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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古代架空)——蓝芜西辞

时间:2018-06-20 11:26:10  作者:蓝芜西辞
  萧夫人这才犹犹豫豫地说:“此事说来,定是要委屈一位夫人了。太子如今已入学四年,身边还缺个可以照应的人,咱们萧家要为今上出一份力了。”
  萧钰夫人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她总算明白今日是闹哪一出了,原来是要舍了她的儿子。可她能拒绝吗?萧夫人怎么舍得自己的儿子,萧夫人与萧镇夫人和萧锐夫人素来亲厚,总会偏袒几分。萧钟夫人、萧锦夫人和萧钧夫人的孩子都还是三四岁的稚童,是绝不可能送进宫里的。她忍了又忍,眼睛通红地望向萧夫人,说:“嫂嫂,我家阿慎……是个难得的孩子啊!”
  萧钰夫人明白,汝阴侯府断不会介入皇位之争,那与皇位之争有关的族人就会被彻底舍弃,萧钰沦为平民不说,她的儿子也会没了倚仗。将来除非太子即位,不然她的儿子是再无出头之日的。
  众位妯娌若是到了此刻还不明白萧夫人的真正意图,就显得太过愚蠢了,她们都同情地看着萧钰夫人,一边庆幸此番事情没落在自己身上,一边又为侯府的将来担忧不已。树大方可遮风挡雨,若是这树倒了,哪还有躲避的地方?覆巢之下,无有完卵。
  萧夫人心下不忍,毕竟同为母亲,若是萧啟被舍弃,她也会无比痛心。可是事到如今哪还有转圜的余地,她只好狠下心肠说:“你应当明白就中道理,侯府要是没了,哪还有你们的栖身之所?”
  萧钰夫人双目含泪,一脸哀戚,觉得老天爷待她实在不公。丈夫不爱权势,她也不怪,她本就不好名利。可她儿子,那么特异的孩子,她怎么舍得他被埋没!
  萧夫人走到萧钰夫人跟前,缓缓跪下,说:“此事是嫂嫂难为你了,若我有两个孩儿,我又怎敢难为你们呢?”
  萧钰夫人此时最不愿看到的便是萧夫人,又听她说得理所当然,实在气不过,推了萧夫人一把,说:“你何苦这般作态,你软硬兼施无非是想要我主动接受。天底下哪有这种事,你舍不得孩子,我就舍得?!侯府存亡与我何干?我何曾受过荫蔽!舍了我儿来保全你的位置,你倒是打的好算盘!”
  众位夫人无不被此番动作吓到,她们没想到平日里文文弱弱的萧钰夫人也会有这么动情的一面,可又不免为她方才的放肆捏一把汗。
  只见萧夫人自己起身,继续跪下,说:“今日要打要骂,都随你,咱们萧氏一族,都欠你这份恩情。”
  萧钰夫人顿时泪如雨下。她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何尝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汝阴侯府还在一日,她儿子定将一世无虞。可要是侯府不在了,她到时候再怎么撒泼打滚也难保全她儿子。
  想到刚才对萧夫人的无礼,她赶忙将萧夫人扶起来,说:“嫂嫂,刚才是我冲动了,我不是不肯,我只是舍不得。”
  萧夫人见她语气软了下来,就说:“改日你把那孩子带到侯府来,让他同阿蒙认识认识。”阿蒙是萧啟的小名。
  萧钰夫人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便垂首说:“嫂嫂的好意,我定将转告夫婿。”
  如此一来,满室终于寂静下来,所焚之香缓缓向上,继而又消失不见。一阵风穿堂而过,室内响了几声。萧夫人望着门外,说:“出去走走吧,天地阔大,人心自然开朗。”
 
 
第4章 二小相逢情义浓
  不过一日,萧钰夫人就将她儿子带到了汝阴侯府。虽说她脸上已经没了不愿之色,可到底还是不舒心的。
  昨日回到自家后,她向萧钰哭诉了很久,直哭得双眼红肿。萧钰早已听萧钦说了此事,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她。他萧钰虽然不在乎名利,但还是在乎家族的,若他一人的没落能换来家族的延续,他并不觉得有何委屈。只是,到底是可怜了他的儿子。
  这时,一个身影破门而入,只见一少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散乱,满脸都是灰尘,笑着说:“母亲,萧敬明日这般进侯府如何?”
  萧钰夫人见了真是哭笑不得,一边高兴于这孩子与她同心,一边又伤心于这孩子的被舍弃。思来想去,却又是更为心痛了。
  可是萧钰怎会容他这般胡闹,便说:“你这是做什么?此事已成定局,哪有你随便插手的可能?”这番话,倒不像是说给一个少年听的。
  萧敬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地说:“古有老莱子彩衣娱亲,今有我萧阿慎破衣娱亲,父亲不夸儿子孝顺,反而斥责于我,想来父亲定是个不孝之人!”
  萧钰被他儿子气得不轻,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正要动怒,他却又想到这孩子的可怜,便只好叹了口气,缓缓道:“阿慎,此去,好自珍重啊!”
