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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营回家发现叔叔在给我爸那啥(近代现代)——星河蛋挞

时间:2018-12-17 10:08:33  作者:星河蛋挞
 
  “高大,强壮,是个男人了。”父亲说。
 
  “是……什么?”阿德里安转过头去看父亲,听起来吃惊好笑又有点恼火,“兰迪还是个孩子!”
 
  “你第一次跟我睡时几岁?”父亲反问。
 
  “这不是正说明青少年有多幼稚、鲁莽和精虫上脑吗。”阿德里安嘀咕。
 
  “是啊,要是再被心狠手辣的有钱中年男人盯上那就糟了。”母亲轻快地说。
 
  “心狠手辣的有钱中年女人这样说。”父亲哼道。
 
  他们并不介意在我面前讨论这个,我不在意,不关心。说实话他们也很难瞒过我,阿德里安刚来时整个一团糟,就算他想表演,也没法表演成现在这个可亲的“叔叔”。
 
  他们在兰迪出生前带他回家,告诉我家里有了一个新成员。新成员吃很多药,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总是紧张不安,突然跟他打招呼都会把他吓到。后来他直接睡在了父亲的房间里,因为他经常在晚上尖叫。新成员到来后,父母在一个房间睡的夜晚多了很多,他们在家的日子多了很多。离开前他们会确保他知道,会跟他道别和吻他,好像他是什么不能自理的婴儿。
 
  有一次父母都不在,我发现他在衣柜里蜷缩着发抖,无声地哭泣,把手指咬得鲜血淋漓。我打电话给父亲,十分钟后父亲赶了回来,给他包扎,对他轻声细语,抱着他。我回房间看了一会儿书,大概半小时后,我路过那个房间,父亲依然半跪在衣柜旁边,低声哼唱着什么。他像八爪鱼一样缠在父亲身上,我看到父亲吻他的脖子。
 
  下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我问母亲知不知道父亲会和新成员上床。“是的。”母亲说,“我也一样。这会让你困扰吗?”我告诉她“不”。
 
  如果之前我曾妒忌过阿德里安,那在发现实情后,这种嫉恨也消失了。那时我明白过来,新成员不是我的竞争者,他不会分走我的资源和关注——恰恰相反,他是父母拥有的资源之一。在那之后,他们也不再瞒着我,我知道他们在跟一个前吸毒者、一个治疗中的精神障碍患者保持关系,而既然他们之间已经达成共识,我便对此毫无意见。
 
  兰迪是另一回事。
 
  阿德里安的康复与兰迪的出生成长同步发生,变化缓慢而一刻不停。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对无能为力者的同病相怜,不知从何时起,阿德里安变成了兰迪的照顾人。这孩子像狗一样轻信,树懒一样迟钝,粗壮的神经仿佛能够传染他人,让阿德里安也变得安定下来。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午睡醒来,走进客厅,大声说:“你们在亲亲吗?我也要亲亲!”
 
  那时候父亲多半正和阿德里安亲热到一半,反正我闻声走进客厅时,只见沙发上的阿德里安什么都没穿,而父亲衣衫不整,坐在地上,一脸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震惊——毫无疑问,发现兰迪的时候,阿德里安把他踹了下来。我没去记接下来他们怎么尴尬地把兰迪哄走,只记得事后阿德里安对父母的央求。“拜托,不要让他知道!”他说,“我不想……”
 
  我很好奇他“不想”什么,鉴于我不慎见过他跪在地上给我父亲口交,也见过他只戴着项圈在家里活动,看起来并不介意被佣人看见。但父亲向来不忍心见他为难,没等他磕磕巴巴说出个所以然,便同意了。
 
  阿德里安是条变色龙,他是父母的好情人,是我想要的好管家,而随着兰迪的长大,他也变得越来越开朗,成为兰迪想要的阿德里安叔叔。父母宠爱他,又在我的对比下放弃了培养兰迪当继承人,因而兰迪面前只有一对恩爱慈爱的普通父母,一个贴心又温暖的叔叔。我懒得表演,无意参与这场戏剧,弟弟竟认为我才是家中的黑羊。
 
