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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近代现代)——死在彼侧

时间:2018-12-18 10:30:35  作者:死在彼侧
    岑里无话可说,他问:“那我呢?你的选择,也要我来承担责任吗?”
   “小里,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岑青阳眼里好像有泪水一闪而过,岑里觉得,可能是接待室的灯光太刺眼,他看错了,“你一直这样优秀,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我一点都不优秀。”岑里轻声说,“我弄丢了好多东西,我把奶奶弄丢了,把我喜欢的人弄丢了,我喜欢男人,我高中就和他在一起了,你还觉得我优秀吗?”
    岑青阳愣了愣,但也只是片刻,他握住了岑里的手:“是的。”
   “你可以选择你想成为的样子,可以选择不原谅任何一个人,也能够喜欢任何值得你喜欢的人,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会在这里看着你。”
   “妈妈和奶奶也都会看着你,岑里,我想让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你要学会向前看。”
   “所有人都爱你,别人拥有的爱,你一分都没有少。”
    岑里想起了岑青阳从小带他看的星空。他站在星星下,好像伸手就能够碰到一样,他问岑青阳:“我能够拥有它吗?”岑青阳抱着他,温柔地说:“小里,它不属于任何人,但只要你想,它就是你的。”
    岑里觉得感到脸颊一片冰凉,岑青阳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他才知道自己哭了。
    他胡乱地擦了擦眼泪,低声说:“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岑青阳说:“下次她要再去找你,你就让她来吧,你和她一起来。”
    岑里点点头,看了岑青阳一样,起身往外走,手摸到门把手时,他听见岑青阳轻轻地喊了他一声:“小里。”
    岑里回头看他。
    四十多岁的岑青阳眼角已经细细密密地爬满了皱纹,那些纹路让他看起来有些沧桑和温柔。
    他就那样平静地坐在那里,笑着对岑里说:“要做个好人。”
    岑里再也忍不住,他捂住了嘴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他感到一阵惊心的难过和平静,仿佛心底被哗啦啦的风吹过,那风闪着光,将他的心照的透亮。他看着岑青阳,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外面的阳光洒下来,大门在身后缓缓地关上,他抬头,看见了站在树下的宋行柯。
    男人看到他,勾了勾嘴角,大步走了过来。
    阳光在他身后大片大片地铺开,宋行柯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向岑里,走进他的心里,走进他缺失了一角的心脏。
    岑里的呼吸都变得轻微起来,仿佛是怕惊扰眼前唾手可得的爱。
    那是他失而复得的初恋,闪着耀眼的光,跨越了整整六年的时光,横冲直撞,堂而皇之地填满了他的灵魂。
 
