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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近代现代)——卡门梗

时间:2018-12-16 11:48:51  作者:卡门梗
他们根本不在意他有什么感觉,会不会难过,有没有害怕。
他什么都不是。以为自己好好努力做自己的工作,别人总能看到他这个人。但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他倾心相信的爱人,都只不过把他当个玩具,或者当个符号,一个喜欢就逗逗,不喜欢就一脚踢开的东西。
他看着十六层楼层的那扇窗,被自己暴力打开之后,似乎还没有人修理。
 
大概这才是最后一次坐这个电梯。汪阳看着数字慢慢向上攀升,觉得心里很平静,达到别人说的那种心静如水。
刚才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似乎外面有个人也想进来,但汪阳没有理会。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就让他一个人独处吧。
马上就到了。他想象沈澜得知自己的死讯之后会有什么感受。也许是震惊?也许是愤怒,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伤心难过,哪怕只有一秒。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最起码他这一辈子都会记得自己,这个死在他家楼下的前男友。
他站在窗户旁边,认真比划着窗台的高度,思考该怎么跳下去。窗户一推就往外打开,但松开又弹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窗户,坐到窗台上,先伸出去了一条腿,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伸出去了另一条腿。
顿时觉得自己好笑,即使摔下去了又怎样,他不就是想着从这里掉下去吗。
窗户落在他的膝盖上,脚下就是虚无的空间。身体里有肾上腺素激动的感觉。
不自觉呼吸加快了一些,多少有些紧张。但他并不觉得害怕,其实脑海里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好……汪阳?你干嘛呢?”背后有个女人的声音,像极了妈妈的声音。
他回过头,见沈翠莹提着一个盒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大概是个蛋糕盒。
可她怎么会发出妈妈的声音?明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他呆呆地看着沈翠莹朝自己跑过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体往后仰得厉害,手下意识地去撑地,小腿前面被窗户硌得生疼。
沈翠莹依然在拼了命地拽他,可他的脚卡在窗户缝里,真的拔不出来。突然他觉得脚上的束缚没了,整个人被沈翠莹拽着倒在她怀里,脚底下发冷。
沈翠莹哆嗦得厉害,使劲抱着他,嘴里念叨:“汪阳,你听我说,你别这么傻,你别这样。”
汪阳清醒了过来,看着脚上的袜子。他的鞋呢?
沈翠莹牢牢抓着他:“你先跟我进去,有话咱当面说清楚。”
他立刻回答:“我不进去。”他又看向窗户,“你进去吧,我自己下楼。”
“不行!”沈翠莹扭头看着黑乎乎的楼道,像是在思考。“那我也不进去了,我陪你回家。”她故意用轻松的的语气问:“你把手机给我呗,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老爸。汪阳脑海里的一根弦绷紧了。对,还有老爸。
沈翠莹死死搂着他,在他身上乱摸,接着说:“还有你经纪人,听说可酷了,什么时候我也挺想见见的。”
吴姐。汪阳想起她大笑的模样。
沈翠莹终于找到了他的手机,引诱的语气跟他说:“你解一下锁,我给他们打电话。”
汪阳一把夺过手机,发现身上出了好多汗。他回过头说:“莹姐,我没事了,你不用打电话了。”
莹姐打量着他,并不很相信的样子。“那我送你回家。”
汪阳点头:“好。”
他站起来,觉得穿袜子踩在瓷砖地上,脚心还是有些凉。刚扭头看窗户,就觉得莹姐抓着他胳膊的的手又攥紧了。
他转过头对她笑:“莹姐,真没事了,谢谢你。”
 
到了楼下,他还没来得及再抬头看一眼,就被莹姐拽着拦下一辆出租车,二话不说把他推了进去。
他觉得没什么力气。也觉得有些丢脸,被莹姐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莹姐不时扭头看他。让他给手机解了锁,然后就翻找着通讯录。
他反过来握着她的手:“姐,你答应我,刚才的事情,你不能和别人说。”
莹姐有些迟疑:“可我还是不放心你。”
汪阳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再那样了,但是我求你,不要把这些说给别人听。”
莹姐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那你又这么想的时候怎么办?”
汪阳保证:“我不会再这么想了。”见莹姐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反复求她不要告诉别人。
 
