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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失联男票请签收[聊斋](聊斋同人)——顾辞山

时间:2018-05-04 10:26:00  作者:顾辞山
  刚才见到王善民时,王善民眉宇间的阴寒,几乎同妖道一模一样。那份阴寒,原来并非是他见到王雪晴的尸体所致。
  ……无怪乎,王雪晴能从仆役众多的员外府中不翼而飞。
  背后要面对的,或许不止妖道,还有一个王善民。
  骂樘哥的那句“傻帽儿”现如今是原原本本的又还了回来,我,为何,要背对着那俩人儿?
  局势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我不敢回头去确定我的猜想对不对,只敢顺着之前的动作,接着把樘哥往背上背。便在樘哥有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背上时,背后的王善民忽跟我说了句同王雪晴全无半份关系的话。
  “马兄可还好?”
  王善民像是忘了死于非命的王雪晴,也像是忘了杀了王雪晴的妖道,只关心起樘哥来。想必王善民早就察觉到了樘哥早已身死,才愿把樘哥背过来,好分散我的注意力,他现在这么问,想听到的,该不是个好还是不好的答案。
  是先顺着王善民的话往下说好暂且稳住那俩人,还是干脆开跑?
  “我才发现我绑头的绳子丢了,可在马兄那里?”杂草被踩过时发出的窸窣声轻到几不可闻,王善民,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连脚步声都变了番模样。我轻抚了下樘哥的手,默念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便把背着的柴火往身后一丢,迈开腿开跑。
  先前在追妖道时,王善民落后于我和樘哥许多,王善民既和妖道是一伙的,说不准他那时是故意落后于我和樘哥,好趁机在路上做些手脚。我不敢往来时的路跑,便只得找了个距来路最远的地方跑。
  耳侧的风像是被撕裂般的嘶鸣着,鼓胀的双肺因为急速的奔跑而透支,向大脑反馈着痛苦与不耐。粗喘声如影随形,回荡在重重密林中,树影诡吊,在刹那间扑来又在刹那间被甩掉。深山,野林,活着的,似只有我一个人。
  远处树木骤稀,我,竟又跑回了刚刚跑离的地方。
  鬼打墙?
  衣衫前处无端闪起微弱的亮光,一道符文以衣为底,正绘在我接手王善民背着的樘哥时,樘哥最先靠在我身上的地方。
  根本,就不用在路上动手脚。
  王善民先前该是中了妖道的邪术,被妖道操控着做了那些事情。现今妖道利用完了王善民便收了妖法,让王善民不知死活的倒在樘哥的身旁。我退后几步与妖道拉开距离,盘算和妖道一对一的胜算有多大。
  衣服不仅被妖道施了鬼打墙的术法,还像皮肤般紧密的贴在身上,根本无法脱下,用力一扯,便是要被硬生生撕下一层皮般的疼痛。被妖道施了术法,哪怕逃走,也会不断地回到此处。此处,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妖道明显不太把我放在眼里,却也没放松警惕。他从腰间抽出把匕首来,撩起血水已干的下摆来回擦拭着还沾着血污的匕首。匕首在他的擦拭下似乎被擦去了些血污,又似又新染上了血污。妖道也不在乎匕首在他的擦拭之下是干净了还是更脏了,他往匕首上哈了口热气,又好整以暇的擦拭起来。
  妖道擦匕首的工夫,我则四下打量着看能否找到个趁手的东西,但周围不是枯枝便是落叶,连块大点儿的石头都没有。
  “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妖道擦着匕首,冒出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我听着妖道的问题,琢么不出其中的深意。妖道想要我的生辰八字,铁定是想利用我的生辰八字做点儿什么,可,做什么?
  看妖道的作态,他对杀了我已是成竹在胸,要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的生辰八字,有什么用?想利用我的生辰八字,用邪术致我于死地?
  不至于。
  他有刀我没刀,他悠悠闲闲的休息了这许久,我却是刚跑了一大圈连气都没喘匀,孰优孰劣,一看即明。妖道要是想杀我,估计直接上来跟我肉搏都还占着老大的优势,更何况,他还有妖术傍身。他没必要多此一举的从我嘴里问出生辰八字,再用更麻烦的法子杀我。
  问题考虑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妖道要我的生辰八字到底是有何用,我仍旧想不出来。
  许是擦够了匕首,妖道松开撩着的道袍,继而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掏向了怀里。妖道看我随着他的举动不由自主的又往后躲了躲,哂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木人。
  木人仅有食指长短两指多粗,雕的也不仔细,那上面,甚至还带着点儿毛刺。若不是木人的头上都极为随意的雕着眉眼口鼻耳,一时间还真分辨不出妖道拿着的木棍为何物。
  妖道像是为了嘲讽我一般,拿着那几个木人在我面前晃了晃。木人在视野中一闪而过,夜色又浓,不待看清,就都被妖道收进了怀中,只留一个木人还被他拿在手中。
  妖道握着木人把问题又问了一遍,言毕,还引诱般的说道:“你若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可让你在成为傀儡之前,实现你的毕生所求。”
  实现毕生所求?怕不是什么幻术。王雪晴死时那古怪的神情得到了解释,我抽空瞄了眼王雪晴,蓦地想到,妖道方才拿给我看的几个木人中,有一个似乎与其他的木人有些不同。
  木人的雕工不精,每个木人都雕刻的不甚一致,但总体的造型,却是相同的。唯有一个木人,在身前似乎还雕着些别的东西。
  像是……字!
