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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醉醉长安(古代架空)——灯玉墨

时间:2018-05-23 13:19:26  作者:灯玉墨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最不想面对的麻烦又跑到他家墙头上坐着了。
  悠悠的横笛声不可拒绝地传入耳中,依然是那乐府的曲子《关山月》。
  司徒绿极其不爽地爬起来,走到墙边直接对着墙用力一踢。墙头上的商红叶一个没坐稳,笛声变了调,歪来歪去好几下才稳住身形。司徒绿看着商红叶还没掉下来,又对着墙一阵猛踢。然而这一次商红叶坐稳扶好,墙头的晃动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影响。司徒绿冷哼一声,端起了墙边放着的花盆。
  “得!我下来还不行么!”商红叶眼看着花盆就要向着他扔来,连忙认输爬了下来。
  司徒绿斜了商红叶一眼,放下花盆:“老子今天很烦,你再惹老子,老子就要无视律法将你头套麻袋乱棍打死了。”
  商红叶嬉皮笑脸地道:“黎九的身契还在我这里,你想弄死我,我先弄死他。”
  “你弄死你的人,关老子屁事。”
  “我叫他一天之内把你追到手,否则就把他弄回来煮了吃。”
  司徒绿愣了一下,再度举起花盆:“跟你这种人没什么道理好讲。”
  商红叶打了个哈哈:“我不就是太闲了,没事跟你开玩笑么,别这么认真嘛!”
  司徒绿直接把花盆对着商红叶砸了出去,微笑道:“我也很闲,来跟你闹着玩玩。”
  商红叶险险避过花盆,看着再度举起花盆的司徒绿,连忙躲远了二十步,喊道:“我认输了还不行么!”
  眼见商红叶服软,司徒绿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鲜亮了起来,心情舒畅无比:“行呀,把黎九的身契拿来。”
  商红叶若有所思地看了司徒绿半晌,这才道:“黎九还真就一天把你追到手了?”
  司徒绿回了一个阴险的微笑。
  商红叶挑眉:“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拿他的身契威胁你了呢?”
  司徒绿拿起了第二个花盆。
  商红叶认输:“行行行,我二十两银子买的,把钱拿来。”
  司徒绿果断叫来侍女,把钱给了商红叶。
  商红叶直接就从随身携带的荷包掏出了黎九的身契。
  司徒绿看出了些端倪:“一直带在身上?”
  “不不,今天来找你才带上的。”
  “所以说你一开始就打算给我?”
  “对,逗你逗开心了就给你。”
  司徒绿没再啰嗦,拿了身契,看向自家侍女:“春雨,送客。”
  春雨走到商红叶面前,歪着头微微一笑。
  商红叶看着春雨那与名字严重不符的虎背熊腰的体型,呵呵两声,哼着小曲离开了。
  司徒绿头也不回,拿着身契便去找了黎九。
 
 
第12章 醉醉长安其三
  “一会儿跟我去官府,赎了你的奴籍。”
  黎九一脸不解。
  司徒绿笑了笑:“如果你比较喜欢以奴仆身份在我的酒坊里做事,我也不介意。”
  黎九没有如司徒绿意象般地惊讶或感动,而是用安静如一坛陈年老酒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司徒绿。
  司徒绿好意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顿时兴致跌了大半:“怎么,还是做奴仆高兴?”
  黎九淡淡地道:“我是奴仆或者良民,并不是重要的事。”
  那么,重要的事是什么?司徒绿没有问,或者说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只是,感觉到了不代表他会接受。
  黎九看着沉默的司徒绿,回以同样的沉默。
  “走吧,官府。”司徒绿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一趟官府走下来,黎九良籍到手,司徒绿酒坊两年的收入没了。
  然后,司徒绿对黎九说了一句极为任性的话:“你走吧,我的酒坊不需要新伙计。”
  黎九对司徒绿这说变就变的心思有些无奈:“那你花这钱岂不是白花了?”
