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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古代架空)——夜罹沉迷

时间:2018-09-23 08:39:55  作者:夜罹沉迷
  他不饮酒,今夜他大概是打算与过去的自己共饮,喝到最后一壶,摇了摇,空了,他喊了一声:“再来!”
  地上满是东倒西歪的酒壶,贺兰敬一身酒意,不成体统坐在地上,望着角落那盏仙鹤烛台愣神,等酒。
  大概是还不够醉。
  身穿玄衣的教徒端着提着一壶酒不慌不慌进来了,微微俯身,并未将酒壶搁在地上,而是直接递给了他。
  贺兰敬未抬头,一把接过,鼻尖依稀闻到一股特有的杜若兰香,手先心动,一把攥住教徒的手腕,将他扯入自己怀中。
  他半眯着眼,意识涣散间又想起今夜那个差点跌倒的人,便将头埋在怀中人颈窝,语气有些委屈,“是你吗?”
  怀中人轻声道:“是谁?”
  “就是你啊。”喝醉了酒的教主有些不讲道理,话也多了起来,“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叔父要对你不利,你怎么会来这里?”
  怀中人轻声笑了笑,柔声道:“这不是还有玉大侠保护我吗?”
  一听到“玉大侠”三字,贺兰敬便知自己是醉了,竟然连听觉都出差错了,藏着鬼方族的秘密的后背灼热地烧着,他有些难受地伸手挠了挠,“……真没想到会在梦里见到你,原来借酒消愁是真的……”
  怀中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循循善诱:“你是第一次喝酒?想见谁?”
  贺兰敬觉着头有些痛,又抱紧了些,囔囔道:“不喝酒……不可以喝酒……我想见你,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很喜欢……”
  “喜欢谁?”
  “……喜欢你。”
  “我是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如何喜欢我?”
  “我不知道。”贺兰敬难受地揉着自己的眉心,鼻尖满是杜若兰香萦绕,他微微侧头,犹如一只静静蛰伏在暗丛的小兽,轻轻嗅了嗅,宽大修长的手抚上乌黑的秀发,从怀中人冰凉细腻的下颔骨,静静吻了上去,转而间,又寻到了唇,轻轻咬了咬,生涩笨拙地留连,不知不觉,便沉溺在这种陌生又美好的境地里。
  他从来都不知道与心悦之人亲吻是这样一种感觉,这大概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帖包治百病的开的良药,熨上了心尖,便药到病除了;他也从来不知道,醉酒后的梦境可以这般真实,难怪好多人都说饮酒作乐,饮酒作乐,饮酒作乐。
  一吻方歇,怀中人理了理他额间碎发,轻声道:“你醉了。”
  眼皮沉得根本睁不开眼,贺兰敬抓住那修长秀气的手,按在腰侧,不满地皱了皱眉,这次吻得轻车熟路,不似前一次的生拙,反而带点强势和无礼,轻扫贝齿,包卷唇舌,攻城略地。
  佩玉暗解,衣带轻分。
  当缠绵的吻落在光裸冰凉如水的锁骨时,大脑一片混沌的贺兰敬霎时恢复了些清明,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他费力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笑意深深却清明异常的眸子,元羽舟轻声问:“醒酒了?”
  贺兰敬被吓得差点叫出来。
  刚才……难道不是梦吗?
  元羽舟轻轻笑了,慢条斯理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我很可怕?”
  贺兰敬沉默了好久,如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元……元……元大人,你怎么会在这?我……”
  元羽舟唇角微勾,不见不悦之色,仿若方才什么事情也未发生一般,“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找你。”
  贺兰敬的神志全然沉浸在刚才那离经叛道的行为里,不敢看元羽舟的眼睛:“有……有什么、什么事?”
  “地上凉,起来罢。”
  贺兰敬哦了一声,异常听话地起了身,依旧不敢看元羽舟,结结巴巴道:“元、元大人,这里风寒,你随、随我来。”
  “好。”
  
 
  ☆、夜已深
 
  夜间风大,贺兰敬亲自去关了门,想去煮茶,找了许久才找出一套茶具,他不擅于此道,教人一看就知是个外手,元羽舟行至他身旁,笑道:“我来罢。”
  贺兰敬撤手,退后几步,便看着他煮茶。
  灯火通明的室内,依山石而雕刻的鹰塑口含红石,殿中四壁挂满了武器,檀木绘神兽的方桌升起的袅袅茶香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仿佛这肃杀寂寞的邪教内殿,容不下这份与世无争的清幽。
  元羽舟一身灰褐色的短打服,袖口未绑,如此干练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偏偏出了俊逸文士的味道。
  角落炉火燃得正盛,茶雾朦胧,跳动的红光映照他白皙的侧脸,红润温暖,指如玉兰,体态文雅俨然,与两人初见时,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气韵。
  都说人在陌生安全的境地中,往往愈真实,此刻的他,亦是如此吗?
