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听见这句话,含着半勃的欲根囫囵睡去,第二天倒醒得比兄长早,窸窸窣窣地掀开被子,挺腰费力地摆脱体内的性器,拱到易寒怀里打了个哈欠,见兄长没有醒的意思,又掀了被子钻进去乱爬,最后挪到易寒腿间,撞上那根肿胀的长物。
易水记得兄长只泄了一次,怪不得清晨如此硬,他晃着腿看了会儿,忍不住凑过去舔一舔,舔完又忍不住伸出舌头,舌尖勾着狰狞的形状来回摩挲。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易水觉得越舔,易寒的欲根越硬,他愈发含不住,最后干脆跪坐在兄长腿根上,认真地扶着吮吸,竟不知易寒早就醒了。
“好大……”易水在被子里闷得发慌,也是舔腻了,撇下易寒的欲根往被子外爬,结果爬到半路,脚踝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花穴便猛地一烫。
易寒故技重施,含着他的花瓣轻吮。
“兄……兄长?”易水用头顶着被褥喘息,“别舔了……”
易寒还当真不再舔,只那手指轻轻拨弄花核:“为兄不过疼你一次这里就肿了,这可如何是好?”
易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被褥,歪在兄长身边挠脖子:“兄长是一次,可我……可我五六次呢。”语气里还有点得意的滋味在里面。
易寒见他疲累,便替他穿衣,易水赖在床上不大肯起,非等兄长提起嫁衣才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嫌易寒帮自己穿衣服太细致,干脆自顾自地摆弄起腰带。
“嫌弃为兄了?”
“没有。”易水撩起眼皮轻哼。
易寒忍笑凑过去:“还说没有?”
“你瞧你腿晃的。”易寒按住他的腿根,“为兄如何看不出来?”
易水被揭穿以后皱起鼻子:“兄长,嫁衣是要做的,就算今日去买布,也至多量尺寸,衣服是拿不到的。”
易寒听罢连连点头,他如何看不穿易水心中的小九九,只是喜欢瞧着他闹小脾气,因为只有这时易水才忍不住心里的别扭。
“我没有怪兄长的意思。”他不知兄长心中所想,兀自弯腰穿靴,“就是想说嫁衣的事急不得,所以兄长莫要催我。”易水仰起头眨了眨眼,“也莫要逗我。”
“为兄何时逗过你?”
“兄长心里知道的……就会欺负我。”易水的靴子穿得费劲,穿了好半晌才套进去一只,剩下的那只拎在手里晃晃悠悠地甩,“兄长,何时走?”
“走哪儿啊?”
易水一听就气起来:“说好了今日去做嫁衣,兄长要出尔反尔吗!”他仰起头,握紧了拳,“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兄长怎能骗我?”
这回易水是真的气着了,攥着靴子瞪易寒,费力地踮起脚尖试图与兄长平视,可一与易寒四目相对,他就率先败下阵来,抽着鼻子揉眼睛。
“我都如此听话了,兄……兄长为何还欺负我?”
“我可以更听话的,我要嫁衣。”
“兄长……兄长欺负人!”
他只顾低头擦泪,没听见易寒离去又折返的脚步声,等头被兄长抬起时,眼前晃过一片热烈的红。
“痴儿,为兄要娶你,怎会现在才做嫁衣?”易寒将他抱起,亦拿着嫁衣,“自我一年前离京起,便四处寻访匠人替你做了这身衣服。”言罢,抖开水红色的衣袍。
那层层叠叠的衣摆宛若流动的水波,一浪又一浪停歇在易水身上,他痴痴地伸手抓,嫁衣的面料仿佛风拂过指尖,易水连忙慌张地抱住,再怯怯地望向兄长:“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易寒用手指勾了他的腰带,“换上给为兄看看。”
易水兴奋地满面通红,抱着长长的衣裙蹦到床上,继而当着兄长的面宽衣解带,再套上嫁衣,只是嫁衣虽然样式已是极为简单,但比起寻常服侍依旧繁琐。易水的兴致勃勃逐渐转变为茫然,坐在床上困惑地摆弄衣带。
“为兄帮你。”易寒叹了口气,亲手为他整理衣摆。
“兄长怎么会……这些?”
易寒听出易水言语里的醋意,无奈一笑:“为兄见不着你的时候,日日夜夜看这身嫁衣,就算没亲手为你穿上,也将它记在心底,如何不会?”
