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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秘书(近代现代)——戊二十

时间:2018-12-11 10:01:36  作者:戊二十
    易棠晃了晃神,觉得事情发展得有点不对劲。可他又摇摇头,把所有的疑虑都挥出脑袋,伸出手握住眼前的领带,试图专心致志地做事。
    然而,那根明明才戴上去不久的领带,只这么一会儿,就似乎染上了主人的体温,隐隐约约的,缠绕上易棠的指尖。
    许是瞻面上仍四平八稳,心跳也还尚可控制,但那双眼睛已经力不从心了。
    睫毛似鸦羽般扇下,目光肆无忌惮地盘旋在所及之处——是他内心深处,堪堪才破土而出的渴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好了。”
    许是瞻的右手攀上领带,同时也牢牢握住了还在动作的手指。
    他的掌心偏热,处处透着养尊处优。
    他的指尖温度刚好,有茧子和细疤。
    那是他们第一次,排除工作与客套,而包含已有已知和未知感情的,在真正意义上的私人且亲密的接触。
    当下,易棠脑子一片空白。他完完全全被手指上的陌生温度引导,一点点挖掘开自己的内心和灵魂。
    在未知破晓后的短短瞬间,易棠徘徊不定地游走在早已模糊的界线边。这一步,他是跨还是不跨;界线另一边的人,是还是不是,他……
    “易秘书。”许是瞻把他俩的手从领带上挪开,不然他就要被勒死了……然后,故意把两只手放到易棠的眼皮子底下,继续臭不要脸地握着。
    易棠:“!”这会儿还在意什么挣扎徘徊,都让害羞给插队登足了。
    易棠下一秒就表演了无实物煮熟表演。他的脸、耳朵、脖子,但凡是接触到空气的地方,都给他红得透透的。
    
    ——啊啊啊啊,许总下场调戏人啦!
    
    -29
    易秘书决定开始相信哲学,并思考人生。
    
    好久不见的朋友A看到他咬一次性筷子,以为他饿到想生吞塑料,赶紧加大火力,给他烫了好几片肥牛。
    “吃吃吃,发什么呆呢!”朋友B拿筷子敲易棠脑袋,催他快吃。
    “哦。”易棠呆若木鸡,一副听到又神游的样子,开始毫无灵魂地咀嚼。
    朋友A和朋友B痛心疾首:“住嘴!”
    他们——作为食物的钟爱者和守护者,绝不允许任何人,包括易棠,糟蹋践踏踩踏他们神圣的食物——尤其是肉!
    易棠:“……”
    
    朋友A既不忍心食物,也看不下去易棠这么的……嗯,失魂落魄。作为知心大朋友,他责无旁贷,故问:“怎么了这是,吃个饭也不在状态,连平时最爱的——”
    朋友A一顿,朋友B极有默契地和他放下筷子。接着,两人学着易棠平时的样子,双手一拍,异口同声:“开饭——!”
    这一喝可谓中气十足,冲破屋顶,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看猴眼神。
    易棠捂脸,心想服了他们了。而朋友A和朋友B毫无察觉,甚至自我感觉爆棚好,友好地击掌以示合作愉快。
    击完掌,朋友A继续接上叨叨:“昂,就是这个,看到了哈,你今天都没做呢。不过没事儿,咱刚替你做了,一样的哈哈哈。”
    易棠:“……真是谢谢你们。”-.-
    “小事小事。”朋友B小意思地摆摆手,朋友A切入正题,“所以说,你遇上什么事了,能说出来不?”
    说是能说啦,但是……叫他怎么说出口啊T.T
    说许是瞻调戏他,还是说他可能对许是瞻有非分之想了——前者,他们一定不信;可是后者,想想俩朋友的大嗓门,易棠绝对的敬而远之。
    易棠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选择含糊其辞:“我就问问,你们觉得……办公室恋情怎么样?问问,真的是问问而已,你们别——”
    朋友A:“什么?办公室恋情?你要谈办公室恋情?和谁?”
    朋友B:“是我们认识的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人怎么样?”
    朋友A、朋友B:“我去,你怎么才说啊!”
    周围食客:盯→_→
    易棠:“……”
    
