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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灯火(玄幻灵异)——人类的星星

时间:2018-05-23 14:04:07  作者:人类的星星
  他们叫了一些人去处理战场上留下的尸体,自己人的就埋了,对方的就堆起来直接烧掉。
  焚烧起的黑烟隔着一里都能看见。
  “走吧,走吧,都死了。”一个士兵推了推另一个士兵。
  另一个士兵随手丢下一根茅草,摇摇头,跟着走了回去。这样的情景在以后半个月都会不断重演,时不时地还发生些夜袭,劫兵粮事件。
  听着今天的伤亡汇报,云流今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那个手下不必往下说了。
  “子瑁那里怎么样了?”
  李若慈接话道:“很艰难,今天信上说,粮草有些紧缺。”
  “他们若一直这么围着……”
  “不出十天,不战自乱。”
  这几天子瑁城就被一直滴水不漏的围着,对方偶尔发动一次小的进攻,似乎就是想慢慢把子瑁就这么慢慢消耗掉。在林情况好些,运送粮草的道路一直派人重兵把守,所以并无后顾之忧。只要守住,一个月后,端王就北上了,到时候,北遗问题就不是悬而未决,而是大局已定。
  但现在他们不能弃子瑁城于不顾,毕竟那里也是进攻北遗州的一个通道。
  “李统军和苏统军不便离城,这样吧,我率一千轻骑,和城内里应外合,以解子瑁之围。”
  “你要去子瑁?”
  “嗯,你就留在在林看着点情况。”
  李若慈点点头:“也好。”
  次日清晨,云流今就整理了一千骑兵,直接出发了。他们快马加鞭,不到一刻,就来到了城外的山坡处。
  天色未白,四处苍茫,凉风灌过衣袖。
  云流今一甩马鞭,正欲继续前行,一支箭冷不丁地破空而出,擦着他耳侧的头发,射中了他身后的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应声倒地。前面的几匹战马惊了,抬起前蹄嘶鸣不已。
  “镇静!别乱!”云流今连忙勒马喊道。
  话音刚落,从山坡旁侧冲出了一队骑兵。看装束是朝廷军,应该是来劫他们的,云流今立刻心下了然。
  没有丝毫犹豫,两军一相触,便开始了厮杀。一时间,刀刃相撞的声音,兵刃刺入皮肤,再拔出,鲜血喷洒,飞溅的声音交汇在一起。一片混乱中,云流今化出璧无垢,对面的几个修士立刻锁定住了他。云流今一夹马肚子,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对方的杀意不加掩饰,不留给他一起喘息的时间,便一刻不停地向他袭来。
  云流今应付起来他们并不是很吃力,几番近距离交手以后,他就一个个把他们都踹了出去。可还未及他反应过来,一把剑凌空劈下,他连忙提剑挡住了攻击,却还是震得他心神一荡。
  熟悉的感觉,多少次他也只是拿小树枝挡下了另一个树枝的攻击。他抬头,在一片刀光剑影间看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
  她正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手里提着一柄带血的长剑,隔着正在厮杀的士兵,冷冷地看着他。
  当那一轮红日再度升起时,太阳光洒向这片山坡,照着倒下的战旗,折断的兵刃,残缺不全的尸体。
  挂在枯草上的血就像残阳下的露珠。两方都向后退了十几米里,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尸横遍野无人收。
  可没人继续往后退。
  云流今看着对面的人,在烈烈风中,她的鬓发微乱,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污,不免显得有些狼狈。但她的脚蹬在银色的马蹬子上,脊背挺得很直。
  他看着忽然就笑了。
  “李葚儿,没用的,你打不过我的,你剩下的人不多了,你现在走的话,我不会为难你的。”
  他说的是实话,李葚儿那边死的人比他多,他们可以直接从李葚儿那边碾过去。
  他只不过想给她一条退路。
  两人对视,周围一片安静,李葚儿抿了抿唇,从一旁拿起一把弓箭,行云流水地弯弓搭箭,箭尖直指云流今的心口。
  “想走的话,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一字一顿,不留给他任何情面。
 
 
第47章 昔年种树
  那些悠悠岁月早已化作世间的尘埃,若再相见,事隔多年,我该如何向你致意?
  李葚儿曾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那时你长的跟个老鼠一样,脑门特大,头上毛都没有,还红不啦叽的……”
  云流今听不下去了,觉得自己不可能这么丑,便反唇相讥道:“骗人,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你那时才几岁?有四岁吗?”
