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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孤忠(穿越重生)——天边的月

时间:2018-06-05 12:44:38  作者:天边的月
  吕祉哭笑不得,黄纵这嘲讽朝廷诸公无远略的语调太过明显,却又偏生挑不出礼来。谁说岳飞幕中只有忠臣义士,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陈平辈?只是这些人或早或晚都离开了岳飞,比如他与薛弼。他点头应道:“循圣(黄纵)适才的劫争讲得精妙,不知对今日天下局可有高见?”
  黄纵一拱手,“一介腐儒,怎么敢当得起高见二字。不过想来世事如棋,左右是看棋眼做在何处罢了。劫争不如不争。”
  称颂自己家主帅也这么拐弯抹角,吕祉哼了一声,应道:“我明白了,循圣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如岳少保这般一力下成死棋,奠定胜局来的爽快。圣人说了,有话直说,黄机宜可是愧对了循圣这个好字。”不过黄纵确实说出了关键,局眼就是岳飞。
  黄纵难得的有些脸红,岳飞再也忍俊不禁,拍了拍黄纵肩膀,又拉着吕祉的手,“安老,你有事情在身,我就不耽搁你时候了。届时,还要请安老向赵张两位相公献言进兵的大计,最好就是今年,再不能延误时机了。”
  “断不负少保的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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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祉离开驿馆,便火急火燎地敢到政事堂。他可没想到,张浚的单间阁子里还有一个人,刚调任兵部侍郎的张宗元。
  “安老,我看你该取个号,就叫做及时雨。□□叨你呢,你就出现在眼前了。看你这一头一脸的汗,”张宗元顺手递过毛巾,“擦一把,让你看一番妙论。”
  吕祉的满头汗纯粹是急出来的,他哪耐烦看什么妙论,直接道:“张相公,刚刚得到了沿边急报,说是……”
  张浚挥挥手打断吕祉,“什么急报也先等看完这文章再说。安老,你文笔好,可再润色一番。”
  吕祉无奈,接过一张写满了的字纸,满心不情愿地看了开头第一句,不禁暗自叫绝。却原来这是陈公辅写的论攻守文。“攻虽在所急,而守之尤在所急,此句开篇名义,振聋发聩。攻虽为难而守之为尤难之句,则道出了攻守大势。端的礼义兼备的好文。”吕祉赞道。奏章虽然名为攻守,然而通篇只为官家谋划守之一策,真是文笔老道,妙揣陛下的心理,可惜吕祉不能就此点大肆赞扬。“只是国佐欲守何处?如何不在奏章中明言?”
  张宗元笑道:“说得好?如何不在奏章中明言呢?”
  吕祉愣了愣,瞅着特意用浓墨点掉的地名,沉吟道:“这里面说,此地至关重要,非得选择威望高的大臣措置,想来是名邦大郡,莫非是?”
  吕祉心里想的两个字呼之欲出,却被张宗元打断道:“不要说出来。知道便好。”他便知道必然是淮西了。
  “没有定论。”张浚语调低沉,显然很是苦恼,“官家被那帮小人围绕着,见到我的时候,心智似乎向了北方。见到其他人后,却又改了主意。一天里见到他三次,便会有三次不同的答复。真是腐儒误国!”
  这是张浚第一次当着下属指责赵鼎,虽然是不点名的,但足以说明两人裂痕已经不可弥补。“一定要遣使,好吧,就遂了他们的愿,遣使。只是遣使是奇计,也得要有向前的正计。却又不知廉耻地推三阻四,说什么建康去不得,却全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振奋天下人的士气!我便也不说进取,只说一个守字,如何守得完备守得滴水不漏,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兵家谋略。”
  张浚发泄了一通牢骚,方才想起来问吕祉,出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慌张。
  吕祉听了之后,简直是愁上加愁。迁都之事还在游移不定,又与罢免刘光世纠缠做一团,岳飞请求出兵的托付也更不能说了。他就事论事说了一遍情由,然后道:“伪齐派间谍入境纵火,岳飞虽已移书诸路,然而都督府也宜着诸军严防奸细,我打算去趟刘光世淮西一军的驻地太平州,亲自督办防范事宜。”
  张浚听后却不做任何表示,静坐良久,默然不语。
  吕祉不得不解释道:“张相公,下官曾在淮西督战两旬。淮西一军纪律松散,再不能以常理判断。做一件事,非得有大气概之人催督,刘光世方才肯略加留意。如今他若只收到岳飞移文,怕是即刻束之高阁,再不肯交办给底下人严查的。王德郦琼辈自然也乐得清闲。”
  “岳飞做的很好。”张浚终于开口道,“就照岳飞的意思办吧。”说话时竟然露出了一丝阴寒。
  这是何意?吕祉心内一沉。
  以张浚的聪明才智,本应一点即透,此时他却不做半点进一步的表示。吕祉不得不强压下心头不祥的预感,耐着性子继续解释:“刘光世一军防守疏漏之处太多,即便是两个弱质女子,只要使些财物,也能轻松地从他大营中偷跑出来。这件事是我与张侍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以此逆推,虽则监仓重地必然有重兵看守,然而伪齐的奸细混进去也容易的紧。所以我才想请一道相公的鈞旨,这绝不是无事生非。”
  说到这里,张浚忽然望向张宗元,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小娘子。”他语调轻慢,又道:“是什么样的小娘子被你和安老遇见了,让他念念不忘的?”