吴姐在楼下等着,见到他没穿鞋,表情很是疑惑。
莹姐犹豫了一番,跟吴姐说:“他今天好像受了点刺激,情绪不大稳定,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下。”
吴姐有些怀疑地打量她,又看着汪阳,先应了下来,架着汪阳往家走。
汪阳努力不给她太大重量,但身体确实绵软。他笑笑:“姐,我没事。”
吴姐回答:“你看着点路,别扎着脚。”
真的是又傻又贱。有这么多更重要的人在身边,他竟然想为了那个傻逼跳楼。不值得。
汪阳叹了口气:“姐,咱都得好好走下去。”
 
 
 
 
 
 
第18章 2015年夏
汪阳回过神,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盯着落地窗外的雾霾看。
包应强往前探着身体,把汪阳的酒杯攥在手里,左右摇晃着看,歪了一侧嘴角:“你喜欢喝bloody mary?”
汪阳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包应强像是习惯了他的无言,也看着窗外:“你来过这儿吗?”
汪阳回答:“来过一次。”
包应强念叨起了国贸三期项目,说自己一个哥们儿也参与,正在塞班度假,每天在朋友圈发着香车美女。汪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琢磨着夏天为什么也有雾霾。
包应强用两个手指头敲击着桌面,划了会儿手机,又发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又约到王总,你可得给我争点气。”
汪阳的思绪断了一下。他吸了口气:“房间开好了?”
“对,房卡给你一张。”包应强从包里拿了房卡出来:“招待王总,你上点心。”
汪阳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垂下视线,看到自己黑色裤子上的一小片白灰,不知道在哪里蹭上的。
包应强说:“你别给我来这套。”见汪阳抬头,又说:“当初是你来找我的,没人逼你。”
这是实话。汪阳喝了两口酒,心里寻思。虽然现在过得不开心,但确实是自己选的路。
 
吴姐见他进门,赶紧走了过来,问有没有事。
汪阳看着她紧张担心的样子,笑着让她放心。“真没事。”想想又补了一句:“姐,以后你不用等我回来,都这么晚了。”
吴姐叹着气:“现在咱手上的本子挺多,也未必总要巴结包应强。”
汪阳把T恤脱掉,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他注意到吴姐的表情变化,安慰道:“反正是拍古装,也看不到。”
吴姐瞪了半天眼,眨眼的瞬间有眼泪落下来。她迅速拿了面巾纸擦掉,吸了吸鼻子,郑重地看着汪阳:“阳,你跟姐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汪阳心里一抖,回答:“没有,姐,你别担心了。”想起今天还没吃药,就走到书桌前,从药盒里翻了今天的药片出来,直接咽了下去,又觉得嗓子不舒服,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吴姐看着他的动作,声音柔柔的:“你最近去复诊了吗?”
汪阳敷衍地点头:“静莲送我去的,一直吃着药呢。”
吴姐问:“都说吃这些药副作用多,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啥不舒服的。”汪阳往浴室走,回头见吴姐还站在原地盯着他看,就指了指浴室:“姐,我打算洗个澡,要不然你先回房间?”
吴姐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难受。他笑了笑:“那我洗澡了。”
 
王总手劲儿大,又抓又捏又揪的,也难怪身上一块块红。
他用沐浴液洗了两遍身体,关了水,还是觉得有些脏,索性又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热水把皮肤冲得发红,再关上水,感到由表及里的寒气。
他觉得脸上很绷,大概是那些美容节目里说的皮肤干燥。简单看了看酒店提供的护肤品,有个写着润肤乳液的,就挤了些胡乱抹在脸上,油得很,糊得不舒服。
出了浴室,看样子吴姐是已经走了。他反锁了房门,从行李箱里拿了隐形眼镜盒,又走回浴室,锁上门,打开那个小盒子,把里面的细金属条拿出来。
手指上大概还是有那个润肤乳液,滑腻腻的,费了半天劲,终于打开了扣环。他屏着呼吸,把金属条穿过左侧□□附近的小孔,然后小心翼翼地扣上。
穿进去时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他的身体不自觉轻颤。
仿佛又听见那个打孔师傅调笑的语气:“真要穿在这里?兄弟,你很骚气啊。”
其实并不是骚气,而是傻气。汪阳看着镜中自己的左胸,用手轻轻碰了碰金属环,感受着全身的悸动。
自从吃上了那个药,别的不舒服没有,但很难射出来,这是切实的变化。医生说这个变化和吃药有些关系,问他是不是很在意这个副作用。
说实话,跟一个女医生聊这些,他觉得有些尴尬。当时说自己不大在意,过了这些日子,他发现自己也确实不大在意。
好像也只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问题,问他为什么不射,他说自己拍戏累,那人也就没再多问。
他们并不在乎他有没有爽到,就像他也不在乎他们有没有爽到。有时候做到一半,他有一种奇妙的体验,就仿佛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飘在半空中,冷眼旁观着房间里发生的事情。
有一回跟医生说到这个感觉,没说具体场景,只是描述那种分裂的感受。医生说这个不是精神分裂,这只是他抑郁的表现之一。
他觉得有些头痛,收好东西,把空调开好,裹着被子睡了。
 