  “我这么聪明,当然记得,谁跟你一样,傻掉渣了。”
  李葚儿轻轻地哼了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得意,道:“看看,这就叫身轻如燕,你跳下来,一准摔成个饼。”
  说这话时,她也不过十岁,六岁的他总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她嫌弃的要命,总想着要怎么甩开他。
  “哎呀,你烦不烦?”
  “你是牛皮糖还是鼻涕虫?”
  “你再跟过来我揍你。”
  李葚儿假装慢慢走,然后经过一个转弯时,立马就脚底抹油,跑没了踪影。他当时人小腿短跟不上,瘪瘪嘴想哭没哭出来。
  他在原地待了半晌,转头去告诉了李葚儿他娘:李葚儿不仅骂他还打他。
  当晚,他就听见李葚儿家里传来的训斥声,继而就是李葚儿嚎啕大哭的声音,哭的撕心裂肺,断人心肠。
  云流今不禁心生愧疚,第二天便又自动跑到了她面前,心想:挨揍就挨揍吧,反正也打不过。
  李葚儿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但看到云流今那张白白嫩嫩,貌似无辜的脸时,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手。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随她进了屋,她拿给他一个甜瓜。
  “没洗,就这么吃吧。”
  云流今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抹了抹,才咬了一口。
  “甜不甜?”
  “嗯。”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李葚儿诡密地笑了笑,说道:“那你下午就跟我去东边的瓜田,那里有好多。”
  当天,他便和李葚儿因为偷瓜,被狗追的掉进了沟里。
  后来,他们慢慢长大了点,李葚儿渐渐地有点女孩子的温柔了。她的朋友在看见他时,依旧会闹闹着说:“不带他玩,不带他玩。”
  李葚儿总会无可奈何的叹一口气,然后拉起他的手,道:“能不能不拖我后腿?”
  时光慢悠悠地走,他们也慢悠悠地走,穿过大街小巷。大街小巷里有桂花糕,绿豆汤,风车,传奇话本。他和李葚儿有时就会扮演话本里面的传奇侠客。李葚儿和他当时已经修习了一些剑法,就借着这个机会来练习一下,当然不会是真刀真剑,只是从地上捡起来结实的小树枝。
  李葚儿十二岁的时候,在巷口种了一棵树,一棵槐树,他们一起撒下了最后一捧土。
  “以后我们就会有很多很多槐花吃。”
  她和云流今经常在没有零食的时候,就爬上树去捋槐花吃。槐花仔细嚼起来会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就像他们两个之间简单清浅的感情一样。
  不过渐渐地,人们就告诉他:男女七岁不同席,别总跟你葚儿姐在一起。
  “女孩子吗?她要真是个女孩子就奇了怪了……”
  云流今开始不明白,后来也就顺其自然地意识到了。那天李葚儿在家里沐浴更衣,他就在她房间里无聊地坐着,然后在她枕边他就发现了一块红色的布。
  正巧,李葚儿推门而进,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衣,红色的内衬,红色的腰带。
  “这是什么?”他看着新奇,就拿起来问道。
  李葚儿大惊失色,立马扑了过去,从他手上夺下来。
  “你真是,怎么随便翻别人东西?”
  稍后,她又冷静下来,解释道:“这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别随便动。”
  “啊?我不用吗?”
  “你见过哪个男孩子穿肚兜的吗?”
  李葚儿白了他一眼,又道:“好吧,当然你小时候穿过……我还见过。”
  这番话下来,云流今感到有些别扭,可又说不出来。之后,虽说两人仍有来往,可毕竟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打闹玩耍了,加之旁边的人们提醒的多了,也就疏远了。
  云流今有时见她,她不是在练剑,就是在看书。
  李家孩子多,她心气又高。
  其实,现在想起来,小时候李葚儿没少揍他,坑他。可是那种单薄的血脉亲情还是一丝一缕地将他们扯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十四岁那年,李葚儿就独自背起一把剑离开了家,剩下的那一把就留给了他。
  他也是那个时候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事情。
  他那个自他出生起就没跟他说过几句话的娘破天荒地跟他进行了一次谈话。大意就是照顾他这么多年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孩子,而是因为他是云家的孩子,他的出生不是为了他自己,他身上是背负着宿命的。
  “你俩命格相逆,世间只可活一个,为了云家,我希望活下来的是你?明白了吗?”
