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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龙】超极限狩猎(阴阳师手游同人)——十连抽荒

时间:2019-08-25 09:39:36  作者:十连抽荒
  “好吧。我在等电话。”
  “负责转移的人?”
  “还能有谁?”
  一目连眉头紧锁、抿着嘴唇,整个人看上去苍白消瘦又不满,裹在宽大的长袖衬衫里,仿佛是置气的小女朋友。他的绿眼睛暗淡下来,若无其事地说出了看似毫不相干的话:
  “雇佣你的并不是联邦对吗?”
  荒没想到他会这时候提起来此事,看来还是十分在意。
  “我不会坦白我的雇主。向你自我介绍时,也只说的是‘可能’。”
  一目连抬头望着窗子的方向,有些悲哀地自顾自分析下去:“如果联邦想救我,安全屋就会是请君入瓮的诱饵,拿着纳税人钱的哨兵们应该已经制服了狙击手。你根本不用守着我等待转移。”
  “不假。”
  荒的回应简略又冷淡。他大致能够猜到让一目连感慨的东西——因联邦的任务九死一生、被记恨引来杀身之祸,国家却两眼一闭不闻不问。每个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哨兵或者向导都听过那条著名的玩笑:“白塔是建筑于士兵的骸骨之上的”。这句话在不同国家演变出了不同取乐的版本。年少时不当回事,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发现,所有士兵无一例外都捐出了半架骷髅,脊柱上永远承载着一个国。
  “你难过吗?发现自己是国家的弃子,你愤怒吗?”
  ——谁会不愤怒?
  炮弹轰进了机枪掩体里,动作快的可以通过交通壕躲去防炮洞,动作慢的则会同这小小的战斗单位一起被炸得支离破碎。荒把这些不快的记忆封存在精神图景的深处,却依然会在夜深的孤梦里回到当年惨烈的西线。黑暗哨兵不会触发创伤性应激综合症,但这绝不代表战争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埋过雷的土地需要极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人却没有那么长的岁月。
  “为了至高的利益……有时牺牲是必要的。”
  一目连说得平淡,像班级里的优秀学生做着陈词滥调的宣誓一样。总是仿佛事不关己,实际上都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飞驰躲回安全屋的一路上,他甚至只关心有没有给其他司机带来困扰和危险,没提一句追杀的事情。这样麻木的逆来顺受让荒心烦意乱,连那头柔顺的粉色头发都变得刺眼起来。
  “哼,见鬼的‘至高利益’。《守则》的第几条写了?”
  “没有写。但我以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联邦的资源应当保护更多在为正义和公理斗争的证人与警察,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我完全理解。”
  “我不能理解!”
  荒陡然抬高声音冲口而出道。他发现自己竟然站了起来,刚才把玩的扑克牌散落一地,被他死死踩在脚下。一目连回过头来仰视着他,瞪圆了眼睛——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哨兵暴躁时的正常表现,立刻两步凑近上来、抓住了荒的手腕。
  如果他还未失感的话,恐怕会照本宣科地冒失闯进荒的精神图景进行梳理,用老旧的手法尝试抚慰黑暗哨兵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或许他被逼无奈,又或许是他确实聪明——一目连竟然直愣愣地抱住荒,抬手把他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后颈。没有什么哨兵问题是吸一大口温柔的向导素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吸两口。鼻尖贴上了脖子后面的肌肤,其下的腺体分泌出好闻的气味,安神的、舒适的,大概并非是心理作用。哨兵和向导本身就存在肉体方面的相互吸引,回归原始虽然简单粗暴,却也行之有效。
  荒没有推开他。尽管被完全触怒了,可他仍然按捺住火气接受了这种亲密的安抚,胸膛剧烈起伏,喉咙干渴——暴躁的单身哨兵有时会完全排他、对向导也进行武力攻击,可荒自己也心知肚明:他愤怒的本源并不在于一目连。后者正得寸进尺地抚摸上了他的脑袋。
  “那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吧。你允诺过。”
  ——要怎么概括哨兵十年的战争岁月呢?荒随口敷衍时并没有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在让人放松的柔和气息里,他克制情感,字字斟酌,以一种奇异的姿态抚过他落满尘埃的一生。
  “你听说过‘边境桥事件’吗?金伯利大桥。”
  “我只知道金伯利地区的森林大火……”
  “呵,森林大火。这个事件就算在当地也是声名显赫到群众对此一无所知,更不要说异邦的你了。当时你恐怕只有14岁。”
  “是15岁。”
  “随便吧。民众国的军队一度入侵到联合王国境内的金伯利大桥,如果铁路被攻占,那么大半片国土腹地便毫无掩蔽任人宰割,因此一定要死守住。我被紧急抽调过去时,接到的就是这样的任务。”
  一目连或许是个相当优秀的倾诉对象。他出身军旅,比谁都更懂年轻人怀有的一腔热血豪情。
  “当年联合王国有三个王牌师,A03是精锐中的精锐。冲锋陷阵,西线打了两年,折损大半来不及补给,我就带着他们去了金伯利。指挥战役的是新来的将军,他带了后方调来的J27和T49师,兵力充足,精神状态比我的部下们好很多。敌军攻势虽凌厉,却后劲不足,我布置左翼在山上,掌握必胜的优势,只是没想到将军竟然抵挡不利溃退撤离,A03完全暴露,民众国军乘势攻上山来。将军做出了他这辈子最严重的错误判断。”
  “难道……”
  “他选择放火烧山。一开始仅是因为愚蠢,没有想到焚风导致背风坡同样炙热起火,我A03师的将士上上下下几乎全部亡于山中。敌人虽被歼灭,我的士兵们却无法安息。”
  ——荒的精神图景中永远都有一座漆黑的山。火烧的岩石因降雨而变得疏松且脆,风吹过蚀掉的表层会发出好似呜咽的垂泣声。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这件事的亲历者多数已经死在了西线战场,活下来的寥寥无几。政府说,特殊时期应当要出一位英雄供人们信仰。于是金伯利段的公路就被冠上了那位将军的名字,歌颂他在战争中视死如归的突出表现。A03精锐师的覆灭始末,到头来不过是‘森林大火’而已。怎么样,你对这个老套的故事满意吗?”
