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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古代架空)——夜罹沉迷

时间:2018-09-23 08:39:55  作者:夜罹沉迷
  景熹接过奴役手中提灯,略略一举,照见其美眸半阖,容色温良,顺势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 “是个美人。”
  兰清轻声细语:“小的生来命薄福薄,也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气,才得太子此等夸赞。”
  景熹一把将他揽住,笑道:“虽命薄,却也知择峻岭而倚,比起某些不识趣之人,倒真是顺眼得很,本宫喜欢。”
  景程默默接过景熹手中的灯,行于前方,而景熹便揽着那兰清,一路往宴客厅堂去了。
  白祈,州官董建,两位御史台,以及州官幕僚赵客皆已到场,见太子来了,董建与赵客皆迎了上去,其余人神色虽平和,心中难辨所想。
  诸位就坐后,偏多出一空位,景熹面露疑惑,“哪位官爷排场如此之大?要本宫好等?”
  董建忙起身赔笑道:“殿下,此位特为程公子所设。”
  景程久日气郁绕心,本来面无人色,闻言,露出一丝羞赧,身子不由得往后移了几步。
  景熹哼笑一声,“一个奴才,要何上座?”言罢,拉了兰清坐下,“美人,不如你坐我旁边?”
  白祈轻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看了景程一眼。
  两位御史台倒是言笑晏晏,嘴上不忘说着好话,那较年长的御史台指着一道菜肴问道,“不知这为何物?”
  董建看了一眼兰清,兰清便笑着解释道:“此为汀菜,生于水畔,见风而长,味道鲜美,学名渚风,谐音‘翥凤’,择了‘翔鸾翥凤人终爱,黄金白璧时终在’。”尾音一落,目光看向景熹。
  那御史台赞道:“好名字。”拾箸夹了一块,又道,“果真味道鲜美。”
  可惜惯赏阳春白雪的太子听得一头雾水,语气倒是傲慢十足,“美人,你刚才说什么呢?本宫为何听不懂呢?嗯?”
  白祈嘴角抽了抽,忽有些想念元羽舟了,这里一群傻子疯子,他成日见之,也不能找个人倾述一二,都要憋出内伤了。
  又听见兰清笑道:“粗言鄙语,不足入殿下的耳,殿下若真是想知道,待宴席撤去,小人再讲与殿下听。”
  “呵呵……甚好,”景熹公然摸上兰清腰间,挑眉,“届时,可不是动动嘴皮子本宫便会放过你了。”
  白祈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脑门了。
  董建笑得开心。
  两位御史台心中嘲讽,面上喜庆。
  景程面无表情。
  赵客哈哈一笑,道:“如此良辰,不饮酒,如何作乐?”说罢,端起银壶,亲自为各人杯盏盛了酒,双手举杯,朝景熹道:“太子殿下,小的这厢有礼了。”
  景熹呵呵一笑,“好说,”手却是仍未从兰清腰身撤回,单手举盏,却也是将酒喝个干净。
  众人见状,也纷纷一饮而尽。
  待酒过二巡,白祈揉了揉额头,叹声:“有些醉了,诸位好生坐着,在下先去醒个酒,一会便来,不醉不归。”说罢,便要起身。
  “既然是不醉不归,又为何要去醒酒,巡抚莫不是傻了?”景熹目露不屑。
  白祈:“启禀太子,小的酒量浅,这不是为了喝得更尽兴嘛。”
  “哦,”景熹冷声道,“听闻巡抚与御前中书舍人走得甚近,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倒不曾想这般不胜酒力,莫不是去那翠羽楼喝茶谈政事?”
  白祈心底暗暗捏了把汗,正要反驳,身侧端银壶的婢女忽然‘哎呀’一声,一个不稳,将酒水洒了后背。
  白祈猛地起身,无视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侍女,“太子殿下,请问我现在可以去换身干爽的衣裳吗?”
  景熹冷笑一声,目光变得阴沉,似笑非笑,目光扫过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的景程,语气冰冷:“自、然、可、以。”
  白祈面色颇为不善,哼了一声,大步流星朝外走,景程犹豫片刻,也跟了出去。
  尚未走几步,便听闻景熹声音自身后传来:“本宫这太子当得甚是窝囊,非但下辖不从,连奴才都要踩着本宫脸肆意妄为了!”