  “千金难买我高兴。”司徒绿淡然看着黎九,“上一刻我觉得你不应该做奴仆,所以给你赎籍。这一刻我不想见到你,所以就赶你走了。”
  黎九没有走,而是沉默地跟着司徒绿回家。司徒绿也默许了黎九的跟随,没有硬赶他走。
  一直到了家门口,司徒绿终于发话了:“现在的你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再跟着我可就是强闯民宅了。”
  黎九顿了顿,用极没有底气的语气道:“明日,明日便走。”
  司徒绿也不介意这点小事,随口便应了。
  一直到天色已暮,司徒绿也没见黎九来打扰他。
  夜幕之上,繁星闪烁。料峭春寒为赏星人添了薄衫,院中桃树任夜风摘下了片片花瓣。
  吹叶清啸,悠悠地传入了司徒绿耳中。吹叶子的除了黎九不会有别人,因此司徒绿并不打算去寻那吹叶声的来源。
  然而在辨清那旋律之后,司徒绿微微皱起了眉,进而有些恼火起来,终是再也坐不住,走出自己的小院,去到那在花园中吹叶的人面前。
  “你说你不会这首曲子,就在今天上午说的。”
  黎九停下吹奏,苦笑着答道:“那把箜篌,是令堂的吧。如今却在你一个不会弹箜篌的人手中,想是那弹箜篌的人如今已弹不了了。我若再弹她常弹的曲子,你便只会想那曾在弹曲子的人,而不会想我这正在弹曲子的人。”
  司徒绿沉默片刻,然后道:“我赶你走,亦是同样的原因。如今的你只能看见那已被黄土埋了千百年的尸骨,看不见我这个生在盛世长安的大活人。”
  黎九怔了许久,最终道:“你说得很对。我还用着古人的名字,试图延续早该入土的执念,而你却已放下了过去,只为今生今世而活。”
  司徒绿随意地笑了笑,道:“准确地讲,我根本不相信前世今生这种说法。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黎九叹了一口气,用早已准备好的两只玉杯斟好了酒放在石桌上,道:“那就不说话,只喝酒吧。”
  司徒绿在石凳上坐下,看了一眼酒壶和酒杯,并不打算沉默喝酒,而是道:“酒壶是我的,酒杯不是。”
  黎九补充道:“酒也是你的。”说罢,取了两个小纸包,分别将其中的粉末倒入酒杯。
  司徒绿有些不悦,皱起眉道:“我听说你味觉灵敏异于常人,是嫌我的酒不好喝,还要放这么多东西调味?”
  “不,你的酒很好喝。此生能喝到如此美酒,我也算没有遗憾了。”黎九笑了笑,伸手去拿酒杯。
  风起。灯笼的火光忽明忽暗,在黎九身上投下一支摇曳的桃花,花影从黎九身上缓缓飘落,融入无边的黑暗。
  不妙。
  一瞬间,司徒绿忽然产生极为不妙的预感,仿佛天地间无数警钟鸣响,自己的身体亦不受控制起来……
  “锵——”
  两只玉杯在司徒绿突如其来的拂扫之下,飞了出去。黎九伸手去拿的那只摔在花盆上碎了一地,另一只仅是被衣袖扫到且被枝叶挂住而幸免于难。
  “你这是做什么?”
  一直到听见黎九说话,司徒绿才回过了神来,毫无说服力地解释:“手滑了一下。”
  黎九苦笑着道:“本来还想拿这个抵你给我赎籍的钱,现在就剩一只,怕是不够了。”
  本来就没打算让你还钱。司徒绿想是这么想的,话到嘴边却改了口:“那就给我死命赚钱去吧。”
  黎九呆愣了一下,随即又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司徒绿:“这是我身上最后的东西了,能抵多少算多少吧,还差的我再去赚。”
  司徒绿接过布包,随手掂了掂,然后将其打开。布包中,装着数枚贝币,带着已经淡了的墓土气息。沉默片刻后,司徒绿开口说了一句极为现实的话:“比起这两只品相极佳的玉杯而言,贝币这种东西的价值确实低得可以。老实赚钱去吧,我只认这辈子的钱,别想着拖债拖到下辈子。”
  黎九苦笑:“是是是,我一定努力赚钱,你的利息可别高到我还不上呀!”
  司徒绿将布包和没有打碎的玉杯收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走了几步,又侧头用余光看了黎九一眼:“那就要看你打算拖多久了。”言罢,也不等回答,径直离开了。
  玉杯是司徒绿打碎的,黎九却并不打算算到司徒绿头上。对于这一点,司徒绿虽有些不理解,但既然是黎九自己提出的,那么他只要同意或拒绝就可以了。
  只是,那玉杯打碎了也没觉得如何可惜,偏偏那一堆压根就不值什么钱的贝币却仿佛无价之宝一般,只在灯下不真切地看了那么一眼,便再难忘怀。或许,是因为玉杯是个普通物什,贝币是个重要物什。但可以给别人的物什,再重要也不过是个物什。
  将这两样物什随便往床边的矮桌上一放,简单洗漱一番,便爬上了床。
  或许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晚,此时虽已入夜却仍是毫无睡意。
  吹叶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清脆地响着,即使隔着很远仍能听到些许,然而调子却不再是那让司徒绿不悦的调子。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跟着调子轻声唱了出来,司徒绿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有些失常。
  甩甩头,不去听那扰乱思绪的吹叶声,闷头第无数次试着沉入梦乡。
  辗转反侧。
  实在百无聊赖的司徒绿终于躺不住,爬了起来。
  玉杯和贝币就这样摆在矮桌上,起身便能映入眼中。贝币还在布包里,玉杯却是一眼就能看见。随手拿起玉杯,借着微弱的灯烛端详起来。
  蓝田玉,冰种,灯光不好看不清水头但推测有二分水,颜色实在看不真切。至于雕工,则是走的简约路子,通体无纹,只作简单杯形,工艺虽不及宫廷水准,却是民间上品。至于年代,应是近年新采。
  若要说特别的地方,大约要数杯中刚刚装过酒的痕迹了。摸起来有些粘腻,似乎是……糖?