  一时沉默,待两人对坐。
  “太子北巡一事你可知?”
  “我知。”
  “朝廷出兵了。”
  “我知。”
  “太子身边有一內侍,是东邪教中人,若我没猜错,他已投诚太子。”
  “……”
  “他亦是鬼方族人。”
  “……”
  “怎么了?”
  贺兰敬脸上不见情绪,问道:“元大人,你都知道了?”
  元羽舟艳极的狐狸眼微微一敛,“我知道不打紧,要紧的是当朝太子也知道了,说句难听的,你现在就是包藏祸心的反贼。”
  贺兰敬一时无语。
  元羽舟见他不言,缓缓转着手中的瓷杯,神情坦然,姿态悠然。
  半晌,贺兰敬问:“既知我为鬼方族余孽,你为何还来苍釉山?”
  元羽舟单手托腮,身子微微前倾,笑得温柔,“你为鬼方族,与我何干?我挂念你,又与你是鬼方族人何干?”
  “……你挂念我,是因当初救了我的命吗?” 
  “挂念何需理由?”元羽舟眼底火光融融,语气带着一丝顽皮,挑了挑眉。
  两人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茶雾,他看不真切元羽舟的模样。
  依稀间又回到了雨夜天。
  茶棚石阶上,雨线从倾斜的雨伞倾垂而下,伞下人气蕴天成,明眸善睐。
  “我叫贺兰敬,敬戒无怠的敬。” 
  好一个敬戒无怠。
  “《诗经》有云,整我六师,以脩我戎。既敬既戒,惠此南国。果然好名字,”元羽舟笑道,“我话已带到,苍釉重地,也不便久留,上山容易下山难,不知贺兰大侠可否屈尊降贵,送我一程。”
  “不如明日再走?”贺兰敬话一出口,又想起今夜自己那丑态,心里终究存了清明,想起二人身份有别,“今夜我……失态了。”
  元羽舟看透他所想,宽慰道:“无须自扰,醉酒言行,自然做不得真。”
  “并非如此……”贺兰敬脱口而出:“元大人可是秉承君子道?”
  “哦,”元羽舟微微挑眉,“何为君子之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
  元羽舟笑意更甚:“我并非君子,高看了。”
  贺兰敬跟着笑了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腼腆,“元大人高风亮节,宛若天人……”
  “不,”元羽舟笑着打断了他,“我好吃懒做,喜好无常,还爱装蒜。”
  贺兰敬:“……元大人那日说‘恪守心之所向,绝不醉意潦倒此生’,敢问所向何物?”
  元羽舟淡淡一笑。
  所向何物?这个问题问得是时候,也问得好,大抵是——
  “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此乃心之所向,愿之所望。”
  贺兰敬闻言,心中难掩失落,却又温柔地看了元羽舟一眼,旋即调转目光,“我送你下山。”
  “多谢。”
  “客气。”
  对白一如当初。
  夜色已深,除却值夜的教众,多半人已然入榻,贺兰敬心忖夜黑风高,干脆两人走过第四重山,自己再送元羽舟下山往梧州客栈,实则也存了多留片刻的心思。箫鸿楼一别,本以为复会无期,也不曾想时隔不久,又相逢了。
  两人并肩而行,肃静不言,天地似乎窄了,仅容得下他与他两人,前路亦如夜色,神秘莫测。 
  “眼睛怎么伤的?”
  “冻的。”
  “……摔过几次?”
  “就两次,你还给扶住了。”
  “这么巧。”
  “是啊,可巧。”
  贺兰敬悄悄侧过脸看他,本也是无话找话,忽地得了这么个答案,心中又有些小欣喜,本无预期,再将这后面那个问题反反复复在心中过了一遍,惊觉最满意的答案还是元羽舟答的那几个字。真是巧合,还是有心为之。
  就两次,你还给扶住了。
  他笑意尚敛去,元羽舟忽然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你要如何送我下山?”
  “教主!”辰云出现在前方两丈外,气息微喘,笑嘻嘻道:“昆山派的人来了。”说罢,目光落到元羽舟身上转了一圈,“你不是朝廷状元郎吗?”
  “抱歉,”贺兰敬轻声道:“我让辰云送你下山可好?”
