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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秘书(近代现代)——戊二十

时间:2018-12-11 10:01:36  作者:戊二十
    易棠把刚升上去没多久的车窗,又降了下来,打死也不看许是瞻,欲盖弥彰地说:“原来许总才办完事啊,我正等个朋友,真巧。”
    “不巧。”说着,许是瞻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了进来,才继续道,“我想,易秘书等的朋友,应该就是我吧。”
    ……脸皮好厚啊,可也是事实。
    易棠撇撇嘴,也觉得装下去挺没意思的。余光里瞟到许是瞻在解衬衣扣子,他便把窗户全降了下来通风。
    接着,易棠发动车子,边看路边问许是瞻:“要叫小王来取您的车吗?”
    “嗯,明天。”
    许是瞻已经解完上面三颗扣子,领子也扯开了些,头往后养靠在座位上。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自然风,头发和衣领都飒飒地抖着。
    从易棠的角度去看,还有时不时滑动的喉结,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而原本包裹在衣装里的禁欲,随着那点点露出,像是完全得到释放,正一点一点剥夺易棠的视线。
    “看路。”冷不丁的声音响起,随即许是瞻睁眼,悠闲地翘腿抱臂,然后目不转睛地看起易棠来。
    易棠被他弄得心神一晃,差点想踩刹车,赶这个乱放荷尔蒙的男人下去。
    要不是他是老板……
    易棠轻咳了声,道:“许总还要回公司吗?”
    许是瞻转回目光,改为正视前方,“不回。我饿了。”
    不知道为什么,易棠觉得自己从“我饿了”三个字中,解读出了许是瞻的任性。
    “那我送许总回家?”
    “我不进厨房。”
    “那我帮您在外面订座吧。”
    “铺张浪费。”
    “……”
    许总您好难搞啊,您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学任性小宝宝做选择题了。
    
    许是瞻不说去哪儿,易棠也就没个方向。现在在郊区还好,待会儿进城了,谁来告诉他,这车子该往哪开。
    没让易棠太为难,许是瞻自己先开口了。但这最后的决定,还不如不说呢,说出来叫易棠更加头秃了——
    “晚上想吃家常点的,刚好可以尝尝易秘书的手艺,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觉得,直接送您回本家更好,您觉得呢?
    
    -44
    距离易棠家的小区外一千米外有家超市,易棠本人便正在里面,一脸生无可恋地推着购物车。
    而在他的身后,有一条与超市氛围格格不入的名叫许是瞻的小尾巴,甩也甩不掉的那种。
    
    先前易棠听到许是瞻要求来他家吃饭的时候,他的本能内心以及身体,都是强烈拒绝的。
    但是,当许是瞻又抛出“易秘书不觉得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很冷清吗”、“我没有请人到家里做饭”、“易秘书要请我做客,早点晚点不都一样吗”诸如此类各种各样的理由时,易棠就被说服,不对,应该是屈服了。
    他想的,也是反正已经打算要请许是瞻到家里了,不如早一点把事情解决掉,省的男人还天天惦记。
    然后,就有了两个穿西装的大男人逛超市——还是在果蔬区——的场景。
    
    许是瞻把脱下的外套放在臂弯里,袖子也稍稍挽了点上去,露出手腕和部分小臂。不过,脚上的皮鞋反射出严谨的光,头发照旧梳理得一丝不苟,眉宇间是肃然的英俊。这使得男人身上,出现了居家与精英两种相违的气质,却意外的杂糅出大多女士心目中——又能赚钱养家又能入得厅堂厨房的——好男人形象。
    而这好男人,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另一个优质男人的后面。那推着购物车的男人也是一身西装,但气质要柔和得很多。再看他挑选蔬菜的熟练样子,即使有点不适合,他们也想用“贤惠”,或者“勤俭持家”之类的字眼来形容他。
    所以,凡是路过他俩的,主要是不同年龄段的女性,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上几眼,然后内心齐齐发出“真养眼”的感慨。
    
