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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近代现代)——杯莫亭

时间:2018-04-21 09:53:39  作者:杯莫亭
  一切一切混在陆重的耳朵里成为一副热闹的尘世图卷,他的心也慢慢跟着静下来。
  在害怕什么呢?
  不过一个爱得太多,一个爱得太少,一个只求朝朝暮暮,另一个却望着天荒地老。
  红尘俗世爱恨纠缠不过如此。
  陆重手里的烟还剩下最后一口,他把烟头按灭在刚刚喝完的啤酒罐,扔到脚边的垃圾桶。
  他并不想跟林锦一定有什么天长地久,甚至只是这么一想都因为太遥远而让人感觉荒唐,他的心仍然是自己的,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恨不得蹦出胸腔给一个人瞧一瞧,既然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顺其自然吧。
  不是放过谁,而是放过自己。
  万一,要是,假如,最不济,之前的结局再来一遍,好像,似乎,也能撑得住。
  那,就这样吧。
  林锦敏锐的感觉到了陆重的变化,他在有一天跟陆重分食完一个石榴后,试探性地约陆重第二天晚上一起跑步,陆重想了想居然答应了。
  他一时愣了,然后再也忍不住咧开嘴笑出来,即使有一点刚升起的淡淡疑惑也马上被浓重的喜悦冲到脑后,再不见踪迹。
 
 
第七十六章 
  林锦毕竟不是白长了个脑子,睡了一觉过后便觉着不对,这转变太快了,快得让他有点惶恐。
  不过任他猜破了脑袋也猜不到原因,索性也不想了,反正慢慢来,有松动总比之前动不动就逃到十万八千里要好。
  所以第二天,他打扮得精神抖擞出现在陆重家楼下,约好的晚上八点,到的时候陆重也正好下楼。
  两人同样的运动装扮,林锦一身灰,陆重一身黑,林锦后悔,早知道他应该也穿黑色那套来着。
  他们沿着河边跑了几步,陆重蹲下重新系了遍鞋带,站起来后说:“我们比赛吧!看谁先到时光一号雕像那里。”
  林锦买的房子就在时光一号二期,那是个专做别墅的楼盘,最近卖得很火,差不多是现在崔塘的地标。
  “行啊,赢了奖品是什么?”
  陆重眤他一眼,“奖品?什么都行啊,我让你先跑五分钟。”
  林锦的脸刷地黑了,这也太看不起人了,虽然他知道陆重体质是很好,但他也是常年健身不辍的好吗!
  恨恨道:“你别后悔,我赢了奖品就我说了算。”
  陆重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了算。”
  喊了一二三开始,林锦马上拔脚向前冲,一会儿便不见身影,陆重拿出手机等了五分钟,然后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如果林锦看到这一幕肯定不会再嘴硬,这比什么比啊,简直吊打。
  就在林锦隐约能看到时光一号大门口那个踮着脚起舞的女人雕像时,一个人从他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他瞬间走神,一看,果然是陆重,正回头看他冲他笑呢,露着一口大白牙。
  林锦其实老早就发现了,重逢以后陆重总是有点喜欢朝他“使坏”,好像特别乐意看自己吃瘪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出气。
  他完全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心里像淌出一条温柔的河。
  反正注定输了,他放缓速度慢跑过去,陆重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嘲讽他:“就这两把刷子还敢肖想奖品?”
  林锦笑道:“不敢不敢……走,都到我家门口了,进去喝杯茶歇会儿脚。”说罢去拉陆重的手。
  有钱人的世界他果真不懂,买房跟买白菜一样。
  陆重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任由他拉着。
  林锦买的是二期,在靠里边,买的时候独栋卖完了,只好勉为其难买了个双拼,不过还好是边户有个凑合的花园,否则肖青河肯定得去倒腾二手。
  真要说起来,这里算是林锦第一次真正为自己置业,所以挺上心,房子是精装的,但家居摆设都是他亲自敲定的方案,设计师再按他的心意一一布置。并不是时下流行的简约风格,暖色墙纸,家具一水的胡桃木,古朴厚重。
  很符合中年成功男士气质。
  嗯!