  家庭聚会真是无聊透了。
 
  沙滩上只剩下我与父亲,我懒得下水,而父亲更喜欢看。兰迪和阿德里安在水里玩得开心,跟海浪一块儿翻腾,像两条快活的海豚。稍后兰迪到岸边休息,大概提前玩得太疯,现在多少累了。阿德里安拿到了新玩具,正在尝试水上冲浪板。他上手得很快,没过多久便能踩着水面上空的踏板滑翔,身姿矫健,像只炫技的海鸥。
 
  我注意到,兰迪在看他。
 
  不奇怪,兰迪总是看着他的叔叔,仿佛向日葵追逐太阳。但是时隔三年,当他开始注视,我发现这眼神跟我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他不是在看阿德里安,他在用眼睛吃他,用目光摸他,比日光更灼热的目光粘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寸寸地舔舐。和父亲如出一辙的浅蓝色眸子焊在阿德里安身上,穿透周围的海浪与水花,除了那个人之外别无他物。我看见我的弟弟半张着嘴,无意识地舔过嘴唇,手指小幅度抽搐了一下,像要抓住虚空中的什么东西。我突然意识到,他的确是我父母的孩子,是我的弟弟,莱特家的人有着鹰隼的眼睛。
 
  我发现父亲也注意到了他,父亲看看海面又看看兰迪,眯着眼睛,像在思忖。我想知道他是否感到所有物被觊觎的冒犯,又或是感到了后代终于长大的自豪。
 
  我感到好笑,转身想离开,几乎被身后的母亲吓到。她在几步外的台子上,撑着阳伞,一手拿着酒杯,不知看了多久。
 
  “有时候家庭聚会也挺有意思,是不是?”她笑起来,对我扬了扬酒杯。
 
 
兰道夫.莱特
 
  
 
  我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
 
  那时姐姐又一次跳级,即将前往我再苦读很多很多年也不一定能考上的名校。已经忘了具体因为什么,我和她吵了架,一时赌气偷偷溜出家门,企图离家出走。
 
  我并没有走太远,只是去了经常玩耍的小公园,躲进角落,坐到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等他们来找我。我哭了五分钟已经开始坐立不安,心想,要是他们不快来安慰我,我就……我就不跟他们好了。
 
  然后叔叔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公园。
 
  我站起来,又连忙坐下,把头扭向一边。我看着灌木丛,竖着耳朵听身后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沙沙,叔叔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嗨,小帅哥。”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可以跟他说我在看蚂蚁,或者说些其他俏皮话,但一旦对上他担忧的眼睛,我便把之前的打算都忘了。我一股脑儿告诉他姐姐怎么说我笨,而爸爸没有反驳她,只是让我走开;我说姐姐是个讨厌鬼,爸爸只喜欢她,不喜欢我……我说得言之凿凿,把自己都说信了,不由得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爸爸根本不喜欢我!我只是……我只是姐姐的对照组!”
 
  叔叔哭笑不得地搂住我的肩,安慰我绝无此事,还跟我拉钩保证他没有说谎。我拿他递给我的纸擤了一通鼻涕,抽抽搭搭地说:“可是爸爸只跟姐姐说事情,不跟我说,还让我走开!”
 
  “他们在说什么呢?”叔叔问。
 
  “工作的事情……”我努力回忆了一下,苦着脸说,“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叔叔说。
 
  “啊?”
 
  “有一次我试着听过,超级无聊,什么都没记住。”叔叔耸了耸肩,“后来他们谈论工作的时候,我就自己走开了。可能他们觉得你像我一样,也会觉得无聊吧。”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跟爸妈一起看动画片的时候,他们不是中途找借口走开,就是半路就睡着,不像叔叔,能跟我一起看得津津有味。我撅了撅嘴,说:“那他们也该先问我喜欢不喜欢啊!”
 
  “如果有急事呢?”叔叔说,“比方说,一锅汤快要烧干了,他们得先跑去关火,再来跟你解释吧?假如你挡在路中间,他们是不是只能先把你推开?”
 