  吕祉气红了眼,他已洞见张浚的心肝。张浚显然就是打算任凭伪齐烧毁梁储,以坐实罢免刘光世一事,所以才会不阴不阳地说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以前他虽然不太满意张浚骨子里只以收复中原为限的方略,但毕竟张相公还是朝中最有进取之心的大臣。而今,他则第一次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张宗元开口劝道:"安老,事情现下摆在这里,就不要着急,只慢慢去做。岳飞既然已经移文,总要看看各军情况,咱们再做安排。"
  吕祉不想跟张浚争吵,冲着好友撒气道:“然则军机大事是可以坐等的吗?”
  张宗元也被吕祉吼的有几分脾气,冷漠地接了一句,“德无常师主善为师。”这句话出自尚书,说得是不能只有一个固定的原则,而应该择善以从。潜台词则是隐晦地告诉吕祉,现下的善是党争,是撤掉刘光世,一切都应以此为重。
  吕祉倒抽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张宗元也同意张浚的做法。被好友与上司两头夹击,自己一人茕茕独立,他不禁惨然一笑,既不看张浚也不看张宗元,一字一句地说道:“德无常师,善无常主,这话说得再好不过了。譬如今日,刘光世大军的积蓄便是刘光世的积蓄,朝廷染指不得。然而,有朝一日刘光世罢免之后,这些积蓄却不知又成了哪个的积蓄?嘿嘿。”他冷笑两声,拱手转身便要离去。
  这回换到张浚坐不住了,“安老,留步。依我说,刘光世的积蓄现在是朝廷的积蓄,将来更是朝廷的积蓄,尽是民脂民膏,容我细细思量。”
  吕祉留步回身,目光却越发黯然。张浚说出这样的话,便是怀了将淮西一军收归己有的心思,再无可能分拨与岳飞。他为了自己的“善“,彻底断送了岳飞统军的可能性。
  “安老,你真是所谓的诤友直臣。”突然醒悟的张浚,脸露乍富之人常见的笑容,“我明天就去请旨,着人巡视江防。哎,这趟差事恐怕又要劳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依历史上张浚在淮西兵变中所充当的角色,他绝对是私利大于国家利益的人,本来岳飞是统帅淮西军的最好人选,被张浚向赵构吹风,硬是搅黄了,最终还酿成4万人+10万家属投敌的巨变。另外,文中张浚肯原谅吕祉的冒犯,是因为觉得吕祉真心为他好,而不是其他原因。德无常师主善为师这句历史上张戒曾经跟秦桧说过,用以掩饰第一次绍兴和议失败的失策。
 
 
第27章 千古英雄手(7)
  吕祉从政事堂出来,正是夕阳斜照的时候。落日将凋敝的树木、房屋、行人尽数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若有似无的暖意发散到他的身上,多少驱散了他心底的寒凉。爱马早已在厩中等的不耐烦,见他出来,便将头蹭向他的右肋,温热的鼻息喷到他带缰的手上,摆着尾巴催促他赶快回家。
  吕祉回身又看了一眼政事堂的匾额,张宗元正立在匾额之下,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就冲着张宗元摇摇马鞭,示意作别。张宗元长叹一声,转身关上了门。
  这一天的际遇,直入飘蓬一般先是北风吹上云霄,继而又被重重地碾落地面。上午还只是劫争,下午却被他下成了死棋。原本的局势,赵张二相争斗,迁都之举不明,刘光世暂时撤不了。但如果真罢免了刘光世,官家是属意于从大将中选人并统淮西一军的。所以官家扣着岳飞不让其回鄂州,又打算亲赴镇江检阅韩世忠一军,都是挑人选的意思。届时,如果官家金口玉言选了岳飞,赵元镇及其治下的枢密院就是从争权的角度考虑,也会一力赞成岳飞做这个淮西宣抚使。而张德远为了北伐,未必不会妥协。而今,他为了自己的“善”,挑动了张浚争军的心意,完成了历史上本应是秦桧的工作,彻底断送了岳飞并军的希望。到底是对是错?吕祉心念电转,却理不出个头绪,只一任爱马信步在官道上。
  “小心!”忽然一声惊呼,打破了吕祉的深思。原来他已经走到了一个深坑边。吕祉赶紧勒住缰绳,爱马在离坑边一步之遥停了下来。他探头向坑中张望了一下,想起不久之前,秦桧就死在类似的坑里,心中一阵恶寒,慌忙勒马转向。他今天还要打探太平州的监仓,已经叫都督府的胥吏找文琴娘文柳娘两个小妮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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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祉到家不多时,琴娘柳娘也到了。两人没有穿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桃红袄子,只穿着夹衣,在风中瑟瑟发抖。琴娘更单弱些,冻的鼻头通红,眼泪直流,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住了琵琶。不用说,那双手也是僵硬得不能动弹了。
  吕祉忙领着两人进屋。“这刚刚立了春,可还没到春天呢,怎么就把棉衣服脱了?”