  进屋林锦先给陆重泡了杯茶,“今年的新茶,尝一尝。”
  陆重想说这么晚喝茶了待会儿睡不着,但他向来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也就咽下不说,默默端起了杯子。
  陆重靠边坐在客厅三人位沙发上,明明旁边宽得不行,林锦非得也端杯茶挨着他坐一起。
  林锦打开电视调出《星际穿越》,又调暗了客厅的灯光。
  安乐寄宿后,家里的电视很少开,即便张池也大多数时候用手机追起点男频文,陆重一个人时更是不会想着去打开。那个盒子似乎装载着世间所有的欢歌笑语悲欢离愁,屏幕上繁花欢笑对应着现实里形单影只,让人格外感觉寂寥。
  陆重很不喜欢那种空荡荡的热闹。
  他看了看手机,九点半,本来想再坐十分钟就告辞,却被剧情吸引,一路看到快十一点,距离电影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中途时俩人看得起劲儿,脑袋挨着脑袋,一边看还一边小声讨论那股看不见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陆重反应过来后蓦地站起,“糟了,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就在沉浸于剧情的过程中,不知有意无意,两个人紧紧挨在了一起,腿贴腿,胳膊缠着胳膊,陡然分开,似乎连皮肤都生出一丝粘滞之意。
  林锦慢慢从放松的姿势坐直身体,没强挽留,拿起遥控器按了退出。
  陆重准备动身回家,刚要动作,就被猛地一扯,没防备之下整个人被拉着倒在沙发上,屁股正好坐到林锦怀里。
  温暖又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双眼睛亮得惊人,黑漆漆地摄人心魄,陆重躺在沙发上,忽然想起最开始见到这个人时,他叫他黑眼睛。
  林锦俯身吻下去。
  嘴唇相触的那一瞬,陆重心里落下不知何时偷偷升起的期待,吻得难舍难分之际他居然还分神去想,脸好身材好健康也没问题,不睡白不睡。
  说不清是谁更主动一些,两个人嘴里纠缠激烈,手上动作倒是不约而同的慢条斯理。
  陆重已经坐起来,双膝分开跪在林锦大腿两边,手紧紧搂着林锦的后脑勺,臀部略微腾空。林锦整个人靠在沙发后背,双手扶着陆重跪坐的大腿根,手下紧绷的肌肉蕴含的力量让他心颤。
  紧贴的唇分开,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动情时陆重的眼睛总是水润润的,林锦的脸上有压抑的狰狞。他把陆重的运动裤扯到臀下,正好让屁股露在外头,那根干净的东西已经直直地站了起来。
  他一手揉捏饱满的臀肉,一手覆在那根东西上慢慢撸动,大拇指指腹偶尔掠过前端,陆重被刺激得腰往后弯,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
  其实陆重在林锦之后有过几次不太深入的性体验,但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久旷之下几乎没一会儿便在林锦的手里交代。
  林锦脸上的闷笑看得陆重一阵邪火,还没等他发作就被林锦捞起右腿,拖鞋掉到地上,那半边裤子也被褪下。
  林锦躺到沙发上,带着陆重重新分跪坐在自己腰侧,陆重一边还穿着裤子,另一边却是光溜溜,耳朵红到爆炸,脸上还故作平静。
  他把陆重挂在腿上的内裤从堆叠的裤子里抓出来,先抹了两下陆重腿间还半硬的东西,随便擦干自己沾湿的手后,身子往下一缩,把它含进嘴里。
  陆重脑子瞬间炸成了烟花。
  他看到林锦在他胯下微阖着眼皮,好看的眉头轻轻蹙着,嘴唇含着自己卖力吞吐,眼角眉梢一片潮红。
  他的心里像煮了一锅沸腾的水,几乎立刻就在林锦嘴里硬到发疼。
  林锦一边含弄,一边用手刺激下边两个圆丸,其实陆重就是特别的那个,一切都已早早预示。
  陆重是唯一一个他愿意以口侍之的人,无论是多年以前,还是现在。
  只是他明白得太晚。
  林锦整个被陆重的味道笼罩,肥皂的清香,些许的汗味和腥臊,说不上好闻却让他几近痴迷,他浑身热得发烫,把陆重胯部往自己脸上按,嘴里吮吸的动作越发猛烈。
  陆重眼睛发红,倒吸一口气,生生压抑那股射精的冲动,按住林锦的肩膀,从他嘴里抽出来。林锦恍然还沉浸在情欲里,眼神涣散,陆重从前就爱死了他现在的表情,忍得太阳穴突起,静了一秒,然后狠狠吻了下去。
  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像要把身下的人嚼碎吃进肚子,林锦也恢复清明,用力回吻。
  两个人像两只兽一样毫无章法地啃成一团,林锦的裤子也被扯下,互相套弄着对方,发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情事终歇。
  林锦搂着陆重躺在沙发上平静呼吸,手上、裤子上都脏兮兮也不想管,陆重只觉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林锦的手还黏在陆重的臀上,手指慢悠悠地滑过臀缝,轻拍一下,“今天先放你一马。”
  陆重蹬他一脚,反驳:“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第七十七章 
  那晚以后,两人的肉体关系突飞猛进,但似乎,也仅限于肉体。
  端午节,林锦和林川柏一起回家陪孙媛媛吃晚饭,林锦给司机放了假,林川柏自告奋勇来接他。
  林川柏是知道他现在长住崔塘,问:“你住那么远,上班方不方便。”
  林锦正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回道:“走外环还可以,况且我上班走得早。”
  林川柏嘴巴停不下来,跟着音响怪模怪样哼了两嗓子后又换了个问题,“房子那么大,妈一个人住能行吗?”