  辰云:……
  “自然可行。”元羽舟轻轻眨了眨眼睛,一针见血:“即便是太子陈兵山下,你也不会离开苍釉山,对吗?”
  不等贺兰敬回答,元羽舟又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定保你东邪教众无虞,这是承诺。”说罢,施施然行至辰云身旁,浅浅一笑,“有劳。”
  “嗨!状元郎客气啥!教主!有空给菱悦丫头解释一下,我这可是去干正事,可不是喝花酒!”辰云笑得没心没肺,不消片刻,连人带影都不见了。
  一重山崖下,柳圣羽,功德寺方丈邢闵,金檀已候多时。
  地上一堆暗器。
  贺兰敬悄无声息,如鬼魅而至,身影倏然出现在三人面前,淡淡道:“诸位深夜来访,久等了。”
  一旁高树上坐着的菱悦见贺兰敬来了,娇声道:“教主,这三个老匹夫实在不弱,你再晚来一步,保不准我都要被他们抓去了。”
  邢闵双手合十,“女施主误会了,我等今日前来,并非寻仇。”
  菱悦咯咯一笑:“老秃驴,我知你内力高深,方才交手之时也对小女子多次留情,见你是个好人,一会儿我会求教主饶你一命。”话虽如此,她却又暗地里掷了两支淬毒的飞刃。
  邢闵一扬手,袈裟随风鼓动,便将两支飞刃纳入宽大的衣袖之中,凝结成霜的地上又多了四片断刃。
  金檀冷笑一声,寒声道:“邪教妖女,其心可诛。”正要出手,却被邢闵制止,“金施主,稍安勿躁。”
  金檀面色不佳,终是收了架势,脸上却依旧阴沉。柳圣羽神色喜怒不辨,自始至终未曾说过只言片语。
  邢闵朝贺兰敬道:“我等这番来苍釉山的目的,玉施主想必已知。”
  “柳圣东安然无恙,”贺兰敬也不兜圈子,“二十多年来我东邪教不问江湖事,也不知如何惹了昆山与燕山,竟要如此赶尽杀绝。”
  柳圣羽:“自古以来,正邪不相容,东邪教恶事做尽,不当存活于世,为民除害,彰善瘅恶,乃我昆山派义不容辞分内之事。”
  贺兰敬:“二十五年前,昆山派趁前任教主玉无忧负伤之际,纠合武林各派,大举进犯苍釉山,用我教徒为盾,冒机关猛进,又盗取寒殿神武剑以及众多东邪兵武暗器,又当如何算?此等作为也敢称名门正派?”
  金檀高声道:“对付尔等宵小之辈,何须讲道义?”
  菱悦一听,火冒三丈,一扯皮鞭,另一手又出两支冰刃,自树上跳了下来,朝金檀掷去,金檀凌空一掌,疾驰而来的冰刃碎为粉齑,再运气蓄力,稳稳接住一鞭,猛地一拉,将鞭子夺了去。
  菱悦自然是不甘心,自腰间掏出一弯月刃,单手成爪,足尖点地,猛地突袭直上,她虽内力不及,但招式刀法快如闪电,看似杂乱无章,偏偏乱刃藏锋,加上身法诡异多变,几招下来,倒让燕山掌门金檀渐入劣势,几番纠缠,不但皮鞭被菱悦重新夺了回去,还被削了三缕灰白发丝。
  得胜的菱悦哈哈大笑:“老匹夫,技不如人,还是趁早回家抱孙子,少来苍釉丢人现眼。”
  金檀怒极,心知肚明技不如人,脸色青黑,却也还算沉得住气,未曾动手。
  “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匹夫,你是不是俊杰?哈哈哈。” 菱悦心情大好,也不恋战,又是飞身,上了高树,“教主,一会儿要是打起来,菱悦就对付那个头发丝被削掉的老头子,听说燕山‘移容’之术可让人改头换面,我定要扒下他一层面皮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移容,说不定是个满脸麻子呢。”
  金檀气得脸都快绿了,邢闵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柳圣羽面色亦是平静。
  贺兰敬神情冷肃,道:“玉无忧昔年确实残害武林人士,当年之东邪已然覆灭,前仇旧恨不谈也罢,我无意加害柳圣东,乃为昆山派联合朝廷暗议围剿东邪一事所迫才出下策,若是方丈信得过玉某,并作保武林各派不再针对东邪,一月之后,我玉乾坤,定遣散东邪教。”
  邢闵:“玉施主仁善,老衲以身作保。”
  贺兰敬冷声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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