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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莱】银河恋曲(银英同人)——shaluomei

时间:2019-08-15 20:56:13  作者:shaluomei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眺望者如果抛开偏见就能知道,莱茵哈特选择巴尔特安德鲁斯作为帝国临时大本营并不是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征服者的傲慢,只是因为这里到航路局或者宇宙港都极为便利的缘故,基于这种认知,被征服者的失落感便不会那么强烈了。更有甚者,如果眺望者能从莱茵哈特的选择中推想其审美能力,那么他们还能体会到某种建筑于优越感之上心理愉悦也说不定。不过,对现在正位于光之纪念柱顶端的莱茵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来说,他既无更多的审美追求,更无意于讨好自己的新臣民,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到手头的工作上。裁军计划二期、警察部队的编制部署、促进帝国广大领土间的贸易投资计划……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时间也在金发青年的沉思吟哦中流逝,让费沙人痛心疾首的时代变化又随之加剧了几分。
  变化终于在新帝国历002年八月二十九日二十时十分左右停顿了。捋捋额前的一缕碎金,把有了些头绪的帝国高等教育改革方案放到一边,莱茵哈特的目光落到办公桌上的黑色文件夹上。那是宪兵总监克斯拉一小时前呈上的名为“阵亡将士广场事件调查备忘录”的绝密文件,紧要度被列为“十万火急”,但却被执意留到最后才来处理,因为那是涉及皇帝本人的事务——在天下划归一统的今日,莱茵哈特的一举一动即是帝国,是法律,是一切,换言之,莱茵哈特的私人事务是不存在的。所以,史传作者大可不必因莱茵哈特对待备忘录的怠慢而夸赞皇帝的无私,那只是无奈而已,或者是皇帝需要以时间来发酵傍晚时分的惊心动魄。
  时间倒退到几个小时以前,这一天傍晚,莱茵哈特按照既定日程出席阵亡将士墓地的竣工礼。
  墓地位于费沙中央区的西北部,占地超过 十五公顷,虽然那里并不曾埋葬了一位去者。这种近乎奢侈的华而不实并非费沙人所喜,然而新帝国的设计者似乎偏好用强烈的视觉感受巩固费沙人还很不健全的作为帝国首都人的自觉。放眼望去,整片墓地在上千棵龙柏的映衬下显得郁郁苍苍,大树间有序排列着2000块洁白的大理石碑,墓地的中央开辟出了5000平方米的广场。广场北端,一字排开的17盏长明灯默默闪烁,为秋雨甫歇的琥珀色中天挂上一道绮丽的虹彩。
  从地上车上下来,立即被包围在近三万名士兵狂野而韵动的“皇帝万岁!皇帝万岁!”的声响中,这让莱茵哈特形状姣好的眉略略皱起。按照程序,皇帝在向墓地中央的长明灯献上百合花束之后是接见部分阵亡将士的遗族。在几不可闻的断续呜咽中,难抑激动或者是悲痛之情的遗族深深鞠躬,向君主表达他们内心复杂而真切的情绪,个别情绪失控者则颤巍巍捏住皇帝的手,放到唇边亲吻。陌生人的触碰让莱茵哈特更加不自在,但是出于某些顾虑,莱茵哈特没有冒险将手抽回来,只是在心中默念着某个名字。
  “吉尔菲艾斯。”
  如果吉尔菲艾斯在的话,就会游刃有余地应对目前的局面,他会自然得体地面对那些遗族,同时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档住自己,并且巧妙地照顾到莱茵哈特的自尊。
  然而这种“如果”是不存在的。上周,莱茵哈特突然宣布由吉尔菲艾斯大公出任驻自治领全权代表,后者随即启程,并于日前抵达海尼森。这一星期以来,莱茵哈特察觉到了近臣们的小心谨慎,生怕做错、说错什么触动了自己。不过皇帝以自身的良好表现使这种担心成了多余。吉尔菲艾斯离开以后,莱茵哈特按时起居,不时与人闲聊两句,偶尔开开水准有限的玩笑,甚至对午饭中的菜蔬加以赞赏,用近侍艾密尔的话来说,那种感觉就像大公殿下并未离开。但是,三天后,莱茵哈特突然发烧到40度,并且短暂昏迷了两个小时,之后虽然清醒,但磨人的低烧却顽固地不肯撤退,以至于在目前的场合,随行人员除了奥贝斯坦、马林道夫伯爵小姐等一干重臣外还包括了两名御医。对此,莱茵哈特不由暗自叹息,只坚持了三天哪,那个人只离开了三天而已。不过,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莱茵哈特是绝不允许病魔将自己打败的,结束了接见的皇帝以富于韵律性的优雅身姿穿过三万名士兵的欢呼与崇拜,走向地上车。
  雨后的空气格外轻爽,弥散未去的水汽在空中织出稀疏的网,夕照的余晖透过缝隙纷扬而下,在空中激起七彩涟漪。为了欣赏这罕见的美景,或者只是出于偶然,莱茵哈特不经意地将眼光投向更远的地方。远方的人群中存在异动,一名三十多岁、面目狰狞的男人正快速接近皇帝一行,慌乱的动作暴露了他与所穿的帝国军服和四周环境的不协调。莱茵哈特颇感不快地注意着那名男子,苍蓝眼神凌厉起来,和后者的目光短兵相接的对峙中,男人仿佛遭了电击般僵硬在莱茵哈特身前三米的地方。皇帝的亲卫队于是察觉了情况的反常。他们一拥而上,把男子栏下,踢翻,按倒,铐上双重电磁石手铐。
  “金发小子!”完全丧失了继续行动能力的男人以惨烈的叫骂宣泄着。
  在新王朝足以构成大不敬罪名的称谓,引来的是亲卫队长奇斯里毫不留情的耳光:“你这个家伙,是企图要破坏秩序的地球教信徒吗?”