  妖道见我的视线落到那个木人上,也不遮挡,而是把那个木人又往外露了几分。“将你的八字刻到这木人上,再用鲜血浸泡,你就能永远的活下去……作为傀儡。”
  “永远的活下去?”随口顺着妖道的话往下扯,我慢慢向王善民走近几步,想看看王善民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利器,每一次落脚,便是一次心惊肉跳。好在那妖道,像是并不在意我的擅自移动。
  五步……三步……眼见着与王善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把烈火,骤然从地上烧起,在王善民和樘哥的身体外围了一个火圈。
  “前提是,你老实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也别动旁的小心思。”树枝燃烧时的噼啪声同妖道的话声同时传来。我盯着根即将被火焰燃遍的枯枝看了一眼,骤然捡起枯枝向妖道冲去。
  动作太快又太猛,捡起枯枝时甚至有几缕杂草被我一把从地上拽起。风助火势,枯枝在被我握着冲向妖道时已燃的更烈,妖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再一回神,即施了术法引雨灭火。枯枝上的烈火被轻松的浇灭,但还有其他地方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烧。
  妖道惊恐的躲着似是三昧真火般炽烈燃烧着的火焰,最终,躲无可躲。
  火焰沿着被我握住的道袍燃遍了妖道全身,痛苦的嘶吼声在林间回荡,又陡然戛然而止,只留下了嘶哑到像是钝铁互摩的嗓音。
  “死吧……死吧。”
  我,又杀人了。
  
 
    
第66章 人妖
  01
  我叫王奕析。
  我穿越了。或者说, 我重生了。带着所有的记忆。
  猩红的血液仿佛穿过时空,蔓过几世的岁月又沾到了我的手上。血液渗进掌心的纹路,洗不去擦不掉, 像伤疤一般刻在那里, 无时不刻的提醒着我,我, 杀人了。
  杀了自己的至亲。
  朦胧的雾气穿过窗子,湿冷而黏腻的挤满了重生后, 我又一次回到的李老太的屋中, 令人似乎连几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 却奇异的营造出了一种诡秘的气氛,让那些不堪的回忆在雾气中无所遁形。
  似乎那天,也是这么一个雾气重重的天气。
  从王奕明胸口喷出的鲜血被裹在雾气之中, 看起来却有种近乎梦幻般的奇异感。不甘、愤怒、恐惧……在王奕明流出的血液逐渐冷却后,那些情绪也变得浅淡起来。平静感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中渗出,像是做了一场好梦,又像是结束了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噩梦。所有的一切, 都伴随着王奕明的死亡而尘埃落定。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终于不用, 再为王奕明去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了。
  把似乎已经开始僵硬的王奕明背到山林中的过程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雇了我和王奕明的人家中,仿若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趴在我背上的王奕明的异常。雾气像是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每个人只能透过雾气中熹微的光亮,勉强看清各自脚下的路。唯有我的脚下, 是彻底的黑暗。
  前面是万劫深渊还是崎岖小路?不知。
  挖坑,下葬。
  连张破草席都没有,一捧黄土埋了王奕明,也埋了有关于王奕明的所有过去。似乎生命可以从王奕明死去的这一瞬重新开始,又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因为王奕明的死而结束。它只是静静的,匍匐在黑暗中的某一个角落,等着找到机会,伺机而动。
  02
  院门的开合声割裂了杳无尽头的回忆,李老太关好院门,一边抖落着粘在身上的晨霜,一边把挎着的空竹篮随手放到了院墙脚下。原本盖在竹篮上的那层布现今团成一团皱缩在篮底,李老太拿出去卖的手帕荷包,应该是像前几天一样都卖了出去。
  温在锅里的小菜馒头都还冒着热气,盘盘碗碗的端在桌上,氤氲出的热气与雾气融在一起,好似从我与李老太之间,隔开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屏障。
  李老太手里拿着的馒头拿了半天也没有吃下去多少,松软的馒头在李老太的手中印上了几道指痕。无意识的摩挲着馒头上凹下去的地方,李老太的嘴张了几次又合上,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今天拿去卖的东西也都卖没了。”干巴巴的说出句话后,李老太又没了下文。
  相同的话语已被李老太重复了两世,来到第三世时,李老太仍旧是以同样的语调说着同样的台词。时至今日,发生过两次的戏码像是一部看到烂熟于心的电视剧,李老太接下来会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固定上演。只是这一世,李老太拿着的剧本出了一点偏差。
  “有个圆脸妇人买了所有的手帕荷包,还夸你的绣工好。我当时嘴一快,就把你的名字说给她了,不打紧吧?”
