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瑞雪的话,凉诗琴没有说什么,心里只是在琢磨着更衣的病好点了没,自己是否要去寻她、看她。。。突然,敲门声响起了,凉诗琴有些激动期盼的起了身看向那扇门。
瑞雪跑去开门,喊了声:“李婶子。”凉诗琴的心都凉了,又重新躺在榻上,接着听着瑞雪解释着,“更衣她不在,许大娘也不在,六奶奶去四奶奶那儿。”
凉诗琴喊了声:“让她进来。”
瑞雪正想打发满脸欢喜的李婶子走,突然听到凉诗琴发话,便打开了门,让李婶子进来。
李婶子进来便看到凉诗琴在大树底下,走过去躬身:“七小姐好。”
“你是?”凉诗梅没有见过她,但是听瑞雪的话,她应该是来找更衣的。
李婶子直言不讳着:“七小姐,我原是厨房里的厨娘。您不来厨房,自然是不认识我。”
“你是来找更衣?”若是和更衣有关,说不定她知道更衣现在在哪,凉诗琴抱了一丝希望。
李婶子乐呵着:“是呀。前段时日和六奶奶就定下了更衣和李乐的亲事,见个把月都过去了,六奶奶还没有来信,李乐刚回来,这不又要走了。时间有些急,我便来瞧瞧更衣的病好了没。”
一听说是来和更衣结亲的,凉诗琴的脸立马就拉黑了。瑞雪自然是看清了,一个劲的给李婶子使眼色。但是李婶子真说的高兴呢,没有注意到瑞雪,更没有猜到因为更衣结亲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继续洋洋洒洒着:“若是病好了,便赶紧把着亲给结了吧。更衣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结,就要成老姑娘了。”
“噢。”凉诗琴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李婶子说的是。只是不知道这李乐是何许人?配得上更衣吗?”凉诗琴压着怒火,慢慢的问着。
一提起李乐,李婶子更收不住嘴了:“我那侄儿可厉害了。虽说常年在外随军打仗,但是军功可是实打实的。一年一个样,一年一个样。又得他家将军的赏识,听说年末又要封赏了。从,从游,游,什么将军要到定什么将军了。那势头,可了不得。他家的宅子去年又换成大的了。更衣嫁过去,只会享福。李乐这么喜欢更衣,指不定也给她配上丫头使唤呢。”
一听到“喜欢”二字,凉诗琴心如刀割,憋着怒火,心里骂着:喜欢是吧,我让你俩背着我喜欢。凉诗琴一转冷漠的神情,笑着和李婶子说着:“现在李乐在何处?”
“在家嘛。”李婶子捶了下拳头,“本来随着他家将军回来,说是能待还一阵子,也找着更衣了,想着他也不小了,干脆趁有时间把婚给结了。不然,他一出征,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才歇了两日,又得令说五日后得赶回去戍守,边疆又开始闹腾了。这叫什么回事嘛。一年到头,待不上七八日。他的弟弟都结婚有孩子了,他还一心惦记着更衣。说是娶妻一定要娶更衣。”说完,李婶子自己都笑了。
凉诗琴也陪着笑了:“更衣今日有事出去了。她和李乐的亲事母亲给我说过。既然李乐只有这五日的时间,我们再不能耽搁了。不如就这几日,找个好时辰,来娶了更衣吧。”说完,凉诗琴笑对李婶子。
一听到就这么敲定了,李婶子高兴地直拍手。要知道李乐这婚事,她可是前前后后跑了多少次,说了多少好话,折腾了所少年。但是站在一边的瑞雪可就呆住了。虽说六奶奶是承认了更衣和李乐。但是更衣现在下落不明,五日之内到哪儿去找更衣嫁给李乐。瑞雪有些茫然的看着挂着浅浅笑意的凉诗琴。
凉诗琴看着李婶子欢快的离去,心里告诫自己:既然你俩有情,便别怪我无情。看着瑞雪有些紧张的回来,凉诗琴温柔的警告着:“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半个字。”瑞雪看着凉诗琴笑里藏刀的模样,连连点头,心里直发颤。