  “地球教信徒?!”男人紧紧咬住下唇,鲜血和憎恨从他破裂的嘴唇流出来,“你忘记了威斯特朗特吗?威斯特朗特!”
  责问是对着莱茵哈特而发的,但他所说的那个名词却在许多人心中投下了集束炸弹。
  “威斯特朗特……”莱茵哈特无意识地重复着,语调不带任何起伏。
  “你算什么皇帝?你的权力是建立在杀戮、欺瞒和假仁假义之上的!你……”
  奇斯里的手再度高举过头顶,却像是等待命令般的停在半空。
  “你们打算让他嚣张到什么时候!”奥贝斯坦冷彻的声音响起,下达了某种命令。
  男人被堵上嘴,迅速带离现场,正是这一天最初和最后的阳光为大地献上的光辉的时刻……
  这便是“阵亡将士广场事件”,在帝国历史上只占据了极小的篇幅,却为莱茵哈特的人生添上了重重的一笔。
  Ⅱ
  莱茵哈特摇了摇金色的头颅,将注意力从回忆中摆脱,转回到克斯拉送来的备忘录上。
  嫌犯的口供非常详尽,但是莱茵哈特未必会就此肯定克斯拉的能力,因为这份供词无疑向皇帝交待了这样一个事实——审问过程中使用了自白剂,莱茵哈特非常厌恶的东西,不仅因为那有违人道,更是因为其所具有的副作用。比如——
  “住的饭店在费沙老城,不大,也没什么人气,店主人五十出头了……大堂、过道还有酒吧里全是卷心菜肉汤的味道……服务生很势利,看不上五马克的小费。不过我也阔绰不起来,他们给的钱快用完了,还剩六十帝国马克和一张三百费沙克朗的支票……我只希望天气能够好起来……”
  “早上参观完城市生态园(注:现改称帝国生态园)。吃了中午饭,在杰拉尔弟餐厅。菜式是芦笋浓汤、马郁兰鲑鱼卷、焗蜗牛;酒是帝国480年的白葡萄酒,当然那是费沙产的;甜点是抹茶轻乳酪蛋糕……之前去了莉斯广场的咖啡馆。”
  “……箱子是十一点多送来的……密码锁?反正……就那么打开了。箱子里有军服,挺合身,还有威士忌酒瓶、罐子、肥皂、刀……和,糖(注:见证据清单)。放在前台,服务员送来的。”
  “我在墓地入口领了花环,冬青、万寿菊和艾草做的……墓地设计得不错,石碑很清高……然后,我祷告了——其实我不信神的——您卑微的信徒此刻站在您面前,祈求您的宽宥,为我的不忠、不信、不忍、不智。我将以整个肉体和生命去相信您,侍奉您,如您赐我制裁的剑……”
  “……那个小鬼很烦,缪杰尔什么的(注:此为费沙驻军第十四兵团一等兵,曾在现场与嫌犯交谈),皇帝的崇拜者,没见识……幸好没被他识破。”
  ……
  快速浏览占了备忘录大半篇幅的证词,莱茵哈特知道,自己脸上的苦笑已经更深了一些。
  “如果吉尔——”水晶般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办公室,无人回应。
  如果吉尔菲艾斯在的话,会事先把以上等等无关宏旨的细节简化、过滤掉。
  如果吉尔菲艾斯在的话,还会在送上精简的报告之前给出事件的大致要领外加他的看法——
  “劳伦斯·霍斯特,冒充帝国军人混入典礼现场,随身携带剧毒的匕首和装有氰酸的陶制喷雾罐,准备行刺……关于疑犯的情况,经查证,嫌犯现年三十四岁,曾经担任奥丁兰德尔市第二中学的历史教师。单身,父母亡故,妹妹安妮·霍斯特,曾经是赛德男爵夫人的女仆……就是威斯特朗特领地的赛德……霍斯特两年前辞职,之后开始与其他威斯特朗特的遗族联络。另外在奥丁地球教部的档案中也发现了他的个人资料……是的,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但从这些年收到的经济、情报和物质方面的援助情况来看,地球教作为下午事件的幕后策划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对地球教仍然不可以掉以轻心,对费沙势力也是……”
  如果吉尔菲艾斯在的话,他还会刻意隐藏一部分事实,比如霍斯特直接了当的斥责——
  “安妮被活活烧死了,在威斯特朗特。还有杰克,还有许多许多人,有女人,有孩子,有两百万人。全因为布朗胥百克还有罗严克拉姆。前者已经得到报应了,至于后者,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你们这些冷血的畜生!口上说得轻松!牺牲啊,大义啊,其实只是拿别人的性命不当回事,而且哪一回是你们自己被牺牲掉的!”
