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刚和父亲商量完扩大投资的事,看到时然小心翼翼的进来生怕看到一点商业秘密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程姨让你喝了牛奶再睡。”某人伪造太后懿旨。
“哦?”贺钧挑了挑眉,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我妈从来就没这么体贴过我。”
时然被拆穿,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我俩一起喝呗。”
贺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起身倚站在桌子旁,两手抱着胸看他,“你先喝着你的。”
时然便乖乖站在他面前喝光了一小杯牛奶,末了还偷偷舔了舔嘴角,以为他没看到。
小烦人精嘴巴上沾了一圈奶渍,衬着白嫩的脸好似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更让人想把一些奶白色的东西弄到他的睫毛上,鼻子上,还有,嘴巴里。
两人靠得很近,浓郁的奶味遮住了不知谁身上的肉欲气息。
时然被他看的有些脸红,微微低了头与他错开视线,又把另一杯奶递给他。
贺钧止住了思绪,却没有接过牛奶,而是先用指腹揉了揉他的软唇,才帮他擦去上面的痕迹,然后抓着他那只手,两人同握一杯,“我没有喝牛奶的习惯,这杯你先喝一半,我再喝。”
时然不敢强迫他,只好又把牛奶送到自己嘴边,见他没有放手,便也就着喝了。被他喂了一小半,时然终于敢把杯子推向他。
“都是你的了。”
“嗯,”贺钧把杯子放到身后的桌上,又把人往外推了推,“你先出去吧。”
“一定要喝掉。”时然又嘱咐一遍才关上门。
贺钧坐回椅子上,拿过牛奶,沉思了一会,才对着时然嘴唇碰过的地方喝。
他第一次知道,牛奶也是可以变成催情剂的。
下`身硬得发疼,方才揉过唇瓣的手渐渐下移,即是那柔软的嘴与他的灼热间接接触。
低吼着打出来时,贺钧清醒的想,他要搬回自己的房子,什么商量要事都见鬼去吧。
第二天贺钧亲自开车把时然送去上班。
大概是昨天晚睡,时然一路都在打哈欠,到了公司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下车了。
贺钧把车停稳,曲指敲了敲他的脑袋,“迟到了,扣工资。”
时然捂着被敲的地方,转头看了一会才发现那是自家公司的大门,“哦……”但他仍然没有解开安全带。
两人在车里安静的待了一会,见贺钧没赶他下车,他开始没话找话:“昨天的牛奶你喝了吗?”
“喝了。”贺钧说实话。
“那……好喝吗?”时然又问。
贺钧突然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昨晚视觉压倒味觉,他没尝出好不好喝,脑海里倒全是这个小烦人精喝奶的画面。
“干,干嘛呀……”时然脸嫩,一下就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疼。
贺钧又不说话了,时然用委屈的眼神看他,“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贺钧愣了一秒,松开了手,不敢看他,“今晚,不行,我……”昨天为了这人把孟亦一个人扔在医院,今天必定要去赔个礼。
“有约了吗?”时然问他,没等他说话,他就想到了答案,“是孟亦?”
贺钧点点头,他喉咙阵阵发干,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时然把身子摆正,和他退开了一些距离,解开了安全带,“那……下次吧。”
贺钧不由分说的按住他撤安全带的手,“时然,这个周末,城东的一个度假山庄正式开放了,你有没有时间?”
“有的,”时然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不止带我一个,对吗?”