  他说得挺有道理,我有点被说服,又有点不甘心。
 
  “姐姐说我是笨蛋。”我沮丧地说,“反正她是天才,我什么都比不上她。”
 
  叔叔按了按我的肩膀,说:“我明白的,因为天赋比不上别人、怎么努力都没法追上的时候,实在很让人难过。”
 
  他没有立刻反驳我,不知为何,这反而让我感到舒服了一些——我觉得他可以理解我,我觉得我的苦恼被认可了,我的气愤和妒忌不是孩子的无理取闹,只是人之常情。
 
  “但事实上,并不存在‘什么都比我们强’的人。”他话锋一转,“杰西卡很擅长学习,各个科目都没有短板,可是在社交上,她就完全不能和你比。把你放到一群同龄人当中,你很快就能和他们打成一片,很少有人不喜欢你。杰西卡就做不到吧?我呢,一下子被很多陌生人看着就紧张,你却完全没问题,从来不怯场,充满了勇气,这非常了不起。”
 
  我被夸得有点得意,嘿嘿地笑了起来。
 
  “至于爸爸,他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知道他爱你,过去你从未怀疑过这点吧?”叔叔慢慢地说,像在思考要怎么解释,“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我想,他已经尽力了。人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你爸爸已经很擅长工作,如果其他部分也非常擅长,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我倒没看出他尽力了,凶巴巴的。”我抱怨。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叔叔笑了,“你知道吗,在他工作的地方,很多人觉得他很可怕,有传言说他是个伪装成人类的机器人,还有说他拿敌人的血和眼泪兑酒,他的员工们知道他要来都会闻风丧胆。”
 
  “什么?”我不可思议地张嘴,不仅因为敌人的血和眼泪听起来很恶心,“有那么可怕吗?比蜘蛛还可怕?”
 
  “比一百只蜘蛛还可怕。”叔叔煞有其事地点头。
 
  我想象了一下等于一百只蜘蛛的爸爸,立刻打了个冷颤,不得不用手去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爸爸经常板着脸,但也只是有点严肃罢了,怎么会有人觉得他像一百只蜘蛛那么吓人呢?
 
  “他为什么要在外面装得这么凶?”我问。
 
  “不,他没有。”叔叔说,“人是很复杂的……记得那些从不同角度看就不一样的画吗?人也有不同的形象,我们把不同的脸展现给不同的人,但每一张脸都不是假货,只是选择展露的对象不同罢了。外面有很多竞争者,你父亲要震慑他们,就对他们露出很凶的那一面。而在家里,他爱我们,所以我们不觉得他可怕。”
 
  “因为他爱我们,就给我们看现在的脸?”我似懂非懂地说。
 
  “嗯,只是个比喻,不是说他真的有别的脸。”叔叔笑到,“但大致上是这个意思。”
 
  “那叔叔呢?你在外面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我问。
 
  叔叔愣了愣,摇头道:“我不知道。别人才能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阿德里安叔叔是个超棒的人!”我说。
 
  “我吗?”他失笑道,“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大概是个差劲的家伙。”
 
  我立刻反驳:“怎么可能?你超棒的!阿德里安最好了!”
  
  “你喜欢我,才这么说的。”他说。
 
  “你超棒,所以我才喜欢你呀!”
 
  我据理力争,叔叔笑了起来,揉乱了我的头发。我企图反击,他到处躲闪,我们就这样打闹了一会儿。最后他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拎起来,秋千一样晃来晃去,让我哈哈大笑。阿德里安叔叔也笑,喘着气停下,忽然说:“你想不想跟我学吉他?”
 
  “你会弹吉他吗?酷哎!”我惊呼。
 
  “以前会,后来出了点意外。”他对我晃了晃右手,我看到他手指上模糊的伤疤,“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但我太懒,现在已经生疏了。如果教你,我们可以一起学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就都多了一个长处。”
 
  我对此很感兴趣,立刻满口答应。接下来我们一直谈论吉他和音乐的事,等爸爸脸色铁青地找过来,我已经快忘记我在离家出走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路灯已经点亮,家里灯火通明。晚餐摆在桌上,妈妈打开门,显然为看见我们松了口气。她紧紧抱住我,说她非常担心我,我连忙抱回去,开始为自己的擅自出走不好意思。姐姐坐做在桌边,也没开始吃,瞥了我们一眼,移开了视线。妈妈说:“杰西卡,你有什么想对兰迪说的吗?”
 
  “对不起,弟弟,我不该叫你傻瓜。”姐姐干巴巴地说。
 
  我能看出她多半还在腹诽,但叔叔的话的确安慰了我,我已经不再难过。我宽容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
 
  妈妈盯着爸爸看,爸爸叹了口气,说:“抱歉,兰迪,我不应该什么都不解释就让你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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