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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近代现代)——杯莫亭

时间:2018-04-21 09:53:39  作者:杯莫亭
  陆重很喜欢吃饺子,但总是调不好馅儿,所以家里做得不多,包饺子手艺不好也不坏。出乎意料的,林锦包得却很不错,又快又好,一个个规规整整,在手上时没感觉,摆在一起瞬间就拉开差距。
  陆重虎着脸手下变得小心翼翼认真无比,但如此正经出品的一个却比之前随便包的还要难看,林锦看了眼认真拍马屁:“你包得也很好,个人风格突出。”
  陆重实在没忍住微微翻了个白眼。
  最后几个陆重撒手扔给林锦,转去烧水,开了火也没离开,只背对着林锦站在燃气炉前等水开。
  虽然才是春天,但陆重一向体热已经穿上了短袖,下边随意套了条灰色运动裤,因为洗了太多次翻白又单薄,关键是后两个字,单薄。垂在腿上显出整条腿的坚硬线条,屁股那里尤其明显,鼓鼓的,圆润挺翘。
  一把火从林锦心头一直烧到指尖,他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
  待到最后一个饺子也包好,他过去水池前洗了个手,洗好后仍留在那里,抽了张纸一根一根指头擦干,然后慢慢移到陆重身后,将前面的人整个圈在怀里。
  陆重没动,不迎合却也不是拒绝的姿态。
  林锦一下受到鼓励,左手放肆地放到陆重的胯上,随后一点点往下滑,慢慢滑到大腿根,来回极缓慢地摩挲几次后,继续往下,手握拳用手背掂了掂那两个小球,动作轻柔得似乎在最严谨地估算它们的重量。
  陆重极力忍耐那一股从尾椎窜起来的战栗,他一直知道,这人向来最擅这种若有似无的撩拨,不管现在还是从前。
  一时怒从心头起,蓦地抓住那只恼人的手,转身,曲膝报复似的用力顶了顶林锦胯下,头微向后仰,眼睛斜斜地勾着,里边的光像淬了这天底下最烈的酒。
  “怎么?这么多年,就长了这点儿本事?”
 
 
第七十四章 
  这么多年……这点儿……本事。
  一把火烧下来,直烧到林锦天灵盖,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幸免,陆重却止住他想进一步交流的动作,推开他,说:“水开了。”
  俩人吃了一顿沉默无言的饺子,陆重倒是怡然自得,足足吃了三十个,但对面的人全程黑脸,盯着陆重咀嚼之用力,活像用他下饭似的。
  吃完陆重正要收拾,手里的碗筷就被一把抢过去,林锦继续黑着脸洗干净收好,陆重倚在门口瞧,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逗。
  林锦洗完刚擦干手,陆重就打发他走,林锦抬起头一脸控诉,陆重直接无视,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林锦面无表情地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狗屁的细水长流慢慢来!
  正要出门时,林锦眼一沉,把站在玄关的陆重一下拉到怀里,用力搂住那精瘦有力的腰,嘴正好附到耳侧,随即一口咬住眼前的耳珠,含在嘴里大力吮吸、拨弄,还故意发出那种啧啧的水声,嘴里不停偏还含糊不清道:“我长了什么本事,你什么时候,验一验?”
  说完在陆重脸上留恋地狠嘬了一口,然后放手转身利落离开。
  留下陆重一个人耳朵慢慢翻红,咬牙切齿地骂出一句:“流氓!”
  而流氓却是一路吹着口哨,神清气爽地开车回了家。
  躺在床上陆重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素了太久了,才会这么一点就着,刚刚林锦动作时,那种从胸口喷涌到各个毛孔的痒,还有爽快,虽然强自忍耐住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就像现在,甚至只是这么随便一想,下身就马上有了反应。
  他一边伸手往下探,一边无语,男人果然是动物性,心里万般踌躇,身体却只忠于本能。
  ***
  林雄是出车祸去世的,开车带着孙媛媛去城外烧香,路口一辆失灵的大货车撞来,千钧一发之际他把方向盘往右打死,自己当场死亡,孙媛媛却被保护下来。
  林雄下葬后第二天孙媛媛才完全清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爸呢?”
  林锦润了润干涩的嘴唇,“昨天早上已经入土了。”
  “嘭!”
  孙媛媛勉力坐起,把床头的杯子扫到地上,不甚大声地怒斥道:“你有什么权利不等我?不让我见最后一面?”
