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他是那人族男妃宫里,怪不得……”
苏越听不清身边的宫女都在议论些什么。他每每想上前问路,对方都会避之不及地跑掉。这样撞了三次壁,才终于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宫女愿意搭理他:“你是迷路了吧,要去哪儿?”
苏越感激道:“好姐姐,你知道狼王在哪里吗?”
“狼王?”那宫女神色微微一变,盯着他的眼睛捉摸了很久,神秘一笑道,“我知道,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狼王。”
苏越连忙感恩戴德地跟在她身后,殊不知这此女并非普通的宫女,而是永馨宫里的女官;牧铮此时根本不在王城中,这女官带他去的地方,乃是盛王爷的府邸。
此时此刻,牧盛正在演武场上带着府邸上所有的男儿兵操练,忽而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媚香从空中飘来,好像母狼求欢一般的味道。
情动的并不只他一人,在场许多的男儿在看到那女官和苏越之后,纷纷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贪婪地抽搐着鼻翼。然而牧盛对他手下的兵将而言,是不可忤逆的存在。他们只能眼睁睁瞅着盛王爷走到那女官的面前,又瞧见那女官把惊恐的苏越往盛王爷身上一推,娇笑着俯在他耳畔小声说了什么。
“这小倌身上的味道不是他自己的,是他主子的。王爷还记得狼王的那个男妃吗?现在怕是正在发情呢。”女官笑道,“想想也怪可怜的,狼王不在这王城中,还有谁能满足他?”
牧盛拎起苏越的领子,在他的颈边认真嗅了一嗅,香气果然没有变浓。他低头看向那女官,危险地眯起了狼眸:“你是在暗示什么?”
“这男妃在围场一事后已经失去了狼王的宠爱,王爷您那日也是亲眼所见。现在他可就是一无主之物,还是个尤物,王爷不动心吗?”
牧盛又岂止是亲眼所见流羽失去了狼王的宠爱?他更是亲眼所见,流羽是如何毁了他精心炮制的一出好戏的。
牧盛眼角微跳,把苏越交给了自己的两名手下关押起来,遂转身快步离开了府邸。
报复流羽尚是其次。更让牧盛蠢蠢欲动的,是即将侵犯牧铮所有物这件事本身,能带给他的无上快感。更何况仅是从他人身上嗅到薄薄的一缕媚香,便已经让他神魂颠倒。若真能将那个能吟善曲的白衣佳人抱在怀里狠狠地草弄,必是人间极乐之事。
第二十三章 欲念(上)
锦被中一片暖烘烘的湿潮。体液与汗水交缠在一起,散发着勾魂噬骨的甜腻馨香,将他整个人溺入情欲的浩渺烟波,欲生欲死。
身下的绸缎本是冰凉丝滑之物,此刻贴着皮肤却只觉得被粗糙摩擦的生疼。流羽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把头深深埋入怀中,吃力地喘息。一缕青丝黏在腮旁,落在红唇边,随着微弱的气息轻轻颤抖。
尽管被衾中的空气稀薄,却给了他安全的假象,似乎不听不看,便能等到一份聊胜于无的救赎。
这样一具不知羞耻的身体和一双与牧铮心上人肖似的眼睛,不知是否还可以换取一夜没有感情的欢爱……
“碰!”一声巨响。
暖阁的门,终于再次被推开了。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由远及近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双粗壮的铁臂抓住了锦被两端,沉重的身体随之粗暴地压在了流羽的身上。
这气息粗蛮狂躁,绝对不是牧铮!
“啊——”流羽待要挣扎,一只大手便探进了被子里,抓住了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向下拉扯锦被,将他被汗水浸湿的上半身从床褥中挖了出来。
由寒香与情欲酿就的媚香顿时盈满了整间暖阁。流羽吃力地挣扎着抱住了来人的手腕,然而下身一动,更多的液体跟着流了出来,将轻薄的亵裤浸的大片透明,打眼便能瞧见里面裹着的修长大腿和皮肤上的绯红情潮。
“嘿,”来人轻蔑地笑了一声,丝毫不掩饰语调中残暴的恶意,“仔细看真是个淫乱的美人啊。身上香的跟蜜一样……”
流羽根本无暇分辨这把熟悉的声音,只觉得被那人碰到的皮肤都像被炭火燎到了一般剧痛,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冷汗。被情欲染成粉红色的手指勾紧了被单,他极力向前爬去,但却被立刻摁住了脖子压在床板上。
男人的滚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顶在他的臀后,令他恐惧战栗如濯冰水。披散的长发被撩了起来,一段莹白细腻的脖颈暴露在的空气中,媚香便是由此处而来。陌生男人仿佛收到了蛊惑一般盯着那块皮肤,眸色逐渐变为雪亮的银白,骤然伏首向流羽的后颈咬去——
“啊!!”一对犬齿陷进了皮肉里,在他后颈注入陌生而霸道的涎液。
流羽的五指倏然抓紧了床沿,随即颓然落了下去,指尖轻轻扫过地砖,人失去了意识。
下一刻,男人被一只大手从他的身上抓了下去!沉重的头颅砸在了床脚的台阶上,发出“碰”一声巨响。
“狼王!!”