第7章 .
   “你怎么过来了?”岑里问宋行柯。
    宋行柯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回答道:“我猜你是要回来,就找a市的熟人问了问。”说完,又有些忐忑地问:“你不会怪我吧?”
    岑里故意绷起脸吓他:“那你以前怎么不这样儿找我啊?”
    宋行柯无奈地笑了笑,说:“宝贝,我哪儿这么厉害全国上下的找人,这也就是在a市。”
    岑里的心跳很快,他拼命把嘴角往下压,可是雀跃的心情像一辆疾驰的列车狠狠地撞向他。
    于是他张开手臂,突然扑进了宋行柯地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宋行柯被他的动作惊得一震,刚开始竟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反应过来,也迟疑着抱住岑里,轻声问他:“怎么了?”
    “宋行柯。”岑里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你爱我吗?”
    宋行柯笑了几声,岑里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和同他一样,扑通扑通的心脏。
    “当然了。”他说,“当然了,岑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岑里闭上眼睛,脸颊在宋行柯的衬衫上蹭了蹭,小声说:“我也是的。”
    岑里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来跟宋行柯解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行柯不说话,岑里就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宋行柯,我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我爸说的对,别人拥有的,我其实一样不少。”
    宋行柯抱住了他:“我会让你拥有更多。”
    岑里在a市的房子已经卖了,宋行柯带他回了自己从前的房子。
    他来之前似乎就已经想到了现在的局面,房子已经叫人来收拾干净,岑里见了,小声嘀咕了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宋行柯笑他:“作为你男朋友,我有义务提醒你,你现在和我一起变成了资产阶级。”
   “我是个无产。”岑里纠正他,“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说完自己撑不住便笑了起来。
    宋行柯抱着他窝在沙发上,说:“我以前想过好多遍现在的场景。”
    岑里闭着眼睛说:“那恭喜你心想事成啊。”
    宋行柯被他噎的一时间没说出来话,啧了一声掐了掐他的脸。
    一阵门铃声响起,宋行柯皱了皱眉:“谁这时候过来啊?”
    他起身去开门,江律的脸从门后露出来,见到宋行柯开门,脸上的笑容刚绽开一半,宋行柯就把门啪得一声关上了。
    岑里好奇:“谁啊?”
   “流浪狗。”宋行柯不在意。
    身后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岑里好笑:“流浪狗还会敲门啊?”
    宋行柯只能转身又去开了门,江律气愤的推开门往里面挤,大声说:“你有病啊宋行柯?”
    刚刚进来便看见了客厅的岑里,愣在了原地,讪讪地傻笑了两声便开始口不择言:“哎呀,嫂子好!”
    岑里尴尬地想原地消失,宋行柯暗暗点头,又装模作样地抬腿踹了一下江律,问道:“你干嘛来了?”
    “我不是听到你回a市了吗!我又没来过,就想着跟过来蹭蹭饭啊,谁知道你跑这么大老远谈恋爱来了啊……”
     岑里失笑:“那你吃饭了吗?”
    “没有啊!”江律摸摸肚子,“岑医生要给我们做饭吃吗?”
    宋行柯瞪了江律一眼,刚想说让我老婆给你做饭吃,你想得美,就听见岑里欣然同意:“好啊,这里有菜吗?”
    “没有。”宋行柯看了一眼江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他,面无表情地说:“三秒钟,滚。”
    江律欢天喜地地把卡抢过来亲了亲,快速地冲岑里说:“岑医生,下次再吃你做的饭啊!我先走了!!”说完便一溜烟就跑了。
    岑里目瞪口呆。
    宋行柯嫌弃地看着江律的背影,跟岑里解释:“他是我发小弟弟,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就知道要钱,你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他是你朋友,我怎么会跟他走的近!”岑里挑眉看宋行柯。
     宋行柯酸溜溜地看他:“你刚刚还要给人家做饭吃,我都没吃过。”
     岑里乐得眼睛都弯了:“宋行柯,看你浓眉大眼的怎么跟个小姑娘似得,这么小气。”
    “我就小气。”宋行柯撒娇似得抱住他,“你做饭只能给我一个人吃。”
    岑里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好啊。”
    宋行柯非要和他一起去买菜。这个少爷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亲自下凡逛菜场,看什么都新鲜,这个也买那个也买,根本不问岑里会不会做,岑里被他气的头疼,把推车往他手里一塞,冷冷地看他:“等会你自己拎回去。”
    “好的。”宋行柯乖巧地回答,“肯定不能让我们岑里宝宝拎。”
     岑里被他的语气搞得浑身发麻:“宋行柯,我已经二十多了。”
    “我们岑里八十岁也是我的宝宝。”宋行柯左右手各拿了一个茄子,一边认真比对一边说。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茄子好,岑里想。可是那一瞬间,手里拿着两根沾了水的茄子的宋行柯,让他有种脚踏实地的踏实,这种踏实令岑里内心涨满酸涩,他觉得自己像刚踏上陆地的1900,惶恐迷茫,又深深地为它吸引。
    岑里拿过他手中的茄子,看了看,把其中一根放了回去,另一根递给宋行柯,严肃地科普:“买这根,那根太老了。”
    宋行柯拿着茄子,真情实感地赞美:“岑医生,你真厉害。”
    旁边的大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行柯,岑里嫌丢人,赶忙拉着他离开了现场。
    岑里从不吹牛,他告诉宋行柯自己做菜好吃,那就是真的好吃。
    第一口吃下去,宋行柯心里就已经敲锣打鼓地把岑里娶回家了。他面上不显,却不禁热泪盈眶,想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老婆人美心善,做饭还好吃。
    岑里看他不说话,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宋行柯又扒了一口饭,说:“我们结婚吧。”
    岑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诶,有这么夸张吗?”
    宋行柯点点头,老实地说:“我现在,立刻,就想把你娶回家。”
   “怎么不是我娶你啊?”岑里瞥了他一眼。
    宋行柯眼睛一亮:“你愿意娶我吗?我现在可以嫁给你,老公!”
    岑里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宋行柯,你以前不这样儿啊?”
    “可不都是被你逼的吗?”宋行柯说,“我们岑里这么优秀,我得赶紧定下来,被别人拐走我多亏啊。”
    岑里夹了一筷子茄子到宋行柯碗里,笑了笑:“你妈妈呢,宋行柯,你妈怎么想?”
   “不用管她的。”宋行柯把茄子吃了,说:“她既然从来没管过我,那在任何事上,她的意见对我来说就都没有价值,她跟我爸离婚了,我爸不在意这些,你别怕。”
   “我想和你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岑里轻声说,“我不想让你被父母曲解,宋行柯,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委屈的是你吧。”宋行柯温柔地看他,“岑里,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好吗?”
    岑里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他说:“好。”
 
第8章 .
    吃完饭后,宋行柯去洗碗,岑里坐在沙发上接林峰的电话。
    林峰说,老周的心脏又出了问题,今天过来住院,过几天要动手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岑里也有些担忧,想了想说,明天就回去。
    宋行柯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这句话,一手湿漉漉的水,见岑里挂了电话,便说:“明天就回去?”
    岑里点点头,拿纸把他的手擦干,说:“我有个老师生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
    “这个老师对你好吗?”宋行柯问。
    岑里想了想,说:“好,他是大学时候对我最好的人,要不是他,我应该去不了二院。”
   “那是得去看看。”宋行柯把岑里抱到自己怀里,“我跟你一起去。”
   宋行柯好像非常喜欢这个动作,岑里想,简直像是比自己还没有安全感,他顺从地靠在宋行柯胸前,笑道:“你去干什么?老师又不认识你。”
   “我去谢谢他对我们岑里这么好,让我们岑里变成现在这么优秀的样子。”宋行柯轻声说,“每一个对你好的人,我都感激。”
   自从跟宋行柯在一起之后,岑里就觉得自己脆弱了很多,仿佛从二十多岁一下退回了十几岁。
   他能感受到宋行柯强烈的爱意,像是夏日的篝火与星空,像山巅上的落星和明月光,不断带给岑里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悸动,在这些爱意下,他好像成了恃宠而骄的小猫,时时刻刻愿意在宋行柯面前舒展身体,露出肚皮。
   岑里闭上眼睛,内心喟叹。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需要爱和关心。他并非不在意,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上内心的苍白和贫瘠。
   他笑宋行柯:“油嘴滑舌。”
   宋行柯也不在意,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
   晚上,宋行柯和岑里住到了同一间屋里,也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岑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客厅厨房都收拾了,屋子却只收拾一间,宋行柯眼神无辜,狼子野心却昭然若示。
   “你睡沙发。”岑里冷静地说。
   “别吧宝贝。”宋行柯挤进门,一把抱住了岑里,“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跟你一起睡觉。”
    岑里嗤笑:“你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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