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郎衣(古代架空)——锦袍仙

时间:2018-12-15 09:14:06  作者:锦袍仙
天纵抹了把汗水,看着被自己打倒的少年慢慢坐了起来,才不言不语跳下擂台。萧同轩替他捡起外袍,他这才红了脸,低声道:“萧表哥,方才,是他让了我,他明明可以打败我的……”
 
明明可以打败自己,但是四目相接时,那个少年看到了自己眼里沮丧雾气,似是担心自己真的会哭出来,便拖延着没下狠手,最终气力不支被打倒在地。
 
萧同轩宽慰地搂了天纵肩膀,也低声道:“殿下若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殿下肯如实告诉我,可见心底坦荡,是咱们大膺的福气,这可比身手厉害要强的多。这样吧,以后我有空就陪殿下练习,到时咱们再来比过……”
 
还没走出多远,就听擂台便有人高声报数:“宁星河,第两百场比试,输!”
 
天纵不由停了脚步,见旁的少年都同情地看着那个瘦弱少年低着头默默从擂台走下来,还有人暗暗对自己投来谴责的目光,便问道:“怎么,练习场中还要记着胜败次数?”
 
一旁跟随的教头便道:“自是要计数,这些少年自满十二岁以后就开始相互比试,场场记录,若是败绩超过比试总数的一半,便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这个宁星河原先打输的场次本来就多,方才这场输给殿下,恰好是满了一半之数。”
 
天纵急了,他没想到自己一时任性就害得别人丢了前途,辩解道:“可是我又不是这里的学生,他和我比的这场不能算数。”
 
教头忙赔笑道:“殿下既是打败了他,怎么能不算数?”
 
——皇子特意来此比试,他的得胜记录,有谁敢说不作数呢?
 
本来天纵还猜想这个少年是因为见自己面生、不好得罪才对自己相让,可是他已经明知输给自己会被赶出练习场,而他这个年纪再去进学也晚了,这样等于便是断了后路;如此想来,他竟还是肯输给自己,大约真的是见了自己方才慌乱窘迫模样,才没忍住一时的心软,可见他本性确实善良。
 
天纵顿足,忽然挣脱了萧同轩的手,回身走到那少年面前把他拦住。那少年本已是咬着嘴唇、默默含泪,一抬眼间,眼泪便掉出了两颗。方才对打时天纵已知他心性坚毅,此时却见他哭了,不由一怔,怕别人看见笑话他,忙用自己袖子替他草草擦去,问道:“你是叫宁星河?”
 
那少年茫然点头,不解地看他。
 
天纵便一拍他肩膀,高声道:“好,宁星河,你功夫不错,我姬天纵觉得你很好,以后你便来给我当侍卫!你且在此练好身手,待以后我建府,你便去找我。”说完,天纵环视四周,满意地看见周围教头们拱手领命,知道这下没人会把宁星河赶出校场了。
 
萧同轩抱着双臂,看着他似笑非笑,却不再是看待孩子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
 
天纵放下心来,正待要走,忽又想起还没征求人家本人的意见,便回头问道:“宁星河,你可愿意以后跟着我?”
 
宁星河方才听见他自报名字,只知姬姓乃是皇族,尚不知天纵就是皇子;本来还在看着他发怔,此时想也不想,忙点头响亮应道:“愿意!”
 
天纵再想了想,现下自己离出宫建府还早,此时总得留个凭证才好。摸摸身上,因是出来时换了全套衣裳,那些平日金啊玉啊的华贵佩饰一块也没带,便干脆顺手脱下外袍,递给宁星河:“我的这件衣服你收好,算作信物,到时你便拿着去找我。”
 
宁星河将手在自己衣摆上用力擦了擦,这才双手接了那外袍,仍是呆呆看他,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
 
萧同轩在身后催促,天纵便匆匆对宁星河笑笑:“你仍是要好好练习,到时咱们再打一场。”说完便随萧同轩一道走了。
 
而天纵毕竟贵为皇子,被太多触手可及的新鲜东西包围,很快便移了找人打架的兴趣,一时着迷赛马打猎,一时又贪赏玩书画,虽平时仍是不辍练习武艺,却早已将那日练习场中的小事抛在脑后。
 
十六岁上,皇帝赐他府邸,封为临王。天纵乍然出得宫外,自由自在,兴奋的劲头持续了好些天,成日里与庆都城中世家子弟们厮混,虽无鲜衣怒马、过分胡来,却玩得不亦乐乎,甚至一连几日也不回府中。
 
这日他被几个年纪相仿的狐朋狗友带着,来到城中花楼饮酒。酒至酣时,将将把手搭上一个姑娘的细腰,宫中派来的大监忽然带人乔装闯入,喝退众人,当场传了他父皇训斥他行迹荒唐、令他闭门思过的口谕,他只得灰溜溜回到临王府中。
 
笼着貂毛围脖,晕晕乎乎下得马车,余光好像看见原本远远立在大门边的一个少年飞快朝这边跑过来。侍卫们警觉,护在他身前,老早便拔刀出鞘,喝问道:“什么人?!胆敢惊扰临王殿下!勿再靠近!”
 