他的牧铮,终于是赶来了。只可惜,他无福得知。
作者有话说
Omega仅仅是被咬了后颈,仅仅是被咬了后颈,没有被侵犯,没有被侵犯……但如果说被咬了后颈算被侵犯的话,那就是被侵犯了
第二十三章 欲念(下)
牧铮冲入暖阁之时屏退了随行的一众狼族勇士,跟在他身后冲进来的只有方才一直守在城门口的老御医。
然而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大敞的房门,老御医便听见了屋中的缠斗之声,其中还掺杂着恶狼凶狠的吠叫。他浑身陡然一凌,大叫一声狼王,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怕是牧铮又化为了狼身。
当成年的狼族人化为狼身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一般只有在意外发情的时候才会被动化身;而幼狼则不然,通常会因为体力不支或者身受重伤而现形,维持狼身的时候也同样维持着神志。故而幼童通常能很快从狼身回复为人身,而成年狼族人若情欲得不到满足,则永远也无法恢复人形。
老御医只怕此时的狼王已经没有了神志,慌忙奔出门外捡了一把生锈的花锄,方才敢折返回暖阁之中。他躲在雕花镂空门外,愕然发现化为狼身的人并不是狼王,而是狼王正以人形和一只恶狼交战。
只见牧铮胸口来不及卸去的铁甲上面留了一道狼爪的利痕,一只黑背白额的巨狼龇牙咧嘴流着涎液,伺机想要再一次发出进攻。牧铮手中的宝刀刀尖低垂,在对手一跃而起的瞬间蓦然后仰,斜飞侧入狼身之下,宝刀直切入狼腹中。
恶狼痛极,发出一声狂怒的大吼,顾不得自己血流不止的腹部便再次向跌倒于地的牧铮扑去!老御医心知这便是生死存亡的关头,跟着怒吼一声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花锄向那恶狼掷去!
锄头砍在了那狼头之上,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一记锤,却分散了那恶狼的注意力。它喉头发出咕咕之声,凶神恶煞的狼眸向后看去,而牧铮便就趁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再次高举起刀,狠狠向那狼颈砍去!
半边刀刃没入狼身之中。那恶狼终于体力不支,痛叫一声跌倒在了青石地砖上,再没有反抗的力气。
老御医亦跌坐到地上,抬袖擦了一把冷汗,这才注意到一条白皙的臂膀从牧铮身后的床沿边上垂了下来。他一口气尚未松下,便又提到了心口,眼睁睁瞅着牧铮挥刀劈断了床尾,又伏身从床褥中抱起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大步向门外走去。
“随我回寝殿!”牧铮匆匆给他留下一句话,便抱着流羽离开了。
此刻的暖阁中,情香已经全然被狼血的猩气所取代。老御医扶着桌沿缓缓站了起来,只觉颇有些古怪,便大着向那濒死的恶狼又走近了一步。方才人狼交战他没来得及看清,此刻老眼略一辨认,立刻认出了这狼身正是曾经的大殿下、如今的盛王爷——牧盛!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会化为狼身和牧铮死斗?!