  那么另一只杯子里的是什么?也是糖么?司徒绿想要求证,但又有些微妙地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反正碎片就在花园里,也不急这一时,倒不如明日天亮了再去看看。
  思及此,便放下玉杯,拿起装贝币的布袋。布是麻布,陈旧且沾了许多污渍。贝币的种类应该是骨币,一共三十枚,贝币上的土从气味上来说应该是墓土。是并没有什么特点的出土品,价值甚至不如这堆贝币在它本来的年代的价值。
  西周贵族墓……这堆贝币难道是那座墓中的东西?否则没有理由让黎九一直带在身上才是。
  灯烛燃尽,本就微弱的光晃了晃便熄灭了。
  睡意恰到好处地袭来,司徒绿随手放下贝币,趁着这点睡意终于睡着。
 
 
第13章 醉醉醉长安其一
  睁眼,周围一片醉醺醺的王公贵族。
  舞姬还在歌舞,钟磬鸣奏不停。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久?这夜宴怎么还没完?
  “绿蚁,醒了?”
  被唤作绿蚁的人揉了揉太阳穴,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自己的好友,虢公家的四公子。
  “虢四啊……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一支舞都没跳完,你就睡了这么会儿,还做梦了?”
  绿蚁随意拿起桌上的酒爵,玩了玩又放下:“我梦见九黎颠覆,大周灭亡,而我还在沽酒,沽了几千年的酒。”
  虢四笑道:“不愧是镐京第一酒坊绿蚁坊的主人,连做梦都在沽酒。”
  绿蚁长呼了一口气,道:“我有些头昏,想出去走走。”
  “去吧,我家花园挺大,你可别把自己弄丢了。”
  绿蚁摆了摆手,径自出了门去。
  虢鼓的宅子着实很大,不愧是姬宫湦看重的人。
  夜风吹醒三分酒意,奏乐声也随着绿蚁的远离而变得飘渺起来。
  没有如虢四说的那般去花园散步,而是走出了虢公家的大门,在夜晚的大街上闲逛。
  不自觉地,就走到了自家的酒肆。
  酒肆中的灯还亮着,已经没有客人了,只有掌柜还在收拾着店面准备关门。掌柜的一见绿蚁来了,连忙殷勤地行了个礼。
  绿蚁随便看了掌柜一眼,顺着楼梯爬上了屋顶。
  悬挂在夜幕之上的星河自顾自地闪耀,从过去到现在到将来,都不和占星的人扯上半点关系。
  姬宫湦废申后,独宠褒姒,倒不算什么大事。但偏偏姬宫湦这家伙软弱无能,却又非要发兵攻打申后的外家申国,只怕……
  “大周的灭亡之时就要到了。”
  被道出心声的绿蚁四下望去,在酒肆门口找到了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青年男人,或者说……乞丐。
  乞丐有着一头脏乱的天然卷,一双深深凹陷的双眼,一张由镐京少有的高大骨架撑起的枯黄的皮,以及手中一只有些年头的酒葫芦。
  绿蚁挑了挑眉,随即满心通明,豁然开朗。
  敢在镐京谈论这种要命话题的人,除了不要命的人,就只能是要命的人了。天然卷发之人,在镐京本地并不多见,反倒是在西羌人中时有见到。而此人骨架高大,想必少年时的生活并不匮乏,如今瘦得皮包骨头却仍活着,还有钱买酒,那只能说明……
  绿蚁沉默片刻,终是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朋被周人视为荣誉象征的贝币,站在酒肆的屋顶上居高临下地将贝币扔向酒肆门口的乞丐:“灭周的功劳,算我一份。”
  乞丐接下贝币,意味深长地看了绿蚁一眼,向前一步走进酒肆便用这贝币买了酒。
  绿蚁愣了愣,有些意外。
  不多时,乞丐便提着一尊全酒肆最贵的酒走了出来,抬头向屋顶上的绿蚁挥了挥手道:“与其给我钱,不如请我饮酒。”
  绿蚁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我都请你饮酒了,你还不陪我解解闷?”
  乞丐笑了笑:“我俩之间该猜出来的都猜出来了,能透露的都透露完了,能有什么可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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