天纵不甚在意,继续往里走。那少年见他就要迈进大门去,急了,连忙高声叫道:“殿下!我是宁星河,是你让我来找你的!”
 
天纵酒意朦胧,闻声停下脚步,迷惘转头:“……谁?”
 
 
 
 
 
 
 
 
第12章 入府
在府中等候的立秋忙迎上来,禀道:“殿下,这个人几日前就上门来,拿了件寻常人家的衣物,非说是殿下您给他的信物,说是您让他来的——这不是胡闹吗?咱们看他也不像是歹人,赶他出去,他就在门边站着,说是要等您,都站了两天了。您看,要不赏点银钱打发走?”
 
天纵这才模糊想起三年前在练习场的那个故意输给自己的少年,招手命人将那少年手中衣物拿来一看,便笑了:“没错,叫他过来。”
 
立秋提醒道:“殿下您这会酒醉,再仔细看看这衣服,别认错了。”
 
天纵哈哈大笑:“错不了,本王从小到大,穿过的粗棉衣衫统共就这么一件,一见便知。”那边宁星河任由侍卫们搜了身,才被放过来。
 
天纵揉了揉眼睛,见面前的少年衣衫单薄,身材虽纤细却健实挺拔,与依稀记忆中那个瘦弱少年完全不一样了;只是此时他眼里也含了泪,倒与记忆中从前那张脏兮兮的小脸重合在一起。
 
天纵酒意上来,扶着额头,口中含糊道:“……宁星河?你倒是,真的来啦。”
 
宁星河咬了嘴唇,眼中泪水堪堪要往下掉,却倔强地狠命憋住,只对他行礼道:“原来殿下不记得我了……我没想到,给殿下添了麻烦,我这就走!”说完,回身就走,毫不犹豫。
 
“哎——”天纵还没全然醉晕,自知理亏,脚步踉跄,忙上前拽住他,顺势搂了他肩膀,说话已不利索,却仍是亲热笑道:“本王当然记得、记得!堂堂亲王,岂有食言的道理!来、来,你先扶本王进去——”
 
立秋赶着递上热茶,天纵便顺手将那件旧衣袍一丢,接了茶盏饮下,这才觉清醒些。宁星野却急忙甩开他,弯腰将那件衣袍从地上捡起,轻轻拂去灰尘,脸色有些铁青,眼里又起了雾。
 
天纵见他浑身发抖,还道是因为他衣衫单薄,将茶盏胡乱塞给立秋,问道:“宁星河,你可是冷?”
 
回想起旧时,那满含泪水、走下擂台的少年,天纵倒觉得怪心疼的,便将自己身上大氅解下,不由分说往他肩上一搭,自己却醉得站立不稳、闪了个趔趄,一旁侍卫连忙扶住。天纵逞强,将那人推开,哈哈笑道:“宁星河,你来得正好,咱们再来打一场。”
 
谁知宁星河听了这句话,眼眶里转了半天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
 
他左眼下长了颗沉红小痣,不期这一掉泪,泪痕盖在红痣上,如一粒小小绯色水晶,显得整张脸庞精致凄美,天纵虽是在醉中,却看得一呆,不由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哭什么?”
 
宁星河哽咽道:“殿下,我……”
 
没等他说出什么,天纵酒后困意上来,再支撑不住,便随便一歪,不知靠在谁的身上闭了眼睛,迷迷糊糊间被扶去卧房睡下了。
 
待翌日酒醒,天纵因被禁足,无聊地随意在府里乱转,琢磨着该在这面墙上开个漏窗、在那边桌上挂幅墨宝。听得后院阵阵呼喝之声,便走去一看,原来是几个年轻侍卫闲来无事在比试身手,此时正纷纷围着两个交手的人,七嘴八舌,有乱叫指点的,也有喝彩助威的。
 
天纵站在廊下,瞧着那正在过招的其中一人眼生,那人也没穿侍卫服饰,便指着他问立秋:“这人是谁啊?”
 