  他娘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那些精致的瓷器,永远那么凉。
  这件事之后,云流今和李葚儿再度相见时,两个人均已长大。她一身白衣,内衬紫色,整齐利落,后面背着一把用黑布包起来的长剑。他也是一身白衣,眉眼长开,黑发随意的束起来,早已是一个清艳的少年。
  李葚儿看见他,愣了愣,反应过来道:“云流今?都这么大了,真是,都比我高了,以前才到我哪?额前?”
  云流今微笑开口,只是叫了一声:“葚儿姐。”
  两个人站在那里,真是没有多少话可说,心知肚明彼此的立场,可此时又不好拿到明面上来。
  两个人关系越来越淡,但对立的一面却像坚锐的石子一样凸现出来。他进去敛夜天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面前的李葚儿手握弓箭,箭尖毫不留情地指向他。
  他曾问李葚儿四岁怎么可能记得他刚出生长什么样,然而他四岁就可以记住那年冬天李葚儿冲他游过来的样子。她不顾浮冰会割伤她,也不顾三九天里河水冰冷入骨,就是不顾一切的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我是你姐,我不管你,鬼管你?”
  后来就真的再没人管了。
  他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种下的那棵树活了没有,如果活了,又有多少无知孩童爬了上去捋槐花?
  箭破空而来,他眼前浮现的就是这两个时期李葚儿交错的脸。冰水里,她冻的发白的脸,而在这里,她面色冷峻,一心想要他死。
  云流今想起了那天没说完的话。
  “那真是我一生中……”
  最美好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化用的是拜伦的一句诗
 
 
第48章 聚散有时
  箭微微上调了一寸,避开了要害,射入了云流今的肩膀。箭矢完全没入骨肉,他盯着李葚儿的脸,一咬牙,直接伸手握住箭身,将箭拔了出来。温热的血立刻涌了出来,染红了大片衣服。
  李葚儿就维持着那个射箭的姿势一动不动,表情就像戴着一个面具一样,毫无变化。
  李葚儿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心,宁为玉碎。云流今明白今天他若继续往前一步,李葚儿十足□□就要死在他面前了。
  她是这样的人。
  “回去。”
  云流今有些无力地调转了马头。见后面的人在迟疑,他又重复了一遍:“回去。”
  他兀自拉着缰绳,让马慢点走,就像出门郊游一样。众将士见主帅掉头,也只得跟了上去。马蹄声嗒嗒,他就这么回了在林城,回到城里时,血已经流到了大腿上。
  李若慈见他也是有几分惊讶,不过还是首先叫人给他包扎了伤口。
  “你拔箭做什么?血不是流的更多?你下次可以把箭折断,等回来时再拔,可以顺便止血。”李若慈在一旁抱胸看着他。
  “疼……疼死了。”云流今惨惨地叫了几声。
  见大夫被云流今吓得不敢动手了,李若慈翻了翻眼睛,道:“消停点吧。”
  包扎完后,云流今把衣服拉了起来,靠坐在床上。他仰天叹了口气,道:“倒霉死了,最近运气不好,李若慈,在林城的事就先交给你负责了。”
  “这么随意?”
  “哈?没有没有,我是信任你,哈哈。”
  “行,你好好休息吧。”李若慈看了一眼又在哼哼唧唧的云流今,走了出去。他回屋开始整理东西,顺便思考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窗外,一些士兵在河边清洗着回收回来的箭矢,箭的工艺精巧,造价很高,所以一般不能乱丢,从死人身上拔下的也是能用就用。旁边的士兵在巡逻,还有的则在休息。军中的日子单调而无聊,每天打打杀杀,血光飞溅,李若慈倒不是畏惧,甚至习以为常。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样下去,心头最后一滴血也会被榨干。
  天气变暖,河流解封,最终子瑁城的粮草从水路运了过去。十天后,对面换了主帅,李葚儿不知道为什么,匆匆赶回了三寻天。
  局势在飞速变换。
  云流今又活了过来,成天哼着小曲,逛来逛去。李若慈忙着去找苏统军,他就在后面跟着。
  “哎哎,别走这么快,我是伤员啊。”
  “你腿折了?”
  “肩膀疼。”
  “我给你看看。”李若慈作势就要去拉云流今的肩膀。
  云流今往后退了一步,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李若慈一把把他拽过来,笑道:“你害怕做什么?”
  “你说呢?换药的时候下手那么重,你是想疼死我吧?”
  “我有那种心思?不然下次我慢点给你换,一寸一寸揭开纱布,好让你有时间去回味,也么样?”
  “哈,求你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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