  搂着他的那具身体舒展了下,似乎更用力地拥抱住他。手指插进荒剪短的乱发中梳理着,按揉到颈椎。一目连避而不答,轻声问道:
  “你向国家复仇了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复仇呢?我用燃着火星的树枝烫掉了身上的哨兵编号,成为了雇佣兵,第一位雇主就是我自己。联合王国战后几乎重组内阁,不瞒你说,正是出自我的手笔。几次扣下扳机的瞬间,我的内心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平和。”
  “国家没错,你也没有错。你有充分的理由拒绝‘至高利益’的威压,”一目连慢慢松开了拥抱,他残存的那只眼睛清澈又明亮,“但我选择接受。”
 
 
第十一章 (十一)*
  说一目连圆滑,他分明固执得很;说一目连刚强,他又足够柔韧。荒面对他就算有万钧的愤怒也无处搁置,何况他还有着无往不利的最大优势——哨兵的天性就是亲近保护向导。荒冲着靶盘撒了一会儿气,闷闷不乐地把飞镖狠狠钉进墙里,最后看见一目连笨拙地试图翘开鱼罐头时,还是忍不住上前帮忙了。
  第二天洗过澡后两人开始了快速识别能力的训练。一目连换了件女士衬衫,似乎更合身些,荒审视两眼,懒于挑刺。
  所谓快速识别,便是要在短时间内辨认出环境内的全部信息,比方说安全出口、死角和监控。具体应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现在荒仅能教他完成最基础的训练。
  训练内容是在十秒钟内记忆十件零碎东西的颜色、形状、大小以及位置,然后复述出来。一目连的起点高于他人,反复几次就能成功。第二个整夜里依然没有转移者的电话打入。
  手机早已吃不住耗电而关机,安全屋内又没有电视。一目连有些焦躁。现在是第三天的晚饭后,他翻箱倒柜寻找着收音机当作消食活动。哪成想不仅找到了一台还能工作的旧式收音机,还有了别的收获。
  荒瞪着他拿在手上的长柄银针和墨水难以置信地问他:“你确定你要在狙击手的眼皮子底下纹身?”
  “坐着等待和在纹身中等待有什么区别吗?”一目连从急救包里翻出了消毒药水,“又不是我不纹了狙击手就能离开。”
  ——这个逻辑是如此浑然天成以至于荒想不出任何反驳的道理。只能说,两个人的思维暂时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想纹什么?编号?”
  “嗯。之前退役的时候注销了编号,纹身也洗掉了,今天找到工具,就想着再纹回去。”
  “……你还真是联邦的完美少校。”
  一目连扬起眉毛,沉吟两秒:“谢谢?”
  “……算了。从今以后你打算一直带着这一串数字吗?连你的国家都不承认它。”荒本无意这么咄咄逼人,实在是他的保护对象太善于精准地诱发出他的暴躁。为什么在被虚伪的崇高和残酷的现实伤害过后,还能保留近乎愚蠢的良善?
  出乎意料的是,一目连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执意辩白。如同挑明自己是黑暗哨兵那时一样,他又变得有些许低落。
  “我只剩下这串数字了。”
  他的声音趋近于平静,却又似乎十分痛苦。荒舍弃了一切、因此获得了凌驾一切之上的冷酷和公正;一目连做不到,他还在寻找着让他继续坚守下去的理由。最初是至高无上的国家,而后是平静安宁的生活,这之后又要是什么呢?