  林锦的脸上仍是波澜不惊,说:“先生算的时辰,那时候您还没醒。”
  孙媛媛却像瞬间失了力,一下似乎老了十岁,嘴唇颤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后,孙媛媛和保姆依然住在观海,林锦却开始长住崔塘新买的那栋房子,从陆重家那里过去只有三点几公里,一个红绿灯,开车不到十分钟。林川柏仍然住在之前的的公寓,一家三口一南一北一东,让人看不明白,肖青河都在心里偷偷嘀咕了好几次。
  林川柏知道林锦住在崔塘以后倒是常过来,每次见面都要嘲笑林锦“千里追夫”这种戏码太狗血,林锦烦他烦得不行,开始还反驳两句,后来直接不理。住在这边一半是因为陆重,另一半是确实想找一个新的、绝对清净的地方住,他现在一看到人多车多就莫名烦躁,不过说出来大家似乎都不怎么相信,他也就不爱说了。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林锦每隔四五天就会去一次陆重家,还总是掩人耳目一般地提着各种吃的,大多是芳姨私房秘制,有时是些时令鲜果,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东西,随便说一会儿话,就像是经年累月的老友。
  这状态连张池都感到稀奇,他年后跟以前有个朋友合伙在老家那边开了家专卖鲜榨果汁的饮品店,这一阵儿经常不在顺城,但即便如此都已经碰到过林锦两次,一开始真是吓了一大跳,但仔细一看两个人又不太像情侣关系。
  他半是担心半是告诫地对陆重说:“你可别又犯傻啊,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心血来潮,招猫逗狗地惹你一下又算了,当解闷儿玩呢……这狗啊是改不了吃屎的,越是臭狗就越喜欢,这种破镜重圆浪子回头的剧情多来劲儿啊,你可别又被狗啃了,人狗没事你缺胳膊断条腿,不值当。”
  因为害怕重蹈覆辙,张池这话说得又重又难听,但他就这个德行陆重也是知道的,更难听的话都说过陆重也没当回事。但这次却完全出乎他意料,陆重听完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然后冷着脸回屋了。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张池知道他生气了。
  陆重是个脾气很硬但很好的人,这么多年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张池也一下愣住。
  我去,这不对头啊!
  其实就连陆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千丝万缕,找不到头绪。那一刻,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张池这嘴怎么这么臭,等火发出来,回屋坐到床上,才一时怔在那里。
  还好第二天就是周五,安乐回家了,还带了一个小伙伴一起回来。
  带来的小伙伴叫刘浪浪,是个圆乎乎的小丫头,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脸红彤彤的,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欢快劲儿,一见面就嘴甜地喊陆重哥哥,说给您添麻烦了。
  几乎马上陆重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张罗着给她们做吃的,也没工夫再去想七想八。
  晚上,趁刘浪浪洗澡时,安乐来跟陆重说悄悄话。
  “浪浪家里只有个奶奶,但不是亲奶奶,她是被人遗弃的,两个月的时候被扔在桥底下,她奶奶就把她带回家了,但过年的时候她奶奶没熬过去,走了……她是特招进我们学校的,不要钱还给奖学金那种,就住我隔壁寝室,但前段时间我发现她们寝室的人欺负她。”
  陆重完全没想到,这么阳光外放的性格他还以为是那种父母和睦的家庭养大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更让人觉得难得。
  “欺负?吵架了吗?”
  “如果就只吵架叫什么欺负,她们可烦了,成天各种挤兑阴阳怪气,还往浪浪接的开水里偷偷掺凉水,把她的辅导书扔到厕所水池里。”
  陆重的脸严肃起来,他对女生之间的斗争没有意识,以为不过小姑娘之间吵个架拌个嘴,但照说的这样就不是简单的闹别扭,而是心眼儿坏了。
  “你们老师不管吗?”他疑惑道。
  安乐冷笑,“其中一个女生的爸爸是区领导,老师心都偏到天边去了,说就小女生之间闹矛盾不是什么大事,浪浪也劝我,说忍一忍就过去了,但人都是紧着软柿子捏,你越后退她们越来劲,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当着她们的面,装了一盆冷水往她们的保温壶里灌,反正她们对浪浪做什么我就对她们做什么,老师不都说了是闹小矛盾吗,哈哈哈那三个被我吓坏了。”
  陆重满脸黑线,他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光荣,脾气这么横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但他又说不出让她也忍一忍这话,还是小孩子呢就过早的接触到这个社会的丑恶,到底是谁的错?
  他无能为力可又舍不得早早教会她妥协。
  最后只是说:“注意分寸,别过分,也别被欺负了,无论是谁无论什么都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即便比起其他人他只是颗无足轻重的石头,无钱亦无权,但拼尽他全力都会护着安乐,不会让她受这种莫名的委屈。
  刘浪浪洗完澡出来还把自己的衣服给洗了,红着脸问陆重晾在哪里,陆重听完安乐说完以后更心疼她了,带她到阳台,摸了摸她还是湿着的头发,温柔地问:“明天哥哥带你们去吃烤鸡好不好?”