  “你说的……”
  “王二喜。”
  第二世时见过的告示陡然清晰起来,登在告示上被通缉的那人的名字,叫做王二喜。
  03
  日光昏昏,半点不像是夏日的阳光,反倒是像冬日的昏沉日光,晒得人的身体和脑子都像是吸足了水的海绵一般,只能沉重的瘫在椅子上,提不起一丝力气。
  雾气总算是散去,但天色也没有变好半分,阴阴沉沉的笼在人的头顶上,像是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院子里的柳条和晒的粮食都被我和李老太搬进了屋,挤挤挨挨的堆在屋子里,只给人留出了一条勉强可以落脚的小道。
  空气变得越发憋闷,李老太有风湿的老毛病,雨将下未下的时候最是难熬,早已经偎到床上等着熬过这段时间。几不可闻的呻-吟声从李老太的屋中传来,我坐在堂屋里,想去给李老太揉揉腿,也想干脆就坐在椅子上,什么事也不做,什么事也不想。
  乱哄哄的事情毛线团般的塞在脑子里,挣着想要理出个头尾来,却又越理越乱,越来越分不清那些杂事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捋顺。
  一滴雨水落在房檐上,发出的脆响像是信号一般,激醒了匍匐在树上的知了。嗡嗡的鸣叫在雨中炸响,又最终被雨声淹没。亮了没多久的天色仿若被泼上了沙尘一般,黄蒙蒙的罩在天上,将黑未黑,像极了大漠中日夜交汇时的情景。
  雨水砸在地上,在积雨中溅起的个个水泡,又无声的破裂在雨中。李老太似是睡过去了,低低的呻-吟声在雨中消寂。整个世界中,能听到的只有雨声、雨声、无边无际的雨声。
  院门似乎在颤动,砸门的声音像是被雨幕隔绝开来,同时被隔绝开的,还有失了真的呼喊声。
  上了栓的院门从门缝中探进来一截刀刃,刀刃上挑,挑开了拴在院门上的门栓,破开门的人却像是忘记了他的目的一般,站在院门外停下了呼喊与扣门。被挑开的门栓仿若还拴在门上,挡着院门外的那人。
  咳嗽声从李老太的屋中响起,睡着的李老太像是又被吵醒了,她的声音被雨声冲刷的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词,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谁……叫门……别开……”
  或应有古旧门轴转动时的吱哑声传出,但一切的声音都被雨声掩盖。一场喧闹又死寂的默剧拉开了帷幕,我站在台上,进不得退不得,只能等着剧中人用夸张的姿势告诉我,剧,开演了。
  雨水从头发上滴落,划过浸足了雨水的衣服又滴到了地上。狼狈的身影像是水鬼一般的向我逼近,但我又不能躲,也不知道要躲到哪里去。
  这个人,从来就让我提不起躲避的欲-望。
  樘哥。
  拖着雨水的足迹走到了堂屋门前,从樘哥身上落下的雨水在樘哥的脚下积起了一小滩水。雨水落在地上又渗进土里,像是一个永不消除的烙印钉在了地上,也像是我身上的那些永远都不可能除去的过去。
  “你知道我是谁。”话声被冲散在雨声中,樘哥无言的点点头,回答了我的话。
  从第一世起,他就知道我身上背负的过往,也知道我为王奕明做过的事情。不管知情与否,我确实间接的导致了那些闺阁少女的梦魇般的经历。也确实,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即便是隐于乡野耕田之中的阁老之子也是阁老之子,我竭力想摆脱的那些过去,对于马佑樘来说,不过是可以轻易查到的东西。亦或许,那些过去,便从未真正的被我摆脱过。
  时间卡在了马佑樘回京去为我弄来路引的那一刻。我以为是与过去彻底决裂的时刻,其实是将我的全部过去,都摊开在马佑樘眼前的时刻。
  “你也知道,在我死后,我的魂魄曾在你身边徘徊过。”
  “你转世后,我才知道的。”
  与樘哥做了交易的老道士去而复返,点破了我曾在樘哥周围逗留的事实,还同樘哥又做了别的交易。同我一起忘却第一世的种种转世重生,没有负担的活过一世,若不如愿,则历经生死轮回,陪我一起洗刷去身上的罪孽。
  过往几世的生死别离,便是百年前就定下的因果。只不过这生死轮回场,恰落到了与我和樘哥有些渊源的《聊斋志异》中。
  “代价是……什么。”斜风吹乱了话声,细细的轻颤夹杂在话声中,颤抖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我说了什么。
  “这一世的命格。我也许,要陪着你活到天荒地老了。”湿漉的怀抱还透着寒意,冰冷的雨水蔓过衣服,又贴在了我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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