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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古代架空)——蓝芜西辞

时间:2018-06-20 11:26:10  作者:蓝芜西辞
  萧啟正欲发火,却被萧敏拉住了,只听他悄声说:“兄长何必与他一般见识,莫坏了侯府名声。更何况,阳陵侯夫人尚在府上,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他丢了面子,不敢再要人。”
  萧啟细细思量一番,觉得萧敏所言确然,便对陈侃说:“安之且稍安勿躁,我先去禀告母亲,得她允许我再来与你商量。”说罢给了萧敏一个眼色,托他照顾好顾容,这才且快且慢地往母亲处走去。
  萧敏缓缓移步,不露痕迹地挡在了顾容身前,对陈侃说:“安之兄,听说你的字是今上赐的,你那日定是进宫了的吧?”
  陈侃自然得意,便昂起头,说:“那可不!我说,你肯定没进过皇宫吧?”
  萧敏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好奇说道:“没进过。不知皇宫到底是个什么样?”
  陈侃越发自得,还在原地转了个圈,接着更是直接坐到了书桌上,说:“可大了,走得我腿都酸了,那些个宫女侍从都站得端端正正的,吓得我一开始连话都不敢说。后来越往里走,人越多,他们都笑着看我。我就想起我娘说的,我是阳陵侯的儿子,没什么好怕的。我就故意抬起头往里走,他们都说我‘异于常人’。到了今上跟前,我也照样抬头直视。今上就夸我胆子大,将来定然是员猛将……”
  萧敏装作听得入神,忽然又问了一句:“那今上和你父亲比,谁更威武啊?”
  陈侃说得正畅快,便全然忘记了这里是旁人府上,竟然丝毫不在意地说:“当然是我父亲,要不是我父亲为今上守着边关,今上哪能安心坐着皇位!”
  这时,一个身影闪过,陈侃脸上落了一巴掌。接着,一阵斥责声传来:“孽子,你要害死你父亲不成!”原来,闯进来的人是阳陵侯夫人。
  萧啟原先并不明白萧敏所谓的略施小计是什么意思,后来稍加思索,又想起陈侃的为人,便明了了。他到得母亲跟前,便说:“我们几个小辈想要比赛舞剑,他们派我来请母亲和各位婶婶们前去观看。”
  萧夫人自然点头应下,笑着和几位夫人去了沉香苑。萧敏耳力极佳,自然知道人已在苑内,便引着陈侃说出了那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陈侃挨了一耳光,还不知所为何事,被母亲一骂才惊出一身冷汗,忙凑到母亲跟前,战战兢兢地说:“母亲,孩儿错了!”
  萧夫人也是听到了那句话的,便对书房内的所有人说:“今日之事,不过是童子戏言,谁若外传,不论亲疏,我定是不饶的!”
  萧夫人平日里不多管事,也鲜少将惩罚加诸人身,但各人心里都明白她的厉害,知道她有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大丈夫气概。于是诸人不论老少,都齐声应道:“自当如此。”
  闹出这么一件事,阳陵侯夫人也不好再留在府上,便对萧夫人说:“我这儿子向来不服管教,闹出个笑话,我也不便再留。”
  事已至此,萧夫人便携着两位妯娌将阳陵侯夫人及其子送至门外,之后才缓缓往回走。
  萧镇夫人说:“陈家如今越发得意了啊!这小子说出的这番话,也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
  萧锐夫人笑着说:“树大招风,阳陵侯几代为将,手握重权,若是后生不济……”
  萧夫人忙打断萧锐夫人,说:“这些话,咱们私底下说便好,别拿到明处。纵使这天都变了,也少言语。今日应是阿讷的功劳,不然这阳陵侯夫人也不好打发了去。”
  萧锐夫人立时接着说:“倒是想不到,阳陵侯夫人居然会想着把庶女嫁给萧钰家的嫡子,纵然萧钰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咱们太爷在世时最宠爱的孙子。”
  这萧钰和萧钦同辈,只是父亲不同,二人同是嫡孙。后来萧钦的父亲继承了侯位,而萧钰的父亲因为不是嫡长子没能继承。
  萧钰的父亲是个放荡不羁的侠客,虽有官职在身,也是一州都督,却常常做出些有悖常理的事来。先皇因为不忍其言行,便随便寻了个借口罢了他的官。由此,萧钰便少了可倚仗的权势。又因为父亲声名奇特,今上也不敢对他委以重任。自入仕以来,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
  在阳陵侯夫人看来,萧钰嫡子的门第配她府上一个庶女都算是高攀,却不曾想萧夫人另有打算。正要继续纠缠之时,萧啟进来了,她也就不好再说。后面陈侃的事又分了她的心神,就没再想起来府的本意。
  三人走到萧夫人住处后,萧镇夫人问:“嫂嫂是怎么打算的?萧钰家的那位也是贤良淑德之人,她养出的儿子应是不差的。”
  萧夫人微微点头,才说:“确实听说那孩子颇有才华,可阳陵侯府和汝阴侯府怎么能结亲呢?今上虽然待阳陵侯极为宽容,但物极必反。汝阴侯府若再插上一脚,今上恐怕难安啊!”