玉蝴蝶回来之时,已经很晚了,凉诗梅回自己的屋休息。紫鹃伺候着玉蝴蝶进了后屋,发现凉诗琴坐在桌边,心疼着:“你怎么坐这儿。”凉诗琴见玉蝴蝶便立马跪了下来。这可吓得玉蝴蝶连忙扶起凉诗琴,口里焦急着:“地上冷,你这身子骨才好,莫要再着凉了。”
凉诗琴却不起身:“还望母亲允了诗琴这个无理之情。”
“你说了便是,又何必跪着。”自从凉诗琴大病一场后,玉蝴蝶感觉是在地狱走了一遭,便格外心痛凉诗琴,“你说的事,母亲哪有不应的。”听了玉蝴蝶的话,凉诗琴才挺起了背,却还是不起。看凉诗琴这么坚决,玉蝴蝶才坐下:“你说吧。”
“女儿要出嫁。”凉诗琴掷地有声的说着。
玉蝴蝶吓得又站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凉诗琴在字字清晰的说了一遍:“诗琴要出嫁。这几日便嫁。”
玉蝴蝶一时没站稳,好在紫鹃立马扶着她安慰的坐下。玉蝴蝶用微颤的手撑着胀痛的头,看着一本正经的凉诗琴:“你可是病还未痊愈,说的胡话。这些日子,你足不出门,也没有人上门提亲,你嫁与谁?”
凉诗琴慢慢道来:“今日有人来提亲,我应下了。”
凉诗琴的话气得玉蝴蝶手都得更厉害了,一旁的紫鹃都看不下去了:“七小姐可莫要胡说。”
凉诗琪气定神闲的说着:“诗琴没有胡说。那人,你们也知道。”
“是谁!”玉蝴蝶直接是吼来的。
“李婶子。”凉诗琴看到母亲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一狠,继续说着,“我要嫁的便是她那侄儿。”玉蝴蝶气得直接就想扇醒凉诗琴,但是看她还有惨白的脸色又于心不忍疼。凉诗琴继续说着:“她那侄儿已经是游骑将军,官至从五品,年末再封正五品,定远将军。这样的官职,母亲觉得诗琴不配吗?”说完凉诗琴一双泪眼便看向玉蝴蝶。
玉蝴蝶气得身子发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他,他,他不过就是个下人。配更衣的下等人,你,怎么就能糟践自己呢?”
凉诗琴立马反驳:“母亲进凉府前,不也是个下等人。”
玉蝴蝶一听便怒号了起来:“住口。”然后指着凉诗琴,“你长出息了是吧,连我都敢质问。”凉诗琴却不以为意,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气得玉蝴蝶操起水壶就往凉诗琴砸去,凉诗琴也不躲,茶壶在凉诗琴的额头上撞了个口子,掉在地上,茶壶碎了,茶水散了。凉诗琴也不为所动,额头上的口子直往外渗着血。玉蝴蝶看着,忍着,就是不再关怀。
这时,在一旁静观的紫鹃突然想起了什么,俯下身子在玉蝴蝶耳边背着凉诗琴提醒了一句:“看来大师的话灵验了。”
凉诗琴瞧见本来目录金刚的母亲突然转了脸色,不再气,倒有些困惑。但凉诗琴告诫自己不论母亲同不同意,她都要嫁给李乐,决不让更衣称心如意,也不会让李乐抱得美人归。她就是要插在两人的中间,做他二人的鸿沟,让他二人不得幸福。凉诗琴得不到了,谁也别想得到。凉诗琴的,谁也别想拿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沟 有点深
第78章 上帝视角11
玉蝴蝶思虑了一瞬,向凉诗琴慢慢的摆摆手:“容我想想。”凉诗琴知道这事八成已经敲定了,便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
看凉诗琴走了,紫鹃赶紧把门关上,到玉蝴蝶处说着:“七小姐的福来了。七小姐必将大富大贵。大师说的不错,十八岁以后,她俩的命便换了。原是更衣的,现变成了七小姐的。更衣现在神志不清,或许正是给七小姐挡了灾。既然七小姐也愿意,六奶奶也筹谋了这么多年,可不能错过了。”
玉蝴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痛的很:“大富大贵?不过是个下等人。”
“七小姐不是说了吗?李乐马上又要升了。”紫鹃走过去替玉蝴蝶揉着头,“而且依大师之言,这李乐以后还会步步高升。七小姐没有挑错。既然更衣不在,便让七小姐顶了去。”
“可是。”玉蝴蝶踌躇着,“不会被发现吗?”
