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故物(古代架空)——蓝芜西辞

时间:2018-06-20 11:26:10  作者:蓝芜西辞

   《故物》蓝芜西辞

文案:
人于旧时所爱,总是记忆犹新。可若此物并未遗失,且存有几分令人讥诮之色,恐未必是好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容,萧啟 ┃ 配角:萧敬,秦遥夜 ┃ 其它:
 
 
 
第1章 不忆往昔今犹重
  今日,是宣威将军成婚的好日子。全府上下无不喜庆非常,诸人匆忙来往于大红色的灯笼、喜字和帷幔之间,像一根根大红色的蜡烛长了脚。这番喜庆感染了许多人,就连平日里脸色苍白之人的脸颊上也露出了几许红润。
  忽地爆竹声响起,前门传来一声夹杂了喜悦的高亢的叫喊,道是“新人来了”。待客的侍从们赶忙抽空瞅上一眼,恨不能脚底增高几寸,做第一个瞧见的人。府上的宾客们也都翘首以待,喜笑颜开。
  这时候,夫人处的张大娘打外面进来,眉开眼笑地凑到丫鬟们面前,相当自豪地说:“瞧见了,咱们将军今天可真威武!满街都是看热闹的人,那些个没见过咱们将军的,眼睛都看直了!”
  丫鬟们“嘻嘻”笑着,并不应声,因为今日并不是个一心能二用的日子,须得小心细致,千万不能马虎了去。
  张大娘并不多留,径自往后走去,她还要到夫人跟前说道说道呐!
  正在她跟夫人聊得兴起的时候,宣威将军携着新娘子进来了。只见那身着红衣的男子挡住了半边日光,整张脸半明半暗,令人看不分明。他虽脸色严肃,可神情却透着紧张。他双目流光,却显得黯淡。他依着规矩恭恭敬敬地行礼,间或把目光停留在面前的那顶红盖头上,神思迷茫。
  这宣威将军出身世家,家中叔伯诸多,堂兄弟更是不在少数,偏在他父亲这一支仅有一子。由此备受宠爱,自小便与旁的堂兄弟不同,胸怀间多了偏狭,少了豁达。纵使曾经出入战场,也未改分毫。
  早年他以文职入仕,后因武学根基尚佳,被镇守西塞的阳陵侯挑中,随兵出征。战场上,他英勇善战,多次被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还屡设奇谋,曾助一支百人军队袭击敌方三千人驻扎之地,大获全胜。而他更是睚眦必报,将曾刺伤他的敌军尽皆屠戮。
  经此一役,他声名大振,今上特颁旨封其为五品宣威将军。其时,他也不过十九岁,尚未及冠。西塞战事方停,他便立即请旨回京。
  回京之后,他先去宫里面圣,接着急急忙忙地见过了双亲,便赶紧一路小跑着去了沉香苑。沉香苑前有一副对联,是他亲笔题上的,写着“沉燃或恐是虚妄,香萦怎惧成黄粱”。而想出这副对联的人,正是这沉香苑的半个主人——顾容。
  在这宣威将军大婚的日子,顾容却好似没了踪迹。前门无此人,厅堂亦无此人。人多处无此人,人少处亦无此人。莫非,他是随了风,消散了去?
  但见某处假山堆后,寒梅树前,一人迎风而立,神情悄怆,若有所失。突地,他转了个身,端的是个面如冠玉的公子。他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眼底的年纪却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令人不由惊诧。这人,正是满府无寻的顾容。
  他缓缓步行于这荒凉冷清的沉香苑里,有些莫可奈何,又想要仰天长笑。他不是很明白今日的处境,他好像并没有犯下大错,却被告知再不能踏出沉香苑一步。他问是何人的意思,那传话的人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咱们将军没把你赶出府算是仁慈,你就收起那番心思吧!”
  这桶冷水浇得他整个儿地湿了个透,和着冬日的寒风和冷气,他微微瑟缩了一下,又恢复了冷静的神色。他有什么心思呢?他的心思,天地可鉴,昭昭如春日之光,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怎么如今,真的成了一时虚妄,半枕黄梁呢?
