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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古代架空)——蓝芜西辞

时间:2018-06-20 11:26:10  作者:蓝芜西辞
  他抓着顾容的手,捏得紧了怕他疼,捏得松了又怕他感觉不到。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捏着,然后想办法给他一点温暖。顾容未必真的想死,他其实是想气自己,萧啟常常这样去幻想。可是,事实哪是幻想可以改变的。
  第二日凌晨,慕容忱死前的那些症状全都在顾容身上发生了,萧啟只能傻傻地看着,呆呆地抱着。他只能看着顾容面容狰狞地忍受着毒发带来的痛苦和挣扎,然后看着他再不复当年的光华,成为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萧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哪怕是当初差点在西塞没了命,他也没有这么害怕过。可是,顾容死了,他怕了。这可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不会背叛他、不会害他的人了,然而这个人却因为自己永远地走了。
  张掾得知顾容中毒的消息后一直很疑惑,这个人为何能够使得萧啟这般伤心。如今又得知顾容已经去世了,便也打算进来看一看。结果,他看到的是抱着顾容一脸茫然的萧啟,而顾容已经变得难以认出了。
  张掾一步步走到萧啟身边,像是担心会惊醒他一样。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萧啟的神色,突然想起了当年京中众人皆知的传言,难道,这人也是萧啟所念之一?他记得,当年那人姓顾,眼前顾春朝也是姓顾!
  张掾突然明白了什么,便问道:“这人是顾容?”
  萧啟移过眼神看了张掾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张掾只隐约听太子说过,说是萧敬与一商人有勾结,难道那个商人就是顾春朝?所以他的死其实是萧啟为诏令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秦遥夜的性命来威胁他,他宁愿自己去死。看着萧啟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对顾容完全没有感情的样子。
  萧啟突然自言自语似的道:“他是自杀的……”
  张掾以为自己对于秦遥夜的感情会是这世间独一份,如今看来,顾容对萧啟的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世间的有情人,其实并没有性别上的区分吧?对这两人,他除了掬一把同情泪,就只有好生隐瞒顾容就是顾春朝这件事了。
  而武英呢?她在得知顾容中的是什么毒以后就离开了。她没打算带着顾容的尸骨回到南方,因为南方也并不是他们的归处。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因此她也只是简单地收拾了行囊,什么话也没有对军营中的人说,就策马离开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后来的人们只说似乎在西塞的一个镇上见过一个面容姣好却性情冷冽的女子。那个女子养了一只猫,给猫取名阿述。
  作者有话要说:
  嗯,快要完结了
 
 
第44章 是非成败转头空
  顾容去世后,萧敬不知从哪儿知道了这件事,攻势愈发猛了。张掾终于退到了京中的郊外,而太子也终于按捺不住地逃回了皇宫。至于萧啟,他去了南方,他要带着顾容的骨灰去南方看看,重走他曾经走过的路。对于过去的萧啟来说,这一举动是在冒险,是绝对的置家国于不顾。但是,如今已经没有了让他犹豫的借口了,因为顾容走了。
  张掾拦不住萧啟,只好由着他去。更何况,他觉得萧啟一旦恢复过来,就能够看出他的假装败退,到时候可就难办了。在他看来,萧啟依旧是站在今上这一边的。
  秦遥夜知道顾容走后很是低落了一阵子,因为当时她的身边只有顾容一人还能联系到萧敬。而顾容一走,她就再也没有去找萧敬的理由了。她相信,萧敬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帝王,但却不会是最好的情郎。
  其实,萧敬早就意识到了张掾的故意败退,因而心中感激的同时又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他是真的想要靠自己的能耐夺取这天下,可是张掾的作为却让他觉得,这是他拿秦遥夜换回的轻而易举的胜利。因而,在最后的攻城时刻,他放慢了步伐,想要让里面的人自己投降。
  这时候,太子疯了一样挟持着两个人出现在城墙上。这两个人一个是萧钰,一个是萧钰夫人。萧钰被□□多日,皮肤苍白得不像样,胡子长得吓人,双眼没有半分神采,一身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哪里还有过去的清俊模样。而萧钰夫人则是镇定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为之骄傲的萧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萧敬未尝没有看见自己的双亲,萧骛这时却对他道:“成大事者,莫要仁慈。”言下之意,是希望他不要顾念双亲了。他虽对父亲感到不齿,可对母亲,却是由衷地感激。他不能丝毫不顾念,那无关千古后的名声,只是他心中所想所愿。
  太子在城墙上喊道:“萧敬,我劝你赶紧自杀谢罪,否则,我就拿你父母来祭奠战中亡灵!”