“既然七小姐都开口了,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这纸包住火。已然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措施。您又何必多担心。而且大师也说了,这命格在签下生死契时,便改不回来了。致死不毁。这是命中注定。李乐注定是七小姐的夫婿。”
玉蝴蝶虽心有不甘,但听紫鹃这么一说,又想开了些:“一会儿,拿些伤药给诗琴。”
伺候好玉蝴蝶,紫鹃便拿着伤药到凉诗琴的屋子。看到凉诗琴坐在梳妆台前,紫鹃调和着:“七小姐莫生六奶奶的气。”
“母亲做的没错。”凉诗琴慢慢的梳着头,看着紫鹃打开药瓶,“是我一意孤行、莽撞无礼了。让母亲为了我生气、担心。”
“七小姐能为自己考虑,也没有错。”紫鹃的话便是玉蝴蝶的意,凉诗琴听了出来。轻轻的给凉诗琴上药,紫鹃提醒着凉诗琴:“你是顶着更衣的身份嫁过去的。李婶子又岂会不认识你?不知七小姐从何打算?”
凉诗琴看着铜镜里姣好的面容,嘴角微微扬起,带了丝阴险:“红盖头之下,谁又回去细看。只要跨进了他家的门槛,在众目癸癸之下拜了堂成了亲,量他的家人也不会把我赶出来。”看着凉诗琴笃定的神情,紫鹃也放心了些。
第二日一早,李婶子便风风火火的跑来,由紫鹃亲自请进了后屋和玉蝴蝶商议。李家一听说可以即日成亲,李乐的父母不想再错过这个时间,高兴地立马看了期,说是后日宜嫁娶。虽李乐去了张将军府听令,不在,但是儿女的亲事,父母做主便可。所以李婶子一早便来把这个好消息告之更衣,望她早做打算。玉蝴蝶说更衣女孩子,结亲之前不宜和夫家相见,所以请李婶子多担待,一切事宜和紫鹃商议。
李婶子环顾了一圈,问了声:“许棉呢?她是更衣的小姨,到时候更衣是要拜了她才能出门的。”高兴过头的李婶子,终于有些清明了。
紫鹃立马道来:“前段时间更衣不是病重了嘛。许棉便去菩提寺给更衣祈愿,说只要她好起来,愿到菩提寺吃斋半月。这不,她还有几日方能回来。”见李婶子有些不悦,紫鹃又补充着:“既已向神明祈求了,若是灵验了不说到做到,是要被神明严惩的。更衣大喜在即,若是贸然让许棉回来,冲撞了神明,怕是得不偿失。”
李婶子粗粗一想,也对,神明可不能得罪,便点着头:“但是更衣后日向谁辞行呢?总得有个娘家长辈呀?”虽说不是大门大户,规矩多,但是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的。
紫鹃趁机提议着:“李婶子不介意,不如就让更衣拜了六奶奶走吧。”
李婶子笑开了怀:“那更好。我还怕向六奶奶提,六奶奶会不愿呢。”
玉蝴蝶心里有些酸涩,自己的女儿出嫁,自己还得想尽办法骗着外人送她一程:“更衣从小便在我的跟前长大。她即将出嫁,我作为家母送送她,也是应该的。”说着,有些激动的玉蝴蝶酸了鼻子。李婶子看在眼里觉着这六奶奶真是好心主子,便放心的离去,回李府帮忙张罗这匆匆忙忙的婚事。
送走了李婶子,玉蝴蝶也擦开了自己的泪,携紫鹃出门,亲自给凉诗琴置备嫁妆。由于凉诗琴交代过嫁妆不能太丰盛,免得引起注意,所以玉蝴蝶把重心从数量上变成质量上,每一样东西都力求最好。每一样东西都不止是货比三家,天黑了,才置办了一小半东西。但是都觉得还不称心如意,毕竟是玉蝴蝶第一次嫁女儿,力求完美。
瑞雪知道李婶子来了,看到李婶子离开时开开心心的模样,又瞧着这几日凉诗琴都没有要找更衣的行径,心里十分着急,不知道到时候上哪里去变个更衣出来交差,所以干事情总有些分神,还被凉诗梅呵斥了两句。