  风仍在吹刮着冷寂的沉香苑和瘦削的相思骨,一株血色红梅仍在枝头含苞,天地间的阔大都不及此时沉香苑的半分。顾容恍惚间明白,等待着自己的命数会是怎样的了。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前路有多漫长,去日有多难耐。
  他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鸟,原本以为打开笼子便能飞了。却不料,脚踝上还连着细细的锁链,那锁链没入了肉中,长在了骨缝间,根植于心头。若要飞走,便要削肉剔骨剜心,舍下一条命来。
  而那厢的宣威将军将夫人送至青庐后,一路神情恍惚地回到诸宾客之间。众位堂兄弟多帮他挡酒,他却想要大醉一场。最后,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却差点错了方向。
  好在张大娘眼尖,拉了一把,才把人往青庐送去。
  这一夜,顾容独坐至天明,萧啟,也就是宣威将军,半喜半忧地同夫人行了周公之礼。
  在萧啟尚未入仕之时,他整日在下学后同官家子弟追随时流,这一日去酒楼痛饮狂歌,那一日去郊外赏景作乐。偏这一日他怎生也邀不到人,这个要当值,那个要陪贵胄。可已决定出门,岂有兴不尽而返的道理?便带着三五个小厮,往那从不曾去过之处走去。
  小厮们又怎会不拦住他,可他却说:“今日你们拦我,我改日偷着来,夫人定是只罚你们的!若是今日我无恙而归,你们又不走漏风声,那我定是要赏你们的!”
  于是,他们只好帮萧啟多方遮掩,到了勾栏院外。一行人在外来来去去,忽听远处在叫卖,又凑热闹去了。
  待走到附近,才听人说那被卖的竟是个活人。萧啟不曾见过,越发好奇,直往里钻。到了里面,只见一个身形枯瘦的十二三岁的少年正跪在那里,低垂着头,有些不敢看向周围的人。
  萧啟立时耳听八方,好歹将事情缘由弄了个明白。原来那少年一年前在南边与家人走失了,一路过的商贩见其有几分姿色,就将其诱拐至京中,打算卖到勾栏院里,换几个钱花。奈何勾栏院里的人见这少年像是个赔钱货,怎么说也不肯要。那商贩无法,只好把人放在这里叫卖。
  要说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会容许这般买卖行径,还得了解一下这商贩的靠山。这商贩姓陈,是阳陵侯的远房亲戚,这种事早已不是头一次干了。而当今圣上念及历代阳陵侯为国戍边,老死沙场,只要陈氏一族未害及人命,总是不多责罚的。于是这商贩就有了足够的胆子,敢在京中随意买卖人口。
  当时的萧啟年岁尚小,经事不多,本性纯良,便对这少年起了怜悯之意。他也不与那些小厮们商量,直接将少年买下了。这少年,正是那沉香苑里的顾容。
  顾容初被诱拐时被商贩的恐吓吓坏了,生怕那商贩不称意时便杀了他。他只好跟在那商贩身边,一边想办法逃走。可是那商贩睡觉时总是用绳索捆住他,让他挣脱不开。他也想过向人求助,可是那些人都不理他。有的是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有的则是惧怕那商贩。
  终于到了被卖的时候,他的心情跌落至低谷,一直在后悔没有想到办法逃走,竟然跟着一个坏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只希望买主能给他留一条活路。
  可是,买走他的人却是个和他约莫年纪的人。只看那周身的气度,他便知道眼前的人非富即贵,绝对能够掌控他现在的命运。那毫无拘束的姿态和随手一挥的傲然都令他好生羡慕,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这般模样了。
  但是,原本已经做好倍受欺凌准备的顾容却发现,萧啟待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他都怀疑这人是否是之前欠下了他的债,现在想要借此还给他。