贺钧有些紧张的抓了抓他的手,没有否认。时然低落的情绪太明显,直让人想哄一哄。
“这个度假山庄有我的股份,在你回来之前,我就答应过他们了。”贺钧解释说。
时然得他解释,很容易就开心,这次忍不住得寸进尺一点:“那你到时候接我去,好不好。”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条让他不能拒绝的理由:“我还没有拿到国内的驾照。”
“好,”贺钧不敢再让他失望,“你在家等我。”
*
中午时然点了外卖随便对付,只是他要忌口的东西太多,吃了两口便一直撑到了晚上六点多。
他不想回家吃饭,又约不到贺钧,一整天都没胃口。
加了一会班,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果蔬面条就回君町了。
没有父亲,没有继母和弟弟,没有争吵和冷眼,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时然正准备洗菜煮面,突然接到了他在美国的主治医生的助手的来电。
艾伦与他年纪相仿,天才少年毫不夸张,跟着那位赫赫有名的医生一起负责他在美国的治疗,两人在病房里相识相熟。
时然接到电话,对方才刚下飞机,等他匆匆赶到机场把人接回来时,九点钟恰好敲过。
艾伦知道他没完全养好就急急回了国,此次前来还特地给他带了些药物,“一会我帮你看看伤口,斯托利公司研制的新药,也许管用。”
时然笑了笑,一边帮他把行李弄进另一间房,“谢谢。”若是不能好,他也早已习惯了。
来回机场一趟,奔波劳累,天色又晚,时然也只能下点面条将就着填肚子。
艾伦帮他打下手,两人就在厨房里聊起了天,两碗面刚铺上溏心蛋,门铃就响了。
时然示意他去开门。最后他端着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艾伦和贺钧对峙的画面。
时然放下碗跑过去,艾伦一脸疑惑,贺钧脸色不好,还是时然先打破了沉默:“贺钧,这是艾伦,我的朋友。”
他又看向艾伦,目光里带了些着急,“这是贺钧。艾伦……你先去吃面吧。”
艾伦恍然大悟,他用拳头轻轻碰了一下贺钧的肩膀,“原来你就是贺钧啊,幸会。”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直接走向餐桌。
贺钧看他走远,沉着脸看向时然。
时然连忙拉他的手腕想让他进来,贺钧却没动,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你不是,不是有约了吗?”时然问他。
贺钧不想说他担心这个小烦人精晚上不吃饭,急急忙忙赶到时家却发现人没回家,电话不是关机却一直无人接听,又去公司找了一圈,最后打电话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个地方。
“纪田田说的。”贺钧只答他前一个问题,又皱着眉问,“你手机怎么又打不通。”
时然想起刚才去接艾伦时出门太匆忙就没去拔正在充电的手机,他低了低头,无意识的扣着门上的暗纹,直觉不想说出真相,“刚才,刚才在厨房煮面,没听到。对不起……”
贺钧太了解他这些小动作的含义,又想到他有了自己不了解的新朋友和新住处,语气越发冰冷,“你约了朋友,那就不打扰了。”
时然见他转身就要走,心里慌乱不已,两只细白的手没经过思考就紧紧环上他的腰,“贺钧……”
“放手。”贺钧停下脚步,那股怒气却一点没消。
“贺钧,我刚才是去机场接他了,出门的时候没带手机。他,他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他来出差,就到我这里暂住几天,马上又要回美国了。我们彼此都没那种意思的。”时然不知到他在气哪一点,只能全都说。
见贺钧没说话,时然在他背上蹭了蹭,脸上透露出他看不到的委屈与疲惫,声音又怯又软,“我还没吃晚餐呢,刚刚煮好面条你就来了,我还会做溏心蛋了,你进来跟我一起吃好不好?”
第8章
贺钧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对时然说出‘不好’这个词了。
最终一张餐桌上两碗清汤面三个人吃。
艾伦辛苦地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抱着碗埋头吃。
时然想去找新的碗筷把自己的面匀给贺钧,却被他按住不动,“就吃这碗。”潜台词:喂我。
时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好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贺钧不高兴的看他一眼,才说:“你先吃。”
时然突然福至心灵,嗔怪的看他一眼,也顾不上对面还坐着别人了,端起碗自己吃了一小口,而后笑着夹起小面送他嘴边。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口的吃,艾伦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飞速吃完洗碗滚回客房了。
贺钧看他一眼,确认对方关了门,吃了时然喂他的一片青菜,便把他的手轻轻推回去,“你自己吃完。”
时然喝掉最后一口汤,抽了纸巾擦擦嘴巴,侧过身与一直看着他吃面的贺钧对视,“你为什么让我喂你呀?”他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
贺钧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这么冲动幼稚,只好瞎扯:“开车手累了。”
“哦。”时然才不信他的鬼话。
贺钧没忘他刚才说饿的事,便有些后悔和他同吃这碗面,“吃饱了?”
时然点点头,“饱了。”
好像两人该说的都说完了,时然不想他走那么快,干脆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聊天,“刚才的面好吃吗?”