谁知那人在打斗之中听到了他的话,一个愣神,被对手一拳打在脸上。打中他的侍卫忙收了手,很不好意思:“哎呀,宁兄弟,你怎么突然停手了……”
 
立秋知道自家殿下昨日酒醉,又是个万事皆不留心的性子;今日酒醒,乍然间便把留下宁星河的事情给忘了。正要提醒,宁星河已经走过来行礼,不知是因为挨了一拳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他声音又开始颤抖:“殿下,您从前的相助之恩,宁星河永世不忘。您既然……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我不给殿下添麻烦,这便向您辞别。”
 
天纵摸摸脑勺,这才猛然想起昨日之事,略觉抱歉,便哈哈笑着挥手令他起身:“说什么呢,本王昨日是喝多了,勿怪、勿怪。”说着,扫一眼立秋。
 
立秋省得天纵意思,忙点点头,意思是这人的来路都已经查过,并无问题,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封交与天纵。
 
方才与宁星河过招的侍卫插嘴道:“殿下,这位宁兄弟武艺当真是了得,请殿下把他留在府中吧!”
 
天纵笑道:“当然要留下,本王从前就定下他了。”展开信封,原来是一封禁卫练习场的教头们为宁星河保荐的信函。昨日自己酒醉,宁星河应是将此信交给了立秋。
 
天纵看完信函,反倒犹豫起来,问道:“教头们信上说你的武艺样样位列校场第一,你有这般本事,完全可以去禁卫军中谋个好前途,待以后做到个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今若是只做个王府侍卫,却是无处施展——本王虽是皇子,却只是个富贵闲人,你若留在本王这里倒是屈才了。”
 
宁星河本是站在台阶下低着头,此时抬起脸来,眼下虽是一片红肿的拳头印,两只清浅眸子却定定看着天纵,道:“宁星河此生,惟愿跟随在殿下身边效忠,别无他求。”
……
 
每每夜间忆及往昔,回想起当时说出这句话时,星河看向自己虔诚的目光,天纵在枕上翻来覆去,愈发难以成眠,忍不住长叹一声。
 
他惟愿留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了。
 
十八岁上,满心豪情的天纵自请去西境剿匪,却失利负伤,手下所带侍卫几乎全军覆灭,幸得宁星河顽强,拼死救得他。
 
九死一生归来,帝后都惊得失魂落魄;皇后见他伤势未愈,更是将他强行拘在自己宫中令他休养,命御医时刻侍奉在旁。
 
不过天纵不愧为姬氏子孙,在一宫众人的精心照料下,不到两个月时间,早已又是生龙活虎一般。天纵因心中记挂着宁星河,便闹着要回自己王府,皇后虽是允准,却命他深居简出,不许旁人去随意探望,唯恐他重伤初愈便随着庆都城里那一帮纨绔子弟又出去孟浪,再出事端。
 
这倒遂了天纵心意,于是成日里老实待在府中,闭门谢客。宁星河伤得本就比他重,虽有他的吩咐在先,得到的照顾毕竟不如皇子那般精细,于是恢复得自然也慢。天纵回府时,宁星河还只能卧床休息,每日仅能在偏院中缓慢行走;天纵便每日里都去探望,但每次除了说些感念他忠心护主的话,其余的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躺在宫中休养之时,天纵便一件件回想起在西境伤重之时的事情。冰封山林中,自己虚弱至极,意识模糊之中发生的事情似是被忘记了,却随着身体的恢复渐渐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冻得手脚僵硬之时,宁星河解了衣襟,将自己手脚捂在怀中取暖;饿得奄奄一息之时,是宁星河割破手腕用血给自己续命;那么,在自己发起高烧、意识模糊之时,额头上感觉到的那冰凉绵软的触感,也只能是……宁星河的嘴唇。
 
再想起自从宁星河进入临王府以来的桩桩件件事情,天纵至此终于恍然明了。
 
最初心头确实无限欣喜,原来宁星河早已对自己有此心思;两情相悦,最是难得,恨不能立即跑了去,拉起他的手告诉他。但待天纵冷静下来,只能对自己凉凉一叹。
 
大膺皇室以天神后裔自居,向来极其重视名声,内外兼修,严格要求行端立正,戒除奢侈荒淫;与情/事上更是收敛保守,就连历代皇帝的后宫女眷也多数只有一位皇后。自己身为姬氏子孙,却与府中的侍卫相恋,若传了出去,简直是罔顾人伦、悖逆祖宗,令皇室数百年来的清心自守沦为笑柄。
 
天纵暗下决心:不要说破,还是像从前那般相处便好;这种心思不过是那时在濒死绝望环境中产生的错觉,待自己以后成了婚,这段荒唐心绪便会过去了。
*****
 
季春时节,各色花香充斥满院,微风拂过,心旷神怡。
 
这日天纵入宫觐见,被天赐拉着下了几盘棋,在宫里用了晚膳方归。一天没见着宁星河,总归是心中不踏实,料想他也没睡下,换了衣服后便仍是去探望。谁知宁星河却不在房中,问了其他侍卫,说是去了花园散步、锻炼腿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