    “许总有什么爱吃的吗?”
    易棠葱白的手指辗转于那些滴翠的蔬菜上,一副专注又苦恼的样子。他可以流畅地说出许是瞻不喜欢什么,却还从没仔细思考过他喜欢什么。
    许是瞻对家务是是一窍不通的,别说挑菜了,就连超市都是头回进来。所以,他自打进超市来,便牢牢跟着易棠,眼神一点也不给旁的,只打算在结算时直接给卡。
    当前头传来疑问的时候,许是瞻刚把视线从后脑勺移到雪白的耳朵上,话是不过脑随口蹦出来的。
    “我们口味一样,做你喜欢的就好。”
    易棠动作一顿,觉得这话说不上来的家常又随意,还有点亲密。接着,他就又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有,非工作时间和地点,就不要用许总做称呼了。”身后的人移到他旁边,又伸手装模作样地去拨弄菜叶子,“平常点,我叫你易棠,你叫我许是瞻。”
    易棠快速瞧了一眼许是瞻,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收回眼神的时候,又触到男人沾上水珠的手,直接拿了捆芹菜就转移阵地。
    许是瞻大约能觉出点易棠的别扭和顾虑,一边徐徐地缀在他后面,一边喊他“易棠”。接连喊了两三声,前面的人不应,却推着只有芹菜的购物车越走越快。
    许是瞻可不想晚上就啃芹菜,大长腿迈快了些,一把拽住易棠的胳膊,微微俯身和人咬耳朵。
    “棠棠别闹。这点菜哪够,多买点我付钱。”
    棠、棠棠!?
    易棠长这么大岁数,连父母都没用过这么黏糊的昵称叫他,他、他许是瞻竟然……叫谁棠棠呢!
    你才糖糖,全家都是糖糖!腻死你算了!
    易棠别着头,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奈何力气相差悬殊,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叫男人,“许总,公共场合——”
    也许是公共场合起了作用,许是瞻虽然没放手但稍稍站直了些,并说道:“你叫一次许总,我就还你一声棠棠。”
    可他那声音又低又沉的,仿佛仍是在易棠耳边窃窃私语,在偌大的超市里,徒增一丝隐晦的暧昧。
    “棠棠,想清楚了吗?”
    易棠:“……”
    
    没想到有一天,他的四十米大刀居然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名字!
    他恨啊!
    
    -45
    到家之后。
    
    易棠翻了双新拖鞋出来,放到许是瞻跟前。
    “新的,大小您先凑合着吧。”他自己换好拖鞋拎着两大袋用许是瞻的卡买的菜,边进厨房边道,“您要喝点什么吗?我现在开始准备晚饭,可能没手招待您了。客厅有电视和杂志,您就随便坐随便看,不用客气。”
    许是瞻踩着的拖鞋大小意外地刚好,进屋后他大致用眼睛扫了扫格局,像是没多大兴趣,亦或者说他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人。
    许是瞻先回了句“不渴”,后像在自家似的,追随着易棠的身影,也进了厨房。
    易棠家的厨房是相对小的,一个人还绰绰有余,再进一个人就会像此刻这样,许是瞻刚进门就被易棠转过身时的手肘打中。
    易棠吓了一小跳,“您怎么进来了?”
    自从刚刚在超市,许是瞻用“棠棠”威胁他不准喊“许总”后,他就索性省去“许总”改口用“您”。
    许是瞻知道有些事不能着急,便也放过他让他钻空子。现下两人挤在厨房里,许是瞻略微垂眼看着眼前的人,淡淡道:“帮你。”
    易棠小小地撤后一步,眼带犹豫地来回看了看许是瞻,说道:“夫人说您不进厨房。”拒绝的意思可以说非常明显了。
    许是瞻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又往里走一步,把自己完全塞进来后,边挽袖子边说:“你是大厨,我就打个下手。”
    易棠还是觉得不妥道:“不好吧,您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帮忙的。”
    许是瞻根本不理他的话,无所谓地半蹲下来,一样样地把食材拿出来。“多一双手多省一点时间,客人饿了,想早点吃上饭。”他站起来,手里举着个土豆,还有把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菜刀,作势要削前问了句,“是这样吗?”
    易棠忍着抽筋的额角,夺过那把菜刀,“这是菜刀,还没洗不干净。”又找出削皮刀,塞到厨房菜鸟许是瞻手里,“这才是削皮刀,您用这个,安全。”
    “安全”那俩字,完全是易棠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许是瞻:“哦。”
    
