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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不成仙(玄幻灵异)——海弓刀

时间:2018-11-26 09:34:44  作者:海弓刀
  赵登止住脚步,转回身来看他,不相信他会拿得出钱来,他若是有钱,最起码也要先给自己买一双鞋穿。
  赵登道:“不好意思,本店要打烊了,您要是想吃饭喝酒,只能去别家看看了,要实在想在我这馆子里吃,就请明天赶早吧。”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就这人穿的这点儿破衣裳,肯定熬不过这夜晚的低温,更何况今夜还有一场大雪要下,等明日起来,大街上恐怕又要多上两具冻死骨了。
  那个年轻人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块缀着明黄穗子的美玉来,他将玉递向赵登,道:“这整条街上只剩您这一家还未关门了,麻烦您通融一下,晚一些打烊,我不要别的,只要一碗米汤给孩子喝,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赵登看向他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他迎接过无数南来北往的客人,也算见多识广,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块儿玉是价值不菲的好料子,不,简直是他见所未见、却知道绝对值钱的好东西。
  他将目光移到这年轻人的脸上,心中生疑,这么一个落魄的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呢?他心中一时生出杀人越货之类的猜想,没有立刻回话。
  那年轻人又将玉朝他递近了一些,道:“一块好玉换一碗米汤,绝对是个划算的买卖,请您考虑一下。”
  赵登看着那块玉,确实心动,他知道自己忙活上个把月,也赚不出这块玉来,妻子卧病在床,也需要花费,没有犹豫多久,他便同意了,侧身让那年轻人进屋。
  赵登给人熬好了米汤送上桌,他不好意思拿了别人的好东西,真的就只给他一碗米汤,他还弄了几碟菜,给那年轻人上了一壶热酒。
  年轻人立刻道谢,礼貌道:“多谢您。”
  赵登有些赧然,其实他是占了人家的便宜,真不好意思受这句谢,他讪讪地说了句慢用,就绕回柜台后面佯装算账去了。
  他手上翻着账本,眼睛却忍不住打量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他发现,这人穿的如此单薄,竟然完全没有怕冷的样子,自己穿着夹袄,都还受不住这夜里的寒冷呢。
  阮梦深端起米汤来,一勺勺吹凉了,慢慢地喂给怀中的婴儿,孩子睁着纯净无垢的眼睛看着他,一口一口咽下热热的米汤,小脸上终于显出红润之色。
  一碗米汤喂完,孩子已经睡了过去,他给她掖好襁褓,让她在臂弯里躺舒服了,才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已经凉了,他仰头喝下去,一杯接一杯,飞快地喝光了一整壶的酒。
  他不常喝酒,更不曾喝得这么多、这么急,他觉得自己原本冰凉的脸颊发起烫来,手脚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可是,他的心中却突然生出无尽的悲凉。
  酒让人聊以取暖,又让人无限脆弱。
  回忆乘虚而入,争相涌上心头,让他不堪忍受,酒已经喝完,他也该上路了,可是他的路,已经走到尽头,剩下的路,已不再是他自己的。
  他低头去看怀中的婴儿,一滴眼泪却猝不及防地坠了下去,落在孩子细嫩的小脸上。他怔了怔,我哭了?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那滴泪,小脸皱了皱,睁开了眼睛,她一看见这个人的表情,霎时哇哇大哭起来,不知世事的婴孩,似乎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难过。
  阮梦深赶紧去擦孩子脸上的眼泪,他手忙脚乱,更多的泪水却已不受控制地落下去,他视线模糊,嘴里慌忙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哭了,不哭了……”
  赵登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幕,突然间心酸不已,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娃娃年纪不大,却已要在家中照料独自照料生病的母亲。他看着这个年轻人颤抖的背脊,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痛苦。
  他叹了口气,去后堂取了一包东西出来,放在那年轻人面前的桌上,那里面有妻子躺在病床上为他纳的一双新鞋,他还没舍得穿,还有几件厚实的衣服,一块毯子,他把东西放在桌上,没有说话,绕到后堂去了。
  他已不忍心再看眼前的场景,也不忍心去想这个年轻人和他怀中的孩子此后会怎样,是否还能活下去,他不去看不去想,心中就要好受些。
  赵登在后堂里等了一会儿,听见椅子响动的声音,知道对方离开了,才出去收拾关门。