既然认了出来,老御医自然不敢把皇亲国戚留在这儿等死。他伏身慌忙为那狼包扎好了腹部的伤口,又召来了几位内侍去请其他的医生。待暖阁中的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才匆匆又赶往了狼王的寝殿。
“你怎么现在才来?!”牧铮一见到他,立刻横眉怒道,将手中方才卸去的铁甲狠狠掷于他的脚下。
老御医连忙道了罪,欺身上前去探望流羽的情状,果然人还是没能醒来。他又掀开了流羽后颈上覆盖的黑发,那里有一圈被犬齿噬咬过的痕迹。
“这……”老御医看了一眼牧铮近乎发狂的神色,犹豫道,“大概是盛王爷刚咬的。”
牧铮盯着流羽惨白带血的后颈,只觉得自己的血也跟着流了个干净,浑身像陷入了冰窖一般冷:“他敢动本王的人,一刀杀了也太便宜了。”
老御医不敢再提起牧盛,更何况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救起流羽:“男妃在发情期被其他狼族男子染……咬了后颈,只怕会造成经脉血络的紊乱。为今之计,臣能想到的,便是……便是由王上您再标记他一次……”
牧铮双目赤红,一字一顿道:“你让本王现在化为狼身去侵犯他?!”
“当然不是!!”老御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乱之下连称呼都混淆了,“流羽方才仅仅是被大殿……盛王爷咬了后颈,并没有真正受到侵犯!您只需在流羽的后颈上留下齿痕,覆盖方才盛王爷留下的痕迹,便能将发情期重新找回来,男妃的身体理应无碍!但……”
“但什么?”牧铮眯起了眼睛,手已经将流羽从床褥上揽了起来,小心拥入怀中。
老御医一咬牙:“但男妃现在体内应该还留存着能唤醒情欲的媚香。臣怕王上这一咬下去,会控制不住变为狼身。虽然侵犯男妃不是您的本意,但万一您强行……强行……”
“你不必怕。”牧铮冷冷道,将腰侧的一把匕首解了下来,铿锵一声扔到了他的面前,“本王现在便再标记他一次。如果中途发生了意外,你只管把这刀插进本王的脖子里。”
“……臣不敢!!”
牧铮不耐与他再多浪费口舌:“你若不敢,本王就叫别的人来做。”
若让别的人来,只怕一刀下去还不如他有准头。老御医只得还是上前捡起了匕首,心中暗暗祈祷着牧铮能控制好自己。
牧铮让流羽垂着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露出那段伤口仍渗着血丝的后颈。他定定地垂眸看着,同时双手摸索着握住了流羽的手,分开了他无力的手指,与他十指指根紧紧相扣。
“不疼的,别怕。”他轻声道了一句,低下头咬住了流羽的后颈,尖锐的犬齿嵌了进去……
一时间,销魂噬骨的媚香涌入了口齿,直灌入鼻腔,流进他的每一寸血脉。潜伏在骨髓中的兽性被瞬间点燃,令他直欲凶狠地更深地咬下去,钻入这个人的体内,将他的一切占为己有。
汹涌的欲望惊涛骇浪般袭来,令牧铮兴奋的几乎浑身发抖。每一块肌肉都奋张而起,试图冲出皮囊,将爪下的这具鲜美肉体撕碎。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全世界只剩下怀中之人柔软湿润的身体,在缓慢地向他舒展绽放。
就在牧铮几欲失控的时候,被他紧扣的十指微微一颤,反握住了他的手。靠在他前胸的人发出微弱的嘤咛,召唤回了他游离在一线清明:“牧……铮。”
陷在后颈中的犬齿一顿,向回撤了半分。
牧铮攥紧了流羽的手指,以近乎残酷的自制力强迫自己松口,缓缓抬起了头。
瞳仁中的雪色无声散去,恢复了平日漆黑深邃的模样。牧铮有意未尽地低头亲了一下流羽的颈侧,又亲了一下他懵懂未消的脸颊,低声道:“是,我在。”
第二十四章 情期
将流羽唤醒的,并非疼痛,而是又一波汹涌的情欲。
而这次,他身边躺着的是他的心上人,是草原的狼王,是他的牧铮。
恍惚间,牧盛带来的那场灾难更像是一场噩梦。他胆怯地往牧铮的怀里钻去,纤细修长的四肢缠绕在牧铮的身上,试图将英武伟岸的狼王捆缚:“牧铮,好热……抱住我,我好热啊。”
一双铁臂拦住了他的肩膀。
(重要的对话截出来了,至于车在哪里……全靠猜捂脸)
“求求你,牧铮……牧铮……好人,好哥哥……”
牧铮挑起他的下巴,漆黑的眸子掩盖下杂乱的疯狂:“你乱叫什么?”
“好哥哥,好人……啊!!”
余韵过后,流羽腰心一软,颓然向后倒去,汗湿的身体却被牧铮勾手捞了回来。两人的胸膛重新紧紧贴在了一起,毕竟黑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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