  景程脚步顿住。
  景熹:“回、来。”
  景程:……
  太子脾性暴戾,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董建见情况不对,忙打圆场,“太子莫生气,莫生气,小官自罚一杯,啊,小官自罚一杯。”
  赵客也笑着接声道:“董大人说得对,太子何须因小事动怀,不过是小事罢了,依旧良辰。”
  景熹闻言,笑了笑,朝兰清懒懒道,“美人,为本宫斟酒。”
  一时间,满厅觥筹交错,俨然喜乐融融之态。
  景程行至原位,低眉顺眼,在一片明光笑颜厅室里,尤显生兀,因人多疏风,大门阔敞,夜间风凉,旧疾未愈,加之今日午时便一直跪着伴景熹看戏听曲,早已膝软力乏,经方才那一小插曲,愈发精神不济。
  兰清见着了,小声朝景熹道:“太子殿下,程公子身子似乎有些抱恙。”
  景熹看也不看,幽幽道:“美人是嫌本王不够俊吗,如何眼神净往那奴才身上瞅,他可不是什么程公子,不过是一介内——侍罢了,呵呵。”
  兰清呀了一声,道:“小的眼拙,自罚一杯。”
  董建朝兰清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景熹又呵呵笑了两声,慢悠悠站起身,微微侧身端起旁侧侍女手中的银壶,“前些日子本宫瞧着董大人这府中丫鬟奴仆净是难入眼的丑妇,今日倒是凭空生出些娇俏的小娘子了?”
  董建:“说来惭愧,太子恕罪,家有悍妇,不提也罢,这几位美娘子,还是赵幕僚……”
  突地哐当一声,原是太子手滑,未拿稳银壶,连同托盘上的御用白玉杯都滚倒在地,一旁的董建见状,自然是俯身去捡,正当时,景熹眼神一寒,自托盘底端一拉,竟然抽出一把将近两尺的短剑,狠狠刺入董建的后颈,直接贯穿。
  着实突然,两位御史台大惊失色,刚要出声,电光火石,却觉喉间一凉,原是赵客手中也多了两把短刃,直接被封喉了。
  一切如此迅速,除却杯盏落地的声音,再无其它动静,连门口的侍卫都未曾惊动,赵客跪于地下,低声道:“殿下,给属下一天时间,属下自会将董建残部收拾干净,殿下请从后门离开。”
  景熹冷冷看了景程一眼:“还傻杵着作甚?”
  “是。”景程不去看地上的尸首,走了过去。
  “本宫的剑,”景熹冷笑一声,俯身,缓缓拔出董建身上的剑,毫不犹豫刺向兰清。
  如何一剑毙命,景熹可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兰清微阖的眸子满是讶然,断断料不到太子居然会来这么一出,方才除却太子同谋赵客,最先回过神的人便是他,一见两位御史台被杀,心中暗叫不好,仍想将计就计,跟了太子,完成三皇子给他的任务,如何料到,那太子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景熹恶狠狠自兰清身上拔出淬过剧毒的剑,冷声问赵客:“方才为何不将他一起杀了?成事不足!”
  赵客面露难色:“属下该死。”心道:太子你方才表现得对这人如此在乎,属下哪敢乱杀?
  “还算镇定,”景熹看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兰清一眼,幽幽道:“怕是老三派来的呀……”
  景程闻言,面色更难看了。
  景熹扫了景程一眼,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走。”
  两人跟着快速换了衣裳,跟着一位婢女自后门离开了董建府邸,婢女欲领着景熹往安全的客栈,景熹正欲动手,景程却抢在前面将婢女睡穴点了,“殿下,勿要滥杀无辜。”
  “走。”景熹也不愿在这种事上耽搁时间,赵客虽是他的人,但这些年也是董建最亲信的幕僚,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断不能将身家性命全数压在别人身上。
  约摸两刻钟,两人来到一间客栈。
  景熹尚未开口,景程似乎早有预料,将他拉到一边,自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子,“小哥,两间中等房,”顿了顿,又加了一颗小小的碎银子,举止言行间皆是寒酸之态,“我朋友喜洁,麻烦送些热水上来。” 
  景熹头一遭见他如此作态,非但不恼,反而生趣,顽意忽起,自伙计手中捡回一颗碎银子,道:“程兄,不如就一间房吧。”说完,朝景程挑了挑眉。
  那伙计倒也和气,收了银钱,道了一声好嘞,便领着两人朝楼上走去。
  入了狭小的客房,昏灯一盏,床榻简陋冷硬。
  “宽衣。”
  景程行至景熹身后,手刚落到腰带上,便被景熹一把攥住,“今日为何要救白祈?”
  景程:“……”
  两人僵持片刻,景熹将手松了几分,转过身,将景程按坐于榻上,微微俯身,掌心落在膝盖上:“疼么?”
  景程不答。
  “我是你朋友?”