  真是可笑至极。
  荒从他手上抢过了纹身针,不等他抗议,推着一目连便按倒在沙发上。他看着这位拥有一头温柔粉发的青年惊慌地抬起身子,神色茫然又警惕,这才悻悻哼一声,冷冰冰地说道:
  “你自己纹很困难吧。”
  好像仅在一秒钟里,他看见了刘海垂落的脸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微笑。随之被他的敏锐听觉捕获的,是一句难以察觉到的“谢谢”。
 
 
第十二章 (十二)*
  一目连总是中规中矩穿着的长袖此时解开了,他伸手把衬衫扔到一边,随随便便撩起长发盘在头顶上,露出整个后背。
  论及精壮,他的体格远远比不上荒,然而就是在这样一副与健美无缘的躯体上留有一道跨过他胳膊直至肩胛的烧伤伤疤,暗红色盘曲蜿蜒,像是蛇纹一样缠绕了半身。荒在资料上见过照片,只是当真看起来却显得诡异又妖艳。从前他有个副手,家里开着间刺青店,总是热情洋溢地向荒介绍各种图腾,说要亲手在他的背上纹一条龙。
  关于纹身的禁忌也是这位副手告诉他的。
  不动明王的纹身会为拥有者招来失去心智的诅咒。而熟练的刺青师给人纹盘绕躯体的蛇时,要在腋下把蛇纹断开,不然刺青蛇会勒附宿主,三年内必定致死。*
  荒知道他身上的是WM行动遗留的伤痕,却止不住地反复想起副手在一个星夜里靠在半塌的钟楼底下、抽着烟同他说:“‘蛇卷身’是非常凶险的刺青。因为蛇性淫,身上带着蛇的人,命里注定妖娆多舛。”
  不过,一目连身上真正的纹身只有脖子后面的一块。虽然洗过,不过显然这位主人并没有坚持做到把它彻底清洗干净,那些褪成浅褐色的数字依然可以辨认得出。
  ——是向导的编号。
  在数字时代以前的战争中,士兵通过在身上悬挂士兵牌来表明身份,以便区分尸体、联系家人。但现在向导和哨兵都受白塔统一直辖,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编号,即便阵亡或是退伍也不会被后续新兵覆盖。某种程度上说,编号就是浓缩的个体历史,承载着士兵的全部光荣。
  在役士兵需要把自己的编号纹到身躯上。不能选择在手足上纹,因为在战场上收集断肢的难度远大于收集残缺的躯干。
  位置可以自选,通常是在腰间;也可以选择纹复数个。
  荒自己的就在背中。不过,已经被他烫掉了,现在只剩下一团扭曲愈合的伤疤。一目连的纹身位置相较而言更为偏上,位于第七颈椎处,靠近向导的腺体。
  作为产生向导素的地方,那周围刺的纹身多少有些情色的意味。肌肤更为敏感,疼痛也会加倍。
  比起“专业”或是“不专业”之类的形容,荒更倾向于用“简陋”这个词来描述他拿在手上的工具。一目连乖顺地趴在沙发上露出他向导的后颈和赤裸的脊背,轻描淡写地教导说:“一只手撑开皮肤,另一只手握针,蘸上墨水,扎进去。快速反复,缓慢移动。依照原来的痕迹割线就可以。”
  “你学过?”荒皱起眉头。
  “没有。我其实本来就有重新纹身的打算,看了些视频,胡乱自学。”
  ——所有刺青店都禁止刺军用纹身。
  荒拧开瓶盖才发现墨水颜色竟不是黑色,而是纯正的红。他倒出了一小碟,用纹身针蘸了对光看,觉得未免过于鲜亮了。
  消毒也只能简单地进行。一目连执意孤行,打定主意和细菌比赛愈伤,甚至准备好了破伤风疫苗,不知道这是天然还是愚蠢。
  煮沸过的银针落在清洁的皮肤上,针头的红墨水迅速地附着过去,荒犹豫了一瞬。他把一目连颈部的柔软皮肤抻平,褐色的纹路在眼前觑得亲切:FedG111131669——编号由国别、身份,以及数字序列组成。
  荒从字母“F”起笔,用针尖扎破了皮肤表层。一部分墨水渗入伤口,而更多的则满溢出来,堆成细小圆润的朱砂矿藏。这一针其实扎得过深了,荒的一只雇佣兵的右手拿捏不准温柔的力道,就连给自己打解毒剂急救的时候都是狠狠往大腿上插。一目连绷紧了背部的肌肉,没有颤抖,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就没有怜惜的必要了。
  他找到了自己感到舒适的步调,悬直纹身针,精确地重复着蘸墨、切割、迁移、擦拭的过程。他下针虽深,倒也并没有导致纹线浑开,针孔填上了染料,浸在皮肤里显得鲜红,而抹在表面上又显得红润诱人。纹饰过的部位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向导素被加快流动的血液刺激得勃发,原本非常稀薄,需要贴近了才能察觉到足够的分量,现在却溶解在燥热的空气中,浮浮沉沉。一目连的呼吸变得浓重,他似乎是紧咬住了手背,趁着荒蘸取墨水时他得空换气,发出了忍痛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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