功夫还是需要下的,只是燕珍的来历始终是个谜,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白年思量着是不是去锦官城探访一遍,却又觉得小题大做了些,一直拖延着没有嘱咐人去做。
  燕珍害羞道:“其实那些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后来还是把我赶出来了。”
  白年嗤笑:“废话,你没钱,他们还把你当老爷伺候?”说罢,往头上戴了斗笠,携着燕珍的手一起往外走。
  白年仿佛是对本地很熟悉,拐弯抹角地就找到了一家面馆,大咧咧地坐下,招呼老板上两碗面,多放辣子。
  燕珍好奇地打量四周,这实在是一家简陋无比的面馆,桌椅都脏兮兮的,有点儿抱怨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白年道:“我家乡的风味就是吃面了,虽然不正宗,但是也能解解馋。”
  他把竹筷分一双给他,自己接过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吃起来。
  燕珍苦着脸,对着眼前一碗红彤彤的面条发愣。
  白年道:“怎么,不爱吃?”
  燕珍鼓足了勇气,抓起筷子往嘴里扒。
  等他们吃完回家,燕珍便冲到厨房抓起水瓢大口大口灌凉水,让白年在身后一脸莫名其妙。
  “你没事吧?”他不无担忧地看着异常老实的燕珍捂着嘴巴,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如受惊了的鹿子一般。
  燕珍支吾两声,头也不回地钻进房里死活不出来,破天荒把第二天的晨练也忘掉了。
  那日之后,燕珍再也不吵着要同白年一同出门吃饭,让白年乐得清闲。后来他也想通了,白年并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招惹人也应该有分寸,反倒是老老实实苦心研究如何去偷他荷包,两边都平静不少。
  晌午才过,燕珍睡起午觉满院子溜达,一不留神闯进了白年的院子。
  白衣教规矩大,虽身为教主仍是有许多条条框框不得不守,好在出门在外一切从简,白年只是住了一进小院,并没有多惊动其他人。
  燕珍玩心一起,想着好几天不见白年,要跟他叙叙旧,更想给他个大惊喜,于是踮着脚尖,轻悄悄地钻进他的卧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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