  “我没有同谋!要说有的话,就是威斯特朗特的两百万人!就是五倍于那个数的他们的亲人朋友!就是全天下的良知与正义!”
  ……
  威斯特朗特
  威斯特朗特
  威斯特朗特!
  旧伤口被揭开了,在将好的时候,所带来的痛于是更为强烈。
  没有办法再坐下去,皇帝起身走向屋内的酒柜,为自己斟了一杯调整情绪的红酒。高脚水晶玻璃酒杯很快被注满,但红色液体还在倾泻,漫过镶金边的杯口,缓缓爬下弧形的杯腹,给晶莹的玻璃表面留下道道惨淡的印痕,最后在苍白的手背和乳白的桌巾上留下美妙的纹理……
  “陛下,我进来了。”正巧走进房间的希尔德·冯·马林道夫见证了莱茵哈特的失态。
  “马林道夫小姐,是你啊。”莱茵哈特用近乎透明的声音掩饰自己目前的窘态。
  “您预定了接见内务尚书。”关于狮子之泉的修建进展情况,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时候,敏锐的女性踌躇着。
  “取消吧。”这种时候讨论花坛式样,那是罪恶。
  “噢。”希尔德恭敬地行礼,打算退出。
  阻止她离去似的,莱茵哈特脱口而出:“伯爵小姐!那个人所说的全都是事实。朕是不择手段的犯罪者,朕不配享有士兵的尊敬和欢呼。”说话间,莱茵哈特始终垂着眼,一手握着胸前的吊坠,一手捏住酒杯的细颈,任凭灯光在手上面画出泾渭分明的高光与阴影。
  威斯特朗特的真实情况在很大程度上被刻意淡化了,希尔德也只是凭着揣测得知一二,而就在今天,真相被用戏剧化的方式揭示到士兵和世人面前,这对皇帝本人所造成的冲击,希尔德是可以想知的。然而,对于方才皇帝所说的话,智慧的女性没有回答,因为她本身也无从回答,她所做的,只是默默上前,静静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皇帝被红色液体所沾染的手,同时在潜意识里想像着,在此情景下那个人会说些什么。
  污渍总有擦完的时候,为了缓解笼罩在房间和皇帝心头的压抑与尴尬,希尔德终于尽其所能地道:“陛下就算犯了错,但与您在政治和社会方面所做的改革相比,更多的民众是得到了幸福了。所以,请您不要因此而贬谪自己,因为民众还需要你。”
  皇帝若有若无地笑着,似乎还说了什么,希尔德没有听清,不过那并不重要,因为希尔德很清楚,皇帝所发话的对象并不是自己。与此同时,希尔德突然发现自己的无力感并不比需要安慰的一方来得更轻一些,她捋了捋耳边几丝无精打采的头发,收好手帕,行完礼后准备退出房间。
  “马林道夫小姐的头脑总是很清晰。”
  对于莱茵哈特给予的评价,希尔德只是稍稍停下,随即离去。
  注视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莱茵哈特明白,无论智慧再怎么出众,比如伯爵小姐,此时此刻却始终难以平抑自己的情绪。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关乎内心。
  在内心深处,一直以来,莱茵哈特没有诚实面对过那个地名。
  第一年,莱茵哈特的情感为重伤昏迷的吉尔菲艾斯所倾注,惴惴不安又满怀希望地期盼爱人的苏醒。
  第二年,浩荡的银河战争再起,一如既往屹立阵前的莱茵哈特踌躇满志,更重要的是,一回头便可看见吉尔菲艾斯,在自己身后半步的地方。
  到了现在,忙忙碌碌中,莱茵哈特猛抬头,看见的是纯粹的空白,物理上的同时也是心理上的——
  探究起来,就这件事而言,莱茵哈特其实并不知道吉尔菲艾斯对自己的想法:吉尔菲艾斯是否原谅了自己?如果没有,那么,这许多日子以来,他又是以何种心态留在自己身边?他对自己的爱究竟带了多少程度的纵容?而他同意离开,虽然表面上是出于自己的坚持,是否恰好是他潜意识支配之下的结果?
  太多的疑问在莱茵哈特心头萦绕不去,让他急于得到答案。
  “流肯,朕要与驻自治领全权代表通话,现在。”
  想见他,听他讲话,对他撒娇,但是——
  “陛下……暂时无法联络到大公殿下。”
  “?”
  “那是因为,代表处的人说,殿下他微服外出了……海尼森的信号又不好,大公的移动通讯设备也……”流肯尽量冷静地描述着当前的状况。
  “……没事了。你退下。”
  次席副官把皇帝一个人留在了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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