他听完耳根通红,垂着头瞧易寒为自己着装。这身嫁衣用金线绣了简洁的凰鸟,领口飘着祥云,广袖流仙,与寻常女儿家的嫁衣不同,双襟皆与男人衣物相似。
易寒系完最后一道绸带,轻轻吸了一口气,易水也拎着裙摆踉踉跄跄地起身,还没下床就绊了一下,连忙扶着兄长的手臂往镜前走。
可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他竟走一步跌一步,只要易寒松手,易水就要跌跟头,急得脸都红了,然而到了镜前却捂着眼睛不敢看,急得拼命叫兄长。
易寒伸手从身后搂着他的腰,哭笑不得:“这又是怎么了?”
“我……我怕不好看……”
“你不信为兄的眼光?”
“不是的……”易水急得跺脚,一边捂眼睛,一边喃喃自语,“我怕兄长嫌弃我,我……我是男儿,穿嫁衣……穿嫁衣不好看。”
易寒听得直笑:“为兄的易水哪里会不好看?”
“兄长说得是实话?”
“怎的次次都问?”易寒颇为无奈,硬是拉开易水的手,“你自己看看,兄长是否骗你。”
易水躲避不及,直撞进铜镜中绵延的水红,一时迷醉,只觉身上的红比任何时候见着的衣料都好看,且这颜色越看越是烧起来似的,包裹着他,簇拥着他,将他燃进兄长的怀抱。
“好看。”易水忍不住落了泪,捂着心口往地上跌坐,“我……我想嫁给兄长……”
易寒一听,呼吸微滞。
若是没有名分,如何有机会穿嫁衣,他此举即是护着易水,也是割易水的心,这痴儿其实并不愚笨,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时时压抑,认为只要“乖巧”即可安生度日,可易水又哪里知道世事无常,有些事即使去争取也是求不来的,除非……
易寒将他抱起,一步一步地向屋外走:“为兄定会娶你。”
“没事的。”易水却再次听话起来,“有了这身衣裳,兄长就算娶了我。”他含泪笑起来,“我也算与兄长成了亲。”
“从此无论天南地北,还是碧落黄泉,我都陪着兄长。”易水拎着裙摆跑到院中树下,落英缤纷,他笑得落寞又满足:“哪怕日后东窗事发,我亦与兄长同生共死,因为易水此生足矣。”
“有兄长的这份心意,足矣。”
第21章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缠绵到永久
痴线21
易水说完,弯腰拾地上的花瓣,拾了一掌心,衣摆也像艳红色的花盛开在草地上。
夏日的微风拂面,他撩开额前的碎发,仰起头望着易寒笑:“时辰还早,兄长可是要出门?”
易寒蹲下来,将易水从地上抱起来,不答反问:“说是喜欢这身嫁衣,怎么还到处乱跑?”
“衣服是用来穿的嘛……”他虽这么说,但还是抬手拎起裙摆,小心地掸去粘上的花瓣,“再说除了今日,我怕是没机会再穿了。”
易寒搂着他皱眉:“为兄说了要娶你,怎会没机会?”
易水闻言一声不吭,揪着衣摆把头倚在兄长肩头瞎蹭,鬓角蹭乱了,又被易寒拔了簪子,最后干脆披散着头发,缠在兄长怀里晃腿。
他没穿鞋,白嫩的脚尖沾着花瓣,被易寒托着屁股抱着往府外去,易水原以为兄长不会带自己出门,谁料易寒竟直接牵马将他放了上去。
“兄长?”易水慌里慌张地抱着马脖子,“这又是做什么?”
“你难不成想成日困在皇宫里?”
他拼命地摇头:“与兄长在一起,不是‘困’。”易水言罢,腰一紧,原是易寒上了马,将他拥在身前。
“为兄带你去喝酒。”易寒轻轻咬了咬易水的后颈,“还记得当初我来京城寻你和父亲,你便在酒庐饮酒。”
“为兄在乡间与你相伴十六载,竟不知你是会喝酒的。”
“兄长还记得这事?”易水费力地回头,“我来京城以后多与父亲在外应酬,酒是不得不喝的。”
易寒听得连连蹙眉,只训他胡闹。
“有爹在,不算胡闹。”他却不怕,倚在兄长怀里,此刻易寒已戴上面具,亦是遮住了满脸的无奈。
易水说完,安稳片刻,见宫墙高耸,两旁皆是垂头前行的宫人,心头忽然针扎似的疼,于是便畏缩进了兄长的怀抱。
“怎么了?”易寒立刻察觉到了。
“兄长。”他轻声细语,“别骑马了,被旁人看见不好。”
“你现在是朱铭。”易水扒拉着手指,认真劝阻,“如今盯着大皇子的人太多了,你这般堂而皇之地带我出宫,会落人口实的。”
易寒闻言,猛地拉住缰绳,他胯下的骏马仰起前蹄,原地嘶鸣。
易水吓了一跳,抱住兄长的腰,继而听见了粗重的喘息,他困惑地仰起头:“兄长?”