  萧锐夫人这才了悟,说:“想来,是‘安之’之祸啊!”
  陈侃的字是今上钦赐,当时传出的寓意是“□□定国”,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分明是希望阳陵侯府能安分守己,说是今上的警告也不为过。这才有了阳陵侯夫人急于结亲,怒打爱子的事情。
  与大人们的严肃不同,这边的四小儿正为送走了“瘟神”而高兴不已。
  萧啟拍拍萧敏的肩头说:“还是阿讷聪明,不然那陈侃不知会怎么闹腾呢!”只要想到当时发了脾气的后果,他就觉得后怕,若是惹怒了阳陵侯,父亲不知会多多少麻烦呢!
  萧放也明白了事情的因果,十分敬佩萧敏,还说:“我以后一定要向兄长多请教,再不能只是干瞪眼不做事了!”
  萧敏倒是谦虚,只说:“被外人犯到头上,哪有不反击的道理。”他父亲向来教导他要多保护自己人,不然再怎么聪明也是个有悖人伦的废物。
  话才说完,就见萧放拿着两把木剑冲他走来,说:“我教兄长舞剑,兄长教我处事。”他以为满府里就他一人精通剑术,又看萧敏一副文弱书生样,就觉得自己略有强项了。
  顾容见了,笑出声来,他真觉得萧放十分可爱。萧啟知道萧放有意和萧敏比试一番,就拉过顾容,对他们说:“要比试可以,但不能在书房,咱们去外面。等会再让清妙和清令给咱们烹茶,岂不妙哉!”
  说着,四人便朝外面走去了。
  萧放此刻对萧敏怀着万分的敬佩,可又对顾容怀有几分好奇,所以他的眼珠子总是转来转去,一会儿落在这个身上,一会儿落在那个身上。这模样让顾容瞧了去,越发觉得他讨喜了。
  这时候,萧啟才十分畅快地向两位堂弟介绍顾容,说:“这是顾容,小名……”话说到一半,又转向顾容,问道:“顾容,你有小名吗?”
  顾容略一迟疑,接着摇头说:“我家那边不取小名,都是叫我‘阿容’。”
  萧放也不缠着萧敏比剑了,凑上来说:“要不,你叫‘阿素’吧?古人常用素晖来形容日月之光,你就那么站着,都像是在发光。”
  顾容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顺从地点点头。自此以后,顾容有了小名——阿素。
 
 
第3章 天子之命难为拒
  这一日正逢休沐日,萧锐兴致冲冲地到汝阴侯府找兄长来了。按理来说,萧钦常年任职在外,如今若无大事是不会回京的。可现下,他确实在府上。萧锐一面高兴于将要见到兄长,一面又担心是否是今上给兄长出了什么难题。
  萧钦迎他进入室内,茶还未上,就笑着对他说:“你这些日子好似胖了?”
  萧锐略微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说:“弟弟眼拙,没能看出来。兄长倒是好眼力,把我身上没有的变化都看出来了。”
  萧钦给萧锐倒上茶,笑着说:“你这拐着弯嘲讽人的本事越发厉害了,阿讷像你啊。”
  萧锐倒很得意,说:“像我自是不差的,要是像老三,那才叫完了。”
  萧钦不禁摇头,他真不明白萧锐为何总是看萧镇不顺眼,见面与否都要贬低人几句,两人却还能维持较好的兄弟之谊。眼下,他正有一难题要解,也可以试试这兄弟之谊是真是假。
  萧钦缓缓说道:“半个月前,今上发给我一道密诏,让我从萧家儿郎里选出个太子伴读,你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萧锐难得有些疑惑,之后才说:“竟然连我也不知道有此事,看来今上的心思是越发难料了。不过,兄长以为,今上这是何意?”
  萧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大概是想要以此代彼。”
  萧锐与他想到了一块儿,他知道今上对阳陵侯忍耐已久,早就想借机惩治一番,可偏偏西塞频有战事,令今上每每提起又放下。而汝阴侯府也是武将之家,若能再予重任,必能削去阳陵侯府在朝中的不少影响。
  萧锐不自觉地用手敲打着几案,说:“那咱们怎么也不能趟这趟浑水,前车之鉴犹不敢忘啊!”
  萧钦知道他所言为何事,自然也是和他抱有同样的心思。说来在多年前,汝阴侯府也曾名声赫赫,为皇帝所重用,萧家子弟常常位同三公,令不少世家歆羡不已。可有一代汝阴侯不慎被卷入储位之争,在新帝登基后倍受冷落,渐渐远离了皇帝中心。自那以后,萧家就多了一则家训——不涉足皇位更迭之事。
  但是眼下,今上显然是不想让汝阴侯府脱身了。只是,怎么也不能抗旨不遵,总归是要挑出一个孩子送进去的。萧钦和萧锐都有些难下决定,他们都觉得自家的孩子适合。萧钦觉得这是萧啟的责任,今上要的人定然是能承袭侯位的萧啟。萧锐觉得萧敏机灵,保不准能全身而退。不过,他们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这时,萧夫人进来了,她亲自端来了几盘点心,对二人说:“瞧你们面有难色,可是有谁惹事了?”