    易棠:“芹菜叶子不用摘那么干净。”
    易棠:“茄子斜着切,这太厚了。”
    易棠:“快打个蛋,诶,蛋壳蛋壳,蛋壳挑出来了!”
    易棠:“这刀刚切过生肉,先洗再用啊……”
    易棠:“……您还是出去等吧。”
    许是瞻,斩钉截铁:“不行。”
    
    -46
    好吧。
    虽然过程有点小坎坷,但最终成果还是可以的。
    
    易棠看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成就感与幸福感渐渐升起。自从本家回来后,他就有段时间没有在家做饭吃了,偶尔那么来一下,还挺有情调的。
    “开饭吧。”易棠不爱在家喝酒,便也没有准备饮料什么的,现下直接给许是瞻盛了碗白米饭,“您先尝尝菜。”
    反正是在他家,他是主人,当然他说了算。
    许是瞻自然无异议,他不在意那些形式,他所在意的和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易棠见许是瞻夹了第一筷,眼里闪着期待,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许是瞻等把嘴里的菜咽下去了,才点头道:“好吃。”之前就说过,他们俩的口味很像,那易棠做的菜,对他来说自然也是最合心意的。
    原本觉得是巧合,现在再看,却觉得是天意。他们一定是最般配的天意。
    闻言易棠轻松地笑了笑,也开始动筷尝起自己的手艺来。嗯,果然是大厨,每次都有进步,好吃!
    餐桌摆在落地窗边,两人就着灯光与暮色,融洽又和谐地吃了顿晚饭。
    期间,易棠大概是在自家的缘故,卸下了不少伪装与防备,吃得不亦乐乎,还时不时主动与许是瞻搭话。要知道,不管是许是瞻表白之前还是之后,易棠都是一副恪守本分、决不逾越的作态。
    他会笑,但很少像今天这样,笑得那么轻松与真实。
    而许是瞻,话仍是少,但听得仔细且每句必回。尽管他面上不显,但内心是与易棠同等的愉悦与闲适。
    他原只认为,有父母在的房子才是家。如今又多了个想法,不过可能还要再等等,才能实现。
    他希望,以后有易棠在的地方也是他的家。
    
    -47
    饭后,易棠不再让许是瞻屈尊刷碗。
    而许是瞻在易棠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让步,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刷了会儿手机。
    
    易棠从厨房出来时,许是瞻正在落地窗外的小阳台吹风。
    四月的夜天,小区楼房里的灯一盏盏的,像嵌进墙上的星星,亮着白或黄的光。月色皎洁,微凉的风含着春意吹过,婆娑了树影,也润化了男人侧脸的棱角。
    易棠看了眼那被风吹动的衬衣,转身去玄关拿了外套,踏进小阳台时,便把手里的外套递给许是瞻。
    “许总,穿上吧。”
    许是瞻偏过头,抬眼看了看易棠,又看了眼伸过来的手,才把那手里的外套拿过来穿上。
    “谢谢。”许是瞻道。
    易棠摇摇头,然后站在许是瞻旁边,手撑着护栏深呼吸一口,开始了空白的眺望。
    他很喜欢这样,在宁静的夜晚里,放空白日里生出的所有芜杂心绪,拥有属于自己灵魂飘摇的片刻。
    可是今天又与平常不那么一样了。因为身边多了个人,有温度也有灵魂,且都带着他熟悉的冷木香。他的灵魂也似乎因为这突然出现的熟悉,而变得迟钝与懒惰,只想赖在这一小方被沾染了冷木香的天地里,而不愿再像往常那样的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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