  萧敬知道父亲说的不是进侯府一事,而是进宫做太子伴读这件不得了的事。他自小就比别的孩子心思重,很会察言观色,习得能力也较族中孩子要强。他还喜欢鼓捣兵器,他的住处简直要成为武库了。族中有老人曾说他似有先祖之风,还说他可能会成为萧氏一族中难以被后辈超越之人。对此,他只是偷偷地撇嘴,觉得言不符实。他定会成为像先祖那样的人,也定会成为萧氏一族无人敢望其项背的人。
  可是,进了汝阴侯府,到得萧夫人跟前时,他却心生胆怯了。萧夫人的眼神太犀利了,她就是坐在那里,都能令他感到被压迫。可那眼神里又像是含了点别的意味,让他既觉得如芒在背,又觉得如沐春风。
  他乖乖地行了礼,萧夫人有点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身前,细细瞧了一番,才侧过身去对萧钰夫人说:“你且先回府,到了晚上我会遣人把阿慎送回去的。”
  萧钰夫人知道萧夫人定是有事要嘱咐萧敬,便恭敬地点了点头,在丫鬟的陪侍下离开了。
  萧敬感觉手心里尽是汗,与萧夫人碰着的地方像是着了火那般,令他只想抽身而退。他本想装作无能之人来逃脱成为太子伴读的宿命,这下都不用他刻意伪装了。
  这时萧夫人却突然笑了,故意带着几分讥讽,道:“早就听说了你,却一直没见过。今日一见,阿慎果然非同一般。”
  萧敬不知这究竟是夸奖还是讽刺,反正他感觉语气怪怪的,只好默不作声。要是冒冒失失地回了不该回的话,可就不好了。
  萧夫人见萧敬不应,就变了语气,随和地说:“阿慎认为,做太子伴读要留心什么?”
  萧敬理了理头绪,决定如实相告,便说:“萧敬认为,一不能惹事,二不能太亲近,三要不忘侯府。”
  萧夫人这下才试出这孩子的能耐:能忍耐,能见机,能处事,是个比萧敏还要精明的。她顿时起了怜惜之意,心中更是百转千回不定。有个想法早已在她脑海中闪过,她也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解决此事。只是,她想要的结果和萧敬想要的结果分明是在异途的,不过同归罢了。
  她对萧敬说:“方才只为试你,阿慎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你先同丫鬟们去沉香苑找阿蒙,我要为你的事去筹划一番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山雨已至,风也久。
  萧敬觉得事情有转机,便高高兴兴地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沉香苑。往常他是进不了侯府的,一来萧钰不喜交际,对兄弟之情看得不是很重;二来他自己不爱出门,宁愿在府里研制兵器。
  至于萧啟,萧敬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的。只是,那一面似乎并不是多好的回忆。因为萧啟一见萧敬,就立刻与他打了起来,下手完全不留余地,惊得众人不敢动弹。过了好些时候,才有人陆陆续续地慌忙上前把人拉开。
  萧敬压根没还手,只顾着防守,因为这里不是自家,他受了委屈也找不到人诉苦。他本来还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可在瞥见远远那方的一个侍女后,就知道所为何事了。这么一来,他又觉得是自己理亏,更加不打算打回去了。
  那还是在一年前,萧敬带着自制的弓箭去郊外打猎,隐约间看见了一只躲在草丛里的白兔子,便立刻拉弓射箭,结果自然是正中目标。却不想,那方传来一声惨叫和少女的惊呼。
  萧敬料到是伤着人了,便赶忙上前,想要搭救。可当他走到跟前时,却羞得脸都红了,尽管如此,也还是木着脸无法自控地说了声:“好小子,你竟然在这里做这等事!”
  那被误伤了大腿的小子一边喊痛一边骂骂咧咧,还说之后一定不会放过萧敬,还要把他拉到官府,告他伤人罪。萧敬这才惊觉惹了祸,立刻丝毫没有担当地似一阵风般跑路了。
  这之后过了有些日子,萧敬也没见有人上门找自己算账,自然放下了心。当然,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更以为此后定是见不到那人了的。
  可是,往往上天都喜欢看人出糗。因为当初那小子不是别人,正是萧啟。而那少女,正是他的侍女清和。
  清和自然认出了萧敬,立时红云上脸,不知该如何自处。萧啟只恨不得把萧敬打到出血,来泄心头之愤。
  顾容不知就里,忙问萧啟:“阿蒙,你为何要打他?他可是客人。”
  萧啟怎么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觉得那简直是一生的耻辱。正是因为那件事,他疏远了清和,再不敢随意乱来。
  不过,对于顾容,他还是存有一份耐心的,便道:“这小子惹过我。”
  萧敬见时机到了,就戏谑地说:“呵,也不知当初是谁在……”话未说完,他就被萧啟捂住了嘴。只听萧啟在他耳边威胁道:“你敢说出去试试?!你的那笔帐我照样跟你算!”
  萧敬见好便收,挣脱了萧啟,悄声道:“咱俩只当啥事都没发生,我帮你掩着,你也得帮我掩着。”
  萧啟别无他法,便立刻笑着拍拍萧敬的肩膀,一副好兄长的模样,道:“那是自然,咱俩谁跟谁。来来来,我带你进我房里瞧瞧,里面有不少好东西呢!”