  萧钦眼前一亮,说道:“本是不该叨扰你的,但这件事我们都需要好生计量一番,你且坐下。”
  萧夫人也知道若非难解,他定不会留她,便在一边坐下,说:“侯爷,可是牵涉了阳陵侯府?”以她的聪慧,自然猜出了一二。如今能令汝阴侯府烦恼的,除了阳陵侯府,再无人了。
  萧钦点头,便把事情的缘由说与她听,希望她能够选出一个较为合适的人。
  萧夫人蓦地想到了前些日子阳陵侯夫人到府时的事情,便说:“萧钰家的,总是可以的。一来萧钰为人并不爱权势,不易被人说动。二来萧钰官职不高,若将来犯了什么事也并不伤萧府根本。”
  萧夫人所提及的第一个原因在二位男子心中倒好理解,但在对第二个原因的理解上他们却出现了分歧。萧钦与萧夫人是十几年的夫妻,自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可是萧锐本就文人性子重,对于家族内部的弃车保帅实在是不能苟同,便说:“叔叔这支本就单薄,如今哪还禁得住折腾,此举万万不可行。”
  萧钦知他误会,便说:“你嫂嫂的意思,是将来让萧钰自己随便犯个小错,远离官场,将自己摘出来。”
  萧锐这才认同地点点头,但又担忧萧钰不肯,就说:“若是萧钰不肯,就让阿讷去吧,反正我是个文臣,就算辞官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都道世家大族的子弟彼此联系密切,可这汝阴侯府又着实是个例外。第一代汝阴侯严格教导子弟,令他们各凭本事做官,平日里绝不提升官之事,无能之辈不到混不到饭吃都不能向其他兄弟开口。在这般严厉要求之下,汝阴侯府的兄弟之间就没了勾心斗角的想法,都是一心求进取,对于兄弟的落难,也是不到难以维持生计不予援手。这便是萧钰父亲被贬官后无人助其回朝、无人帮扶萧钰的缘由所在。
  萧钦如何舍得萧锐辞官,便说:“你父子二人是将来朝堂的希望,休要再说起这番话。再不然,不是还有阿敛吗?”
  萧锐嗤笑一声,说:“兄长真是糊涂了,阿敛和萧镇一个德性,哪懂那些弯弯绕绕?要真是送进去了,估计就得横着出来,萧镇不得哭死去!”
  萧钦得了想要的答案,稍微放了心。可心里还是悬着一块大石,怎么也落不了地。他忽而面色凝重,低声说道:“老三在西塞差点被暗算。”
  萧敏半晌无话,一时间换了好几个坐姿,好久才狠狠地说:“怕是陈孚老贼啊!那老家伙按捺不住了,想要向今上示威了。”陈孚是陈侃的爷爷,从军三十载,功勋卓著,似有震主之意。
  萧夫人也明白就中缘由,便说:“阳陵侯夫人前些日子上府,想要和咱们结亲,被我婉拒了。”
  萧钦点点头,对萧夫人说:“你做的没错。”接着他又说:“关于老三的事,且别声张,免得引来嫌猜。”
  说罢,萧钦又对萧夫人说:“选人的事就要有劳你了,萧钰未必不肯,难的怕是他夫人那关。”
  萧夫人笑着应下,心中却有了想法。上次便听萧镇夫人说起,那位是个贤良淑德的人,想必也是识大体,能忍让的。可女子本就重情,何况亲子,她总是舍不得的吧?
  几日后,萧夫人邀来了萧氏一族的好几位夫人,除了萧锐夫人、萧镇夫人和萧钰夫人外,还请来了同辈中的萧钟夫人、萧锦夫人和萧钧夫人。邀请时说的是妯娌小聚,共同讨论族中子女的婚事。可到了汝阴侯府,诸位夫人才知事实有异。
  萧夫人在诸位夫人到来后先是斟好了茶,又令人端来了点心,最后才笑着说道:“各位夫人应该明白,咱们汝阴侯府是因何得以存续至今的。远着的,当年的武英侯,封地内有数万户人,可谓是侯位之极。无封地的,像文烈侯,也是位极人臣。可这二位,不思君主之恩,意图谋反篡逆,不仅自身难保,还牵累家族,满门未获保全。近来的,像振威公,意图主掌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终被识破,最后身首异处,九族尽没。还有成王,因涉入皇储之争,意图自立,哪怕他是天子后裔,也没落得个好下场。咱们汝阴侯府当年不也差点被连累吗?所幸的是,罪止于成王府。”
  萧镇夫人是个伶俐的,很快就明白今日之事不简单,便趁着萧夫人停下来的当儿说:“嫂嫂有话便直说吧,咱们哪有不照办的道理。何况此事必然关乎侯府存亡,咱们还是明白事理的。”
  萧夫人作势叹了口气,把妯娌们默默环视了一圈又一圈,接着又叹了口气,好似怎么也很为难。
  萧钰夫人难得地开了口,说:“嫂嫂,若有难处,尽管说出来吧。”她这话绝不是随便说的,她感觉得到,萧夫人一直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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