    “我都说是问问了!问问懂吗?”易棠气结,妈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就是问下你们的建议,不是真的!听到没,我、没、谈!”
    久违的,他们又听到易棠祭出了老虎吼。朋友A和朋友B瞬间乖巧如猫,喵喵叫:“听到了……”
    “呼!”易棠盖下酒杯,大气一出,“那现在说吧,想好再回答哦。”
    “行行行,你消消气,我们一定给你好好提建议啊。”朋友A表示怕了怕了,并夹给“棠老虎”一片土豆,提醒他千万要吃素。
    绞尽脑汁后,朋友B先表示:“办公室恋情什么,我觉得还是得看你们公司让不让吧,我们肯定是支持你的啦。”为了易棠的薄脸皮,他还特地放低音量,自我感觉特别体贴。
    朋友A在一边点头称是:“嗯嗯,不就谈个恋爱嘛,我们又不会来反对你。况且,再不谈你都要过年龄了。”
    易棠撇撇嘴,无法反驳。
    朋友A喝了杯酒,咂咂嘴继续说:“不过吧,咱身为男人,总得为女孩子多考虑点。毕竟怎么说呢,你们是大公司,你又是许总的人——”
    “嗯?”易棠一耍眼刀,朋友A就拍了下自己又跑火车的嘴,改口道:“秘书,许总的秘书。”易棠下巴一扬,朋友A就又接着说: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该问我们的建议,应该问许总的才对。”
    易棠满脸不解:“我谈恋爱,都不关你们的事了,怎么还会关许总的事?”更何况许是瞻还是主角之一,他怎么问-.-
    “哎呀,你怎么不开窍呢。”朋友B一脸你不行地又摇筷子又摇头,把易棠弄得莫名其妙后说,“要是许总不希望你谈恋爱,不管什么原因。结果你呢,背着他谈了,又被许总知道了,然后人老总一不高兴,就把你的小女朋友给开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朋友A狂点头:“就是这个理,没错!”
    易棠:“……”我信了鬼话,都不会信你们。
    
    -30
    接下来,易棠明智地闭嘴不语,认认真真吃起火锅来。
    
    倒是两位朋友,被易秘书问得好奇,八卦个不停。一直问真的假的、是谁是谁、什么时候开始巴拉巴拉。
    易棠被八卦得烦了,凶巴巴地怼了句:“假的!就算有,除了个许总,你们还知道是谁?问问问,不准问!”
    朋友A和朋友B委屈:话是那么说……可我们只知道许总,还不是也因为你成天许总长许总短,干嘛凶哦……
    
    散席时,朋友A提了句清明快到了,问易棠的安排。
    易棠正拿小票,闻言只是一耸肩,“照常呗。”又朝收银员说了声谢谢,三人才一道走出饭馆。
    三人在路边等车,朋友B问易棠:“今年还一个人去?”
    “嗯。”易棠颔首,朝他们笑笑,“没事儿,不用管我。你们也是,在家休息就行了,没必要年年报道。”
    朋友A先嫌弃地咦了下,又赶人似的挥手道:“都是兄弟,你说什么呢。再说了,我们和叔叔阿姨承诺过的,要常常向他们汇报你的情况的。”
    “就是就是。”朋友B不甘示弱,“一年一次,至少的。所以说啊,反正都要去的,你就跟我们一起呗。”
    两双充满期待的星星眼一齐凑上来,易棠向后仰了仰,哭笑不得地拿手拦他们,“真的不了。你们汇报情况,我要讲悄悄话,道不同。”
    朋友A和朋友B齐齐站直,异口同声:“你好恶心啊。”
    易棠:“……”
    刚好叫的车到了,易棠推着他那俩狗朋友,催他们上车,“赶紧走赶紧走,再见再见。”
    “那我们走啦,你也快点回去。”
    “到家了发消息啊——”
    “知道知道,走吧。”
    易棠挥手送别朋友们后,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忽然缓缓吐了口浊气。
    