  跟随萧啟进了汝阴侯府后,他先是被府内的简单摆设惊讶得充满疑惑,紧接着又被仆役和丫鬟们的穿着打扮给吸引了,最后进了萧啟的院落,又被里面的精致弄得眼花缭乱。
  不过,他还尚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已在奴籍。入府前,在官府的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他手抖了。他不是不记事的婴孩,他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他明白只有逃走才是正途。然而,他的家乡远在临海之滨,他的父母已含恨九泉,他的余生已如飘蓬。他不知道要怎么过完此生,只能随着旁人的安排一路走去。
  进入苑内不过半晌,就有丫鬟端来了热粥,香气扑鼻,令顾容不由得狠狠吸了几口。他想吃。原先在那商贩身边时,他每日只得一碗清粥和一个馒头,哪怕饿得要晕过去也不敢吭声。
  萧啟却把粥推向他,十分热切地说:“你先喝点粥,等会我让人带你去沐浴更衣,再来吃点好的。”这个年纪的萧啟总有无限的热情,他想要对一个人好,只是出于内心的热望。换了个人,未必不是如此对待。
  顾容看了看萧啟,想要借由眼神表达自己的感激,只是不知萧啟是否感觉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端过碗,尽量小声地喝起粥来。而萧啟,正一脸喜悦地望着他。他很喜欢顾容这般的人,和他完全不像,可是待在一起又不会不舒服。
  几日后,顾、萧二人便已十分熟稔。顾容总记挂着自己的身份,萧啟却好似忘了这回事。莫说平常进食时也让顾容一道,就连就寝也要拉着他同睡,惹得丫鬟们起了旁的心思。
  这一天,萧夫人处的张大娘到了萧啟的院子,一阵寒暄过后,就单刀直入,问道:“夫人听说公子前些日子新买进了一个小厮,想要把人叫过去见个脸,嘱咐几句。”
  萧啟明白母亲的意思,只道:“他不是小厮,只是我的玩伴,你让母亲少费些心。”最后一句话是在指责张大娘不仅多管闲事,还叨扰了母亲。
  他母亲的身体一直不算好,一旦劳累过度就会以劳生疾,之后再怎么好生调养也无补于事。他和父亲一直不拿事情烦扰她,能自己动手解决的绝不闹到她跟前去。而张大娘又偏偏不让母亲安生,令他甚为忿恨。
  再加上他素来不喜张大娘,她为人最喜嚼舌根,但凡府里的事,都会被她论说一番。顾容之事,若不是她乱言语,母亲断不会差人来问。
  张大娘见没有讨到好,只好悻悻而去,在院门处还对正在晾晒衣被的丫鬟说:“公子年纪大了,越发不喜我这等老货了!”
  丫鬟们不敢违逆张大娘,却又只能往好处说,回了句:“公子那是一时痴迷,过后还是会惦记着您的好的!”
  到了此时,张大娘才心满意足地笑着离开了。
  其实,这事还真是萧啟冤枉了张大娘。萧夫人早早便知道了顾容之事,也差人好好打听过,知道是个本分的,也就不欲多管了。哪知道,沉香苑的清和却跟她说起了萧啟与顾容同吃同住一事。她心内自觉有异,着实放心不下,便让张大娘去沉香苑走了一遭。
  而张大娘一离开,顾容的心也就落了地。他未曾想过自己这卑贱的身份还能与萧啟作玩伴。他有些隐隐的高兴,在萧啟面前也越发放得开了。他仿着萧啟的语气和动作,一身的姿态早已不复往日。
  事后萧夫人并未就此事而发作,只是在私下里问过萧啟这么一句:“你可是想要有个弟弟?”萧啟不甚明白,说:“顾容不是弟弟,是玩伴。母亲也不希望儿子今后继续出去喝酒作乐吧?有顾容在,我就会早早回府了,以后定会常来陪您。”
  萧夫人只道是萧啟无兄无弟,一个人在偌大的院落未免感到孤寂,买来顾容不过是一时喜欢,过后还是会厌弃的。从此,她便不再拿此事询问萧啟,而是经常邀请妯娌们到府小聚,还请她们带上孩子来与萧啟作陪。
 
 
第2章 阴阳难调埋困厄