“易水,你竟这般听话了。”易寒心如刀绞,嗓音嘶哑,“为兄本以为将你护在身边,能让你开心些,却不想竟让你更难过。”
“我没……”
“你有。”易寒将易水牢牢禁锢在怀里,“易水,为兄不想让你听话,为兄想看你高高兴兴地活着。”
他喘了口气,鼻尖戳在兄长颈侧,湿漉漉的,和每次掉眼泪之前很像,但易水已很少在易寒面前流泪,这次也没有,他挣开兄长的臂膀往马背下跳,谁料衣角缠在马鞍上,整个人差点摔下去,好在易寒眼疾手快将他拉住,只可惜嫁衣撕裂了一个小角。
“衣服……”易水傻傻地捧着裙摆,蜷缩在兄长怀里愣神。
“兄长再给你做更好的。”易寒嗓音更哑,将他的头按进颈窝,到底还是骑马带着易水出了宫,且直奔他们年前初遇的酒庐。
也不是什么知名的酒家,还地处偏僻,临近城门,所以他们的到来没什么人瞧见。易寒把易水抱下马背,见他一路都攥着残破的衣角,于心不忍,硬是把易水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这时节,酒不能多喝。”易寒牵着他走进酒庐,扑面而来清甜的酒香,“那日你等我时,喝的是什么?”
“我没有等兄长。”
易寒挑眉望他。
易水撇撇嘴:“那就是……等兄长吧。”
“喝的是什么?”易寒这才满意,带他往酒庐二楼的雅座走,“今日也喝。”
“好像是……好像是玉团春。”
“玉团春?”易寒脚步一顿,正巧走进雅间,就把乖巧跟在身后的易水按在怀里,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这么烈的酒,你也敢喝?”
“兄长……”他捂着屁股委屈不已,“与旁人,旁人在一起……不得不喝。”
“若是喝醉了怎么办?”易寒打完又揉,攥着易水柔软的臀瓣不停地捏,“为兄不在你身边,你还敢喝酒?你这身子被旁人发现了去,为兄想救都救不了。”说完又想起他被原本的朱铭欺辱,登时又抬手打了几下。
“当时每每见你,你都在饮酒,易水,你当真是让为兄担忧。”
“可如今……”他不服气地挣扎,“可如今我在兄长身旁,如何会有危险?”
易水言罢,撩起衣袍,用腿缠住易寒的腰,挺身坐起:“再说我的身子早给了兄长,怕什么?”他伸手够桌上的酒杯,“只有兄长会疼我。”
酒杯里还没有酒,易水抓住酒盏以后百无聊赖,又转而趴在兄长背上推窗,他本以为窗外是空无一人的长街,谁料竟是一枝白色绣球,花瓣随着易水的动作纷纷扬扬落下来,他伸手欲接,但易寒却抢先他一步,接在掌心给易水瞧。
易水眨巴着眼睛,托着下巴瞧了会儿,又鼓起腮帮子把花瓣都吹走,然后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兄长的手掌之上。易寒被他惹得满心柔软,待酒来,自己先饮一杯,再含了口酒渡过去,而易水仰着脖子把酒咽了,只觉身子里燃起一团火,他缠在兄长怀里蹭掉了最外面的红袍,光着胳膊又去够窗外的花瓣,结局自然是被易寒捞回来抱着。
酒香四溢,他们唇齿相濡,饮着饮着就相拥倒在地上。易水喝得浑身泛起淡淡的红潮,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兄长,身上的嫁衣四散开来,皆是热的缘故,连腿都伸出来乱晃。
“插着喝……我要被兄长插着喝!”他忽而闹起来,扯掉里裤,用手指分开湿软的花瓣,“兄长进来……快进来。”
易寒也解了腰带,托着他的臀瓣挺身埋进去,亦将酒渡到易水口中,唇齿间满满都是香甜的滋味,他从不觉得玉团春是佳酿,也只有与易水缠绵时,酒才是好喝的。如此想来,他们二人在一起时什么都是好的,在漠北是好的,吃清粥小菜是好的,布衣一生都是好的……都是好的。
醉酒之后他们也不记得缠绵了几回,皆披散了衣服倒在地上,酒壶也散在桌边。易水迷迷瞪瞪地睡了许久,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但见兄长还侧卧在自己身旁,连忙跪坐起来,又觉头疼欲裂,哼哼唧唧地趴了会儿,余光瞥见月光下散落满地的嫁衣,登时心疼得差点落下泪来,忙不迭地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衣袍叠起来。
柔软的丝绸在他的指尖流淌,易水越看越是欢喜,也越看越是难过,当指尖拂过残破的衣摆时,心尖猛地一颤。正如他们的感情,毫无瑕疵,却败给夺嫡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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