宅子静静地,凉诗梅便携瑞雪来到凉诗琴的屋子,凉诗琴正坐在床上看书。凉诗梅走过去把凉诗琴的书取过来:“大夫说了,姐姐需静养,不得劳累。”
凉诗琴打趣着:“我看点书就劳累了。我又不是你。”换来凉诗梅一记恨,只是这个恨里没有真正的恨意。自从凉诗琴病重后,凉诗梅心头对凉诗琴的怨恨早就消散了。毕竟这个世上,亲姐姐,只有凉诗琴一个。再怨再恨都是骨肉相连的两姐妹。想通了,想开了,凉诗梅便又回到了那个傻乎乎的妹妹位置上。
凉诗琴拉着凉诗梅坐在床边,意味深长着:“若是日后我嫁了人,母亲便靠你了。”
看凉诗琴若有其事的模样,凉诗梅笑出了声:“说的姐姐好像就要嫁人似的。”见凉诗琴并没有开玩笑的意味,凉诗梅稳重了些,“若是日后姐姐嫁人了,我自是会好好孝敬母亲的。姐姐不要担心。若是姐姐不放心,可以随时回来检查。”
凉诗琴摸着凉诗梅顺滑的发丝,感慨着:“诗梅一晃也这么大了。小时候我们经常闹别扭,但是怎么闹,最后也还是会好的。”凉诗梅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凉诗琴又拉起凉诗梅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诗梅的手快比我修长了。”
“姐姐今儿个是怎么了?”凉诗梅看着凉诗琴有些感伤的样子,心里隐约觉着有些异常。
凉诗琴把凉诗梅抱在怀中:“姐姐只是很高兴,能与你做姐妹。”说完,凉诗琴瞟到站在一边的瑞雪有些急促不安。拍了拍凉诗梅的背,凉诗琴突然转了这个敏感的话题:“听说四奶奶给你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凉诗梅一下子脸红了,轻打着凉诗琴:“好你个姐姐,敢这般戏弄我。”
凉诗琴笑着看着凉诗梅,摇摇头:“我的好妹妹,这次定要好好看清楚。虽说四奶奶疼你,但是嫁人的是你,你得把眼睛擦亮了。不然就和母亲说说。”凉诗琴听说母亲携凉诗梅去送大奶奶,四奶奶提了个和凉诗梅合适的男子。既然自己不日便要嫁了,凉诗琴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个笨妹妹,一定得再叮嘱好她。
凉诗梅当日只是听四奶奶这么一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今日又被凉诗琴这么一提,心里又生了些期待。知道自己不会瞧人,凉诗琴也是一番好意,凉诗梅便点了点头:“诗梅知道了。再说了,你我的夫婿,母亲比我俩还着急。外貌呀、家世呀、才情呀。。。都得一一过审。能如得了她老人家眼的,定不是俗物。”说着,凉诗梅便笑了。
看着凉诗梅笑了,凉诗琴也跟着笑了:“是的,能入母亲眼的,都是好的。”一想到自己要嫁的人什么都不了解,便这么冲动的嫁了,真是难为了多般挑剔的母亲最后能同意。
又说了好些话,凉诗梅才起身离开,凉诗琴借身体不适,想让瑞雪留下来帮忙,凉诗梅应了。当瑞雪看着凉诗梅离开的身心,胆战心惊的偷瞄着床上虽有些病容但眼神却十分锐利的凉诗琴。看凉诗琴向自己看来,瑞雪打了个冷颤走了过去,胆怯着:“不知七小姐需要瑞雪干什么?”说完,瑞雪还止不住的又偷瞄了淡定自若的凉诗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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