  柳娘嘴快,直接道:“都卖了换馒头吃了。”
  琴娘一拉柳娘的袖子,责备道:“少说两句。吕相公找我们来必然是有要事询问,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
  吕祉听得一阵心酸,忙把屋中的炭盆里多添了几块木炭,让姐妹俩坐到炉火旁,询问道:“可是因为国丧的缘故?禁了百姓的婚丧娱乐,影响了你们的生活?”
  琴娘点了点头。
  柳娘将手伸到炭盆上。屋子里暖意融融,她又故意蹭着火烤,很快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人也愈发地活泼了。“琴娘,你还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吕相公的大事可也不是听你弹琴吧?你非要把琴拿上,说要弹给吕相公听。看你,手冻坏了不,还不赶紧搓搓,过来烤火。”
  两人一唱一和,把国丧期间的生存状况说得一清二楚。搞得吕祉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话。他先打开个锁着的抽屉,拿出了三贯钱,递到柳娘手上。“拿着,先救急吧。”
  没承想柳娘根本不接这串铜钱,跳起来跑到琴娘身后,笑着道:“这怎么使得?怎么能要吕相公您的钱。琴娘,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琴娘和柳娘灵犀素通,此时她也笑了:“无功不受禄!”
  柳娘依旧把身子缩到琴娘身后,只露出头放在琴娘肩膀上,使劲摇动,“不是,是圣人说的那句。”
  “让我想想,”琴娘斜着眼睛,瞟着吕祉,“予唯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
  “不对不对,吕相公是大好人,他可没有侮辱咱们。”
  “说得有理,让我再想想……”
  吕祉看着两个小妮子一派天真浪漫,初时还不想打断,过一儿见她俩演戏上了瘾,不禁故意板着脸道:“不用想了,就当这三贯钱是借与你们的,等有了钱,一并还我。这总不是嗟来之食了吧?”
  “先生,不是这么说的。”琴娘有点着慌,忙把柳娘推开,规规矩矩地站起来道:“我想起来了,圣人说的是食力无数。”
  食力无数就是自食其力的意思。两位小娘子没少读书。吕祉惊奇地问道:“你们想怎么个食力无数呀?”
  琴娘指指自己的琵琶。柳娘揉着她的肩膀抢白:“快别想了,吕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坐怀不乱的圣人,现在还没过大祥,先生肯定不会听琴的。”柳娘记性好,现在还记得张宗元的戏言。
  “姐姐,你快停手,这样拉拉扯扯,让先生看了笑掉牙。”琴娘躲开柳娘的□□,眼眸不知何时又汪了水,“依你说,咱们还能怎样食力无数?”她问的是自家姐姐,目光依旧盯住了吕祉。
  吕祉有很不好的预感,两姐妹的提议怕是会离谱。他咳嗽了一声,正想说:“我这里也没什么活可以让你们做,只说明白你们知道的太平州监仓状况,这钱便是你们应得的。”
  柳娘忽然跺着脚道:“哎,琴娘,你怎地这么健忘,我们会做喷香的饭菜呀!你看看这房子,这桌子,就知道这早晚了,先生还没吃饭呢。不如我们替先生做饭吧。”
  吕祉大汗,原来这两个小妮子是饿了,到他这里找饭来了。
  “倒是我礼貌不周了,两位小娘子,旁边就是下厨,米蔬腊肉应有尽有,只是现杀的羊肉猪肉就未曾准备。”
  琴娘柳娘欢呼一声,撩起裙子一起跑向厨房。
  双姝一进到后厨,便发出了一叠连声地惊叹:“自家还从没有看过这么窗明几净的厨房。”
  柳娘用小手指头在灶边来回摩挲了几次,兴奋地举起手指给琴娘看:“没有半分灰尘。”
  琴娘先还提着裙摆,生怕这吃饭的唯一行头被地面污了,这时也放下了心,赞道:“先生真是个齐整人,没有个娘子主持家务,却也……。”她说道这里,忽然觉得不妥,说吕先生娘子的事情恐怕犯了忌讳,急忙用手掩住口轻笑。
  吕祉是练过武艺的,眼尖早见到琴娘那一双金莲,并无半分造作形态的痕迹,却天然的小巧秀美,真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他暗道一声惭愧,讪讪地解释道:“原是因为过年,家中的仆役们辛苦了许久,难免给他们放个舒心的假,也好探探家,。他们走前,却把家中收拾干净了。”他没好意思提起,给仆役们最主要的任务其实是去临安城里给岳丈送礼。
  这时柳娘已经从柜子中翻出了腊肉,也顾不得赃,正把肉捧到脸旁闻呢。琴娘打了姐姐一下,“看把你馋的,生火做饭是正经事。”
  “你俩可会生火?”吕祉也将长衫挽起,卷起袖子,走到两人身旁。他前世虽然是膏粱子弟,但在军中难免风餐露宿,类似的活计也曾经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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