  刘浪浪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说嗯。
 
 
第七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陆重就带着安乐和浪浪去了山庄,出门前接到余风的电话,说今天要过来,于是约好在山庄会和。
  一到那儿陆重就被负责采购的胡叔叫走,把安乐她们交给魏小星,安乐之前已经来过很多次,谁都认识,跟魏小星打了招呼后就带着刘浪浪去看后山的葡萄。
  余风差不多吃午饭时才到,陆重正在烤鸡,两只光溜溜的童子鸡叉在铁签上,烤得焦黄酥亮,香气扑鼻。余风27岁以后就开始严格控制糖、盐和脂肪的摄入,好多年没吃过这么“堕落”的食物了,那股肉味简直馋得她肠子打结。
  这两只鸡是陆重亲手抓亲手杀的,安乐倒是习惯了,但陆重考虑到小姑娘不适合看这么血腥的画面,避着她们去厨房处理。哪知刘浪浪偷偷跟过去,被陆重的利落刀法迷得神魂颠倒,眼睛发亮。
  跑回来兴奋地跟安乐说:“哇!你哥哥杀鸡杀得好帅啊!”
  魏小星在旁边不小心听了一耳朵,嘴里的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00后果然不是她这种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
  余风早餐就吃了一块龙利鱼和一个鸡蛋,所以刻意离火炉远远的,避免闻到香味犯错误,可也不知道陆重往那鸡上抹了什么,香气勾得她抓心挠肝,她朝陆重怒吼:“你什么时候才能烤完啊!”
  陆重抬头满脸无辜,“你饿了吗?饿了先吃点别的!”
  饿你个大头鬼!
  最后余风以刘胡兰般的意志硬是一口没吃陆重撕给她的大鸡腿,旁边的人一个个吃的满嘴油光,她狠狠嚼自己点的芥蓝,一盘白灼芥蓝被她吃出杀人的气势。
  刘浪浪已经完全被陆重……的手艺征服,翻来覆去跟安乐说:“你哥哥好帅啊!”
  安乐正撕烤得酥亮如纸的鸡皮吃,闻言敷衍地点头回应,“帅,帅。”
  心想昨天可不见你说我哥帅,所以不是我哥帅是这鸡帅才是!
  吃完饭后余风扯着陆重去散步,陆重知道她有话说就赶两个小跟班去看猫。
  余风避开人就迫不及待问:“你跟秦荆轲怎么回事?他说约你好几次都没约出来。”
  陆重就知道会问这个,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勉强回道:“觉得不怎么合适。”
  “之前你不是还对人家印象挺好,还一起约看电影来着,现在电影也没看,突然就不合适了”,余风脸上狐疑更甚,“你瞎掰呢你!”
  比起脑回路较为奇葩的张池,陆重跟余风似乎更加无话不谈,但即便是对着余风,陆重仍然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有些东西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别问了好吗,我最近脑子乱的很,过段时间再跟你说。”
  余风听出陆重话中的恳求之意,也不愿逼他,叹了口气说:“好吧”,然后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无论什么,只要你于心无悔就好。”
  因为临时要赶一个PPT,余风三点不到就要走,还把安乐和刘浪浪一起带走了。
  有部口碑很好的动画片这个月正在上映,崔塘没有电影院,余风这次来除了跟陆重聊聊以外,最主要的就是接安乐去看这部动画片,多个刘浪浪也不要紧,一起打包带走就是,反正都是女生,她的床够大,睡得下。
  刘浪浪觉得麻烦到别人了很不好意思,绞着手纠结,又不敢直接拒绝。
  陆重终于在她的笑容之下看到不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孩特有的敏感和自卑,心里涩涩的,拍拍她的头,温声说:“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才乖,我们都很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玩,不是给我们添麻烦。”
  余风却更能理解这种纤细的情绪,没说什么安慰之语,而是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外跑,边跑便喊:“走啦走啦,长得好看的都打雷下雨看电影去啦!丑的在家里好好看家哦!”
  安乐哈哈哈的大笑,跟着喊:“好好看家哦!”
  刘浪浪跑着跑着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
  三个人一起来,最后剩陆重光杆回去,他晚饭吃了才走,日头越来越长,回去洗了澡天色才将将暗下去。
  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洗完随便套了条裤子,光着上身去阳台上抽烟,旁边还有一听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啤酒。
  陆重蹙眉深吸一口烟,随即轻叼在嘴角,腾开手打开啤酒拉环后狠狠喝了一大口,烟雾和酒液混在嘴里一齐吞下,舒坦得五脏六腑都伸展开,然后才长长地呵出一团气。
  想再多其实从他决定葬礼时留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昭示了什么,林锦最近的步步逼近也是缘于他的放任,越回避越是自欺欺人。对林锦,他并没有多年以前的那种一看到就心咚咚狂跳的感觉,但却还是会为他感到心疼。
  似乎永远都无法做到对这个人无动于衷。
  之前跳过一次的坑现在居然还跃跃欲试地想要跳第二次?
  陆重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居然这么傻逼?
  他站着的阳台正对着小区花园,楼下一串小孩子在玩耍,跑着尖叫着,还有大人呵斥的声音,窗户右上角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个鸟窝,归巢的鸟儿也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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