  等他走出去才发现,那人并没有拿走他准备的衣服新鞋,只取走了那条旧毯子,想来是拿去给孩子裹上了,赵登站在原地,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酸苦难言。
  阮梦深抱着孩子,赤足行走在结冰的路面上,雪已经开始下了,风也猛刮起来,他脚步不停,向着东北方向继续前行。
  他的路已不再是为自己而走,他肩负着一个承诺,一份为人父的责任,他不能停下,也无法回头。
  狂风撕扯着他破旧的斗篷、凌乱的头发。
  他的身形是如此单薄,像是一团柳絮、一片雪花 ,仿佛随时会被风裹挟着,飘到天涯去;但他的背影又是那样坚定,像是一棵青松、一竿修竹,风再狂,也吹不乱他的步伐。
  他一步步走着,口中轻轻吟着,像是哄婴孩睡觉的呓语,又像是无奈的叹息:“寂寂霜吟,幽幽寒苦,凛刀所斩,为我前路。”
  寂寂霜吟,漫漫前路,
  孑然之身,痛也孤独。
  
 
  ☆、方镜神君
 
  方镜神君仙府,镜墟。
  据说这里曾是一片澄澈如镜的湖泊,天界许多奇珍异兽经常在这片湖泊上饮水。
  直到有一天,这片湖泊突然凝固,不是结冰,是化作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大家都觉得稀奇,许多神女仙娥更是跑来这大镜子旁梳妆照影,在上面行走,欣赏自己的姿容。
  方镜神君就诞生于这块巨大的镜子里。
  镜子里怎么会跑出一位神君呢?谁也不知道,或许这本就不是一块平凡的镜子,一面神镜要发生点什么神奇的事情,本就在情理之中。
  镜墟是一座高耸的碑状宫宇,远远看去,像是一柄端端正正插进湖水镜面里的巨剑。
  这柄巨剑只有一半是真实存在,一半只是倒影,出人意料的是,镜面之下才是真,镜面之上只是幻影。
  乐筠仙君与一众仙官神官正在这里把守着。
  他们不能进入镜墟宫殿,若是强攻,整块巨镜都要破碎,负责的元彭神君又还没有归来,他们不敢妄动,只能在上面摆开阵法守着,至少不让方镜逃走。
  他们守了很久,这方镜神君的确是个沉得住气的,连面也不曾露过。
  其他神君都满面愁容,乐筠却挺悠闲自在的,他并不像其他凡修登仙的神仙一样,他不讨厌天诞神君,也不觉得他们是妖魔,反而认为他们比在漫漫修行途中失了人味的神仙们要真实许多。
  乐筠坐在滑溜溜的镜面上,照着镜子揪自己的眉毛玩,面对这么大一块明镜,再不喜欢照镜子的人也是要忍不住照一照的。
  他正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心想自己还是挺英俊的么,这鼻子,这眉毛,这碧绿的眼珠子……等等,碧绿?
  乐筠一愣,再凑近了仔细一看,那镜中人突然对着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
  “灵灵灵灵灵……”乐筠吓得往后一跌,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他这才看清,那镜中的倒影,竟是灵渊神君!
  不远处的两个仙官听见动静,立即走过来查看,问道:“怎么了?灵什么?”
  乐筠结巴道:“呃,灵、灵什么呢?……灵媛乘秋发,仙装警夜催!对,我想起来了,谢谢两位仙官,我刚刚背诗卡在了这里,现在可算是想起来了,没什么事,没什么。 ”
  两个仙官四下看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这才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小声议论。
  “你不知道吗?都说乐筠脑子有些问题。”
  “这下可算见识了,确实有点疯疯癫癫的,传言果然不假。”
  乐筠仙君见他们走远了,揩了揩冷汗,再去看面前的镜子,却发现没什么异样了。
  他心想,难不成我出现幻觉了?正迷惑着,一只手却突然从镜中探出来,将他一把扯入了镜面之下。
  一眨眼的功夫,原地只留下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那块镜面就像是突然变回了湖水。
  片刻,这微泛涟漪的水面又回复了平静,其他仙官远远散落着,都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乐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灵渊神君,压低声音道:“灵渊神君,你居然敢到这里来,外面那些神官可都是要抓你的!”
  灵渊无视他的讶异,平静道:“小仙君,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乐筠当然不敢答应,嘴里吞吞吐吐道:“神君你可真看得起我,我能帮你什么忙?”
  “也不难,”灵渊君道:“我只是想进镜墟宫殿见一见方镜神君,他们在宫殿周围设了结界,我虽然可以进入,但难免会在穿过屏障时引起波动,被他们发现异样。我要你在我进出结界时帮我引开他们的注意。”
  乐筠霎时瞪大了眼睛,惊道:“你要劫狱?”
  灵渊不置可否,抱着手臂看他,微笑道:“你可愿帮我?”
  乐筠叫苦不迭,他实在有些畏惧灵渊君的神能。正苦恼着,转念一想,不对啊,他现在已被贬了神格,我是官,他是逃犯,我为什么要怕他?
  想到这里,乐筠仙君的腰杆立刻硬挺了起来,昂头道:“不!”
  灵渊君:“嗯?”