    啊……又是一年清明了。
    
    -30
    清明,小雨。墓园,祭。
    
    遍野的翠色,群云的灰蒙,暮春的悲愁在细雨里一点点滋长。
    易棠懒,明知会有下雨的可能,也不肯拿伞出门。现下站在墓碑前,和他捧来的花儿一起,湿淋淋地苦笑。
    “你们儿子淋雨啦。”话是这么说,可易棠仍笔挺挺地守在墓跟跟前,是真的潇洒无谓,”是不是超心疼?但我就是不走,待会儿还会更湿。”
    要是墓里的骨灰能感知,肯定气到飞出来,然后再洒他一脸骨灰。
    不过,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了。
    整个墓园都静悄悄的,唯有易氏夫妻的墓前,还有那么个易棠站着,孤伶伶地自言自语。
    谁也不会听到这些话的,没有谁。
    
    易棠的父母都是弃儿,还是福利院里的青梅竹马。未同生却同死,难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此讲来,易棠如今,也是个没亲人的孤儿了。
    易棠的父母亲,没有接受任何领养,而是携手进入社会打拼。其中的经历有苦有甜,他们从来一笑置之,不对易棠多加叙述。
    所以,在易棠的概念里,除去那场要走生命的意外,他的父母是很幸福地过完这一生的。
    意外发生在易棠工作的第三年,也是个细雨蒙蒙的春日,易父易母在盘山公路上,遭遇了始料未及的连环车祸。而易棠,则随许是瞻出差远洋外的国度,连父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赶上。
    易棠浑浑噩噩地回国,浑浑噩噩地办葬礼。表面上看,他什么都挺住了,所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多差。
    父母突然去世后的一年里,易棠总会想,要是他没出差该多好?如果他没有出差,也许还是阻止不了父母的去世,可至少,能见上最后一面、听最后的声音。
    易棠就这样,被卷进了无限的死循环和后悔里,浑浑噩噩了整整一年。
    
    有时候,解铃还需系铃人。
    纷扰了易棠一年的死结,竟然就在他向许是瞻分享那首歌后的深夜,叫他自己解开了。
    
    -31
    易棠正在用墓园员工给的毛巾擦头发。
    
    那员工是个很活泼的青年,正和易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一会儿的安静后,青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你今年来得有点早诶,说不定能碰上一男的,他也年年来祭拜你父母。”
    闻言,易棠擦头发的手一顿,把原本隐藏在毛巾下的头抬起来,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光晕,问道:“男的?一个人?”
    青年肯定地点头,他知道易棠在确认是不是他那两个朋友,便回道:“不是你的那俩朋友,他是一个人来的。”
    说完,见易棠又缓缓地擦起头发,皱着眉显然还疑惑的样子,青年就用手比划着,又补充了几句:“很高很帅,是个面瘫,每次都穿着黑西装来。”
    如果一开始,易棠还有些犹豫不相信,那现在是绝对确定——青年说的男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许是瞻。
    不过,他为什么会……易棠沉吟不语,索性连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下了。
    青年看他不说话,一副陷入思考的样子,也就没再打扰他,自顾自玩起手机。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易棠终于思索完,抿嘴纠结一番后,问青年:“许……就是你说的那个男人,每年清明都来,你确定?”
    青年从手机上移开视线,笑笑说:“确定,我来了几年,他也就来了几年。”
    青年刚好在易棠父母去世那年来墓园工作,也就是说,易棠父母去世后的每一个清明,许是瞻都来了。
    易棠手里抓着毛巾,不断松开握紧又松开,把内心的斗争表露得一览无遗。
    青年自然注意到了,他没放过这个机会,挑眉调侃易棠:“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关系不好?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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