头痛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他忍着拍了一上午戏,到了中午放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用毛巾遮着脸,躺在折叠椅上闭目小憩。
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起他的名字,他努力想听清楚,但那些人声音实在太小。
静莲拎着一兜子饭盒进来,小声说:“阳哥吃饭啦。”
汪阳拿下毛巾,看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吃吧,我不想吃。”
静莲眨巴着眼睛:“哥,你是不是又纳差了?”一边就从包里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像个学生一样,一条一条给他念着症状,表情很是担心。
汪阳觉得好玩。这个助理真的可爱,学了半吊子的抑郁症知识,每天见他有点风吹草动就如临大敌,说话都时不时夹杂两个医学术语。
他坐了起来,认命地拿起筷子:“你也吃吧。”
静莲收好了笔记本,捧了个饭盒吃饭。她吃了两口,念叨起这几天在剧组的见闻,说到有关于汪阳的风言风语,语气格外义愤填膺。
汪阳笑笑:“这个剧那么多老前辈,我一个新人而已。”
静莲显得有些吃惊:“哥,你还算新人吗?”
这姑娘,真是一句话噎死人。汪阳忍不住笑:“你是要气死我吗?”
静莲叽叽咕咕地找补着,继续打抱不平:“我就是觉得哥你一向很努力,但他们老胡说八道,说什么有后台的,要是真有后台,还至于在这儿被他们背后议论吗?”
汪阳还是一笑而过:“别往心里去。”
 
后台,金主,现在这些说法也变多了。不管是哪个词,都隐含着一种意思,这个演员实际上不怎么样,是靠别人才有今天的成就。
两个月之前去找包应强,汪阳带着自暴自弃的态度。生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值得保留的。
包应强说知道他一定会来,很正经地跟他谈了半小时,约法三章。也就是那次谈话,才让汪阳明白包应强总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包吃包喝包玩”,包总把自己的姓氏发挥到了极限。他其实是个掮客,中间商,左手是政商界,右手是演艺圈,有什么需求,两边对应一下,皆大欢喜。
最近刚睡的这个姓王的老板,因为汪阳长得挺像他青涩年代的初恋,就托了包应强来搭线。也有一些没那么目标明确的,包应强也找他来。
“你就是我手上的头牌。”他笑着告诉汪阳。
从他嘴里,汪阳知道了很多以前的“头牌”。他们之中有些人确实有过同性传闻,也有已经娶妻生子天天微博秀恩爱的。
“老板们要人,你们要名,我要利,各得其所。”包应强的说法一套又一套。
汪阳回忆以前何宏骂自己堕落,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大概确实是信了包应强的资本交换论,不觉得自己哪里吃亏。
就连去医院查血的时候,他都不像以前那样焦虑。也许吃的药有些作用,他也真的不怎么在意。就算感染了又能怎么样,早死晚死,都是孤身一人。
自从他去医院看了抑郁症拿了药,吴姐对他演艺事业的追求一落千丈。以前是撺掇着他去多参加活动推介自己,现在是没事就让他在家休息。
医生说他没必要把自己当个废人看,以前能做的,现在也还是能做。他虽然觉得自己脑子不如以前好使,精力体力也不如以前,但吃了药之后,心情还是好了很多,拍戏的时候也能投入。
吴姐跟包应强谈过几次,回来跟他念叨,说公司的宣传部门接到了指示,接下去要给他炒作点话题,好的坏的都有,让他不要管就好。
 
他着重准备的是生日会。成名之后只办过几十人的粉丝见面会,这回预计有几百人,虽说跟那些大明星不能比,但也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场合。汪阳并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对此有些犯怵。
他问吴姐自己能不能不去,吴姐翻白眼:“是要我和小莲给她们表演当众自裁吗?”
生日会当天是他的阳历生日,他穿了公司准备的品牌服装,脖子后面被衣服标签蹭得很痒。
还以为自己只能吸引小姑娘,没想到到场的还有中年人,也有男人。汪阳没好意思仔细看,只把目光投给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看着她们激动地尖叫。
最后一个环节是大合唱,汪阳挑了首合唱部分多的歌,自己乐得偷懒,没事就把话筒对着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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