“好吃。”贺钧认真的答他。
时然笑起来,“我只会这一种,但是是独家配方,要吃只能来我这里吃。”
贺钧不假思索地应了:“嗯。”
时然觉得他今晚好像有点呆,于是大胆的提建议,“现在也不早了,要不,你今晚住在我这里,明早我给你煮一碗做早餐,好吗?”
“好。”贺钧把车钥匙放到了餐桌上。
他已经知道时然超过十一点睡觉第二天早上会很困,便催着他去洗澡,自己主动去洗了碗。
时然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时贺钧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他刚想回避贺钧就挂了电话朝他走来。
贺钧盯着他的脸,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捏一捏。
时然把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衣物递给他,脸上带了点不好意思,“浴袍是我的,内裤是新的,但是……可能对你来说有点紧。”
“嗯。”贺钧接过来,手指碰着他软软的手背。
时然只盯着沙发,不敢看他,“还有……沙发太小了,我的床挺大的,我们一人睡一边吧。”
最后贺钧进了浴室。时然靠在床头看了一会书,本想等贺钧出来再睡的,奈何左等右等水声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加之今天有些疲劳,渐渐的就闭上了眼。
贺钧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已经睡着了,他轻轻走上前,抽掉他手里的书,让他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贺钧盯着他看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一会又摸摸他浓密的睫毛。
看得出是累了,时然已经进入沉睡状态,浑然不觉某人的暴行。
贺钧用温热的指腹把他的五官都摸了一遍,好似没见过比他更白更软的人了。直到头发晾了个半干,他才起身拿毛巾随意擦了擦,然后关了灯躺到床的另一侧。
月光从纱窗透进,贺钧转头就能看到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四处都很静,贺钧却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心里没由来的又空又慌,他试着闭眼入睡,半分钟不到又睁开眼看他,反复两次,贺钧微微叹了声气,贴过去把人抱进了怀里。
早上他比时然的闹钟早醒了半小时,怀里的人还在安然的沉睡,他玩了两下时然微长的卷毛,然后帮他盖好凉被,自己退回床的一边。
时然嘟囔着动了动,人没醒,却自动往他怀里靠,贺钧愣了一秒,笑了。
所谓春风撞入怀,这就是了。
贺钧又揽着他睡了一会,并准时在他闹钟震动的瞬间就关掉了。
他伸手轻轻揉着时然后颈的软肉,后者转醒。
时然迷迷糊糊的睁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又闭上了眼睛,贺钧被他的反应逗笑,捏了一把他的脸,“起床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夜好眠后的满足感,时然被他蛊惑,揉着眼睛坐起来,困意还盘踞于大脑中,看到贺钧没被睡袍遮住的一大片胸膛,他突然把侧脸贴了上去,强行肌肤之亲,再次陷入梦乡。
“……”贺钧好笑的看着身上的人,只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推开。
时然最终是被外面的剁菜声吵醒的。
艾伦起床见屋子里没人也没吃的,从冰箱里翻出青菜准备剁碎熬粥,他以前是见过时然做的。
“早上好啊,艾伦。”时然跟他打了个招呼。
开放式厨房,艾伦一转身就能看到从主卧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前者仍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后者脸黑得不像话。
最后还是时然做的早餐,三人又同时坐在餐桌前。
对面那位只针对他扩散低气压,艾伦欲哭无泪,仿佛吃的不是早餐是砒霜。战战兢兢的吃完早餐,他先溜了。
贺钧又把时然送到公司,时然知道自己害他上班迟了,这回不敢再磨蹭,解了安全带就要下车。
“这两天我都要开会,你要不要回时家住,我周六去接你。”贺钧突然开口。
时然愣了一下,他没想明白住哪里和贺钧来接自己有什么逻辑关系,但对开会倒是很敏感。
“是真的真的开会吗?”时然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没有看他。
这是他上次随便找的借口,想来时然已经知道了。没有人不讨厌被欺骗,时然这么善良,很容易就受伤的,贺钧心里懊悔不已,“这次是真的,今天下午飞临省,周五晚上回来。”
时然又担心起他来,“那你路上小心。如果回来很累的话,第二天不用来接我也没关系。”
“不累。”贺钧答得很快。
直到看着他下车进了公司,贺钧也没再说出让他不要和那个人一起住的话。
他自己都要对孟亦负责,根本没有立场对时然提任何要求。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时然带着艾伦转了几处景点,又把君町的钥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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