  萧敬正待要抽弓搭箭,却见城墙上闪过一个身影,从太子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下一刻,太子被那人从城墙上扔了下来。可是,那人也被一众兵士团团围住,不知押解到哪儿去了。萧敬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的身影,没多思考就立即率兵攻城。他怕自己慢了一步,那人就要被处死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遥夜。她见萧敬父母被太子挟持,唯恐萧敬被要挟,便尾随着太子上了城墙。又听见太子说出了要萧敬自杀的话,她一时冲动就把太子给杀了。至于杀了太子以后她会有何遭遇,她压根没空去想,她只想到了萧敬。
  秦遥夜告诉自己,如果这次她没有丢了命,她就再也不记着萧敬了。她不想重回他身边,因为那时候的他肯定会是一国之主,一国之主哪还能兑现今生只她一人的承诺。如果这次她丢了命,那也是她注定难逃,这辈子也就只得记着萧敬了。
  正在她低着头任由士兵捆绑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人,正是张掾。他已经听说了城墙上的事情,也知道如今瞒不过今上,秦遥夜的命难保了。但是,他舍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下她的命。
  只见张掾拦住了那几个士兵,大声道:“众将士听令,如今萧敬将要攻破城池,尔等若想自保,反抗到底是行不通的。他能够从西塞一路打到京中,说明他确实颇有能耐,是天定的贵人。咱们如今在此苦苦守城,岂不知后方今上与诸妃嫔早已四散逃去,只求保命。若是咱们投诚萧敬,不仅能给自己留条活路,还勉强算是立了功。”
  众将士听得面面厮觑,眼中犹疑不定。这时候,拍掌声从角落里传来,两个人从那里走了出来。一个道:“大将军实在是高见,陈玉佩服!”另一个道:“我等专为迎接新主,众将士何不一起啊?”
  那些将士们一见陈玉和孟祯都要投诚萧敬,心中疑惑顿时消散,决定跟着张掾一起,大开城门,迎接新主。至于还被绑着的秦遥夜,自然就被张掾解开了绳索,死死护住了。
  萧敬正死了心地攻城,却见城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大声喊道:“我等迎接新主!”
  接着,城门大开,一排排将士一齐跪下,做出了听命于萧敬的姿态。萧敬当时正在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站着,从那里看过去,眼前黑压压一片,全是士兵。再往远处看去,是四个站着的人。有两个年纪大了,却是捻须笑着,静等他走进去。而另外两个人相拥着,只看得清其中一个人的模样,另一个人的脸埋进了前一个人的胸中。
  萧敬没想到一切会如此轻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那城门处站了好久。他迈着步子,走了进去,所有将士都自动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这条路一直延伸至宫中最神圣的一座宫殿,也是萧敬曾经进过的那座宫殿。
  萧敬此时也不过二十多岁,对于这皇宫既有纯粹的好奇又有被压抑的凝重。一道道门像是一层层珠帘,在他身后被放下,又在他身前被卷起。他一直以为,拿下这天下只是一件事情,可是如今心口上的兴奋和紧张都告诉他,拿下这天下便要与纷纭杂乱为伍了。
  他的身侧没有一个人,而他的身后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他往身后望去,突然感觉有些腿软。他最终还是决定往前走,因为往前走是不需要顾忌的,只有往后看才需要顾忌。
  终于,眼前的宫殿开了门,今上端坐在那里,气定神闲。见到萧敬进来,居然笑道:“你可算是来了,朕等了你许久了。”
  萧敬这时候才终于有了胆魄,道:“这么说来,你倒是主,我倒是客了?”
  今上听后哈哈大笑,道:“你这小辈真有意思,如若成王当年有你一半的气魄,哪还会有今日的你。”
  萧敬一步步往前走,一边还道:“可惜世事无常,你见不到成王,也见不到今后的我了。”
  今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又消失了,然后笑道:“我可是逼死了顾春朝的,你难道不对此感激一番?”
  萧敬一听,胸中怒火立时燃起,大声道:“你生性多疑爱算计,便以为人人都如此吗?”
  今上听后嗤笑了一声,从那台阶之上走了下来,到得萧敬面前,才道:“等你坐到我那个位置,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你真以为你有什么不一样吗?这天底下的人,盯着的都只有位置,何曾盯着人。”
  萧敬此时已听不进今上的话,正要拔剑杀了这人的时候,却见他已经抽出袖中藏着的匕首,自行了断了。血从那人身上流出,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也只是血的味道。
  这天下,真到了萧敬手中了。
  萧敬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身后那群人立即跪下身来,山呼万岁。这声音从近处绵延到远处,一声声没有停歇,整个京中都知道,这天儿又变了。曾经的痴儿,做了皇帝了。
  几个好事的聚在一起,悄悄地问道:“这痴儿做了皇帝,那那个可怕的秦遥夜是不是要做皇后了呀?”虽然秦遥夜离开京中已多年,可她曾经做下的“坏事”却还是牢牢地印在人们脑中。不过,这些人还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们觉得,这痴儿如今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估计没那个闲工夫去管秦遥夜了。
  事实上,萧敬也是想管秦遥夜的,但是,她却已不要他管了。他以为她还在为当时他把她交给张掾一事而生气,遂打算先处理好一应政务,再来与她细说。
  等到他处理好张氏一族人和不愿投降的旧臣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因为秦遥夜和张掾的关系,萧敬对张氏一族还算客气,找了个好地方把他们安置下了,其实也是变相的□□。而对不愿意投降的旧臣,萧敬本是打算把他们贬了官,令他们回乡便了。可是萧骛却告诉他,道:“你如今纵虎归山,是希望这王朝再起一次战乱吗?”无奈之下,他只好以各种罪名处置了其中格外激愤的几个,这才让剩下的人偃旗息鼓,心甘情愿。
  处理好这些以后,萧敬去张掾府上找秦遥夜。张掾却拦住他,道:“莫要为难我,她是不愿见的。”
  萧敬想着如今的自己是天下至尊,哪有什么得不到的,便对张掾道:“你如今还有官职,不过是我赏你的。如若你还拦住我,我可以让你变得一文不值。”
  张掾苦笑一声,立时跪下,道:“陛下今日要是想见她,就请从我的血肉之躯上踏过去!”