  萧敬自然跟了进去,顺带瞥了眼清和。他觉得这个侍女恐怕有问题,瞧那眼神怪不自然的,一会儿含羞,一会儿带恨。可是,这与他何干?喜新厌旧不过是寻常事,哪由得旁人来作主。
  进得房内,萧敬倒也不矜持,大大方方落座,眼神也不乱瞟,瞧着倒比萧啟还要有派头。这模样自然落在了萧啟眼里,他丝毫不让,大手一挥,让顾容上茶。
  接着,萧啟又屏退了侍女。直到无人时,才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很厉害的萧敬。我母亲倒是夸过你,常说我该见见你,却是未曾见过。”
  萧敬没想到萧夫人会在萧啟耳边说这种话,在他看来有种违背常理的感觉。自他记事以来,他压根没进过汝阴侯府,这萧夫人从何处得知他的厉害的?莫非是那族中老人?那老人的嘴可有分寸了,这种能招致麻烦的话他不会随便乱说的。他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在阻止他找出真相。
  纵然脑中已转了好几个弯,萧敬脸上也未显现半分疑惑,他只是骄傲地说:“那是,我萧敬天纵英才,哪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轻易见得的!”
  听了这话,萧啟转怒为笑,觉得这萧敬好玩得很。前一刻还在和他厮打,后一刻就能忘了新仇,吹起牛来谁都比不过他,还丝毫不记仇,真是难得。想着,他往萧敬那儿凑了凑,说:“你平日里都喜欢玩些什么?”
  萧敬做出了射箭的姿势,笑着说:“练习射箭。你喜欢玩些什么呢?”
  “没啥特喜欢的,读书和武术都是家族传承,不得不学的。真要说起喜欢的,大概是那些长得好看的玩意儿吧!”
  “就像刚才那位?”萧敬别有意味地看了萧啟一眼,好似窥见了了不得的秘密一般。
  萧啟踢了他一脚,道:“别小小年纪就长些歪心思!我那是见他可怜,又兼无处可去,才留下了他。往后他的亲人若来寻,我定会替他销了奴籍,由他归去。”
  萧敬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却没再继续纠缠,而是说道:“这屋子里,可没多少女儿香啊。”明明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偏有些许言外之意。
  萧啟瞅了他一眼,不欲解释,只是说:“听我母亲说,你要代替我进宫。”
  “你别觉得歉疚,在不知道你这人之前,我就认了。我可不是为你。”他并没有忘记萧夫人为他筹划一事,他只是担心到头来是一场空。
  “总归是因为我,这份情……”
  “你这可真不像大丈夫所为,情长则气短,平白为自己添些愁!”
  萧啟想了想觉得他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好不再提起这等恼人的事。他确实为此事深感愧疚,却也不会为之思虑过久。
  不一会儿,顾容端着茶回来了。他抿唇笑着,替二位萧姓公子小心地上了茶,对萧啟说道:“方才张大娘来过,说是夫人叫你过去。”
  萧啟顿时皱起了眉,他正和萧敬谈得畅快,这会子实在舍不得走。但是,母命难违,不去定会惹母亲生气。而且,说不准这一去就是为了萧敬的事,若能有点转圜的余地,也是好的。
 
 
第5章 一波三折终归位
  “夫人不过是爱屋及乌,又何必找理由来搪塞我。”
  “侯爷,如今朝中局势早已不复当初,阳陵侯未必愿意永久臣服,咱们侯府不论如何寻求自保,都难以落得个好下场。倒不如……”
  “夫人!你怜惜萧敬,那阿蒙呢?谁是你亲子,谁是你骨肉?!”
  “侯爷,难道你真觉得如今还有明哲保身的可能吗?若是惹怒了今上,咱们侯府可就全完了!”
  “夫人真是好伶俐!当初,我萧钦最瞧得上的就是你这性子了!”
  萧夫人不禁哑然,她纵有千百个理由可寻,千百个借口可道,听了这话,也没了声。若无他当初的求娶,又何来她如今的尊荣。她攥紧了手,犹豫着,想要收回方才的话——过继萧敬。可是,她不愿意,萧敬,是个好的,还,像极了他。更何况,她父亲早已派人告知她,说今上要的人就是将来的汝阴侯。无论她愿意与否,萧啟总归是要进宫的,这已经不容改变的了。
  “侯爷……我早已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了叔叔,想必他就快赶回来了。”
  萧钦不可置信地看向萧夫人,指着她道:“你可真是……深谋远虑啊!我萧钦这些年可有半分薄待过你!你缘何还要执着于他……”这“他”指的是谁,便只有这二人心中如明镜似的。
  “侯爷,事已至此,我也不欲多言。若侯爷不惧门楣有损,便赐我一封休书吧!”她倒也不是真要萧钦休了她,不过是一时怒火攻心,才说出了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可是她心中未必不忐忑,她害怕萧钦对她已不堪忍受,会顺着她的话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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