  乐筠仙君听着他手指骨节捏出的咔咔声,忍不住又有些腿软,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抗争道:“你现在可不能用神君的派头压我了,你是逃犯,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叫那些神官们过来抓你,你不求我饶了你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威胁我?”
  灵渊君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么你猜,我可不可以在他们抓住我之前,先要你这小仙官的命?”
  他说着就伸出手来,准备去抓乐筠。乐筠吓得抱头逃窜,叫道:“原来灵渊君这么不讲理,竟然以强凌弱,欺负我这无辜的小神仙。”
  灵渊君道:“我可不是平白欺负你,只是找你清算旧账。”
  乐筠仙君梗着脖子:“算什么账?我何曾欠过你的账!”
  灵渊道:“你忘了?你以前是不是拔过我家门前玉桂树上的叶子?”
  乐筠道:“拔几片叶子你竟然也要计较,而且那叶子也没少,拔完不是又马上长出来了?”
  灵渊幽幽道:“你可知道,那桂树与我的命脉连为一体,你拔它一片叶子,就是在拔本君的一根头发,我的头发虽然长得很快,但被人那么拔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他瞥一眼已经愣住的乐筠,接着道:“那次看你赶时间,就没有与你计较此事,现在我正好有空,就来报一报我的落发之仇吧。”
  乐筠仙君看着步步逼近的灵渊君,终于苦着脸妥协:“好吧,我错了,你说,我该如何引开他们的注意?”
  灵渊君进入了镜墟宫殿,结界一阵波动,却没有引起任何仙官的注意,因为比起这一点点轻微的震动,突然开始狂跳脱衣舞的乐筠仙君显然更加引人注目。
  乐筠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面铜锣,敲得嚓嚓响,众仙官吓了一跳,都扭头往这边看。
  乐筠仙君放下锣就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狂跳乱舞。
  一个一脸威严的神官见到这副画面,脸色震惊道:“乐筠,你这是在干什么?”
  乐筠心中两行泪,脸上笑嘻嘻,疯疯癫癫道:“我刚刚照镜子,发现自己身材不错,大家看看怎么样?”
  一众神仙的脸仿佛齐齐被人用脚底踹过,脸色怪异到无法形容。
  记事仙官立刻掏出纸笔记道:“乐筠仙君彻底发疯,已无药可救,择日回禀天君,尽快免其仙职。”
  大家没兴趣看一个疯子撒泼,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镇守起来,那轻微颤动的结界,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
  乐筠仙君长叹一气,心中郁结:本仙君的一世英名啊,彻底完蛋了。
  镜墟宫殿一片黝黑暗沉之色,跟外面明晃晃的镜面截然不同,镜面反射着光线,耀人眼目,这宫殿却像是黑魆魆的铁块,任何光线照到上面,都要被吞噬干净。
  灵渊君进了这宫殿,突然觉得,单看方镜修房子的风格,确实挺像个魔头的。
  镜墟中本来有很多侍从,方镜出事后通通遣散了,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看着有些荒凉。
  灵渊君明白,自己进入宫殿,方镜一定是知道的,他也顾不上太多,毕竟现在是赶时间的时候,还好他以前来过这里,这才能迅速穿过那些错杂回环的通道,直到方镜的寝殿中去。
  灵渊君没有想到,方镜竟还过得挺悠闲,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黑曜石大椅上,旁边一个秀气的女子正在喂他吃葡萄。
  “我要是你,肯定要躺在软塌上享受,而不是坐在这么一张硬邦邦的石头凳子上,硌得屁股疼。”灵渊君道。
  方镜眼也不抬道:“我的屁股没有你的娇贵,不那么容易硌疼。”
  灵渊君笑了笑,看着那个女子道:“没想到你落到如今的田地,还有人愿意陪你留在这里坐苦牢,这可比我强多了。”
  方镜终于抬起眼皮看他,道:“本君的宫殿,怎么会是苦牢?外面那些傻子要守就让他们守去,反正我也不爱出门,只当是多了一群人帮我看门。”
  灵渊正色道:“他们不单是要守着你,他们要杀你。”
  “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杀掉。”
  灵渊君苦笑道:“当初的我,也跟你一样自信。”
  方镜道:“事实证明,你的自信并没有错,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活着?”
  “不,错得离谱,”灵渊道:“就你躺在这里吃两串葡萄的功夫,就已够我去凡间吃上许久的苦头,那苦我可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
  方镜神君张嘴将那素手递来的葡萄吃进嘴里,感叹道:“看来凡修神仙确实比我们强,至少比我们能吃苦。”
  灵渊道:“我们的苦,他们却没本事吃。”
  方镜嚼着葡萄,若有所思。
  灵渊君道:“我不是来跟你聊天的,时间紧迫,你赶紧跟我离开这里。”
  方镜却摇头拒绝:“我不走,我在自己家里呆得好好的,跟你走到哪里去?去找罗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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