  林锦慢悠悠地睁开眼,说:“那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要不要把芳姨林叔接过来,给妈做个伴儿。”林川柏说完还朝后视镜得意地挑了挑眉,好像觉得自己出了个了不起的主意。
  林锦的脑门突突地发胀,恨不能打这个快三十岁还不长进的二傻子一顿,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重新闭上眼。
  眼不见为净。
  芳姨没有儿女,全副身心都扑在他们两兄弟上,林川柏算是她一手带大,自己呢,勉强算半手,感情不可谓不深,甚至可以说替代了很大一部分他们成长中母亲这一角色也不为过。
  但她毕竟不是他们真正的母亲,当孙媛媛想要当一个好妈妈时,那之前她所有的尽心尽力和亲密无间都瞬间成了一种罪过,而且越好越是错。
  这些话要他怎么跟川柏说?
  你的妈妈不过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念念不忘奉之如母的家佣是你亲生妈妈赶走的。
  这些话要怎么说出口。
  房子确实如林川柏所说,太大了。
  林雄在时林锦从来没觉得,林雄养了只狗,叫做黑虎,老跟在他屁股后边跑来跑去,孙媛媛不让狗进屋,它就乖乖趴在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花园里还种满林雄亲自侍弄的花,四季都开得满满当当,每次来时总是感觉热闹。
  但现在黑虎走失了,花园里的花也一片衰败,在如此盎然的春天居然显出几分萧瑟。
  孙媛媛老了很多,但仍然打扮精致,头发整齐地梳着,披着一张粉色蝶穿花披肩,脸上妆容得体。
  林雄在时不许吃饭的时候说话,林川柏总像只黄雀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从小到大不知道被骂过多少次,现在没人管他了,他却再没有说话的兴致。
  一顿饭吃得沉默无言。
  林川柏那个手残不小心把鸡汤泼到身上,等不及吃完饭就回房去洗澡,偌大的餐桌只剩下孙媛媛和林锦两个人,林锦一口一口夹着菜,眼睛看着前方骨碟出神。
  “你们是不是想,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
  林锦从来不知道他妈的声音能这样好听,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像金石相碰。
  他抬起脸,神色迷茫,“妈,你说什么呢?”
  孙媛媛嗤笑一声,没再接话。
  晚上林川柏住在这边,林锦直接把他的车开走,一路脸沉的像水,竭力控制车速也一度飙到一百五。他直接把车停到陆重家楼下,上楼按门铃陆重刚打开门就被一把抱住。
  陆重莫名其妙地拍了拍林锦的背,张池本来瘫在客厅沙发上也坐起来瞪大了眼,陆重看似乎暂时没有放手的迹象就这样半拖着林锦回了自己房间,并给了张池一发警告的眼神。
  直到他们坐到床上林锦还是没有松手,他的胸口像突然开了个孔,被穿堂的风扯得七零八落,只有抱着怀里这个人好像才能好受一点。
  他无法否认在听到那句话时,他心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被说中的慌乱。
  再巧言令色也无法掩饰他根本就是跟孙媛媛一样的人,自私而利己。他变成了小时候发誓千万不要的成为的样子,有多讨厌她就该多讨厌自己。
  林锦的手越收越紧,陆重快要喘不过气来,却忽然松开,林锦满脸歉容。
  “对不起,弄疼了吗?”
  “没有”,陆重脱了鞋盘腿坐上床,林锦改为把陆重的手握在手心。
  陆重的右手手背和手腕处有浅浅的疤痕,是那次在梅园被烫伤,他曾经无数次梦到那天的场景。他当时猛然被吓到,愣神过后却已失去上前的立场,而后更是犹豫不决。
  梦中他像一个旁观者,用尽全力想往陆重的方向跑,却阻在一堵透明的墙,只能眼睁睁站在那里看着那盘滚热的菜汤洒到陆重手上,一帧一帧慢动作,没有颜色,像是老式电影。
  他还看到那个当时年轻的自己,眉目间明明满是踌躇,却幼稚地自以为冷漠。
  他曾小心地问陆重痛不痛,陆重正在打一个小游戏,很随意地扫了一眼,说早就不痛了,说完又继续和屏幕上那只蛇斗争。他可以看出陆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甚至不会回想烫伤的缘由,可是他却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林锦拉起陆重的右手,轻轻吻了吻那疤痕,然后欺过去碰陆重的嘴。
  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寻求抚慰。
  陆重的手搂上林锦的背,放任那躁动的舌在自己嘴里扫荡,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亲吻变得黏腻而湿热。
  吻毕,两个人都有点气息不稳,却无关欲望,双双倒在床上,林锦仍然像抱个大布娃娃一样把陆重抱在怀里,陆重姿势有点不舒服,却也没挣扎。
  陆重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林锦素来不喜袒露心事,闻言条件反射地回道:“没什么。”
  陆重没再追问。
  时间久到他都在想这人不会这么着一晚上吧,脑袋持续放空,手无意识地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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