  “……情况特殊,奴才猛浪,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我当真了。”
  话虽如此说,景熹倒是未曾为难他,门口传来伙计的敲门声,“两位客官,热水备好了。”景程正要起身,景熹却一把按住他的肩,“坐着。”
  言毕,至于门口,与那伙计低语几句,抬眼看了景程,便跟着伙计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见景熹推门而进,水上还提着一桶热水。
  景程忙起身。
  “坐着。”景熹径直走了过来,未曾多言,不算温柔,抓起景程脚腕,褪去鞋袜,用热巾帕轻轻擦拭,又从怀中拿出两个瓷罐,为他涂了冻疮药。
  景熹做完这一切,又提着水出去了,片刻,又提来热水,沾时方帕,拧干,熨在景程青黑的膝盖上。
  晚宴饮酒不多,但赵客备的为三杯倒的烈酒,景熹已喝两杯,忙事已过,现时倒看得出脸上有几分醉红。
  已过亥时三刻。
  昏灯被盖灭,景熹道:“睡吧。”
  往日里两人同榻而眠亦为常事,只是今夜的景熹,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轻蔑高傲,实在太反常。
  黑暗中,身侧的景熹忽然伸手,将他整个人扣在怀中,低声道,“知你未睡,想什么呢?”
  景程动了动,闻见一股未散的酒气,“殿下醉了。”
  清醒的景熹如何会在一个奴才面前屡屡自称‘我’。
  “还好。”景熹又将他抱紧了些,声音有些沙哑:“这些日冷落你,我心中也不舒坦,但见你身上伤痛因我而起,又觉着痛快,你说,是何理?”
  景程:“……”
  “今夜你为白祈开脱,若是当时计划败露……”
  “……对不起。”
  “景程,你除了沉默,便是愧语卑言,如何不能懂事些呢?你明明……没有那般温顺。”
  “……”
  “那两个御史台是老三的人,久居其位,栽赃陷害铲除异己没少做,父皇一心制衡各方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今日杀了他们有公心,也确有私心。”
  “本宫是太子,你跟着本宫,断然不会受半分委屈。”
  “……”
  景程想,景熹大概是真醉了,竟然会心平气和说出这样的话。他活着这么久,最难的时刻,也不过两次。
  一次是一年前陈同在与人争执中后背刺青暴露,为了隐瞒鬼方族刺青秘密,他亲手杀了自己父亲,只有人死了,鬼方族刺青在酒散后消失的秘密才不会被暴露。三皇子怜他大义灭亲,收入宫中,还吩咐下属将陈夫人‘好生安置’。
  其次,便是此刻。景熹的举动背后,藏着他不愿面对的真相,哪怕揭开冰山一角,他之身心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乃至被挫骨扬灰,魂神俱灭。
  身之残缺之人,赌不起,爱不起。
  寂夜清寒,屋外冰霜遍地,这一方狭小境地中,身旁人呼吸温热缱绻,他情不自禁伸出手,于黑暗中,一寸一寸,自景熹锁骨,经凸起的喉结,只要他稍一用力,便可以杀了眼前的人。
  他没有。
  指尖继续上移,至棱角分明的侧脸,眉眼。
  景熹任由他抚摸,好半会,才低声道:“摸够没?”
  景程收回手,“景熹,你今晚说的话,我会记住。” 
  说完,便觉身旁人胸腔微颤,平稳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似乎在笑,笑着笑着,又咬住他的耳朵,“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
  这句也记住。
  景程:“……”
  宛若危崖摘花,火中取栗,刀尖舔蜜,却又如置身邈邈河畔,天泛青光,搴舟中流。
  再苦再痛,也得甜蜜地受着。
  祁东一带近年浪荡着一流宿水餐风的刀客,身怀武艺,却从不欺弱霸民,往往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是个好去所。
  不久之后,他便要将悬在命运之上的尖刀取下,弃掉这一身累赘,义无反顾,轻装上路。
  梦中往事随心见,醉里繁华乱眼生。长为风流恼人病,不如天性总无情。
  
 
  ☆、两厢作罢
 
  元羽舟刚换上一身淡青色文士服,余光瞥见窗柩暗影晃动,轻笑一声,“这年头登徒子不爬墙,改爬窗户了?”
  “嘿嘿,状元郎别误会,我就是奉教主命令来看看你是否安好。”辰云笑嘻嘻跳窗而入,大摇大摆在室内走了一圈,见室内炭火燃得正盛,笑道:“这儿可真是暖和,状元郎一直呆在屋里?”
  “冰天雪地,要出去也难。”灼灼橘光下,元羽舟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辰云四顾周围,道:“那昆山派的人可真不是东西,我们教主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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