  因着萧夫人的误解,萧氏的旁支兄弟也进入了萧啟的生活中。萧啟的父亲萧钦是上一代的嫡长子,自然继承了父辈的侯位。萧钦的其他兄弟皆是庶出,在官场上又各有建树,因此并不住在侯府,而是另有宅邸。
  萧氏一家以武为本,凡是萧氏族人,皆从小练武,成年后也多担任武职。而萧钦的三弟正是一个例外,他叫萧锐,是皇帝近臣,担任侍中一职。尚书台的官员多次向皇帝申请要走萧钦,都未获允许,只因他为人亮直,敢于进谏,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萧锐有一嫡子名萧敏,人如其名,自小聪慧,仪容端正,有其父之风。闲暇之时喜爱读书,常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除却萧钦和萧锐以外,上代侯爷还有一子名萧镇,是名副其实的武将,常年跟随阳陵侯镇守西塞。他也有一嫡子,名萧放,年岁尚幼,痴迷于练武,每至不通之处辄大怒,颇有些喜怒无常。
  按照常理,萧啟与萧敏、萧放当是十分亲密的,如何至于不常相见呢?这便要说及到了他们三人读书场地的不同了。萧啟是萧钦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侯位的,因此被官学招入,结交的都是别的官家子弟。而萧敏和萧放已是旁支,只在家学念书。又因年岁相差较大,这两人也是跟着不同的先生的。这么一来,这三人自然难以像萧钦、萧锐和萧镇那般亲厚了。
  这一日,萧夫人将两位妯娌都请到了府上,萧敏和萧放自然也是跟着来了。可不巧的是,阳陵侯夫人也登门拜访了,顺便也带来了她的儿子——陈侃。
  三个小儿被府里的仆役带着去了萧啟的院子,一开始还略有拘谨,见萧啟笑着迎接他们,这才各自放下心来。又见萧啟身边坐着一个明显未曾见过的人,就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直把人看得垂下了头。
  顾容只知今日要来几位小客人,不曾想过他会成为他们关注的中心。他倒是想要保持镇定,可被那几道含着不同意味的目光一扫,他便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乞丐,捉襟见肘,狼狈得很。
  萧啟见状哈哈一笑,安抚性地拍了拍顾容的肩膀,接着便带着三位客人去了书房,说:“你们也是难得来一次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些什么,只是粗略地准备了一点。”
  说着,他掀起珠帘,让客人先进去。他随后跟上来,一一介绍说:“阿敛喜欢舞剑,我准备了两把木剑,咱们等会可以比试一下。阿讷更是少来,听母亲说你最爱读书,不知你读了哪些,我让人搜罗了不少古籍,等会你挑几本回去。安之来得意外,却是一喜,只是我着实不知该如何讨好与你,你可否告知一二?”
  阿敛是萧放的小名,阿讷是萧敏的小名,都是由萧啟的父亲萧钦取的。至于安之,便是陈侃的字了,他虽未及冠,也已有字,还是皇帝钦赐的。
  由于这份渊源,陈侃自觉高人一等,他虽极力掩饰,可神气尽显。听萧啟话中不无讨好之意,更觉骄傲,指着萧啟身后的顾容便说:“你的小厮我喜欢,你便送予我罢!”
  萧啟已然变色,他话中的“讨好”二字只是一般的玩笑,常用来应对年岁小的孩童,并不是实质上的讨好。一旁的萧敏未作一言,萧放则是怒瞪着陈侃。须臾,萧啟道:“此人并非小厮,是我玩伴,安之误会了。”
  哪知陈侃丝毫不放松,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高声道:“你给我不给?!汝阴侯靠的是祖上荫庇,我爹靠的是战功战绩,闹到陛下跟前,那小厮定是我的!”
  陈侃这番话可不得了,既贬抑了汝阴侯,又挑拨了汝阴侯与阳陵侯的关系,最后更是仗着皇帝的威严来欺压萧啟,真真是个不明事理的黄吻小儿。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