  萧敬甩了袖子,正要走,却又不甘心,回转身来,问道:“是你不想让她见我?还是她不想见我?”
  张掾没有站起身来,依旧跪着道:“臣以为,陛下当是个明白人。她自小就是个聪慧的人,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陛下何曾让她的聪慧有过用武之地?”
  这话问到了萧敬的心中,他指着张掾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步步往后退,轻轻地说了句:“我当初说去留皆由她,我自是个守信的人。你……照顾好她。”
  萧敬攥紧了手中的香囊,那里装着他跟秦遥夜的一缕头发。他下了一个决定,要让张掾有多远走多远,不然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秦遥夜抢回来。
  次日,张掾接到了一旨诏令,萧敬让他在半月之内去南方一个偏僻州城任太守一职。他并无半点怨愤,接过了诏令之后,他就想起了当年他违抗军令回到京中时做的那个梦。原来,有些事情早已在梦中有了揭示。他笑了,他愿意为了那一缕香永远陷入泥潭之中。
  张掾问过秦遥夜的意思,她也愿意跟着他走。所以,不过几日,他们就往南方去了。临走之前,秦遥夜把一把匕首拿了出来,扔进了府里的湖中。那匕首,是萧敬当年送给她的,也是她用来杀了太子的利刃。如今,也该一刀两断了。
  结果张掾前脚才走,萧骛当晚就带人闯进了张氏一族人现在住着的地方。他从头到尾只说了一个字——“杀”。很快,这里的几百口人都丢了性命,有的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
  血水遍地流淌,残损的躯体似乎还在颤抖,每一幕都让萧骛想起了多年前的成王府。那时候,也是这般景象。如今,终于血债血偿。
  萧骛挥了挥手,让他的手下先走了。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在这个充满了血的味道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过往的记忆都被这味道彻底唤醒了。
  那是一年冬天,成王府迎来了一旨诏令,说是成王意图谋反篡位,当诛之。成王同党汝阴侯理应株连九族,但念在萧家为国尽忠多年,成王又有意以一己之身担了重罪,因而仅对成王治罪。成王接过那杯毒酒,一饮而尽。接着,不露痕迹地转动眼珠往后看了一眼,那里躲着一个人——萧骛。
  很快,成王就毒发身亡。而宫里来的人并没有按照诏令办事,而是将成王府上上下下全都杀了。萧骛在慌乱中带着成王那怀孕了的小妾躲进了地下室,这才得以躲过这一劫。但是,等到他平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全身颤抖,泪水布满了整张脸。那小妾虽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却也还是神色平常,对萧骛说道:“王爷生前最担心的就是公子,公子无论如何也要保重啊!”
  就因为这句话,萧骛隐忍了几十年,就为了等待这一刻,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那个人的后代身上。那个人是谁呢?就是那个染指了蓝玉的皇帝,曾经也被成王称为兄长,是成王最是信任不过的人。
  可就是这个人,联合秦家陷害萧家与成王意图谋反篡位。就是这个人,建议杀了成王府满门。成王势大是真,成王想要争夺皇位是真,可是成王从未想过要篡位。成王与萧家关系好是因为萧骛,成王与萧家有了隔阂是因为萧骛,最后成王愿意饮下毒酒也是为了萧骛。
  史书不可尽信,野史亦不可尽信,因为真相就是被所谓的史书与野史掩盖没了的。成王之祸,是此之谓。
  萧骛在那里待了很久,久到天色将明之时,他才提了剑往回走。隐约间,似乎有一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郎从他身上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风吹刮着,带来了一声轻轻的“成王哥哥”。
 
 
第45章 算而今一曲终了
  萧敬得知萧骛血洗了张氏一族后怒不可遏,赶忙去了萧骛府上,问他是何意图。萧骛将手中剑往地上一扔,道:“当年成王府就是这么没的,你以为我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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